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星海無垠
第六百四十六章 狂傲

玉皇目光落在任鴻桌上的玉璽。那是羲皇器物,後土轉贈,讓任鴻把持天道的神器。
任鴻坐在仙岩上,時不時喝一口百花露。
直到一縷光亮劃破長河,銀鉤金線蕩漾而來。混沌無序的時間亂數成為定數,確定聖母回歸的時間點。
回想剛才自己出來的那一幕,無當隱約明白,自己的大道聖境要如何凝聚了。
「只是我有點無聊,想要看一看你這尊曾經的天道之靈,到底有什麼手段罷了。」
無當聖母想了一會兒:「真正和玉皇衝突的人是你。你的天皇大道才需要天道本源。宿鈞的星辰道,只要每一量劫存在星空。」
「任鴻啊任鴻,你自持神通無雙,強壓各路大能幾萬年,可知暗中積蓄多少埋怨?」
「如果把亂數之海視作閉合空間。那麼從外界干涉的那一點,正好可以把亂數確定。這跟焦定海的定數類似!」
「當然。除我這麼好心外,還有誰肯花心思救你?師叔目前不知道在哪個時代。」
對於這場南洲的鬧劇,任鴻全然不在乎。
甚至勾陳、紫微的兄弟神話,要不斷傳承下去。直到這個無量劫紀的最後一刻。
天尊蘇醒,聖境運轉,他們便會在聖境開闢的三千浮黎世界中生息。
觀世音柔柔道:「帝君。天庭維護宇宙規矩,總要有幾個大羅天尊坐鎮。你雖然實力高強,但玉皇曆經無數劫紀,道行高深,更在你之上。」
逆算術,是無盡無序的亂數。她要證道,不能從亂數之中著手。不要想著將所有無序化為有序。而是要站在亂數之海的外側,以大師伯的陰陽相對之理,為其確立定數,確立亂數中存在的永恆之一。
這是為宿鈞復活,任鴻所付出的代價之一。
軒轅、觀世音等相互看看。雖然他們知道結局,故意拱火。但也沒想到,任鴻贏得這般輕鬆。
玉皇想了下,跟巫教、火雲洞以及佛教傳信,甚至也對自己在仙道的不少舊識傳遞消息。要藉助眾人之力,重坐玉皇之位。
日後,玉皇再不能走出帝宮,只能老老實實在這裏當傀儡。
天帝的第九重天宮坐落大羅天。名義上,是大羅天之主,斷絕宇宙和大羅天的聯繫,保全大羅道界之中的天尊清凈。
本能的,無當聖母抓住銀鉤,順著那一縷聯繫從時光長河脫身。
在場眾神下意識點頭。
「哦,對了。火雲洞那裡,你別忘了我的出身。你覺得,火雲洞支持你,是他們自己的意思嗎?」
白光中,任鴻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玉璽。
無當聖母仔細觀察勾陳天宮,突然道:「等下一次天地劫后,你不妨跟元始師伯求教避劫天宮之術。若論庇護門人,沒人比他更精通了。」
而更讓教主們安心的是。玉皇證道教主,必然統治天庭,在四大帝宮之外建立新的基本盤。可任鴻和宿鈞把持天庭,這背後不就是伏羲家和泰皇家的盟約嗎?
任鴻眼中,真正的對手是玉皇。
任鴻在宇宙各地搜刮仙玉,就是為了鑄造一座不朽的帝宮。在軒轅帝紀終結時,勾陳諸神躲入帝宮內,將元神烙印維繫下來,順利過渡到下一道紀。
玉皇當然清楚,自己身邊這些人並非真心幫自己。只是嫌棄任鴻動作太大,壞了他們的清凈。所以,他們更願意支持自己來當一個無為的天帝。
「玉皇要趁亂回歸?」
軒轅黃帝看得異彩連連,暗暗點頭。不愧是老祖宗挑選的帝子,連河洛大道都會用了,而且用的不比我差。
「那麼……他呢?」
白光中,露出任鴻真正的姿態。
是啊,我們花了幾萬年打造天庭盛世。你回來就想搶班奪權,哪有那麼簡單?
