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不放心：「季小姐？」

她沒在遮掩，直接點頭：「是。」

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到一般，陳白猛地一陣窒息。

走出約莫五六米時，陳白隱隱的又聽到了季憶嘴裏飄出了一句：「他走了？」

說是胡言亂語，其實從始至終，就只是在顛三倒四的重複著三個字：「他走了？他走了……」

季憶沒拒絕，跟在陳白的身後，衝著停車場走去。

車子停穩在北京大飯店和_圖_書正門口，陳白下車，幫季憶拉開了車門。

當晚，季憶發起了高燒。

話音落定后，賀季晨沒等陳白有任何反應，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安檢口。

季憶從裏面鑽出來后，站直了身子，望著北京大飯店的正門口，再次動了動唇：「他走了？」

因為他怕，怕她一開口，他就捨不得走了……

陳白出聲：「走吧，我送你。」

他知道她是來送別的，他很開心，可終究還是沒勇氣聽她送別的m.hetubook.com.com話。

簡單易懂的一個字，卻讓季憶忽的停下了腳步。

是啊……他走了……

他比陳白還先看到她，不過只是一直裝作沒看到。

陳白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一般，泛起說不出來的酸痛，好一會兒，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勉強發出了一個聲音：「是。」

季憶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紅，很輕的應了一聲：「嗯。」

季憶回神，邁著步子走到車門跟前，彎身鑽入了車裡。

回城和圖書的路上，兩個人沒有任何交談。

過馬路時，季憶到底還是沒忍住，對著走在前面的陳白，輕聲問：「他走了？」

陳白這次沒遲疑，答得很快：「是。」

在季憶的印象里，陳白是不吸煙的，可能是第一次，嗆到了自己，她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彎著身猛烈地咳嗽著。

他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一樣，她前一秒看到他，后一秒他就抬起頭向了她。

他站在機場出口的垃圾桶旁，正在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季憶彷彿沒wwｗ.hetubｏok.ｃoｍ.cｏm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一步一步神遊般的往前走。

陳白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快到車子旁邊時，他才出聲：「是。」

季憶從機場出來時，到底還是碰見了陳白。

快到北京大飯店時，沉默了一路的季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窗外，又出聲問：「他走了？」

繁華的城市還是往常的模樣，可透過車窗，看著外面明明很是熟悉的風景，季憶卻覺得陌生的可怕。

雖然陳白沒問她為什麼會來這裏，但季憶聽到他這話，知和-圖-書道他心底猜到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季憶躲閃不及，只能停下腳步。

陳白一點也沒意外會在這裏碰見她，他立刻掐滅了指尖的煙，邁著步子，走到了她跟前：「季小姐。」

陳白拉開車門，看季憶遲遲沒上車，回頭喚了聲：「季小姐。」

陳白：「你要回城？」

季憶又沒了聲音。

庄儀在醫院里照顧了她一整夜，也聽她說了一整夜的胡言亂語。

季憶又一次沒說話，她像是幽靈一般，邁著步子，衝著北京大飯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