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自己人

楊雲從王籍嘴裏得知有「高人」專程從關中趕來跟他鬥法,警惕之餘,卻對這高人的手段不太理解,在他看來這高人更像是武俠小說里的人物,難道跟青鶴一樣是個江湖騙子?
本來他以為只要按照楊雲的吩咐,揚名立萬十拿十穩,未料事情竟然會節外生枝。
王籍撓撓頭,問道:「聽高人這麼一分析,在下越發糊塗了,若來的是信安郡王,是否意味著朝廷並不支持家父出兵,對吧?朝廷對拿下會野城……不看好?」
王籍笑著說道,「這隻是猜測,相信這次計劃得當,又有火符咒相助,拿下會野城沒什麼問題。」
「試想一下,如果朝廷真的支持令尊出兵,此時應該不會有任何牽掣的動作,為何要派一個跟令尊平級,甚至皇室宗親到劍南道來?難道朝廷不怕派來的人會造成二虎相爭兩敗俱傷的局面?」楊雲問道。
楊雲問道:「你父親準備幾時帶兵出征?」
楊雲問道:「若是信安郡王到成都后,不支持你父親出征,甚至出面阻撓呢?」
「我正在找尋擁有超能力的人,因緣巧合之下找到了三個女孩,別人也有可能碰到……大唐開元盛世人口幾近八千萬,擁有超能力的絕對不止幾個,或許這次將會第一次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楊雲道:「聽你這話里的意思,令尊此戰得勝,將會榮升,由河間郡王來接替他的位置?」
楊雲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道:「https://m.hetubook.com.com令尊擁有火符咒之事,可上報朝廷?」
……
松梅的目標是揚名立萬,不管用什麼身份,只要名利雙收便可。
距離法會舉行時間只剩下最後兩天,楊雲已做好離開成都的所有準備。
王籍跟楊雲通風時,做出自己的判斷。
楊雲道:「既是為公事而來,信安郡王可能會暗中查訪,或許此時人已至城內,只要派人在軍營和武庫等地找尋,應該能把人找到。」
王籍點頭:「在下明白了,朝廷派人來,還想求證一下金川大捷的內情,再實地考察一下是否適合出兵。」
「這個……」
王籍湊過來小聲道:「實不相瞞,家父到任劍南道前,陛下吩咐他伺機拔除會野城這顆釘子,現在取得金川大捷,將士們士氣大振,都想一鼓作氣拿下會野城。我還聽說一件事,朝廷派人來益州監督,好像是……信安郡王。」
「嘿嘿。」
隨著製造火藥的數量成倍增加,楊雲擔心官府從平時運送原材料的數量,推算出幾種原材料的正確配比。
楊雲心有疑慮,便到客棧把此事告知松梅,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就像公孫簡對青鶴推崇備至,就算被楊雲當眾打臉揭破其招搖撞騙的真實面目依然力頂一樣,王籍覺得自己把楊雲帶到成都,又幫父親王昱取得金川大捷,也就想方設法幫楊雲在法會上立威。
但想到楊雲身邊聚攏了和-圖-書好幾個會法術的人後,便鎮定下來,覺得勝券在握。
「……我沒見到人,不過聽說青羊宮把人請去了,就住在道觀內,謝絕見客,大概是想保持神秘,以便在法會上出奇制勝。」
從王籍口中得知王昱即將帶兵前往會野城,楊雲準備王昱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動身趕赴洛陽,屆時無論法會是否結束,他都不會多逗留,哪怕留下松梅在法會上出醜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當然,最好還是讓松梅在法會上立威,這樣別人都會當松梅是真的武尊真人,他這個徒弟才能逃過眾多人的關注而抽身離開。
這天楊雲把雅柔和乙丹帶到工坊,以作法為名屏退工匠和力夫,讓雅柔開了個「傳送門」,然後和乙丹一起動手,把大批原材料「丟」進門裡。
楊雲道:「這隻是我的分析,屬於一家之言,當不得真。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取得信安郡王支持,由他上奏朝廷,一切困難便可迎刃而解。」
楊雲道:「今天我還碰到天師道的人跟成都本地道觀爭奪舉辦法事的歸屬權,你以為這麼大一塊利益,別人會憑白無辜讓給你?你現在完全靠家師的名頭立足,只要你在此次法會上出醜,別人除了恥笑你,很快便會把你遺忘,你休想再獲得名利。」
楊雲對大唐開元年間的歷史人物多有了解,但信安郡王的名號卻是初次聽聞,當即搖頭:「我從沒聽說過此人。」
