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賜婚

高力士為難地說道:「此事跟我無多大關係,我只是奉命行事,若今明兩日沒能讓陛下收回成命,事情便要落實,若李夕郎不願看到這結果,不妨去跟張令公好好談談,以我對張令公的了解,他不會接受陛下的賜婚!」
「我要見陛下。」
大唐官場突然多了個爆炸性的大新聞,皇帝賜婚楊雲和張家小姐,還是咸宜公主居中穿針引線,而李林甫本想嫁女兒不得,入宮鬧事也沒結果……
「高公,陛下賜婚,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怎麼突然要為張家小女和楊國舅賜婚?」李林甫見到高力士,語氣很急,甚至帶著幾分質問的意思。
李林甫生氣地道:「怕是這會兒有人正偷著樂,不用他出面,就有人成全!」
楊雲過去看了看,似乎真有宮人前來傳旨。
「師傅,好像宮裡又來人了……您是否去迎接一下?」吳元站在醉仙樓二樓窗口,見樓下有動靜,探頭仔細看了一眼,回頭對楊雲說道。
自己想得楊雲這女婿,偏偏得不到;張九齡不想讓楊雲娶自己的孫女,皇帝卻主動賜婚?
咸宜公主笑眯眯地回道,「他的確是這意思,把婚姻大事都委託給我了。」
「那小子不會不清楚,與誰結親更有利吧?以張九齡一向對幸進官員的鄙視,會給他半點好處?」
「小公主胡鬧慣了,她一力促成的事情,怎會作數?陛下只是一時被公主的話蒙蔽罷了。」
李隆基對於什麼賜婚,根本就漠不關心,眼下既然被咸宜https://www.hetubook•com•com公主談到這一步,也就聽之任之,當即對高力士耳提面命一番,讓高力士去草擬詔書,等他蓋印後分別給楊家和張家送去便可。
李林甫心急火燎地進了洛陽皇宮,提出請見皇帝,高力士聞訊出來擋住氣急敗壞的李林甫。
……
楊雲別提有多彆扭了,有人要強加給他一段婚姻,這種感覺讓人心裏極度不爽。
高力士苦笑道:「公主啊,您可真是多管閑事,楊天師的婚姻大事,跟您有何關係?莫非他有求于您,讓您前來說和?」
咸宜公主離開皇宮內苑,高力士同行。
如此一來便給了當事幾方提出「上訴」的機會。
在高力士看來,這件事若張九齡拒不接受,聞訊后一定會找皇帝請求收回成命,那時不用他出馬,事情就會作罷。
李林甫苦笑。
……
李林甫直截了當地說道。
「師傅,以後我們有師娘了嗎?」吳元和剛從張高處回來的張鏡彥站在楊雲面前,吳元很怪異的語氣問道。
高力士心中不勝惶恐,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結果,畢竟張九齡在朝中以清正廉明和能力卓越著稱,是當前高力士最為強勁的對手。
高力士回答得很乾脆:「你現在想要面聖,請求陛下收回成命,除非有惠妃娘娘,或是張令公、楊天師出面才可……李夕郎,您非當事人,此事跟您毫無關係……說是先來後到,可問題是李、楊兩家從來未有婚約m.hetubook.com•com,陛下賜婚乃情理中事……李夕郎請回吧。」
論手腕,咸宜公主哪裡是高力士這個官場老油條的對手,有關賜婚詔書下達被推到了來日,至於翌日是否真的能成行,另當別論。
而李隆基更為關心的,還是楊雲能為他煉製出什麼靈丹妙藥來。
可偏偏對於這件事高力士卻不想出頭,因為這會得罪咸宜公主。
「急不得,急不得,擬定詔書後還要回去跟陛下看過,等用過印再說,不能操之過急。」高力士心想著事情現在尚有挽回餘地,並不想輕易便趁了咸宜公主的心意,大有推諉之意。
這事太過突然,讓他有一種無力感,原本一切都在計劃內,獵人已鎖定獵物,不想卻被人捷足先登!
