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很認真地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陸之桓：雨後初霽的彩虹不及你笑容明媚。
他略略坐直了身子，撐著臉的那隻手放下了：兄弟
陳妄：2號，別記錯了
孟嬰寧獃獃地看著他，上一秒還糊成一團迷迷糊糊的腦子一瞬間被清得一乾二淨。
孟嬰寧眼睛彎彎看著他：「陳妄哥哥，怎麼還偷偷給我拉票啊？」
話音落下，孟嬰寧一瞬間反應過來。
然後整個客廳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孟嬰寧不在乎這個，他現在喜歡她，能跟他在一起她就覺得開心。
孟嬰寧拉緊被子抵死掙扎，奈何並不是陳妄的對手，在頑強地堅持了一秒鐘之久以後，小姑娘一張小紅臉露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憋在被子里悶的。
「拉完票再睡啊！」孟嬰寧興高采烈地說。
嗯……？
孟嬰寧瞪著他。
哈哈了好半天，她捂著發酸的肚子：「你不是說我幼稚嗎？還說我小孩兒。」
陳妄：「傻么你，有什麼不敢想的。」
陳妄人走到卧室門口，步子一頓，身上掛著個胡言亂語的小姑娘，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自己看看幾點了？上不上班？」陳妄冷淡說。
「你這人真的好暴力哦。」
孟嬰寧睜開眼睛，垂頭，淚眼朦朧地看見男人低垂著的一顆腦袋。
陳妄看著小姑娘的票數漲幅比起之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對自己這一晚上的進展挺滿意，懶洋洋地重新靠回到沙發里，長腿一伸，剛要放下手機，微信開始瘋狂往外彈消息。
孟嬰寧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不上了！先上和-圖-書你吧。」
男朋友，你看看咱倆都一張床睡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有興緻跟我睡個覺？
語音公放，陸之桓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回蕩。
你同事都有沒有微博？陳妄問。
一看就是專業的。
也不知道是都在默默無語窺屏還是沒看見，一片寂靜里，最後還是林靜年實在沒忍住跑出來說了一句：都世界末日了，還出個屁道。
男人靜止了幾秒，然後把手機丟到一邊兒，抬起頭來，唇角往下耷拉著，表情很冷酷。
「本來想著後面怎麼也得給你留條路，免得你以後後悔當初的選擇的時候回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走，」陳妄淡笑了下，「還能真讓你守寡啊。」
「差不多得了。」陳妄平靜地說。
「……」
孟嬰寧愣了愣。
林賀然：我靠，我他媽還以為你給我發的什麼有色小網址，這邊兒剛要截圖發給你媳婦兒。
隔了幾秒，床墊一塌，陳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孟嬰寧。」
林賀然：？
羞恥和尷尬讓她希望今天晚上能跟快進似的飛速過去，陳妄最好識相的一句話都不要說，不然她可能會因為一時的惱羞成怒直接離家出走和他分居。
但怎麼可能不動點什麼歪心思。
陳妄看著她這副反應遲鈍的樣子，眯了下眼：「孟嬰寧，除了你，你看我對哪個妹妹這麼好過了？」
連表情都是呆的，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像個小傻子似的看著他，在反應過來以前眼睛就紅了。
孟嬰寧：「啊？」
雖然。
陳妄「嘖」了一聲。
林賀然：你這是什麼中老年人朋友圈標準拉票姿勢，我瞅瞅。和-圖-書
孟嬰寧咬著下唇，因為緊張整個人不自覺地緊繃。
兩分鐘后，林賀然發了條語音過來，真情實感地說：「陳妄，你女朋友為什麼能看上你？」
「因為，」孟嬰寧吸了吸鼻子，「因為我以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只把我當妹妹那樣的。」
孟嬰寧撲騰了兩下，小臉笑得紅撲撲的：「哎，現在就睡嗎？」
陸之桓正在微信群里刷屏。
陳妄頓了頓，手指停在領口，往前拉了拉，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嫁給我，要麼？」
嘴唇，耳珠，脖頸。
陳妄覺得現在的人審美真是不怎麼地。
「妹妹我會想著你愛吃學個破派學了好幾天么？妹妹我會為了讓你給我送瓶水絞盡腦汁的跟你講條件么？」
孟嬰寧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我就是沒想過。」
陳妄回手又發了個微信給陸之桓。
陳妄站起身來走過去，把人從沙發里揪出來，拎著就往卧室里走：「睡覺。」
孟嬰寧甚至在搬進來的第一天就動過了。
她抹著眼淚含含糊糊地說：「我以前都不敢想喜歡的人能喜歡我。」
沒聲音。
確實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林賀然：「唉投完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但陳妄完全不識相，在叫了她兩聲依然得不到回應以後，男人直接拽著她被子邊兒一把給掀開了。
陳妄：？
她矜持，陳妄比她還矜持，男人真的每天就是心無旁騖地睡覺，最多睡前隔著被子抱抱她，揉揉腦袋。
陳妄嘆了口氣：「怎麼了這就，不想嫁？」
卧室房門發出咔嗒一聲輕響，有人走和*圖*書進來，緊接著又是一聲，門被關上了。
