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夢海遊記
第1042章 如何盡孝道

秋水道:「狡辯!狡辯!既然來了,就變作做我腹中餐吧!」一張嘴,吐出許多風刃,飛向眾人,每一道風刃皆鋒銳至極。形骸心想:「她體內真氣極強,加上這兒無盡的風力,當真難以對付。」
形骸正欲告知,霍然間,冰雪將他籠罩。形骸身處一冰霜建造的四方密室中,密室中央坐著一位美麗而威嚴的年輕女子,她左手持一閃電長劍,又是則是一風雪法杖。她道:「你在此對我說,我不願旁人得知。」
他尚未出手,葬后卿手一揚,面前出現一道氣牆,風刃在氣牆之前瞬間減弱,成了陣陣微風。秋水喊道:「好厲害的魔頭!」再度噴出一股颶風,其勢兇猛萬分,有平山分海之威。葬后卿仍是揮動手臂,將那颶風也消了。如此一來,那秋水眼神變得甚是慌亂,她發出低鳴,剎那間,這宮殿中已布滿數萬元靈護衛。
秋水道:「可這人身邊帶著仙靈,必有陰謀!」
母親卻道:『你忙你的,實不必對我如此客氣。我一個人住,一個人逛,反而自由自在。』
秋水腦袋垂下,貼近地面,低聲道:「是,臣下知錯了。」
元龍道:「你與天庭恩怨,我無意干涉。我叫北冥,乃地母女媧所造的護世元龍,我本尊並不在此,這形貌是動用龍脈而成的化身。」
形骸沉默許久,說:「她是……女媧?」
秋水眸閃寒光,道:「凡人?莫非是妖母教的魔頭么?為何這些魔頭沒被狂風閃電所殺?」
元龍道:「你為何要追殺那和*圖*書妖母?你可知那妖母的來歷?」
形骸道:「不知這位神靈尊姓大名?」
那雷鳩答道:「自從靈陽仙滅亡,我已有千余年不曾見過凡人,你們竟能來到這兒,真是命大運好。」
形骸茫然回答:「我實不知該……該怎麼說,她既然是這大千世界,為何會深陷在北方的夢海里?」
形骸跟雲中君走入巨柱里,見潔白光滑的城牆與地面,寒氣無處不在。朝頭頂一瞧,這一層便有百丈之高,元靈飛上飛下,甚是忙碌,但大多像是漫無目的的瞎忙。
我再也忍耐不住,找到了她,與她對質,要她解釋為何這麼做。那『母親』大發脾氣,說我不孝,從一開始便不信任她。我勸她離開,她竟對我動手,用吞食仙靈之法對付我。
形骸心中一凜,立即答道:「秋水神龍,我們正是為摧毀那妖母而來。」
她是我母親,念及她的恩情,我不便多問,遂任由她住在風行神針中。原先,我的職責使我不得不巡視天地,確保風行順暢,但由於母親在此作客,那段時日,我便提議留在風行神針中陪伴她。
就在這時,驀然間,殿外雲層隆隆作響,閃電在雲間亂舞,風雪洋洋洒洒,宛如天幕。這無窮盡的風行真氣朝某一點匯聚,成為龍形。那神龍比秋水大了百倍,閃電為角,風雪為須,冰霜為鱗,卻又通體透明。形骸依稀感到這神龍似在千萬里之外,若離得近些,更比此刻看來更大得多,當真支撐九霄,盤踞乾坤。www•hetubook.com.com
形骸暗叫:「我將葉娜迦藏得很嚴密,她居然仍察覺到了?」忙道:「我們一行人中確有仙靈,但她並無惡意。」
形骸知她在對自己說話,躬身答道:「在下不敢自稱乾坤使者,只不過是一凡夫俗子,名叫孟行海。」
放浪形骸歌正文卷二十七如何盡孝道眾人望著這巨柱,屏住呼吸,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忽然,形骸一腳踏空,朝下摔落,他急忙將真氣化作兩片巨翼,帶著眾人踏上巨柱平台,葬后卿等人也同時站穩。
形骸於是將屍風、暗流、怯翰難、燭九等等遭遇、見聞、災難、慘劇詳細道來。北冥站起身,邊聽邊走動,始終皺著眉頭,不發一言。
我留意她的笑容中似有詭異之處,心中不安,但她確實是我母親的化身,體內有我母親的魂魄,這萬萬無可能作假。
雲中君道:「攝政女王本不見外人,但你們來的稀奇古怪,我若不帶你們見她,只怕她會怪罪,罷了,罷了,隨我來吧。」
形骸道:「不知秋水神龍可否開恩一見我等?」
元龍道:「孟行海?我似乎聽說過你,你在東方地庭間名聲雖響,可名譽不佳。」
當時,這風行神針威力未減,位於夢海邊境處,她膽子越來越大,偶爾會進入夢海中境,捕獵中型的無形仙靈。仙靈中流傳著她的傳說,皆不知她是從何而來的洪水猛獸。我知道巨巫本來自夢海,或許是無形仙靈演變而成,母親與無形仙靈為敵,也算是造福乾坤和-圖-書,因此假裝不知,任由她行事。
元龍說道:「秋水,你緣何動怒?」
