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陣，沈輝開始電話。

老馬夾了一塊蘿蔔，嚼的嘎嘣脆：「教育並非是創業，就我們這情況，只靠民間資本是蓋不起長城的，關心教育的前提是自己得吃飽，自家都沒燒煤過冬，誰還憂國憂民，而且某些人也有問題，你問這個幹嘛，該不會是也想搞個大學吧？」

沈輝俯視著樓下長安街的車水馬龍，也在琢磨。

沈輝迎了幾步，跟兩人握下手，笑著說道：「京城的院子找來找去都一個樣，就隨便拾掇了下，我讓廚娘炒了幾個青河老家的下飯菜，一會馬老師和馬總嘗嘗。」

「還早呢！」

沈輝一手拿壺，一手握杯子，給二位倒茶。

老馬噎住，還真沒辦法反駁。

先打給股東們，通報了下具體情況。

沈輝笑道：「我那還有一些，回頭讓人給他們送點過去。」

老闆牛啊，請的客人竟然是這兩位大佬，太面熟了。

七座商務先進來的，停下后立刻有人下來，去拉後車門。

小馬問：「聽說星海的方向定下了？」

小馬笑的含蓄：「寧西的菜我吃過，挺有特色的，就是土豆有點多。」

回到二環的大院子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酒店窗前。

沈輝道：「幾棟大樓明年六月應該能投用，三年能進入正軌就算快了。」

三人坐下，陳姐端上茶水后，就去忙活了。

大度一些，效果或許就會更好。

老馬無語，不跟他扯這個了，問：「你那個汽車研發和圖書基地建的咋樣了？」

老馬笑道：「算你倆說的有道理，確實有點著相，不過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家祖上是大地主，解放的時候被解放了，怎麼又成世代農民了？」

還有識人的眼光也有待進一步提高。

沈輝一邊往裡讓人，一邊笑著說道：「外面的那些菜都不怎麼正宗，今天讓你們嘗點正宗的，寧西不只有土豆，還有你們沒見過的，今天讓你倆都嘗嘗。」

可問題是歐美同樣有滙豐，想要滙豐的全球網路可不容易。

小馬可沒吃過，嘗了一筷子，一邊細品一邊點頭：「跟東北的有些區別，味道沒有東北的那麼濃，但更有嚼勁，還有股特別的肉味，確實相當不錯。」

尤其老的，那張極有特色的臉相不認識都不行。

原以為東家是個富二代，現在看樣子不太像啊，哪家的富二代能把這兩位同時請到家裡來的，別說二代了，就算是一代，這樣的牛人也屈指可數啊！

股東們沒說啥，在這種問題是基本不發表意見，若是去年，或許會有人有點想法，現在就算了，星海成長的太快，沈老闆已經被大佬召見過幾次了，入了上面的眼，重大問題上甚至要跟父輩們溝通，一些心思只能藏起來，不能胡來。

沈輝就大概說了說，只是大方向，具體計劃當然不會說。

老馬一看就笑：「這東西我吃過，確實味道不錯！」

陳姐帶著夫妻工hetubook.com.com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看著有點多。

掛了電話，沈輝就收拾出門了。

夾了一筷子嘗了下，又點頭：「是真的，跟我以前吃過的一個味道。」

老馬也樂：「你還別說，想吃不同的土豆，還就得吃寧西菜。」

「那我等你電話，最好在我離京前把人確定下來。」

有好多西，總得分享一下，老馬弄到好茶也會給人分點。

在屋裡轉了圈，又出來到院子散步。

沈輝道：「定了，再拖下去就出問題了。」

左右車門打開，老馬和小馬鑽出來，一邊往過走一邊四下打量。

老馬也點頭，這種全球性的跨國銀行牽扯的問題實在太多，比那些跨國科技巨頭還要複雜的多，滙豐不只在港島，如果只要港島滙豐，解決起來就沒那麼麻煩。

南邊的車棚下停著了台車，一輛白色大眾，廚娘陳姐的。

老馬還是那樣，穿的隨便，越發像個隔壁大叔。

老馬道：「關鍵是得堅持下去，十年是個分水嶺，如果你能堅持十年，我覺得出成果的概率還是很大的，我們的研發人員和技術人員並不差，差的是沒有好的環境。」

聊了一陣，菜上來了。

在院子里納了會涼，兩台車開進來，一台勞斯萊斯，一台七座商務。

進了屋裡，陳姐和夫妻工有點愣神。

小馬比較正式，沒有老馬那麼隨意。

「來來來，嘗嘗這個蘑菇炒肉！」

沈輝拿起筷子，招呼兩人吃飯和圖書：「這是我從青河帶來的乾貨，保證不是水貨，這種西越來越少，現在已經不經常能吃到了，看著不起眼，吃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老馬一看就樂：「你這倒茶的姿式一看就不像個會喝茶的，白浪費我的好茶葉！」