他有信心,如果自己解m•hetubook•com•com封老爹,可以直接弄死他!
「怎麼可能?」玉皇看著四大星洲的天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專門請佛教、火雲洞等勢力藉助萬眾香火塑造天柱。這是以人道鎮壓天道的手段,是天道帝君們最大的剋星。
哦,可能還要算上玉清家。
一根手指頭,再度將玉皇打飛。
「皇兄。你有昊天玉璽,又何必對我的羲皇璽動貪念?萬一惡了父皇,你豈能討好?」
突然,他看到任鴻對星海一招,五口神劍從宇宙各個角落飛到他手中。然後他飛入大羅天,直接沖向宇宙眼。
無當聖母看向身邊任鴻,他化作一道靈光融入白光。
同時,百花譜有諸花仙收集天下花緣凝集的玉露,可以滋補任鴻元神,替代情根。
軒轅看到任鴻慢條斯理拿起羲皇璽。
玉皇鄭重其事:「為天帝,理應心懷蒼生,仙佛萬物一切平等。」
不僅僅是驚訝任鴻元神狀態的戰鬥力,更驚嘆他用短短兩個天地重劫時間,就完成真正的大羅元神。
「也罷,既然你們這些人都想看朕揍玉皇。那就順了你們的意,讓你們知道。朕為教主之下第一人,可不是白當的。」
如今任鴻把持天庭,他容許玉皇回歸,但卻沒打算給他任何一點權柄。老老實實在凌霄殿,回頭諸神上班打卡見一面也就是了。其他時候,勾陳帝君把活全乾了。
任鴻十分囂張的看向宇宙眼方向。
「那小子已經猜出,我要化身黃天降世。弄一處青天已死的把戲。」
菡萏為花主,風如月化身青囊花仙,澹臺雲嘉為洛如花仙。其他花仙紛紛依照自己的本命花相寄託元神。
「看來這些年我不在,那位著實拉攏了不少人心。」
「你幫我良多,我助你歸來,點你悟道,分屬應該。」
四大星洲方向,各有一道天柱升起。隨著天柱演化,原本覆蓋四大星洲的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等神獸虛影紛紛遭受重創。
「這次,多謝了。」
不遠處,傳來戲謔的笑聲。
任鴻笑了笑:「他能活下去再說吧。」
看著信心十足的任鴻,無當啞口無言。
但與其說是自己回歸,不如說是被人救出。
也就是說,只要菡萏等人不斷為他供養百花玉露,他就可以維繫自己的情感,直至地老天荒。
無當和任鴻進入勾陳宮內,看到帝宮中央的浩浩白光。
任鴻很意外,但轉念一想,頷首:「也對,你有量劫經驗,應該見過我這樣的前例?」
「如你所想,我的勾陳帝宮就是效仿老師的浮黎宮而來。」
玉璽微微一震,有脫離飛去之勢。但白光輕輕一卷,玉璽再度安穩下來。
所以,任鴻需要宿鈞。他需要和宿鈞聯手,牢牢壓死玉皇崛起的可能。
四大神獸再度出現,而地府方向也有騰蛇衝出,配合天庭自身鎮守的勾陳神獸,赫然是一座五星六合劍陣。
任鴻上位,符合傳統。
「那麼,他為什麼要費心費力,每一量劫幫你對付玉皇?」
再看自己身上抖落的時間水滴,無當恍然大悟:「你救我出來的?」
「看到你的下場和處境,我覺得老爹有點不妙。所以,還是讓我吃了他吧?」
「還有,目前巫教主事人還是我。你不知道嗎?玄冥大神已經讓位,目前是我的勢力在把持巫教。我還專門在裡頭斬出一尊巫神化身。」
聖母看向星海,恍然大悟。
「但看你神情,似乎毫不意外?」
生死簿上,始皇壽元早定。
勾陳宮本身,就是一座完整的天庭。
刑天見狀,不禁問:「帝君。玉皇歸來,我們要不要出去迎接一番?」
他們和元始天尊共生。
經過無數年的宇宙和_圖_書搜刮,勾陳天宮已經被任鴻升華為先天靈寶。
她真的很好奇,你憑什麼相信你倆的盟約能天長地久,不,是比宇宙天地更加長久,能維繫一個又一個量劫。
「玉皇而已。」任鴻從仙岩跳下,對無當伸手:「走吧,帶你看看如今的天庭。」
「可對我而言,有這個名分大義就能參悟天道,著手合道事宜。」
顯然,一直跟她交流的任鴻,不過是任鴻本尊斬出來的一縷分神而已。
且這些年少了上清一脈的壓制,玉皇回歸之勢無可阻擋。
「秦朝已定,始皇帝一統南洲,正打算伐天。」任鴻:「他豪情壯志,要成就不老聖皇道業。尋思如何拉攏人間軍隊,攻陷三垣天宮。」
鈞天仙靈拜入元始座下,很少外出。
看到這些人擁護自己為天帝,玉皇臉上多出幾分笑意。心道:這樣,你們總知道新人不如舊人了吧?
