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寸，四寸，三寸，兩寸，到得這時吳中元已經不是哆嗦了，而是劇烈顫抖，「你別亂來，我吃不慣西餐。」
「真心話大冒險。」趙穎繼續之前的話題。
「哈哈哈，」趙穎大笑，「我剛才對你做過什麼呀？」
吳中元躺屍裝死，趙穎貓戲耗子一般先碰，再推，再掐，再搖，再撥，吳中元皆不抗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回來之前，兒時和青年時期。」趙穎說道。
「不敢，換一個。」吳中元拒絕，趙穎雖然是華裔，但她的思維方式和做事風格完全西化，他想不出趙穎會問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
「哈哈哈哈，」趙穎捧腹大笑，伸手去打，「你幹嘛？哈哈，打死你，打死你。」
「好啦，不逗你了，」趙穎心滿意足，得意翹腿，「這種感覺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自樹上掉下來了？」趙穎問道。
吳中元也不吭聲兒，聞聲辯位，第三下又躲開了，人都有兩面性，人前和人後肯定是有區別的，再嚴肅的男人到了床上也不會正襟危坐，如入廟堂。
「這是我們審訊犯人的時候最常講的一句話。」趙穎笑道。
「關於什麼呀？」吳中元反問。
「你和你師兄感情很好啊。」趙穎說道。
吳中元沒有刻意閉嘴，也沒有張嘴回應。
「那時候我還很小，也就八九歲，林清明比我大三歲，他在村子後面的揚水站發現一個馬蜂窩，挺大個兒……」
「你好像對特工存在嚴重誤解，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趙穎笑道和*圖*書，「我們是有人權，有底線的。」
「切，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吳中元撇嘴。
吳中元雖然不好意思，卻也不忍心拒絕，尷尬彆扭的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滿足了趙穎的心愿。
「你倆小時候誰挨打比較多？」趙穎追問。
「行，我來，你別動啊。」趙穎故作獰笑。
「你來。」趙穎下不去手。
「給點反應好不好？你這樣我怎麼下得去手？」趙穎笑問。
「玩個遊戲吧？」趙穎建議。
要反應就給反應，也不是全面反應，就局部。
「我先問，你記憶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什麼？」趙穎問道。
趙穎笑過之後出言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把你師兄接過來？」
「那就多說幾件。」趙穎挪了挪枕頭，擺出一副聆聽架勢。
「當然是他，他犯錯了不改口，不像我，比較識時務。」吳中元笑道。
吳中元也沒耍賴，又躺了回去。
「人民公社時期的一種引水灌溉系統，揚水站就是個很老的房子。」吳中元說道，「那時候師父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鎮上都開了醫院，找他看病的人也少了，沒什麼收入，我們就沒錢買零食，林清明發現馬蜂窩，就帶我去捅，目的是剝蜂窩裡的蜂蛹，那東西烘了吃很香的。」
吳中元無奈點頭，「好吧，我如果不想回答，你別逼我。」
「你是得謝謝我，」趙穎說道，「其實你根本就沒準備好，你也無法說服自己，你只是念舊重情，寧願自己糾結矛盾也不願傷害我。」
只是和-圖-書一吻趙穎就改換了目標，下移寸許吻其下巴，再移一寸，吻其脖頸，再移，再移。
一寸，一寸，一寸，眼見趙穎並無停止徵兆，吳中元開始緊張，越往下越緊張，到得肚臍已是一身雞皮。
「你們小時候還做過什麼？」趙穎又問。
「沒有，從未想過，一來我沒辦法接他過來，二來我也不想接他過來，」吳中元搖頭，「你也看到了，這裏不是什麼好地方，這時候也不是什麼好時代，他回來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是和平年代好，物質生活豐富，人身安全也有保障，只要你們這種敵特分子不暗中搞破壞，他們的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真心話大冒險，敢不敢？」趙穎用挑釁的眼神看他。
「沒有。」趙穎正色說道，轉而媚笑眨眼，「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在你旁邊，你可以來試啊。」
「你又想搞什麼？」吳中元后怕警覺。
「什麼叫正人君子？」趙穎反問，「言行舉止完全遵循公眾認可的道德標準和行為規範就是正人君子？那不是正人君子，那是優秀的演員。正如你自己所說，你是個好人，很真實，任何一個能陪在你身邊的女人都是幸運的，我很羡慕她們，甚至有點嫉妒。」
「你們跑的沒有馬蜂快，然後就被蟄了嗎？」趙穎問道。