老馬問道：「你想怎麼搞？」

沈輝點頭道：「我的目標也是十年，看能不能出成果。」

沈輝倒滿一杯，放他跟前道：「喝茶就講究個隨意，怎麼舒服就怎麼喝，哪來的那麼多講究，我上次去日本和吉田正一吃飯，那老狐狸批評中國的茶文化，我氣不過，跟老狐狸掰扯了幾句，我們喝茶喝了幾千年，喝茶這個東西就跟吃飯一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融入到了我們的生活之中，如果把喝茶當成是一種高雅的文化，就有點著相了，就好比農民喝茶不講究，渴了倒上一大缸子一仰脖子就灌下去，難道你能說農民的喝法不對？」

老馬問：「滙豐那邊怎麼樣了？」

沈輝邊吃邊問小馬：「馬總的西湖大學怎麼樣了？」

把何東平送進監獄，或許員工們覺得罪有應得，但同樣會兔死狐悲。

跟胡國平通完電話后，沈輝又說了說對監督體系的一些想法，最後說道：「除了制度流程上的進一步細化和完善，監督力度也要加強，審計監察部震懾力還是不夠，以後星海的攤子越來越大，不能每次都亡羊補牢，還是要防微杜漸，你那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給我推薦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不怕事，能幹事的人，給個高層崗位，只抓審計監察這一塊。」

沈輝笑道：「我家世代都是農民，我小時候也跟著老媽種地，所以考慮問題才習慣從農民的角度考慮，你們二位估計都沒見過麥子咋長出來的，沒這個意識並不奇怪。」

小馬也樂：「行啊，我以前也被他嘲笑過，當時不知道怎麼反駁，還是沈總的視角比較獨特，能從這個角度來解釋喝茶，我覺得挺有道理，喝茶就是個生活習慣，習慣就是最大的文化，如果把文化上升到社交禮儀的高度，確實有點著相了。」

沒人客氣，也不需要客氣。

沈輝說道：「地主也算是農民啊！」

這說明公司的監督還是有問題，至少對高層的監督還不夠，而且審計監察部的分量明顯不夠，即使由自己直管，在牽扯到中高層后，也難免會束手束腳。

小馬一邊剝小龍蝦一邊道：「不太理想，有些問題挺複雜，沒有強力的人牽頭，資金來源也是個問題，還有好些事情沒理順，我就給點錢，其他一概不問，只當捐贈。」

不管老美，還是頑固的英國佬，都不會同意的。

「沒啥保密的。」

認知這個問題，從來是有兩百性的。

只能慢慢啃了。

「我給你問問吧！」

吃了幾嘴，陳姐送來主食。

貪腐不是小事，但也要看情況，受賄雖然破了底線，但何東平做的事還不至於讓沈老闆將他當作仇敵送進小黑屋，也確實心軟，https://m.hetubook.com.com追回收的錢趕走應該是個不錯的結果。

胡國平道：「盤子越大問題越多，那幾家巨頭也有類似的部門，星海現在的規模確實需要加強內部審計和監督了，以星海高層的收入，找個做事的人問題不大。」

這就十分罕見，老馬什麼人，論口才還從來沒輸過。

不過，高層出了事，對沈輝的打擊還是不小的。

京城人民確實富有，保姆上班都開車出行，雖然不是什麼好車，但人家這個起點可比當初的劉姐要高的多，既然人家有車，沈輝也沒打算再給配車，補貼個油錢就行。

貌似最近在提倡節約，不讓浪費了，不過沈老闆自然不會大煞風景的批評陳姐做的太多浪費，反而表揚了三個第一次為他服務的身邊人幾句，三人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菜都好了，端上來就行。

「你們這是帶著歧義啊！」

小馬問：「不保密的話說說？」

沈輝道：「進展還行，跟老美談過後初步達成了一致，不過具體如何運作還要扯，英國佬那邊也很頑固，想徹底拿下還有的費勁，拆分的話就沒啥意思了。」

至少在這件事上沒法詬病什麼，贊一句沈老闆大氣。

至於在星海員工看來，沈老闆還是有情有義的。

當初覺得何東平還不錯，可現在卻變了質，雖然人心易變，這東西不好把握，可何東平的變質他卻一點苗頭都沒有發現，甚至沒有察覺到，就能說明問題。

沈輝點頭：「還真有這個想法，馬老師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