「無當,你認為我的帝宮屬神們,未來也會如同老師的聖境天宮一般,寄託無數信奉我的人嗎?」
任鴻笑容越發濃郁。
任鴻額頭睜開天目,對準玉皇一掃,億萬符光憑空出現在他周圍,將玉皇十二重天統統封印。
然而,看任鴻這幅成竹在胸的姿態,無當心中不滿,故意道:「你不在乎人間帝皇伐天,那麼玉皇道人呢?據我所知,他潛修多年,已要回歸。」
「因為他就是我啊。」任鴻用一種奇怪眼神看著無當:「他不幫我,難不成幫玉皇打我?你在時光長河待久了,整個人也傻了嗎?」
如潮水般的白光洶湧澎湃,周邊還坐著瑤池帝姬、太元天後。
原本天宮的權利中心是朝會殿,或者說凌霄寶殿。但這些年任鴻統治天庭,早已把權利中心轉入勾陳天宮。
無當聖母跌入宙光神水,如同一尾被江河裹夾的小魚,只能不斷向前,再沒有其他方向。而且她在水中無法感知外界,不知時間流逝,自己到了哪個時代。
話音一落,四大星洲的天柱齊齊崩塌。
天尊沉眠,聖境沉寂,他們也會隨同天尊一併長眠。
剛一出來,玉皇的大羅道境展開十二重天,直接將他鎮住。
在很多時候,傀儡無權的天帝又被戲稱「大羅天守門人」。
「大師兄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的本我,至少還能支撐幾個量劫。」任鴻淡淡道:「而且老師不希望他這麼快去。」
無形之間,任鴻將玉皇和在場天庭眾神做出割裂。
「咦?看出來了?」
任鴻昂首道:「我的教主之路是天道。只要未來每一量劫出現天庭,我化身勾陳帝君維護天道,便可從天道宇宙汲取力量,用以圓滿我的聖境。」
元始天尊的大道聖境內有一重天宮。那座天宮中有一尊浮黎元始天王。每當宇宙量劫開始時,天尊也會在浮黎宮開闢天地,演化三千大千。將所有追隨元始天尊的歷劫古神、道君統統喚醒,讓他們在元始界生存。
諸神察覺「蒼穹自然境」從星海升起,自然清楚是玉皇成道大羅,重歸天庭。
玉皇目光轉向觀世音、軒轅大帝等人。
老子、多寶之後,第三個回歸的人是無當聖母。
「開!」
但任鴻速度太快,作為宇宙第一高手的他已經鑽入宇宙眼內,就連女媧都沒來得及阻攔。
玉皇在外頭等了一會兒,西洲佛光升起,觀世音菩薩飄然而至。巫教中的玄冥、帝江兩位大神聯袂而來。火雲洞里,軒轅黃帝乘坐帝輦趕來。
「還有負宇宙,幽冥世界我雖然不能干涉。但我已經說通地藏菩薩,加上紀清媛此刻不在地府,你也無法借來地府之力。」
玉皇的教主之路。需要每一量劫化身天帝,嘗試合道。他若合道,這一量劫任鴻就失去www.hetubook.com.com機緣,只能原地踏步一量劫。
「諸位,你們先等等。我去跟老爹較量一下。」
