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在這兒？沒看著後院那兩位？」楊雲提醒道。
「……沒用的東西，讓你們在小道士那兒釘著，連一點苦頭都吃不了，這就跑回來了？想找死嗎？」
「還有還有，我聽說有人能把紙船變成木船。」
說到這裏，楊雲臉上有了笑容。
楊雲笑了笑，道：「你師傅想讓我跟他一起混，我回絕了。」
羅公遠不在，但女道士太泓在旁聽著。
當發現是個二兩重的小金錁子后，她沒那麼淡定了。
有人幫著開工坊賺錢，自己不用出人力物力，只需要出點子，賺了錢還能進自己口袋，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或許是意識到有些話在吳元面前說不合適，見吳元驚駭不已，一擺手道：「你先回去，別引起他懷疑，沒事的話不必再來，我心中有數。」
……
夏夫人很生氣，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數落個不停。
長春真人搖頭道：「從一開始我就看不透他，若他有意跟我等相爭，為何要把一個假師傅推出來？」
楊雲笑著搖頭：「走就走了吧，我不喜歡為難人……對了，她們不在，中午飯誰來做？」
楊雲目光往對面看，對面街口一個人一閃而逝。
……
「我一沒當官，二沒投靠誰，最多之前幫壽王籌備道家法會，只是現在我姐姐被當成九天玄女進宮，事情有點棘手，我正為此發愁。」
「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跟這兩個廢物一樣，全無頭緒，我們在洛陽這點根基，都被她們給折騰乾淨了！真是活見鬼，我順利把人送去，居然還能自己跑回來……」
「主人明鑒，我們不怕吃苦，是他和_圖_書們有意難為我們，只讓我們待在後院，住的也是四處漏風的柴房，所有臟活累活都讓我們做，還讓我們倒泔水和馬桶……」
……
楊雲笑了笑，道：「不知道怎麼花就攢著，跟她們一樣，當作嫁妝……就算你做道姑一輩子不嫁人，也要考慮一下日後養老的問題，僅憑道法是吃不飽飯的，做人還是現實一點好。」
「看起來，他像是沒有追求功名利祿的心思，但這卻跟他做的事情有違背之處，還是說他起了疑心，故意這麼說？」
回到家，安倫、雅柔、雅清和乙丹正在院子里玩，吳元拿著本道經，坐在靠荷塘的亭子里看書。
……
「那……師傅準備怎麼辦？」吳元好奇問著。
吳元微微蹙眉：「為什麼要發金子？」
昨天才帶回家來的，連十二個時辰都沒到，人就沒了？
「一起混？」
男子揚揚下巴，道：「消消氣，人家有防備，不會露出馬腳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之前不是讓安茹去查探了嗎？」
……
夏夫人臉色稍微有些猙獰，隨即冷笑一聲，道：「他可不是善茬，現在跟他有過幾次接觸，都難以應付，你別大意失荊州……出了事誰都沒好果子吃！」
畢竟對吳元最了解的是長春真人，她擔心吳元傳假話，所以乾脆找吳元的師父來鑒別。
「走了走了，去大空觀，記得跟上隊伍，誰不聽話下次不帶她出來……」楊雲招呼道。
醉仙樓。
幾個女都顧不上玩，趕緊過來接荷包分錢。
……
女孩們嘰嘰喳喳說著，如果她們不是超能力者，或許把那當成神和*圖*書跡，可在楊雲教導下，再加上她們得天獨厚的天資和能力，明白那些都是騙人的東西，不會多稀罕，只是想要湊熱鬧罷了。
吳元對這詞不是很理解，稍微琢磨才大概理解其意。
楊雲神色泰然自若，似有感而發。
「我見過有把白紙扔到天上去，最後變成一隻鳥呢。」
吳元仔細瞅了瞅，沒發現特別的，繼續回過頭打量楊雲。
夏夫人怒氣沖沖地過去，低頭看著她們，喝問道：「就算你們要走，也應該多待兩天，把情況打探清楚了，知道他們用的是何手法讓凡人在天空行走？九天玄女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
男子笑道：「他年紀輕輕有如此膽識，算是楊氏一族能人，若好好利用，或許日後會成為我們的好幫手……現在不該想如何防備他，更應該琢磨如何拉攏，他是道士，年紀還小，不好女色，那就送點別的東西給他……他總有喜歡的吧？」
吳元心中默念長春真人的話，行禮道：「弟子告退。」
幾個女孩隨楊雲前來，關起門好好吃了一頓，酒足飯飽后還有酸梅湯喝，幾個女孩都很高興，吃完愜意地摸著小肚子，開始嚷嚷到大空觀外的鬧市玩玩。
「師父，聽說有西域來的戲班子，那人脖子很長，一張嘴一伸手，火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不著急，我在想事情。」
吳元放下書本，起身道：「我去吧。」
「我不常花錢，這麼多……我不知怎麼花。」
吳元抬頭打量楊雲一眼，道：「早晨的時候見過，後來就再沒見到人了，可能偷偷跑了吧。」
楊雲道ｍ.ｈｅtubｏok.ｃｏｍ.coｍ：「算是工錢吧，師傅不能虧待徒弟，這裏邊也有你一份，就當是你們在酒樓的分紅吧，只要是我名下的鋪子，以後人人有份。」
