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三娘搖頭:「自然不會。在我心裏,你是一位好姑娘,真的。」
不喜歡一個人,她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老王妃根本就聽不進去,不耐煩地打斷道:「好了,你不必再說她的好話了,你幫她說了十幾年的好話還沒說夠?是非對錯,我心中自有一把稱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白芷剛隔著門說了一句:「少夫人,姨娘給您送甜湯來了。」白蘭就將門打開了,朝著一旁笑吟吟的范姨娘道:「姨娘,少夫人請您進去。」
白蘭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自己與三娘,便笑了笑:「奴婢並非是開玩笑或者害羞,奴婢這一生都不嫁的。」
三娘點頭:「這個是自然,祖母她吃到好東西還不忘我這個晚輩,三娘很是感動呢。」
范姨娘順從地坐下了,笑著搖頭道:「婢妾哪裡有什麼幸苦的?這白花露本就是婢妾原本就做好了的。正好王妃嘗著覺得好,便讓婢妾也給您送來一份,婢妾也不過是順手罷了。只是您明日去給老王妃請安的時候,可別忘記謝謝她老人家的挂念。」
三娘將白蘭說的有些艱難,忙打斷道:「白蘭,你不必告訴我這些,你也不要再想了。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如今也不是在神鷹衛里,而是我身邊的丫鬟。今後也不會有人逼迫你去做那些。」
三娘正想要說些什麼,便聽到外頭白芷的聲音道:「姨娘,和-圖-書您過來了?奴婢這就去給您通報。」
三娘想了想,皺眉道:「是不是神鷹衛里有什麼規定,不准你們婚配?」雖然三娘沒有聽宣韶提起過,但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很多組織,尤其是這種比較隱秘的組織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規定。
三娘讓跟了進來的白蘭接過了范姨娘手中的茶盤,笑著道:「這麼熱的天,還要姨娘您走這麼一趟,真是幸苦了。姨娘您請坐吧。」
老王妃有些不耐煩:「你若是不願意去莊子上,那我明日就讓人來領了你去。」
「奴婢謝王妃恩典。」紫鳶含淚向老王妃磕頭。
等東西取了來了,范姨娘親自幫三娘乘了一碗。
三娘聞言也鬆了一口氣,雖然她知道干這種興緻的工作,美人計在所難免。但是若是宣韶指使自己的收下去做這種事情,她心裏還是有些彆扭的。
三娘聞言一愣,看向白蘭有些無奈地道:「說的什麼傻話?不嫁人,你在我身邊伺候一輩子?或者還是回到……賣命?」
紫鳶聞言一呆,繼而哭著爬了過來:「王妃,求您不要趕走奴婢。您怎麼罰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只求您讓奴婢留在府里,伺候少爺。王妃,奴婢求您了。」范姨娘上前一步將她擋住了,一邊嘆氣一邊勸她:「紫鳶姑娘,王妃她正在氣頭上,你越是如此王妃越是不高興,你還是謝和_圖_書恩吧。」
范姨娘二話不說自己就又乘了一碗,還善解人意道:「隔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味道還正不正,婢妾先嘗一嘗看。」說著當真就當著三娘地面自己先用調羹試吃了一口,「還好,剛剛一直用冰鎮著,味兒還沒有變,少夫人您嘗一嘗。」
三娘笑了笑,讓白蘭去取乾淨的碗勺來。
三娘看向白蘭:「先去開門吧。」
三娘一愣,看向白蘭有些反應不過來。
三娘倒是沒有料到原來那個世子還是個有些節操的。
白蘭搖頭:「雖說若是要成親的話,那人的身份需要得到上面的允許。不過卻是沒有規定不能成親,衛里許多老前輩都是娶妻生子了的。」
范姨娘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但是可能因為還隔得遠,所以聲音不是很大:「婢妾是奉了王妃之命,來給少夫人送白花露的。」
范姨娘忙道:「夫人她也是一片好心,這紫鳶知根知底,當年她一家人還受過夫人的恩惠,夫人才以為是可靠的。是紫鳶她自己不知足,有了非分之想,與夫人無關的。」
三娘道:「這一碗這麼多,姨娘你也用一些吧,正好解解渴。」
老王妃聞言皺眉:「不用說了,明日一早就將人送到莊子上去。」
三娘曾經見白蘭神態之中有她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媚態,便猜到了一些,但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心裏有些難過。
白蘭看m.hetubook.com.com向三娘:「少夫人你不嫌棄我嗎?我……奴婢,這麼臟……」
幾個丫鬟見了有些戰戰兢兢,直到白蘭自己主動走到三娘面前道:「少夫人,您是不是在怨怪奴婢自作主張?奴婢剛剛只是怕您被郡王妃為難才會幹脆那麼承認了的,奴婢並無半分私心。」
三娘看著白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小心地道:「那個男人他……是世子?」三娘想起了白蘭曾經跟過宣雲世子一段時間,難不成是他吃了窩邊草?