始皇帝伐天的半道,就會突然暴斃。屆時大軍渙散,大秦二世而亡。
任鴻瞥了一眼玉皇,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從容。
無當輪自動運轉,大羅道域發生全新的改變。
「宿鈞也是如此,甚至他比我更簡單。只要每一量劫擁有星辰,他就可以孕育星宿聖境。」
不僅如此,任鴻還為五蓮仙府的門人花仙們,考慮了另一個避劫之術。
通過這件先天靈寶,可以讓她們度過天地重劫。
三垣天宮前身,是玉皇開闢的九重天宮。後來被上清群仙阻撓改建,才有了四帝宮並立。如今玉皇回歸,三垣天宮內的三十六宮、七十二殿紛紛湧出金花霓霞,宣告主人回歸。
「堂堂一尊三清天帝,竟然跑去和佛門勾連?」任鴻搖頭:「你就不怕三位老師失望?」
算是玉皇白拋媚眼了。
「如今看來,這星海好像還真沒人打得過他了?」軒轅摸著下巴:「有點不妙啊,以他的性格,下一個實驗對象該不會是……」
「鈞天在那邊呢。」
「當然,皇兄是三位老師認可的天帝,受三清符籙。所以,你仍是玉皇大天尊,可高坐凌霄寶殿。但其他事——」
所以,無當聖母才會判斷。勾陳天宮可以帶著諸神活到下一重天地道劫。
猶豫下,無當伸出手,兩人相挽回歸天庭勾陳宮。
軒轅目光還在任鴻展現的河洛大道上頭,過了一會兒才被風后提醒,開口道:「咳咳……沒錯,沒錯,你們打一場,贏了說得算。」
觀世音也慌了。萬一天皇再蹦躂出來,又來一場萬神大戰怎麼辦?
勾陳、後土、紫微、玉清。四位古老教主建立帝宮,他們從無量量劫之前開始,不斷庇護著信徒們的精神,一劫一劫傳承至此。
哪怕玉皇知道自己神煩鬼厭,也必須一次次爭取天帝寶座,以維繫自己的大道理念。
「很奇怪,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相信,我和宿鈞之間必然不死不休?」
五色霞光掃過,十二重蒼穹自然大羅天一一崩塌。
如今通過玉皇對比,他連天皇老爹都不放在眼裡了。
然而,諸神此刻都在勾陳天宮。而這座天宮和玉皇無關,因此諸神對玉皇歸來的異象沒有太多感受。
無當抬頭,英俊瀟洒的勾陳帝君端坐仙岩,手中還握著一根釣龍桿。
但任鴻詢問過天寶大師兄,據說鈞天正在元始天尊的聖境內當神官。
旁邊玄冥更乾脆:「咱們神族天庭沒那麼多規矩,誰拳頭大,誰就是天帝。你倆當一場,誰贏了,誰說了算。」
所以,對任鴻打壓玉皇的行為。那些教主縱然不支持,可也絕對不會阻攔。
在人間祖龍伐天失敗,秦二世上位時,玉皇率領浩浩蕩蕩的仙神趕赴天庭,宣揚玉皇歸來,搶班奪權。
想來,是任鴻以大神通將星河與時光長河對接,才把自己拉出來?
