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為一個女孩，流露出過那樣的神態。

他結婚了啊，他怎麼結婚了呢？他和誰結的婚啊，為什麼不……後面的思緒，還沒閃過季憶的大腦，她忽的就想起了三個字，然後整個人就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徹底心涼到了極致。

明明說好要轉移話題的，可季憶再開口，卻依舊還是圍繞著剛剛的話題在轉：「你和她領證沒多久吧？是去年拍完《三和*圖*書千痴》結束之後，才領的吧？」

從她意識到她愛上他后，這兩天，她每次看他，心底都甜的宛如吃了蜜，可此刻她再看他，有的卻是刺眼的酸和痛。

可樂妹……她怎麼就把這個人給忘記了呢？

她開始轉著大腦轉移話題，她想到自己去年和賀季晨在上海的那一夜后，賀季晨對自己提過負責……所以那個時候的賀季晨，還沒領證吧？若是領了證，他又怎麼可能會對她那和圖書樣說？

話題雖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可她現在卻有些不敢繼續往下聊了。

季憶問出話后，就後悔了，因為她怕，怕自己從賀季晨的口中聽到那聲「是」。

季憶本想一口氣想將說全的，可她剛說了三個字，胸膛里就翻滾起密密麻麻的酸澀和疼痛，壓迫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憋著氣，稍停了一會兒，才又開了口，聲線明顯帶了一抹細微的顫抖：「那個你喜歡了很多年，叫可樂妹的女ｍ•hetｕbｏｏk•ｃoｍ•ｃｏｍ孩？」

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漸漸地崩裂，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可他若不告訴她真相，那他在她的心底，就變成了有婦之夫，怕是她未來人生的陪伴者，她是絕對不可能考慮他了吧？

他從沒擁有過她，可他徹徹底底的失去過她，他太懂和她陌路的日子有多煎熬，他真的怕，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答案盤旋在賀季晨的心頭，可他就是不敢說出口。

賀和_圖_書季晨像是遇見了一生中最難解的題一般，沉思了良久，都沒找到合適的答案。

她怎麼還在圍繞著這個話題轉，季憶在心底暗暗地責怪了一下自己，然後又開口：「你結婚了，怎麼沒公開呢？是準備等到舉辦婚禮的時候，再公開嗎？」

他告訴她，和他結婚的人是她，她會不會生氣，氣他欺騙了她，又會不會因此和他鬧掰，甚至將兩個人好不容易漸入佳境的關係再次降臨至冰點？

季憶想著，沒忍住，再和-圖-書次主動出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是她嗎？」

辦公室里安靜的一塌糊塗。

所以，這個世界里，能讓他心甘情願領取結婚證的人，怕是只有可樂妹了吧？

當初，在西湖畔，他和她散步時，提到可樂妹，他眼底瞬間爬滿黯淡。

是她……可她就是你啊……

季憶等了良久，都沒等到賀季晨出聲，她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晚的他，說了一句話，至今她都記得：最好不過餘生只有她，最壞不過餘生記憶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