老王妃看見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搖了搖頭:「姜氏教出來的,還能有什麼好?虧她還敢往自己兒子房裡頭放真是不知所謂」
范姨娘笑道:「那也是少夫人您孝順又懂事,王妃才會這麼喜歡您。」
白蘭笑了笑,卻是轉頭與白英白芷道:「兩位姐姐,我有些話想要與少夫人說,能否請你們暫且迴避一下?」
「下去吧。」老王妃擺手,不想再多說什麼。
紫鳶只能起身出去了。
三娘將手中的書放下,有些頭疼地看了白蘭一眼:「我沒有生你的氣,我也明白你是為了我才會那麼說。只是……白蘭,如此一來你的清白便是毀了。以後……」
白英白芷看向三娘,三娘點了點頭,兩個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
白蘭看著三娘,見她眼神認真的看著自己,心中有些高m.hetubook•com•com興,想了想她又道:「其實並沒有人逼我去做這些。只是對我們來說,得到消息,即便是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因為有時候這個消息會救了無數將士的性命,所以都是我自己自願的。」
白蘭愕然,繼而啼笑皆非,搖頭:「少夫人怎麼會想到世子爺?世子的性子雖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是他不是公私不分之人,奴婢當時是他的手下,他是不會對奴婢有那種心思的。」
白蘭聞言卻是苦笑,搖頭打斷道:「少夫人,奴婢……已非完璧之身。」
范姨娘一臉著急:「王妃,婢妾……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夫人她怎麼會有這種心思,您誤會她了。夫人她是因為覺得自己當初錯了,所以才會怕少夫人與她犯一樣的錯誤。」
范姨娘看了她一眼,笑著點頭:「多謝姑娘了。」說著便進端著茶盤進去了。
白蘭微微垂下了眸子,纖長的眼睫有些顫抖:「奴婢早已經是殘花敗柳,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有人會願意娶?」
紫鳶嚇了一跳,想要哭卻也只能忍著不出聲。老王妃說要讓人來領了她去,自然是要趕她出府,可是她是官奴,能到庄郡王府這樣的地方來已經是萬幸了。且她還有母親和幼弟要顧忌,即便是心中再怎麼不甘,也不敢再造次了。老王妃可不是與人開玩笑的,她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奴婢有一次在北疆的時候需要從一個蒙古www.hetubook.com.com將領那裡打探到情報。這個蒙古人,武功很高,也有謀略,唯一的弱點就是女色。奴婢……為了……」
三娘聞言放了心:「那就好了,我知道你與這些高門大院里的女子們不同,性子洒脫。今後說不定會遇上你願意與之共度一生之人呢?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早。」
范姨娘見老王妃生氣,也只有嘆氣地上前行了禮,收拾了小几上的茶盤退了下去。
三娘說到這裏卻是被白蘭笑著打斷了:「原來少夫人您是為了這事兒煩心,那您就大可不必了。奴婢這一生都沒打算嫁人的,名聲清白對奴婢而言還不如一個可以果腹的饅頭實在。」
老王妃一臉不高興:「哼當年自己死活不準信兒納妾,輪到兒子了卻是會塞人了。還以為她沒什麼心計,不想卻是個藏的深的。她定是怕韶兒娶了親便與她這個親娘離了心,所以才故意將受了她恩惠的人送到兒子房裡。我還不知道這個紫鳶是這種來頭呢,若是知曉了,早就將她打發走了,哪裡輪得到她來無風起浪」
「奴婢是神鷹衛的人您想必是知道的,奴婢是神鷹衛的探子,要做的就是打探敵情。奴婢很小的時候就入了衛所,奴婢每日里除了要讀書識字練武,還要與那些窯子里出來的老鴇們學習媚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三娘從老王妃的院子里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面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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