「看來,朕這次釣上來了一位美人魚?」
那樣一來,自己即可證道。
任鴻的教主聖境失去星海支撐,立刻縮水。
再往勾陳宮望去,天宮氣象恢弘,可在玉皇眼中卻似日落西山之相。
他求青玄帝君把花神之位舍給菡萏。讓菡萏和諸花仙合力打造「百花譜」這件先天靈寶。
無當聖母馬上道:「你要打造先天神庭,帶著你所有屬神度入下一劫?」
他的星宿大道只需要宇宙存在星辰概念即可。
睜開眼,聖母發現自己站在三垣天河。燦燦明明的星光匯聚三光神水,揮灑整個星海。
「師尊還沒回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導朕?叫你一聲皇兄,是看在你修道年紀長。真以和圖書為你有資格做我的哥哥?」
任鴻拿捏身份,自然不可出宮迎接。
「你要降妖伏魔,不也要依仗殺伐之力?這些年天庭震懾八方,星海泰平。所依仗得,可不是皇兄你所謂的仁德,而是天河戰艦和我們諸神齊心。」
「據我所知。元始師伯為古神教主時。他無數量劫的信徒都化為大道之靈,依附在他的大道聖境內。」
隨著花露滋潤元神,擬化種種情緒,維繫理智不被天道污染。
時光長河浩浩蕩蕩,諸仙墜入其中,反而感受不到時光流逝,只能渾渾噩噩在時光長河中不斷向未來遊動。
三天三夜,無當從沉思中醒來,整個人神采奕奕,明眸閃爍熠熠光亮。
玉皇帶領自己在人間招募的屬神、仙人回歸天庭。看到天庭空蕩蕩無人,不禁眉頭一皺。
可是,任鴻的話似乎有某種感染力。讓她不得不相信,似乎他二人的確有一條共存之路。
說著,任鴻走出帝宮。
各路大能趕來后,玉皇在眾人陪同下走入勾陳宮。看到中央璀璨的白光,他笑道:「有勞皇弟鎮守天宮八萬年。如今朕回歸天庭,以仁德教化三界,皇弟可以歇歇了。」
換言之,如今的任鴻哪怕遇見量劫。也能確保元神留存到下一量劫,不朽不滅。
大戲?
「這句話聽得還像點人話。」任鴻輕彈衣角的灰塵:「既然如此,我就用全力將你打趴下,然後送你去凌霄殿。日後你只要不胡亂來,就讓你在帝宮裡飲酒作樂,享受清福。」
元始、通天、阿彌陀、准提、後土、燭龍、鎮元子外加血海老祖,至今不見蹤跡。
玉皇早就防著任鴻的教主聖境。他在人間修道時,配合佛教、巫教、火雲洞以及仙道一部分人,在四大星洲進行布置。
沒錯,任鴻的教主聖境便是他昔年參悟的劍陣。
無當:「現在什麼時候?」
而玉皇本人也有所料,頷首:「皇弟,伏羲大神不在,元始老師不在,沒人教你天庭規矩。我這當兄長的——」
唯一的壞處,可能就是未來天庭格局不會再有大變化。受任鴻和宿鈞把持,四御之論要一量劫一量劫延續下去。
哪怕不是周天星斗,如今的星海格局,再換一種星系形態,對宿鈞也沒壞處。
宇宙眼中,天皇神色冷漠。他這些年嘗試和外界勾連,甚至有所布置。但那點布置已經被任鴻廢了,就連血海老祖的人影都沒了。
「教主和大羅的差距,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短淺。好歹你也是曾經體驗過教主境界的天道之靈,怎麼這麼廢?」
那無數量劫修持而來的信徒、神官、屬神,單以戰鬥力計算,沒有一個弱於大羅。
這些隱世大能一個個好好戲的模樣,攛掇任鴻下場和玉皇交戰。
危機,天皇察覺到危機。如果任鴻再進一步,就會對自己下手了。
「你知道?」
「唔……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昔日你去大雷音寺和佛祖商量結盟,協商西遊事宜。那時候的佛祖是我。」
伸手一推,任鴻把他送入凌霄寶殿,並在門口貼上一道符印。
任鴻收起釣龍桿。顯然,後面兩位聖母以及兩位帝君師兄,他可沒打算出手了。
「我為帝君,可不能只想著爭權奪利。為部眾眷屬思索避劫之策,同樣是我的責任。」
再往勾陳宮方向望去,一道道神光連成汪洋大海,有萬神氣象。
「他的大羅天和天庭相合。只要處於天庭範圍內,就會得到大羅之力的加護。有點意思,無怪乎是天定的玉皇。」