過了數十年,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無形仙靈,而她也不敢進入深處,找夢海之主的麻煩。她開始鑽研夢海神針,對神針悄悄動手腳,似在竊取神針中的靈氣。
形骸朗聲道:「我們是為一件無比重要之事,特來求見秋水神龍。」
秋水發出一聲龍吟,震得大殿搖晃,她長嘯道:「我嗅到你們之中有仙靈的氣味兒,休想騙得過我!你們正是妖母教的爪牙,想來刺殺本王!」
我有心試探,假意離去,暗中布下耳目,監視母親。監視所得的結果令我驚駭,母親她會悄悄離開風行神針,進入夢海,找尋無形仙靈。她身懷莫名的邪法,能將那無形仙靈所有的心靈魂魄全數吞食,當她進食之際,表情飢餓而貪婪,委實窮凶極惡。她每日外出狩獵,時有所得,前後共吃了三十余個無形仙靈。
北冥身軀微顫,喊道:「你怎會知道?」
雲中君道:「啟稟攝政女王,他們是一群難得前來的凡人。」
形骸又告訴她自己見到的夢蠻壁畫,以及自己從壁畫中獲得的感悟。
秋水駭然喊道:「元龍大人!」所有元靈全數朝這神龍俯首,彷彿成了冰雕,紋絲不動。形骸心中充滿敬畏,心想:「她就是凡世北方的主宰,支撐乾坤一角的元龍?瞧她的神通,似更遠在當年的神荼之上。」
形骸道:「世人愚昧,誤解了我。」他曾無數次向天庭神靈解釋妖界奪世的陰謀,但迎來的和*圖*書只是一次次嘲笑拒絕,因此現在並不願向風行元龍多說。
北冥又一聲嘆息,道:「我說了,我本人並不在此,而且我也不知那妖母藏身何處。更何況那妖母與我淵源極深,受制於天性,即使找到了她,我也無法將其毀滅。」
雲中君帶眾人踏入一天井,突然一股升風將眾人吹上了天,上升了不知多高,則是一遼闊至極的宮殿,又同時是一露台,從此向外眺望,可見白雲如海浪般翻卷流動。
雷鳩挺胸抬頭,說道:「人稱雲中君,便是本神。」
秋水哆嗦著答道:「大人,我遇上了妖母的刺客,這刺客好生厲害,必須儘早除去。」
形骸道:「是,多謝元龍告知。」
一條二十丈長的小神龍在白玉柱間游來游去,無分毫停歇,她龍角、龍鱗、龍尾上纏繞著金色、白色的絲帶,龍身有風雪拂動。她說道:「雲中君,他們是誰?」
北冥道:「你猜得不錯,那妖母正是女媧,天地之母,創造我的巨巫,這世界的源頭。但她又並非……並非我認識的母親。」
形骸當即立下毒誓,北冥聽了誓約,輕輕吐出一口氣,道:「千余年前的某一日,母親的化身忽然造訪了我,那是一個如山脊般高的女巨人。我知道母親本尊正在沉睡,不明白她來訪何意。
元龍道:「他有乾坤天命護體,才能安然至此,而且連仙靈都能庇佑,你尚年輕,看不|穿此節,我不怪你。」
母親說:『我只是閑著無聊,四處逛逛,想在你這兒暫住一段時日,看看冰雪美景m.hetubook.com.com。你不必顧我,只忙你的事就好。』
又過了百年,母親並未再出現,真魂也並未醒來。就在我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時,那『母親』的化身再度出現,襲擊了夢海神針,恰好那一次我及時返回,又一次將她重創。
元龍搖頭道:「你實是武斷,妖母的爪牙受夢海熏陶,如何能離風行神針如此之近?」
我早有防備,與她大戰一場,令她受了難以愈合的重傷,但由於血緣之故,我無法殺她,被她逃了。我心中愧疚,可也知道這麼做是迫不得已。或許某天母親的真魂蘇醒,我會向她賠罪。
秋水道:「膽大妄為的刺客,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鄭千山等人驚惶不定,形骸心想:「這小神龍太過急躁,根本不聽人解釋,難道當真要將她打服為止?」
待形骸說完,北冥嘆道:「我相信你,如果你並未誇大,你對凡世北方的功勞著實不小。」
形骸道:「既然大人知我有功,還請助我剷除那所謂的『妖母』。」
巨柱中的元靈朝形骸他們看來,目光中含有敵意,一變作人形的雷鳩飛快靠近,神色震驚,道:「你們是……凡人?」
那時,我意識到,這母親絕非真正的女媧,而是某種邪惡可怖的力量。她並未逃回真魂處,而是一直留在風行國度的某地潛伏著養傷。若放任不管,她會一次又一次重現,危害這鎮世的巨塔。」
元龍又道:「乾坤使者,我該如何稱呼你?」
北冥突然間語氣急促,道:「你向我發誓,不將所聞告知任何人,我才會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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