吳中元沒有立刻發問，想了片刻方才笑著問道，「你剛才對我做的事情，之前有沒有對別的男人做過？」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壞事。」趙穎說道。
「後來就被蟄了唄。」吳中元說道。
「你困不困？不困的話陪我說說話。」趙穎說道。
「只有這一晚，我得想想怎麼做才能讓你永遠記住我。」趙穎面露壞笑。
「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你是個女特務。」吳中元翻身下地，走到桌旁倒茶喝水，喝完，點亮燈燭，又倒了一杯水端回來遞給趙穎。
「實話永遠是正確的答案，understand？」趙穎說道。
「我被紅牌罰下了嗎？」吳中元問道。
吳中元閉眼不動。
「我沒你說的那麼高尚，其實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吳中元說道。
吳中元嘆了口氣。
「什麼呀，我們壓根兒就沒跑，」吳中元齜牙搖頭，「那時候農村捅馬蜂有兩種方法，要麼就是晚上用火燒，要麼就是白天披著棉被去捅，我們那時候還小，晚上也不敢出去，也沒棉被，他就搞了個破麻袋，你知道麻袋是什麼嗎？就是那種裝玉米的大口袋，那東西是用麻絲編織的，空隙很大，馬蜂倒是鑽不進來，卻能通過空隙蜇他，他身上套著麻袋，也跑不掉，就在亂滾大叫，我本來在遠處躲著，聽見他叫就跑過去救他，你能想象當時那種情景嗎？一群馬蜂圍著我呀。」
便是這樣，趙穎仍不罷休，繼續向下，到得腹部，吳中元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已經分不清是激動緊張還是害怕羞愧。
趙穎伸手接過，吳中元趁機穿衣服。
「不怕，」趙穎搖了搖頭，「只要不能與你長相廝守，我心裏總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留有遺憾的。」
「你感覺我捨得睡嗎？」趙穎反問。
「就這個，」趙穎歪頭看他，「時間有限，沒有來日方長了，這個遊戲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可能多的了解你。」
「這個評價有點兒過了。」吳中元慚愧搖頭。
「沒有，沒有，」吳中元搖頭，「那時候我們已經開始學功夫了，他硬氣功厲害，但輕功不如我，那回上樹的是我，椿樹的樹枝很鬆脆，受不住力，斷了，我摔下來了，他急忙伸手接我，我倒是沒事兒，他胳膊脫臼了，他性子倔，脾氣硬，也不告訴師父，一直撐了兩天，不過最後還是被師父發現了，把他胳膊複位之後又把他打了一頓。」
「真不動？」趙穎笑噱，言罷，繼續下移。
「哈哈哈，刺不刺|激？」趙穎壞笑。
「我沒想做什麼，我就想看你，我要把你印在記憶里。」趙穎說道。
「你不是說……」
「真實的東西並不一定好看。」吳中元說道。
「打了，」吳中元說道，「不過我那時候還小，師父沒打我，打他了。」
「想的倒美，上來。」趙穎招手。
「今晚你不準備睡了？」吳中元問道。
吳中元不接話，因為趙穎沒有明確回答他的問題。
「說說具體經過。」趙穎饒有興緻。
「很多。」吳中元說道。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被調戲的感覺並不好。
幾秒鐘之後，趙穎湊了上來，自其嘴唇上輕輕一吻。
「嗯，」吳中元點頭了點頭，「他對我很好。」
吳中元想了想，說道，「農村有臭heｔｕbｏok.ｃom•cｏm椿樹和香椿樹，香椿的葉子能吃，臭椿不能，但它們都招蟲子，這種蟲子跟蠶是近親，到了秋天就會吐絲作繭，剪開之後裏面就是蠶繭，可以吃，但是那東西掛在樹上，打不下來，只能上去拽。」
「揚水站是什麼？」趙穎打斷了吳中元的話。
「嗯~」趙穎歪頭思慮，片刻過後面露壞笑，「你做過什麼壞事……」
「可以。」趙穎點頭同意。
聽得趙穎言語，吳中元暗暗鬆了口氣，確切的說是鬆了半口，另外半口直待趙穎回到枕邊，側對躺倒方才喘了出來。
吳中元原本一直是平躺著的，聽得這句話，轉身側躺，面對趙穎，「你怎麼也知道這句話？」
吳中元皺眉回憶，「小時候跟著林清明去捅馬蜂窩，差點沒被馬蜂蜇死，這個印象特別深刻。」
吳中元知道趙穎在明知故問，便不接話。
「你師父沒打你們呀？」趙穎追問。
「好了，該你問我了。」趙穎說道。
「哎呀，還能躲。」趙穎再打，又沒打著，「哈哈哈哈，你不要這樣，你別引我笑。」
「換下一話題。」吳中元避開了趙穎的直視。
「我讓你躲，我讓你躲。」趙穎一打，再打，次次落空，最後大笑起腳，將吳中元踹下床去。
趙穎急忙咽下嘴裏的水，出言阻止，「哎哎哎，別穿，別穿。」
「你不怕臨死的時候留有遺憾了？」吳中元問道。
「別磨蹭了，快來吧，我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你再不下手，我可要改變主意了。」吳中元閉眼說道。
第一下打著了，有了防備，第二下就打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