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大飯店」吃過飯，被庄儀送回家的季憶，真的按照賀季晨的吩咐，乖乖地給他發了一條彙報平安到家的簡訊。

韓知返回神，背對著秘書，語氣淡的彷彿煙霧：「你先出去吧。」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秘書還是將情況都說了出來：「程小姐在門口站了很久，走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

韓知返手一抖，煙驀地就從指尖飄落在地上。

特別難看……是他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的m.ｈe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ｍ意思吧？

她睜著漆黑的眼睛，望著眼前的街道，整個人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落淚的跡象。

進了電梯，程未晚站了良久，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按樓層，好不容易抵達一樓，她卻忘記出來，隨著電梯又上了頂層，這般反覆的在電梯里折騰了不知道多久，程未晚才終於走出了韓知返公司所在的大樓。

韓知返秘書的唇，一直在動，應該是在跟自己講話，程未晚努力的m.hetubook.com.com去聽，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就是聽不見周圍的聲音，耳邊環繞的全都是韓知返剛剛說的那些話。

其實，就算是她沒聽到，他也會告訴她的，這是從最開始，他就設定好的她和他的故事，如今被她聽到也算是省了麻煩，可他是怎麼了，心底竟然有些驚慌……

許是一個人從小習慣獨立慣了，後來的她，很少去依賴人，直到遇到了韓知返……

可是故事的真相好遺憾啊，推她入地ｗｗw.ｈetuｂｏｏｋ•ｃom•coｍ獄的人，曾帶她上過天堂。

「是。」秘書輕應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

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她，很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家裡，寫作業，畫畫，看醫藥書，彈鋼琴……她一直都很乖很乖，因為死去的母親和繁忙的父親跟她說過，只要她乖乖的，他們周末就會帶她出去玩。

有酸澀的感覺，爬上了程未晚的眼底，她怕自己在韓知返秘書面前落了淚，急忙收和*圖*書回視線，機械般的轉身，衝著電梯走去。

「不用了。」韓知返語氣很淺的回了一聲，就邁著踉蹌的步子，走到辦公桌前，從桌面上拿起了煙盒。

他抽出一支煙，剛準備塞到嘴裏，就聽到秘書的聲音，從身後略帶著幾分遲疑的傳來：「韓總，賀總進辦公室沒多久，程小姐就來了。」

賀季晨怒氣騰騰的離開后，韓知返躺在地板上，遲遲都沒動，直到辦公室門被敲響，他才撐著地爬了起來。

「韓總？」秘書看韓知返和_圖_書半天沒反應，再次出聲。

隨著門被關上，室內只剩了韓知返一個人，他大腦空白了一會兒，腦海里不知怎麼就晃過秘書剛剛說的那句「臉色特別難看」……

長大后，她才知道，那都是騙她開心的。

她不清楚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再去哪裡，就那麼漫無目的的沿著街道走啊走，走到累的實在走不動時，程未晚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秘書進來，只是衝著一身狼狽的韓知返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韓總，需要我叫救護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