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個守夜人領袖威爾大人想上來看看你。」艾德慕小聲說道。

公爵的眼睛有毒，看一眼就知道羅柏·史塔克已經長大，不是身體上的長大，而是心智上的成長。他和羅柏交談了頗長的時間，這也令他消耗了不少體力，一安靜下來，疲倦就如河水一樣的淹沒過來。

長期以來，他需要藉助韋曼師傅調製的夢酒和罌粟花奶才能入夢，但今天這場好睡並沒有藉助夢酒和罌粟花奶，他是跟羅柏·史塔克談話高興，透支了體力，所以也睡得很沉。

舊鎮學堂就是七國最大的宗教總會，對於其他的所謂神選者，他們都是心底輕蔑的。學堂以前還擁有武裝，神學勢力七國第一，軍事實力也非常強大。

韋曼師傅上前來，輕輕拍一下公爵的手：「霍斯特大人，醒了。這位是威爾大人，守夜人中的神選者。」韋曼師傅的語氣特別加重了一下神選者，語含小小的諷刺。

在奔流城西邊有一條大型人造壕溝，在遭到攻擊的時候打開北南兩面的水閘放水，只一小會，河水就填滿整個壕溝，把城堡變成一個小島和_圖_書，四面環水，堅不可摧。

公爵閉上了眼睛，感覺累了。

而韋曼師傅卻是臉色微變，礙於羅柏·史塔克和艾德慕先前請威爾上來看病的堅持，他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閉上了。

奔流城的主堡就如同奔流城本身一樣，也是三角形的。霍斯特·徒利公爵的房間也是三角形的，房間外面有一個向東突出的陽台，這個陽台也是三角形的，就好像一個巨大三角形戰艦的艦首。陽台通過一座盤旋的室內樓梯到達，站在陽台上，俯瞰雙河流域的景色和河水，俯瞰城內的城堡和城牆上的守衛。

學士是多恩境內的舊鎮學堂派過來的，精通多種知識，也是個醫生。

河間地。奔流城。

「霍斯特大人，你熟睡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你的身體褥瘡，也為你把過脈絡，從艾德慕大人和韋曼師傅的口中，我已經了解了你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病因，兩個病因，一個是心病：艾菊，一個是飲食不節：肉與酒，尤其是因為你酗酒誘發最烈。不管你信不信，我能治好你的病。」

守夜人？看病？ｈtｔｐs://ｍ.hetｕｂｏoｋ.cｏm•cｏm

他是北境之主艾德·史塔克的岳父，羅柏·史塔克的外公，凱特琳·史塔克的父親；也是東境之王前國王之手瓊恩·艾林的岳父，現在的艾林谷和鷹巢城之主萊莎·徒利的親身父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公爵感覺有人在動他的手，耳邊也還有人在低聲的說話。我一定又是在做夢了，他心想，萊莎，你能原諒我嗎？他迷迷糊糊的。

城堡有從水中立起的砂岩城牆，城垛有雉堞和放箭孔，塔樓火力覆蓋到南北河的對岸。城內有一座要塞，補給可以維持人和馬匹長達兩年。平時，多過兩百人的守衛就顯得人浮於事。

城堡兩面臨河，北邊是騰石河，南面是紅叉河支流，騰石河和紅叉河支流南北兩面流過奔流城，在城的三角形尖端前交匯于紅叉河。紅叉河河水向東，最終和藍叉河綠叉河匯聚在一起，這就是著名的三叉戟河流的由來。最後三河歸一，經鹽湯鎮流進螃蟹灣，歸於大海。

公爵已經生病一年多了，中風，無法起身，半邊身子癱瘓在床，但他喜歡和_圖_書曬太陽，喜歡看河流上的船隻來去，喜歡看士兵們在城牆上走來走去。

「不是，父親。」

徒利家族掌管河間地千年以上，是個根深葉茂的古老家族。

威爾面含微笑，這個守夜人看起來並不令人討厭，他的沉凝氣質隱隱的還凌駕于羅柏·史塔克之上。

今天他見到了羅柏·史塔克，凱特的大孩子，他很開心激動。當年，凱特琳抱著這個孩子離開的時候，這孩子還是個呀呀學語的小傢伙，如今，已經長成一個英挺逼人的少主，一個真正的戰士。

「他是伊蒙學士的學生嗎？」

公爵不再說話，眼睛看向遠處的河流，一艘小船順流而下，繞過河流中的巨石，箭似的向下流而去。

公爵半躺半坐于床上，他身材很高大，本是個健碩的老人，年輕時候也好戰尚武，參加過多次的著名戰役，也參加過多次的多次的比武大會，但現在卻是臉色蒼白。臉上和手上都是老人斑，一頭紅色頭髮已經變成了灰白色，藍色的眼珠也黯淡無光。

在這個氣質不俗的黑衣人身邊，站著羅柏·史塔克，艾德幕·徒利，還有學士韋曼和圖書師傅。

奔流城的領主霍斯特·徒利公爵，是河間地王者。

公爵一震！他的心事誰也沒有告訴，羞愧憤懣，偏又難以啟齒。這個黑衣人威爾是怎麼知道的？

韋曼師傅知道，公爵大人的病是目前已知的醫術無法治好的，只能通過夢酒幫助他入睡，通過罌粟花奶緩解他的疼痛和麻木感。

他看見了一個英挺氣質的陌生人，黑眼珠黑頭髮，眼神如璀璨的星辰一般。然後公爵看見了他的一身黑衣。

「威爾大人？」公爵的嘴唇幾乎沒動。

七大王國之一的河間地，西邊是蘭尼斯特的領地，東邊是艾林家族的谷地和高聳入雲的鷹巢城，北邊是史塔克家族的北境，南邊是王領地君臨城。

他很久沒有這麼靠身體的自主能力入睡的了，他都是要藉助韋曼師傅的罌粟花奶或者是夢酒的。

「是，父親。你好好休息。」艾德慕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不願意見這個守夜人威爾。

此時，奔流城的順位繼承人，凱特琳的弟弟艾德慕·徒利爵士正站在陽台上，面前是父親霍斯特·徒利公爵。

羅柏·史塔克繼承了徒利家族的紅頭髮和藍眼睛hetubook.com.com，這令公爵很欣慰。

公爵眼睛輪了一下艾德慕，羅柏·史塔克忙說道：「外公，是我讓舅舅帶威爾大人來看看你的。」

「是的，父親。他是羅柏·史塔克的朋友，也是絕境長城守夜人中的領袖，他說他精通醫術，他希望能上來幫你看看病。」

河間地的領主為霍斯特·徒利公爵，他所居住的奔流城是徒利家族祖傳千年的家堡。在安達爾人入侵期間由亞賽爾·徒利大人建立。奔流城位於騰石河與紅叉河相交之處的三角洲上。奔流城正是根據三角洲地勢建造成的一個三角形城堡。

父親有韋曼學士專門照顧。

公爵露出一個微笑，他對羅柏·史塔克總是寬厚喜愛的。而對於艾德慕·徒利，這個一頭紅棕色頭髮一臉紅鬍鬚的威猛大漢（電視劇里即不威猛，也無鬍鬚）並不滿意。艾德慕·徒利年紀不小了，行事卻並不成熟，做事輕率，好色貪杯，跟一幫貴族紈絝尋歡作樂，不務正業，公爵對他的這個兒子並不滿意。

這令公爵心裏微微的意外，然後他就睜開了眼睛。

萊莎·徒利是霍斯特·徒利公爵的第二個女兒，也是凱特琳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