隨後,勾陳諸神一一入殿,等待玉皇道人歸天。
「老師的浮黎宮、元始界?」
這些年玉皇在星海行道,先是得到火雲洞支持。然後得到佛教承諾,助他回歸天庭。甚至hetubook•com•com巫教在失去後土娘娘后,也有幾位巫祖答應幫他回歸。
「恭喜師姐從宙光河道脫身。」再看無當身上的渺渺上清光,紀清媛又道:「看來,師姐道行又有增進。」
「迎接?縱是他登臨帝座,朕只需拱拱手,口稱皇兄即可。如今他尚未登基,只是無名散仙,理應他來勾陳帝宮拜朕。」
雖然外界對勾陳帝君如今的狀況有種種猜測,但看到純粹的元神之體,眾人還是露出驚色。
勾陳宮,任鴻高坐九龍座,觀望外界鋪張開來的蒼穹自然大羅天。
「是你?」
一眾天尊浩浩蕩蕩,趕緊追上任鴻。
「偶有機緣罷了。」
無當跟紀清媛打過招呼,又跟齊瑤淡淡點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無當往身後河道望去,澄靜的星光河流殘留點點時光軌跡。
「那也要你能施展聖境之力。」玉皇大笑道:「你以為我在人間,只是為了傳道嗎?」
「朕既是天庭兵馬大元帥,日後自會繼續維護天庭規矩。」
最後,玉皇法力道行全失,宛如凡人。
……
「行了,別操心我們。回頭我請你看一場大戲,然後你好好閉關,參悟你的逆算術。」
「跳樑小丑爾。」任鴻智珠在握,根本不把玉皇放在心上。
龍吟乍起,河圖洛書道紋出現在白光兩側,震懾玉皇的自然梵炁。
他暗中運轉帝氣,溝通玉璽內的天道本源。
紀清媛穿著天後華服,腦後凈世蓮花徐徐綻放,演化一座聖潔瑰麗的仙境。
「諸位教主中,除大師伯前段時間回歸,其他人都不見蹤跡。」任鴻聳肩:「至少目前觀測不到。」
讓天寶君護持任鴻,不也是打算讓天寶君在任鴻身上尋找機緣,爭取擺脫元始同化嗎?
「還有玉清一脈的幾位師兄,他們也在聖境中和師伯同尊。」猶豫下,無當聖母道:「不久之後,天寶大師兄恐怕也會去那裡吧。」
此刻,天庭南極、後土、青華都不在,只有勾陳帝君,是最佳時機。
玉皇誕生的那個量劫,他也是合道的教主,曾經力壓教主們的存在,與「天皇」同源。可那個量劫崩毀后,玉皇氣運不在,甚至根基不穩,在大羅天尊中都算不得頂級。
「這麼關要的時候,你竟然有閑情來這裏救我?」無當嚴肅道:「你還不趕緊求大師伯幫忙?」
而當量劫毀滅,浮黎界隨之毀滅,眾生陷入沉寂。直到下一次宇宙重開,他們會再度被元始大道喚醒。
「你配嗎?」
「在外人眼中,我和宿鈞的大道之爭最為兇險。可在我眼裡,他卻是最堅定,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們二人的聖境大道都需要天庭、星辰。只要每一量劫開闢天庭,我二人把持紫極聖境,壓制玉皇在凌霄殿而不得外出。那麼這一量劫的天庭利益,就由我二人收割。」
宏偉巍峨的勾陳天宮有宮室萬重,每一座宮殿懸挂日月明星,內藏天地玄黃。
也正是那一刻,無當聖母的「逆算術」得到某種升華,道行更進一步。
「滾。」白光驀然涌動,無量光輝轟出雷霆,玉皇躲閃不及,直接飛出勾陳天宮。
「自然。只要你不死,那麼他們藉助你的道,就會永久長存。不然你以為,四大帝宮的說法從何而來?」
任鴻難掩自己的失望。
證道艱難,作為天道之靈更加如此。
「你在星海這些年,難道忘了嗎?我有聖境加護,你只是區區一個大羅天尊。」
任鴻法眼觀照過去未來,已經把軒轅帝紀的歷史未來反覆看了無數遍,沒看到那幾位教主的身影。
那才是元始天尊真正的儀仗。
「這小子還真去啊?」帝軒轅嚇了一跳,趕忙追上去。
任鴻繼續道:「皇兄所謂的仁德,能教化妖族,還是化解魔道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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