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一個圈套

「那要是老爺問起來了呢?」李澤反問道:「老爺將他們藏到這裏來,顯然是很看重這兩個人的。萬一這兩個人在老爺心目中的份量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那我們還能掩藏住什麼,所以啊,對於這兩個傢伙,殺不是上策,交易才是辦法啊!我相信,只要條件足夠了,他們也會幫我們掩飾一二的。」
伸手摸了摸牆上的一柄橫刀,想了想還是沒有取下來,最後只不過是拿了一柄小巧的摺疊弩揣進了懷裡,便走出了書房。
公孫長明翻了一個白眼,「他出門便出門,關我們何事?」
「後頭你還說了啥?」
梁晗黑著臉道:「我這一輩子已經被你拖累成如此模樣了,你居然如此對我?」
這些武器,也是他這幾年以來的傑作了。家裡的鐵坊,這幾年煉鐵的水平大進,打制出來的兵器,質量遠超同時代的武器,用削鐵如泥來形容也不為過。這當然也得益於他的指點。雖然他于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並不夠,但總也知道一些淺顯的提高鋼鐵質量的法子,縱然不能大規模地應用,但以他現的那點人手,慢慢地積累,卻也差不多讓自己的手下,都人手裝備了一樣。
「奴婢知道屠大爺在爺跟前得用,可是奴婢跟他是不同的呀,他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可我能做的事情,他也做不了啊!」夏荷撅起了嘴巴。
hetubook.com.com「爺,這一次要出去幾天?」夏荷打開衣櫃,探詢地看著李澤。
夏荷點點頭:「希望不會由屠二爺出面。」
屠立春早已經候在了外面。
「爺還是帶著我吧,不然誰來伺候你?」夏荷道:「屠大爺那個人,粗手笨腳的,只怕倒杯茶也會燙了爺的手,煮的飯只怕便是豬也會嫌棄的。」
李澤啞然,自己才十四歲不到十五歲好不好,在上一世,他這個年紀,還可以賴在母親的懷裡撒撒嬌,但在這裏,居然就是已經長大了。
公孫長明長嘆一聲,看來這位的好奇心自己是摁不下去了,但願這小子運氣好一點兒,別落在那位爺手裡,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暗室的中間是一張書案,上面放著一疊又一疊的賬冊,靠著書案則是一個又一個的箱子,而在牆壁之上,卻是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
而自己,是一個例外。一來,自己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在這個年紀便討一房老婆,二來,李澤也是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傢伙,他已經十四歲了,似乎爹娘老子都忘了應該給他討媳婦這一回事了。當然,李澤也是樂見其成,自己都還沒有長成呢,可不能這麼小就傷了元氣。
「不若一刀殺了往亂墳崗子一埋,一了百了。」屠立春惡狠狠地道。
走到前院,另外幾個護衛已經備www.hetubook•com.com好了馬匹,一行人翻身上馬,離開了莊子,向著庄外一路行去。
公孫長明卟地一聲,一大口茶噴出了,澆了對面的梁晗一頭一臉。
「我想去瞅瞅他在外頭還有什麼秘密?你前頭所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如果真有,哈哈,那可就有趣了。」梁晗道。
十四歲,在這個時代,居然就要當家立戶了啊。
李澤大笑,伸指彈了夏荷一個暴栗:「不許這麼詆毀屠立春,他可是爺的左膀右臂。」
「你想幹什麼?」公孫長明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梁晗,有些警惕地問道。
梁晗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帶著些興奮的神色道:「你不覺得這位小爺很神秘嗎?而且很有意思嗎?屠立春以前可是一個奢攔人物,居然在這位小少爺面前服服帖帖的,而且這莊子里的人,居然都對這位小爺敬畏之極,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爺,奴婢只是粗粗看了看義興堂這個季度的總帳,的確有些怪怪的,與爺的預期相差了不少。」夏荷直起了腰,「可不要讓我查出什麼問題來。」