本來他想不明白為何咸宜公主會突然生出興趣來要當媒人,也跟楊雲一般,覺得這是咸宜公主受武惠妃指使,離間李林甫和楊雲這兩個朝中新貴的權謀,突然聽咸宜公主說這是來自於楊雲的委託,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高力士搖搖頭,道:「這件事,我可就不知道了,不如你去問問公主,或是問問惠妃娘娘?」
……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經李林甫入宮這一鬧,一下子朝野都知道有這麼回事了。
作為當事人,楊雲還是宮中來人通知后,才知有這麼回事。
李林甫著急地道:「明明是在下準備跟楊氏一門聯姻,怎突然變成了張家?這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若非張家人作梗,咸宜公主怎會m.hetubook.com.com突然跑出來攪局?」
咸宜公主笑道:「原因剛才我都說了,純粹是我看不上李夕郎家的那位李小姐,本身我跟張家二小姐關係很好,從私人角度,我想撮合一下他們,郎才女貌吧……至於讓楊天師跟張令公聯姻,更多是考慮張令公為人嚴厲,以後有人教訓一下那個眼高於頂的臭道士,給他吃點苦頭。」
「什麼!?」
咸宜公主瞥了高力士一眼,沒好氣地道:「阿翁分明是想從我這裏打聽消息……莫不是以為楊天師跟張令公有意聯合?你多慮了!」
高力士聽了腦子一陣發懵。
……
高力士心道:「之前惠妃就有意拉攏楊道長,如今惠妃跟楊道長必定勢成水火,咸宜公主做事一定是想害他才對……可不管怎麼想,這小公主都是被人忽悠了!」
……
咸宜公主沒好氣地道:「若阿翁辦事不力,我可就要折回去跟父皇告狀,阿翁平時最疼我,可別因這件小事而鬧得不愉快。」
「高公莫不是想看到張家跟楊家走到一起吧?新貴妃很受陛下寵信,楊氏一門將來如何,誰都不好說,若楊家跟張家聯姻,怕是以後朝廷就是張某人的一言堂了!」
結果當天下午沒把張九齡等來,卻把李林甫給招來了。
咸宜公主從他這裏離開便沒回來,大概是想拿到賜婚的詔書後再來,等生米煮成熟飯,直接找他「邀功」。
這算什麼事!
「阿翁別多心,既然父皇都安排下來了,還是趕緊找人草擬詔書,我正好拿詔書去找姓楊www.hetubook.com•com的,讓他知道這件事,看他有何反應,想來會有很有趣……」
楊雲沒好氣地回道:「以我如今的情況,適合給你們找師娘?」
高力士本以為這小公主生氣了,見咸宜公主正滿面笑容看著他,當即搖頭苦笑:「公主言笑了。」
李林甫發現硬頂不行,只能跟高力士講道理。
他本有直接向皇帝提請賜婚的機會,而且只要他說出來多半會被皇帝採納,可因為他覺得這件事不必驚動皇帝,才錯失良機。
高力士心道:「難道楊道長有意跟張九齡聯姻,取得張九齡的支持,從而在官場上更進一步?」
咸宜公主連聲催促。
雖說張家小姐張瑜的確不錯,但那只是表面現象,他跟張瑜互相間談不上了解,只是見過幾次面,話都沒說上幾句,如此就要談婚論嫁,實在太過草率。
李林甫暗自琢磨。
「公主,您是說……楊天師有意委託,讓您來說和他跟張家小姐的婚事?」高力士繼續試探,話鋒稍微一變,又道,「不知此事張令公是否知曉?」
……
咸宜公主一臉的心滿意足,恭恭敬敬地說道:「兒臣先替楊天師謝過父皇好意,還請父皇擬定詔書,讓兒臣拿去送給楊天師,同時跟他商量一下為父皇煉製仙丹之事。」
高力士心平氣和地說道:「李夕郎,你先平復一下心情,這件事乃是咸宜公主主動前來向陛下提請,陛下方才御批……話說回來,此事跟李夕郎有何關係?」
但他覺得不可能這麼快就有賜婚詔書送達,這種事遠未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火燒房梁的地步,朝中必然會有人阻止。
「哦?」
李林甫心中有氣卻發泄不出來。
實際上楊、張二人也就數面之緣,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感情,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是咸宜公主一廂情願。
高力士可不相信咸宜公主的說辭。
吳元想了想,一臉認真地回答:「師傅如今在道家擁有極高的名聲,各門各派都不敢開罪,尤其你還成為國舅,入朝為官,談婚論嫁正當時,怎會不適合?」
李隆基在咸宜公主一番說辭下,欣然同意為楊雲和張九齡的孫女張瑜賜婚。
高力士安心地把風放出宮外,等候當事人的反應。
「至少得給張老頭一點時間,讓他進宮請辭吧?」楊雲心道。
高力士大吃一驚。
「是啊。」
這是一個牽扯朝中幾方勢力的大事,很多人看不懂這棋局因何而起,更不知會以如何方式收場。
高力士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高力士搖頭:「那我可管不著,總之現在李夕郎必須離宮,否則本將軍就要趕人了。李夕郎,請吧。」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就是在胡扯,難道這隻是小女兒家玩的把戲,跟政治什麼的完全不搭邊?
咸宜公主這是想幫楊雲,還是要害楊雲?
怎麼說李林甫跟高力士也算是盟友關係,之前通過北方出兵之事打壓張九齡,效果很不錯,李林甫料想高力士不會偏幫張九齡。
高力士執意不讓李林甫入內一步,李林甫有一種無力感,最後甩袖離開,他首先想到的是去找楊雲,想通過楊雲這個「准女婿」出面,把事情給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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