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幽世問天
第二百八十六章 魔胎、貓鬼、鬼書生

她們不是第一次接待呂清媛入宮。想不到這次入宮,相府千金竟然真修成仙術!
呂清媛頷首,她從女官手中接過一支梨花枝。花枝點綴七朵白花,還纏繞一縷皇後娘娘賜下的鳳氣。
再往門口看,不知何時,天元子已經跑到門口。
加上皇后在一旁幫襯,最終皇帝同意讓陸子康和「天元子」前往蒼山樓驅邪撫靈,而呂清媛則在後宮凈祟作法。
女官們定眼一瞧,那些黑煙中浮現大大小小的貓頭。
「這不好吧。」
諸位皇帝代代傳承,在皇宮之下修建地宮,進行玉皇計劃。雖然如今已經失敗,但也絕對不會容許他這玄都仙人入地宮。
很快,魔氣震碎仙光,一根觸手鞭向陸子康。
只是在龍氣和玉皇道光遮蔽下,外人難以察覺。
「該死,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魔胎就地一滾,化作邪異俊美的黑衣青年。
「這是惠帝廢后居住過的地方,距今已有五十年。」
「果然是貓鬼。」
他額頭生有三目,第三隻眼對外一照,看到兩位道士在蒼山樓下說話。
嗯,這是任鴻幻想中的場景。
鬼書生的九尾貓鬼被呂清媛擊破,書生立刻施法補救,聯絡藏身皇宮地下的同門,在皇宮尋覓老貓幽魂製作貓鬼。
火焰不曾焚毀宮殿一絲一毫,可隨火焰在秋英殿點燃,凄厲貓叫在殿內不斷響起。
鬼書生心機頗深,他去年尋得機會,幫自家一位師兄潛入蒼山樓地宮修鍊魔功。
今日察覺呂清媛一和*圖*書行人入宮,他立刻起了念頭。
但手抓過去,身邊無人。
這顆魔胎來歷不凡,是魔道為九陰絕日的布局,可規避龍氣。他這師兄將自身陰魔真身寄託魔胎,本是借魔胎練功。
「竟是京城玄都觀主?果然是來抓我的?」
這時,一縷陰氣從遠方激蕩而來,變成一行字:「宮中凈祟,身份暴露,速逃!」
「罷了,反正她活不過今日,就當一個添頭了!」
皇后慢悠悠開口:「蒼山樓去年地震后已經重修,讓人做一場法事,權當開樓祈福吧。」
任鴻正觀看不遠處的法壇。皇帝下旨后,宦官們正忙碌布置法壇香案。
「啊——難怪我晚上從秋英殿走過,會聽到貓叫。原來是貓鬼作祟!」一位宮女猛然開口,其他同伴也紛紛加入議論。
這時,皇宮突然一震,魔氣沖霄而起。魔胎血瘤向後宮方向滾來。
然後,她伸手一指:「孽障,還不速速伏誅!」
「該死,這龍氣未免太麻煩了!」他身子一扭,施展輕功離開。
見「天元子」往地下一指,陸子康似有所悟:地下?莫非是玉皇計劃?那這殺人者是誰,可有說道了。
深深看了一眼宮中魔胎,鬼書生起身從京城離開。
來到一處秋英殿前,她忽然停下,詢問隨行女官:「這宮殿是何來歷?」
地宮陰氣衝天,形同魔窟。
他以秘法感知,蒼山樓下冤魂不下千數。除卻上月「鴆殺」工匠外,還有玉皇計劃死亡和*圖*書的人。
魔胎撞碎蒼山樓,出來之後有無數血瘤觸手鋪張。
「惠帝?」呂清媛心下瞭然:「就是巫蠱之禍那次?」
神火化作鳳凰虛影振翅而起,不多時幾道黑煙從秋英殿深處逼出。
但不管他怎麼說,陸子康只一個勁搖頭。
「不對!」呂清媛一眼瞧出不妙,趕緊拉著女官們找皇後娘娘避難。
將御旨擺在香案上,陸子康念咒作法,引一道神光衝天而降,籠罩整座蒼山樓。
「正是。」女官解釋道:「先帝時,老太后嫌此地不吉,便封了殿門。呂姑娘,莫非這裡有問題?」
京城茶樓。
她沒用仙法,只在侍衛入殿時素手輕揚,以武功強奪侍衛們的武器。
陸子康可不是任鴻這等世外之人,他知曉分寸,清楚地宮忌諱。
……
侍衛衝進來,任鴻解開弇茲天索,恢復法力暴打皇帝,再度把他拖到前門口……
這一景象,把身後女官、宮女驚呆。
呂清媛取來皇後娘娘的鳳旨文書。在最後面,蓋著中宮鳳印。她輕輕一抖,鳳氣落在自己身上,暫時抵消龍氣鎮壓。
鬼書生疑惑費解,突然手邊一張剛剛寫好的古書殘頁,化作塵埃散去。
呂清媛奉鳳旨為後宮驅邪,但她沒有前往諸嬪妃所在的宮殿。而是把去年妖狐所在宮殿重新凈化一遍,然後去冷宮等常年無人的宮殿走動。
這下不止任鴻,連陸子康都覺出不對。
「出事?」皇後面帶疑色,她雖然掌控後宮,但道君皇和_圖_書帝有心隱瞞,她的確不好探知。
「皇後放心,事後鴆鳥已被撲殺。但鴆鳥如何被有心人送入皇宮,還要詳查。」皇帝目光直直看向任鴻:「朕封鎖蒼山樓消息,你這道人從何得知。」
可不久后,又有新的陰氣從地下湧出,順著蒼山樓緩慢逸散。
但此刻施展出來,這魔胎還能要嗎?
