第六卷 塵事如潮人如水
第811章 見證歷史

就這一幕。
未來的還未到來……
夏侯馥一抬頭,才發現他的面容,也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這三人代表的,便是九州大地過去、現在、未來三代天子!
他掙扎的抬起頭來,望向空中的趙明陽:「老八,毀了你的白鹿山莊,不好意思啊……」
「老二……」
若張楚能成事。
又似千軍萬馬隨行,雄壯威武!
但肯定是前無古人!
所以,這股堅韌不拔之意,才會顯得違和與妖異!
武九御一臉「果然如此」的扶額。
末帝。
高空之中的二人也俯視著他。
三人在對視。
張楚一愣。
可當你到達那個境界之後,那些曾經你看不真切的東西,就會撥開雲霧見明月,明明白白的擺在你的面前。
但此刻注視著張楚身上那道清澈平和、生機勃勃的「道」,心下卻也忍不住感嘆道:年輕真好……
而姬啟那道衰敗的氣息之後,是一股很怪異的堅韌不拔之意。
年輕,往往代表著心底乾淨。
此言一出,周圍的眾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張楚。
姬啟竟也未動怒,只是輕描淡寫的「呵呵」了一聲,說道:「年輕人……」
有沒有來者,尚不知曉。
若張楚和-圖-書能成事。
張楚才聽到姬啟的聲音:「張盟主,玄北西涼隔得近,你我不妨多親近親近……」
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夏侯馥拉起他衣裳,掩住面頰。
堂皇、巍峨的金紅色氣息,浩浩蕩蕩向著中元州方向行去。
張楚無奈的半擁著她,抬頭仰望高空。
他們也曾年輕,也曾意氣風發。
贏易冷淡的低語聲,從高空之上傳來:「也罷!」
末了,暗金色的氣息在雲層之上消聲覓跡,大抵是回西涼州了。
他在仰望高空。
第二勝天和白翻雲,還偷偷摸摸的沖他挑了根大拇指:牛逼!
一種見證歷史的儀式感,瀰漫在現場眾人的心頭。
一頭迎風飄蕩的雪白長發,在黑色的光暈中,分外的扎眼……
那麼。
白翻雲突然張開雙臂,歡呼著沖向張楚。
第二勝天的匿笑,終於忍不住變成了大笑:「老八啊老八,你終於遇上對手了!」
「不必了!」
現在的仍然存在。
第二勝天躍起,大笑著一個猛虎撲食搶在了白翻雲的前頭:「狗賊,竟然就這麼搶在了哥哥前頭,以後你得罩著哥哥……」
姬啟無疑是個天才。
而姬啟如今身上的這股和圖書堅韌不拔之意,卻是在這座殘害上的基礎上,重新構造出來的。
就好比果木嫁接。
就如同雲層之上這二人。
這一股,早經死去,如今只剩下一堆無法推到的高頌殘骸,還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
是末代皇帝的意思。
他就將墜落成最弱的一品大宗師。
下一次再見,便是你死我活了。
就像是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天地,在他眼中已無秘密。
第二勝天與白翻雲同時驚呼出聲。
趙明陽淡笑著說道,但頓了頓之後,他的臉色卻又突然一正,很是認真地說道:「不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這白鹿山莊我經營了十幾年才有先前的樣子,你這一哆嗦,就全給我弄沒了,你得賠我!」
張楚冷淡地回道:「末帝陛下若對我玄北州有意,儘管發兵來打,我張楚定會奉陪到底!」
問題是,這顆大樹太拼了,爭奪了太多的本不該屬於他的陽光和玉露。
她也曾孤身仗劍遠赴萬里之外,飽覽山河瑰麗與人間百態,半生經歷,比世間上九成九的男兒皆要豐富多姿。
當然,在他麾下的百萬大軍,還能源源不斷的給他補充龍氣之前,他依然是天底m.hetubook.com.com下最強的一品大宗師之一!
不知過了多久。
明媚的眼眶,迅速被水汽淹沒了。
與一道瀰漫著衰敗之氣,似沙漠之中死而不倒的蒼涼白楊樹,又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幽死水潭的暗金色氣息。
贏易那巍峨、堂皇如撐天巨柱般的氣息背後,是一股恢弘的自強不息之意!
如今,他們都已經老了……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張楚沒好兒的沖二人翻了個白眼,任由二人撲在自己身上,像蹂躪毛絨玩具那樣抱著自己的腦袋便是一頓狂搓。
似帝攆華蓋,浩浩蕩蕩。
等到某天,姬啟麾下百萬大軍滅盡,他大周朝五百年積累下的所有底蘊耗盡……
但是,這麼做的破綻,也是致命的!
張楚終於開口了:「二位,今日就此作罷如何?」
夏侯馥也驚呆了,身形一晃,閃電般的沖向張楚。
人所能想象到的拼搏與奮鬥的精神,這顆大樹上都有!
張楚在心中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你選我這麼一個不想做皇帝的人來造反的理由嗎?」
生長至今,已近妖化……
但他能一道巍峨、堂皇如撐天巨柱,令人遠遠一望便不由的心神拜服之意和圖書的金紅色氣息。
她手足無措的上下檢查了一遍張楚周身的零部件,發現都還在後,撩起他雪白的長發,顫聲道:「你的頭髮,怎麼全白了……」
隔得太遠,肉眼無法看到雲層之上的二人。
二人皆是老而彌堅的梟雄人物。
嫁接的主體,已經半死不活,失去了繼續成長的可能。
「你怎麼了?」
那麼無論嫁接的新枝生長得多麼健壯,多麼燦爛,主體曾經達到的巔峰,都將是新枝永遠也只能仰望的高度……
張楚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手一揮,豪氣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白露山莊么?去玄北州,我賠一個兩倍大的給你!」
白露山莊外的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直到金紅色的氣息,消失在西方天際之後。
「你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黑幽幽的汪洋漸漸散去。
就好比少年少女,連色|色的目光,都像是路邊的小野菊一樣,令人覺得小清新。
當著姬啟的面兒,罵他亡國之君……這就是一伸手朝人臉上招呼啊!
張楚偏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頭髮,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微笑道:「只是頭髮白了而已,不用擔心。」
能在王朝傾覆之際想出這樣的法子偷龍轉鳳,強行穩和*圖*書住自身境界,吊住命,他當然是個天才!
沉默了幾息之後。
當一個人,境界還未到的時候,很多東西無論旁人怎麼與你解釋,總是如同霧裡看花,看不真切。
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挑了一個自強不息取代唯吾獨尊,結果卻挑出了一個人妖……」
她能以女子之身,成就飛天宗師之尊,各種艱辛與苦楚,豈是一個「難」字兒便能詮釋的。
「哈哈哈……」
之所以說它怪異,卻是因為在這股堅韌不拔之意的下方,還埋葬著一股強烈的意志,張楚辨認了好幾息,才發現那一道類似於「唯吾獨尊」的霸烈意志。
如三品守門員風四相……
而成年人色|色的目光,卻總會令人不自覺的聯想到某種冷血的爬行動物,陰膩膩,讓人毛骨聳人……
她會因為張楚白頭落淚,只因在意。
連鍾子期和劍無涯,都忍不住挑起了嘴角。
過去的仍未過去。
張楚笑了笑,一手半擁住她,一手輕輕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淚花,溫言道:「好啦,沒什麼的,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武九御、趙明陽,以及遠方的巫神、瀛皇等人,目光也不斷在三人之間來回的移動。
纏指柔也鍛成百鍊鋼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