小白和小青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回。
吳元見楊雲坐在窗口往外看，問道：「師傅不是說要去大空觀，怎還不動身？」
幾個正在玩的小丫頭聞言都停下腳步，面面相覷，都想別人主動幹活。
吳元認真考慮楊雲的說辭，連連點頭。
當天下午回家時，吳元先行離開，到了跟長春真人越好的聯絡地點，把楊雲之前的話和盤托出。
「那弟子回去準備遠行之事……」吳元一臉認真道。
楊雲笑道：「我是這麼想的，等這次法會結束，我們暫時離開洛陽，到別的地方散散心，或者乾脆找個深山密林建座道觀，靜心修道，遠離塵世喧囂。反正錢賺得差不多了，找個風水寶地蓋幾間瓦房不成問題，到時候你也可以過去跟我一起修鍊，我想早日得道成仙……」
見楊雲回家，她們不以為意，該玩的玩該看書的繼續看書。
吳元卻難以理解，道：「師傅現在的修為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怕是想平淡也無法如願吧？」
楊雲說著，又拿出一個荷包，道，「裏面有一些碎金子，你們拿去分了，記得省著點花，多的存起來，別到時候別人有錢自己卻沒有哭鼻子。」
等她從聯絡處出來，似有所思：「師公是假的？那就怪不得了。」
吳元對待金錢很嚴肅，看到差不多價值二十貫開元通寶的金子，竟然蹙起了眉頭。
帘子後面，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何和圖書
必跟兩個小輩置氣？她們不都說了，姓楊的小道士有意刁難，明著讓她們吃不了苦自己走。」
夏夫人瞪了眼男子。
作為符合這個時代審美，自詡為才藝雙絕的大美女，幾時受過這樣的閑氣？
說完又瞪了小白和小青一眼，道：「回去領罰，閉門思過，回頭看看如何處置你們！」
家裡有外人，可幾個小蘿莉還是沒心沒肺，難道不怕財貨被後院的小白和小青偷偷拿走？
這下小白和小青無法應答了，只能拚命磕頭。
「師傅，要不要上告官府，讓官府派人搜尋？師傅手上可是有她們的賣身契。」吳元問道。
「怎麼說呢，長春道友背後的勢力很強勢，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可以左右長安、洛陽的道家格局，可我不明白，我一個小人物他看中我什麼？我就想當個閑散之人，賺點錢過自己的小日子，何必為那名利的事發愁？」
身體受罪不說，還要受氣，難怪一天不到人就跑了。
小白和小青明顯是為聲色娛人而準備，怎會做力氣活？
「我在想是離開洛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靜心修道，還是繼續留在洛陽……真愁人啊，你看我小小年紀頭髮都開始掉了，這麼好的生意，一開門就日進斗金，卻因為怕太過招搖不得不關門歇業，難！」楊雲感慨著。
「算了，算了，今天心情不錯，我們到醉仙樓吃飯……反正道會舉行期間，醉仙樓沒法營業，我讓大廚做幾個好菜，吃飽了我們下午去大空觀。」
小紅解釋，心裏非常委屈。
之前吳元對這件事很關心，可楊雲也一直沒跟她介紹過情況，這兩天她沒去跟負責暗中hｔｔps://ｍ.het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聯絡的人碰頭，故此不知楊雲和長春真人見面的細節。
在她看來，只能說明楊雲真的「愁」了。
說完吳元回到席桌前坐下。
別的不說，醉仙樓生意好到什麼程度，她親眼所見，現在卻因為道家法會，楊雲把如此火熱的生意都關了，不符合商家逐利的秉性。
隨著聲音，從帘子後走出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神色似笑非笑，目光一直在夏夫人身上打轉。
且家裡常雇的那些婆子一看府上請了丫鬟，生怕自己的工作飛走，橫豎都看二女不順眼，百般刁難。
「不知師傅那天見……我另一位師尊，情況如何？」吳元又問。
太泓看著長春真人。
「師父，早晨我看到徐嬸罵小白，小白跟徐嬸吵嘴來著……好像是因為小白不會生火，徐嬸教她怎麼都教不會……上午巳時一刻左右，我看到後門開著，人卻不見了，她們帶來的包袱也都不在了。」
「哦。」
安倫隔著老遠對楊雲說道。
男子臉上帶著諱莫如深，又略帶戲謔的笑容：「對於送禮給男人，或許男人更有見地，酒色財氣的東西豈是你們女人懂的？你別干涉我，我們各做各的，不要到最後人歸我所用，而你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哦。」
城中一處秘宅，逃走的小白和小青正在房間內跪著，前面站著昨日親手將她們送給楊雲的夏夫人。
「你想幹什麼？」
吳元應了一聲，走過去，從安倫手上接過自己的那份。
吳元點頭表示會意。
楊雲回頭看了她一眼，心裏琢磨開了：「這小妞，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我的話她是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