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得太有把握。
「在千面神面前，任何人都是奴隸。瓦雷利亞帝國貴族也不過是大火中的一點灰燼。」
兩個城市的地方長官，大多是從平民提升起來的：稅務官、地方守備隊長官、地方法務長官、農牧官、戶籍官、審判官、行刑官和監獄官等等。
威爾大人和麥因無面者，是交情很深厚的朋友。
如果是威爾一人前來，這個局面就很劣勢。
鍊金術士向學城方向走去。
「如您所願，學士！」
羽筆酒樽有個規矩，只要客人不走，就沒有誰能叫他走。
「維斯特洛大陸上的東西，我們都要守護。」
……
「一個信得過的人對我說，最好是把燃燒的玻璃蠟燭留在維斯特洛大陸，意義大過了殺死夜王。」
佩特學士的眼睛里掠過一道光芒，僅僅是一絲，一閃。
「那麼。」佩特壓低聲音，「學士知道為什麼還有三支蠟燭沒有被點亮么？」
如果對方並不是只有三個無面者，如果這個羽筆酒樽其實是無面者分部……決鬥的話，自己這邊表面佔優……他對麥因，羅索和波德瑞克對艾瑪，艾莉亞對蘿希……但如果羽筆酒樽是無面者分部呢……
作為頂尖的刺客組織，驚動了普通人都是可恥的失敗。
劍客上樓。
「既然是瓦雷利亞帝國特意送到維斯特洛的繁星聖堂來，肯定有它的道理，你們要把它帶走，這不符合初衷吧。何況，無面者從不會隨便殺人，生命唯有以生命來交換。」
「了解！」佩特說道。
佩特學士舉杯，和威爾碰杯：「凡人皆有一死！」
與舊鎮一線之隔的多恩。
這代表了什麼意義？
麻煩了！
只要艾瑪不下樓，羅索和波德瑞克就不打算離開這裏。出於禮貌，兩人並沒有上樓去點艾瑪。
「可也不是你們的東西。」
「出手啊！」蘿希張開雙手，她雙手空空，沒有武器。
隔著數張桌子，兩個武士也在喝酒吃菜，不過一言不發。
這和-圖-書個艾瑪也是無面者！
「是的，我聽說學城有個公開的秘密：會燃燒的玻璃蠟燭。」
「恩客，你要蘿希，還需要額外付費。」
她原本是在老家布萊蒙種地，後來喬妮莎北上，她就去陽戟城輔助道郎·馬泰爾，但道郎·馬泰爾一個人就能輕鬆處理完所有的政務，而彭斯一人管理兩個不同地方的城市難以應付，勞拉夫人就從陽戟城到了伊倫伍德，協助彭斯管理政務。
「我已經付了一枚金龍。」
鍊金術士不答：「我該稱呼你為威爾大人，還是該稱呼你其他的名字。」
不知道六百年前，創建這個羽筆酒樽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管怎麼看，這裏都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酒樓——可它就是一個普通的酒樓。
「我要和你決鬥。」
劍客付出兩枚銀鹿，老闆娘接過，把劍客和蘿希引進了小包間，退出，微笑關上房門。
「是嗎。」
叮！
一個妓院的姑娘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羽筆酒樽的老闆會報案的。
劍客拿出一枚金龍遞給女子：「蘿希！」
「威爾學士。」中年學士說道，「那麼你呢？該如何稱呼？」
「既然龍晶蠟燭來到了維斯特洛，你們還是放手吧。」
「感謝！」威爾為佩特倒滿酒，「決鬥吧。」
佩特學士微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裏？」
「無面者還代替不了瓦雷利亞的帝國榮耀，你們的創始人不過是瓦雷利亞礦洞里的奴隸。」
威爾沉默。
兩個人碰杯。
「我沒有名字，威爾學士，真的。」
「大過殺死夜王的意義，大過你的使命。」威爾說道。
「艾瑪，你出來幹什麼，沒事，快去陪恩客。」一個女子的聲音喝道。
「點燃的那一支應該留在維斯特洛大陸，你覺得呢？佩特學士！」
很快，蘿希被老闆娘推到了劍客的面前。
「是的！」
……
「凡人皆有一死。」劍客說道。
劍客迅速消失和_圖_書在木橋上。
「看見預言的綠先知沒有告訴你？」
「那麼你也不知道被點亮的蠟燭有什麼意義了？」
「可惜了，我們也必須要帶走龍晶蠟燭。」蘿希笑道。
好多女子男子的聲音紛紛傳來。
「一言為定！以千面神之名。」佩特舉起了酒杯。
「恩客，第一次來？」
「開門，恩客！開門，蘿希。」
……
