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往季憶跟前走了幾步，問：「怎麼了？」

一支煙燃盡，賀季晨胸膛里的沉悶，依舊沒有散光，可他不敢再逗留下去了，因為他怕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明天就要入劇組了，今晚他們在荷花苑有個飯局，前兩天庄儀告訴我了，但是我給忘記了，剛剛庄儀發消息問我有沒有出門，我才忽然想起來，所以，今晚我們不能在家吃飯了……」

季憶飛速的洗完澡，化完妝，換好衣服下樓和_圖_書時，看到賀季晨竟然還穿著下午和她一同逛超市的那身衣服，眉心頓時蹙了起來：「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啊，我們真的來不及了……」

抵達所住的樓層，賀季晨剛從電梯里出來，屋門就被打開，季憶舉著手機，從裏面急急匆匆的躥了出來，她看到他，立刻停了下來：「難怪我給你打電話，怎麼都接不通，原來你在電梯里啊……」

我們？正換鞋的賀季晨，動作微頓了一和_圖_書下。

他知道，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可就是因為，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他才會這般的難過，尤其是在超市，她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眼底出現的慌亂，讓他那一瞬間，心底又暖又疼，複雜的無言形容。

他傾其一生對她好，到了最後，到底還是連累了她。

「賀季晨，我得去洗澡換衣服了，你也抓緊點，要不然遲到太久，真的好尷尬。」說完，季憶就上樓，進了卧和_圖_書室的洗手間。

「我之前不是答應了《九重宮》的導演，他的新電影里，友情客串一個角色嗎？」

因為用力過猛，煙味嗆到了嗓子里，惹得他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賀季晨伸出手，接了季憶的包，陪著她一邊往門外走，一邊不緊不慢的回：「我送你過去，但是飯局我就不陪你參加了，本身這幾天，我跟韓知返就有事要聊，正好今晚你有事，我跟他見個面。」

過了好一會兒，賀季晨才緩和-圖-書過勁來，停下咳嗽的他，抬頭，就瞄見了搭在車窗上，指尖夾著的煙。

回想到這裏的賀季晨，猛地抬起手，將煙塞到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盯著煙頭忽明忽暗的亮光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你看網上都罵你罵成什麼樣子了，你為了他，把自己搞成這樣，至於嘛？

掐滅煙，熄了車火，賀季晨下車，在地下停車場里稍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煙味散去了一些后，才邁步，和*圖*書進了電梯。

賀季晨知道這不是重點，聲線輕而溫緩的「嗯」了一聲，牽著季憶的手，進了屋。

隔著煙霧繚繞，他的耳邊，忽然響起，剛剛在超市裡，那個他不認識的女孩，對季憶說的那些話……

——小憶，你說你年輕又漂亮，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不行啊，怎麼找個這樣的男人？

——他身上背負著這樣的一個案底，別人會怎樣想你啊，你不知道，我們前段時間同學聚會，就因為他，有好幾個人說不要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