十四歲,在上一世,的確還是一個可以跟父母親撒嬌的年紀,但在這個時代,正如王夫人所說的那樣,的確已經算是一個大人了。在這個年紀上已經婚配的人一抓一大把,便是自己莊子前院里的一個跑和圖書腿的小廝,去年也已經結婚了,他的爹娘老子,也是莊子上的僕人來向李澤稟告的時候,他著實無語了很久。當然最後還是賞了不少的銀錢下去。
變成落湯雞的梁晗也不抹去水滴,只是恨恨地瞅著公孫長明。
梁晗急匆匆地踏進了墨香居,看著將一雙長腿架在石桌之上,身子蜷縮在寬大的藤椅之中,一手拿書,一手執著一個小巧的茶壺的公孫長明,急促地道:「那位爺出門了。」
李澤咧嘴一笑,徑直走到了與卧室一牆相隔的書房內,抓住一面牆壁上的書架,用力一扳,書架立時便向前方滑動了少許,露出了裏面的一間暗室。
「你呆在家裡看家,順便把義興堂報上來的這個季度的帳理一理。看看有沒有什麼漏子或者蹊蹺。」李澤一邊看著夏荷替自己收拾衣服,一邊道。
「三年前我們入股義興堂,救活了那個奄奄一息的商號,我們佔了大頭,這三年來,義興堂發展迅速,賺得盆滿缽滿,有人眼紅也是應有之意。」李澤道:「如果不太過分,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如果有其它的非份之想,那就讓屠二出面吧。」
為了能夠逃命,他也是夠下本錢的,莊子里的馬廊里,他不惜本錢的淘了好幾匹神駿的戰馬用來配種,如今小馬駒子都已經出來好幾匹了,雖然現在還無法騎乘,但一看那體格,就不是普通的和-圖-書馬兒能比的。便連屠立春都眼饞不已,已經向李澤預定了一匹。
收拾心情,李澤回到了自己的銘書苑。
說完這句話的王夫人站起身來,也不再理會李澤,而是徑直去了後堂,片刻之後,單調而又有節奏的木魚聲音便梆梆的敲響,中間夾雜著王夫人誦念經文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原本溫順的丫頭,眼中已經浮起了凌厲之色。
李澤走到牆邊,看著這些武器半晌,不由咧嘴一笑。
夏竹無聲地點了點頭。
「公孫長明這個死老頭子狡滑大大的,但梁晗嘛,嘿嘿,我只消看他那一雙眼睛,就知道那是一個好奇心重到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傢伙,加上他又足夠聰明,在我們莊子里住了兩個多月,肯定咂摸出了許多不同的味道,像他那樣的人,不探尋個究竟那才怪呢!」李澤冷笑道:「不拿捏住這個傢伙,怎麼好跟公孫長明這個壞老頭子討價還價?」
公孫長明無語地瞅著梁晗,半晌才道:「你怎麼只記得我說得前半截話而忘記了後半截了呢?」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湯碗,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經長大了,該怎麼做事就去怎麼做,不用跟我講。」
李澤淡淡地一笑,這幾年來,自己一直在教這小丫頭現代的會計知識與核算方法,與這個時代那種簡陋的記賬方式相比,不知高出了多少個層級。夏荷如果要做假帳www.hetubook.com.com的話,外頭的人壓根兒就看不出來,但別人想在她面前玩花樣,那就是魯班面前搬大斧,純屬獻醜了。
「爺,您覺得那個梁晗當真會來?」屠立春有些拿不準。
李澤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夏竹,低聲道:「照顧好母親。」
「三五天吧!」李澤想了想,道。
陪著王夫人用過了一頓例行公事一般的早飯之後,李澤擦了擦嘴,站起來垂著雙手對王夫人道:「母親,秋收剛過,柳家村那邊的租子遲遲還沒有收上來,中間有一些變故,兒子準備去哪裡看一看。」
他想練好馬術,可不是為了有一日能在沙場之上縱橫馳騁,他想的是,馬術練好了,將來有一天,逃命的時候能夠跑得更快一點。
察言觀色揣摸人心,上一輩子就是李澤的長處。
「我還說了讓你安分守己,咱們只不過是暫住而已,不要去探根尋底,否則後山的那片亂墳崗子,搞不好就有我們一席之地。」公孫長明道。「好奇害死貓,你還是老實一點,免是拖累了我。」
夏荷也跟著走了進來。
秋高氣爽,李澤興奮地驅馬飛馳,說起來學騎馬,可也把他折磨得夠嗆,那段時間,兩條大腿內側,每日都是血淋淋的,舊創未去,新傷又生,每一次回去之後,夏荷都是哭哭啼啼地給他洗唰上藥,疼得哭爹喊娘的李澤,只消稍微好一些,便又義無反顧地去練習馬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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