王籍吸了口涼氣:「那家父和_圖_書如此著急出兵,就是違背朝廷的意思,若順利拿下會野城還好,若此戰不利……豈不是要承擔嚴重的後果?」說完他緊張地望向楊雲。
楊雲笑了笑:「那便是了,令尊聽了你的計謀,準備動用會野城裡的內應,以火符咒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會野城,此計劃朝廷應該也不知曉,只知令尊在金川取得一場勝利,連勝果如何都尚未求證,如何會貿然讓令尊出兵……若損兵折將當如何?」
松梅陪笑道:「為師從乙丹那裡聽說了,好徒兒還收了別的會法術的弟子?」
「松梅人品卑劣,如果有人許他厚利,一準兒出賣我……但問題是他現在出賣我半點好處都撈不著,別人也不會想到收買他!見過收買徒弟背叛師傅,卻不見反著來的,所以暫時我還很安全。」
王籍搖頭,「不清楚。」
松梅急眼了,抓住楊雲的衣角道:「好徒兒,我把乙丹都讓給你了,你可不能坐視不管,我這邊全指望你了。」
松梅嚇得不輕:「好徒兒,你是說,有人將在這次法會上搗亂,讓為師出醜?」
楊雲見松梅的神色,便知道這老小子在想什麼。
「別打我徒弟的主意……我收徒弟可不是為了幫你賺取名利,我幫你並不代表她們也會幫你。」楊雲冷聲道。
王籍把楊雲當成「自己人」。
王籍搖搖頭:「不知到了幾個人,但厲害的應該就這一個吧。」
這些原材料大部分扔進附近大山一座相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乾燥的山洞里,少部分被送到私宅自行製造火藥,除了研究用途外,便是接下來遠行洛陽,山長水遠,這時代就算是盛世也有盜匪出沒,帶些火藥防身很有必要。
「不過宗室領兵,受到的猜疑太多,朝中很多人蔘劾他,兩個月前陛下剛罷免他在北地的職務,此番若被派到益州來,很可能是等家父拿下會野城后,直接頂替家父做劍南節度使,後續指揮對五詔作戰……」
「哦。」
楊雲在沒確定那女道士擁有何等法術前,按部就班做事。
楊雲釋然地點了點頭。
「可……找不到人啊。」王籍攤攤手道。
七月轉瞬便到。
松梅訕訕笑道:「有好徒兒幫忙,為師怕什麼?他們只有一個會法術的,我們這裏卻有四五個,可以說贏定了,為師……其實也是幫武尊真人打響名頭,無論如何好徒兒你也不會吃虧。」
……
松梅剛開始很擔心。
楊雲慢慢放下擔心。
「不會吧?」王籍驚訝地道。
為此他想了個歪主意。
王昱為籌備會野之戰,向工坊調撥了大批工匠和力夫,要求加大火符咒的產量,楊云為隱藏火藥配方可謂煞費苦心。
恰在此時,王籍帶來消息,說那個女道士已順利抵達成都。
王籍著急起身:「那我這就去找……家父不肯跟此人商議,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這麼好的攻取會野城的機會,信安郡王用兵如神,會不贊同出兵之議!」
王籍到底年輕,對於和*圖*書政治了解不深,聽了楊雲的話,整個人愣在那兒。
楊雲道:「他們只不過是找來一個疑似會法術之人,而我這邊……呵呵,我加上乙丹兩個人勝算就已經很大了,更何況……我還有別的手段。」
松梅將信將疑。
「輕功這東西本身便違背物理定律,如果說此女真的擁有飛檐走壁的能力,那很有可能跟我一樣擁有超能力。」
王籍笑道:「高人也很關心家父的事?家父沒說時間,但我問過六姐,她沒直接回答,只說高原九月下旬就開始飄雪,所以必須儘快行動……火藥已偷運一批到了會野城裡,這幾天還會有一批送進城去……」
王籍卻目露仰慕的神色,鄭重地對楊雲說道:「信安郡王乃皇室宗親,用兵出神入化,三年前以隴西節度使指揮石堡城之戰,大破吐蕃,去年又以河東、河北副大總管的身份,于枹白山之戰大破奚和契丹,俘虜敵酋,戰功赫赫。」
「真的?」
楊雲問道:「一個人來的么?」
楊雲笑道:「應該如此了。」
楊雲道:「令尊急著出兵,明顯有所避忌,想必是得知此人前來,擔心此人對出兵之事造成干擾,所以決定先造成既定事實再說!」
楊雲點了點頭:「我只是提醒你有危險,但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相信就算他們把人找來,也不可能私下找你鬥法,一準會等到法會時再出手……他們要當眾讓你下不來台,不過這正合我意,越是把事情擺在明面上,我們勝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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