聽陸子康詢問,任鴻往地下指了下:「目前沒有邪靈,但未來不可保證。」
「不必。國師請吧。」
蒼山樓,任鴻和陸子康聯袂而至。
「貧道不知,只是剛才入宮時,察覺蒼山樓下怨氣。若陛下信不過貧道,可請陸國師凈祟,以他修為足矣。」
那道士容貌稀疏平常,可頭頂冒出三尺白光,引起他額頭神目注意,緩緩流下一道血水。
地震,是對去年任鴻大鬧皇宮的官方說法。
按理說,陸子康這等元神大真人凈祟撫靈,無須其他道具。可皇宮大內別有不同,使用法壇道具只為獲取龍氣許可。
「道友……這陰氣有點不對頭。」陸子康提桃木劍過來,站在門口施展太清推演之術。
少女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將梨花枝往秋英殿前一扔。宮門驀然升起五色流光,光高九丈,轉眼化作漫天靈火焚燒秋英殿。
「但不入地下檢查,陰氣無法根除,百年之後必有邪魔。嗯……或許事前還會有一些徵兆。比如皇帝絕嗣、後宮不寧、水井泛血等等。」
很快,邪祟被神光凈化,陰氣一掃而空。
陸子康本想施和-圖-書展騰空之術,可在龍氣領域壓制下,整個人如陷入泥沼,根本無法施展大型仙術。
鴆鳥,乃劇毒之鳥,以毒蛇為食。其羽有劇毒,可做鴆酒。
「大家小心!」陸子康把桃木劍一扔,仙光化作屏障阻攔魔胎。宦官宮女們趁此機會逃出蒼山樓地界。
眼看蒼山樓塌,一顆十丈大小的魔胎出世。鬼書生驚愕起來:「他竟然直接動用魔胎殺人?我還以為,他會從密道溜走!」
青年面帶厲色,正要從密道離開,忽然他瞥見旁邊那道士。
任鴻提議:「不如你我二人下地走一遭?」
如今好不容易煉成,卻不料被呂清媛一一燒死。
她這一攔,任鴻再無法動手。
……
入地宮?
「呂清媛接連壞我好事,豈能讓她走脫?今日,便假借我這蠢貨師兄把她道基廢了!」
陸子康飛奔過去,並喊道:「快,快派人通知陛下。地宮之中有魔物出世。」
可惜呂清媛下手更快。
目光眺望皇宮,他喃喃道:「師兄,這可不是我坑你。實在是我陰魔道統,不需要兩位傳人。」
「太清神將?難道玄門已經察覺?狗皇帝,他怎麼辦事的!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呂清媛一副乖巧的模樣,把武器統統扔到殿上,輕聲細語:「陛下,請稍安勿躁。」
皇后這般針對,道君皇帝並不意外,他冷冷道:「蒼山樓前些日子出事,消息已被封鎖。這妖道怕不是從哪得到消息,才故意這麼說吧?」
於是,他設計聯絡同門,讓和_圖_書同門誤以為身份暴露,玄門前來除魔。
皇帝露出惱色,但還是好言解釋:「上月蒼山樓出事,有鴆鳥落羽於水,引在場官員和工匠暴斃。」
「這位道友躲得好快!」
「鴆鳥?」皇后坐不住了:「皇宮竟飛進來鴆鳥?」
「這人竟是天皇一脈?居然能引發我的天目共鳴?」青年衡量一番,突然化作巨大無比的魔胎向上衝去。
陸子康凝重道:「陛下,若真有人冤死於宮廷,貧道責無旁貸,可立刻開壇做法。」
鬼書生坐在頂樓,慢條斯理喝茶。在他手邊,一縷陰氣緩緩散去。
他對道君皇帝不滿更多一分,對任鴻說:「也罷,既然奉旨作法,不如道友先來?」
書生臉頰抽搐:「呂清媛那丫頭果真克我!可憐我剛剛培養的貓鬼!」
「難道,他不怕事後聖君們的追究?」
「是啊,皇帝。有什麼事慢慢談,別在本宮這裏耍威風。」
龍氣蒙蔽下,他許多事情算不出來,只依稀得知與地宮反噬有關。
地宮深處,玉皇神相之下有一團魔胎。當外界仙光降臨,地宮第一層的陰氣全部衰退,魔胎突然睜眼。
呂清媛賣弄手段,出手打殺貓鬼。
走之前,還不忘去拉一把「天元子」。
……
任鴻盯著蒼山樓,仔細感應。靈覺告訴他,好像算漏了一件事。
站在緊閉樓閣前,陸子康閉目感應,過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雖有陰氣,但不足孕育邪靈,道友怎麼看?」
……
陸子康點頭,前往法壇作法。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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