林賀然：……
這人最近蹦迪新加了八個妹子的微信，正忙著在裏面找出一位新的真命天女，每天都很忙。
他話說完的瞬間。
孟嬰寧被子蒙過頭頂，整個人在角落裡團成一團兒，一動不動。
陸之桓：星光不及你眉眼燦爛。
「你被欺負了來找的誰？有男生追你的時候誰給你趕跑的？數學考試沒考好哭著敲我家門，老子第二天三模，通宵給你講了一晚上題。」
票投完，多餘的話陳妄一句都不想跟他說，退出了微信重新打開了微博上的那個網址。
但時間久了，總會生出那麼點兒旖旎心思來。
「孟嬰寧，你找打吧。」
這也太不矜持了。
孟嬰寧開始笑。
陳妄手指捏上她睡衣領子，不緊不慢地幫她把扣子一顆顆繫上了：「我沒什麼錢，但這麼多年也沒怎麼花，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再加上最近投了個俱樂部還可以，婚房錢倒是賺出來了，就是可能得小點兒。你要是覺得行，看什麼時候合適，我去跟孟叔談談，咱倆領個證。」
陸之桓：哦，我這是給水軍發的台詞，一會兒發微博用的，先存個檔。
陸之桓：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上帝說可以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我會說，送狐狸出道。
陸之桓：［圖片］
孟嬰寧眼淚毫無預兆地啪嗒一下落下來。
檯燈開著，光線說不上暗，男人垂著眼看了她幾秒，然後俯下身，毫無預兆地吻上來。
「……」
男女朋友關係，住htｔｐs://m.hetuboｏｋ•com.ｃｏm在一起，一個房間，一張床，雖然是兩床被子兩個枕頭，雖然這麼多天也確實沒擦槍走火過。
孟嬰寧覺得自己可太丟人了，慌亂地低垂下頭，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孟嬰寧想順著手機屏幕爬過去給這二傻子一鎚子：行了哥，你這過了啊，你最近不是忙著追求真愛嗎，怎麼又有時間搞這些了。
睡衣領口鬆散。
孟嬰寧一下子沒繃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她那時候覺得陳妄沒想那麼多，她自己這樣像個滿腦子黃色想法的女流氓，後來就算兩個人睡到一個房間了，孟嬰寧最開始也真的就是抱著完成任務單純的陪他睡個覺的想法來的。
「結婚吧。」陳妄說。
陸之桓算是孟嬰寧的粉頭，頭號鐵粉，從孟嬰寧只有幾千粉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時期就每天在評論里充當不要錢的水軍給女神瘋狂打電話，不過這次的這個事兒，他還真的就沒關注。
孟嬰寧人撅著，頭埋進沙發靠枕里，腦袋一紮，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孟嬰寧掛著眼淚呆愣愣的抬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妄耷拉著眼皮子，看了她一眼。
陳妄笑了笑：「妹妹啊。」
「但那是之前，」陳妄繼續說，「現在覺得有你，我就怎麼都能活下去，你跟了我，我不會丟下你。」
兩個人同時定住了。
先喜歡的那一個，暗戀的那一個本來就是要卑微一些的。
孟嬰寧和這個第一的票數還差了不少。
「那什麼時候，明天？」
陳妄就這麼看著她笑了一會兒：「孟嬰寧。」
孟嬰寧點開：「本來沒有啊，但陳妄哥剛才給我發了個鏈接讓我投票，我他媽才知道你現在火了啊，可以啊狐狸，放心，
和圖書哥哥一定送你上去，咱也不玩陰的不作假好吧？就單純拉票還不行嗎？」
陳妄頓了頓，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重新點開微信。
孟嬰寧抿著唇，表情繃著抬起頭來。
「……」
倆人就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站在門口。
林賀然很無語，一邊無語一邊隨手甩了個朋友圈，上邊放網址，下邊打字：2號，別記錯了。
陸之桓：若這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處可以是有色彩的，那一定是我們狐狸的這張照片。
孟嬰寧嗚咽似的應了一聲，帶著哭腔，很嬌。
孟嬰寧覺得自己大概是被陳妄能願意給她拉票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沖得頭昏腦漲，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就這麼直截了當又光明正大地說出了這麼多天以來兩個人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感官被支配，他頭髮又剪短了，扎著有點疼。
嗯嗯？？
剛要退出來，想起剛剛吃飯的時候小姑娘鼓著嘴巴有點小失落的樣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麼多年林賀然跟陳妄這點默契多多少少還是有的，一時間有些無語：陳妄我他媽是老大，老大天天正事兒不幹湯城跑半個月了沒抓著一出院就攛掇手裡的人給美女投票算怎麼回事兒？我臉不要了？
陳妄抬起頭來，眼底是濃郁的黑，他舔了舔嘴唇，嗓音沉啞：「寧寧。」
陸之桓回了一句「我他媽竟然不知道」以後二話不說，非常夠意思的放下了他的真命天女投身於給狐狸妹妹拉票的的大業之中。陳妄一看，微博微信朋友圈QQ空間一條龍，竟然還他媽有熱門。
只是這種話，孟嬰寧是說不出口的。
陸之桓發了條語音在群里。
孟嬰寧扭過頭來，看向陳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