渡鴉送來了亞蓮恩·馬泰爾的信，通知彭斯·布萊蒙到陽戟城開會，並賜予他擁有之前的布萊蒙城，布萊蒙家族的領地也全部收回給彭斯，並讓彭斯成為布萊蒙城的繼承人。
酒樓上還有一個無面者艾瑪，除非她也跳進蜜酒河裡水遁，否則羅索和波德瑞克覺得還是守在這裏的好。
彭斯手裡拿著亞蓮恩·馬泰爾的信，召集兩個城市的地方長官開會。
「進出學城，必須得有一個方便稱呼的名字。你準備不用學城裡的任何人的臉？比如佩特？」
「我們在這裏守護著龍晶可是有數代人了，如今夜王已死，龍晶也該還回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又要去到哪裡。
蘿希嘻嘻一笑：「這麼說來，大人不打算拔劍？」
「總有信息是無法壓住的，可能這是諸神的意志。」威爾學士說道。
「我找蘿希。」
「學城裡面叫佩特的有一百個以上。」威爾學士說道。
蘿希依然張開雙臂，身子向後倒下，從窗子上翻了出去，撲通一聲，蘿希入水，掉進了充滿霧氣的蜜酒河。
彭斯是伊倫伍德城和王冢城的地方長官。
羽筆酒樽。
伊倫伍德城的駐守長官是布萊蒙家族的彭斯·布萊蒙和勞拉·布萊蒙夫人。
威爾捉摸不定。
「我不知道。」威爾說道。
「你殺了那個年輕人？」中年學士說道。
「是，恩客。雪莉，給恩客倒酒。」
喬妮莎戰死後，彭斯就是布萊蒙家族的繼承人。
布萊蒙城已經屬於布萊蒙的子民們所有，家族主堡依然是布萊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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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然相信小威爾的話，小威爾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沒有道理不相信他看見的預言。他融合了玖健的記憶。
鍊金術士在行走中，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身穿灰袍的學士：一張普普通通的面孔，年輕的面孔，但平凡無奇，豐|滿的臉頰，隱約的胡碴，右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唯一沒有變的是那鷹鉤鼻，金色的頭髮也變成了一頭整齊繁茂的黑鬈髮。
勞拉·布萊蒙伯爵夫人和彭斯在一起。
「我是來請你們離開的。我沒有強取佩特的鑰匙，沒有殺掉你，也是因為我們的裁決說，我們是朋友。」
「是的，我完成這次任務，會以自己的生命交換佩特的生命，凡人皆須侍奉，是到了我侍奉的時候了。」
即使再過六百年，這個羽筆酒樽恐怕也不會打烊。
威爾看著佩特學士，沉默良久：「我能不能請你去羽筆酒樽里喝一杯酒？」
寒星如箭！
艾莉亞的劍術和變臉術，對付僅僅潛伏者中的情報者還是有餘的。而一個不知道深淺的艾瑪無面者，想必兩把劍也足夠。
一名少女從一個房間里出來，明艷美麗，為劍客倒上酒。劍客擺擺手，示意雪莉把酒放到桌子上。
王冢城的地方長官追隨喬妮莎去了北方，戰死後，彭斯兼管了兩個地方。
劍光一晃，劍客手裡已經多了一柄窄劍，點向蘿希的咽喉。
「那就出手吧。」蘿希說道。她盯著劍客的手和劍客腰間的窄劍。
「凡人皆有一死。」對方和藹可親，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是個中年的學士。
劍客和蘿希面對面。
「是的，一共四支，來自末日浩劫前的瓦雷利亞帝國，其中一支已經被點燃。」
蘿希這一招很狠，劍客再也不能以這個面貌在羽筆酒樽出現，也不能以這個面貌在舊鎮出現。
呯呯呯！
二樓有女子立即迎接上來。
佩特學士神情漠然，淡淡說道：「學士，我是一定要帶走hｔｔｐs://www.ｈｅtubook•cｏm•ｃｏｍ蠟燭的。」
另外一個無面者水遁而走，艾莉亞也去追她了，蘿希跳進了蜜酒河，她可並不是一條魚，雖然無面者能變幻一千張臉，但不管怎麼變，人是無法變成魚的。
「圓桌會議上，我會支持你，這件事情上，我有使命。」
「你的目標也是龍晶蠟燭，誰先拿到蠟燭，誰就贏。」
劍客無奈，翻出窗口，猴子一樣的爬下二樓，跳進一樓的飯廳，迅速離去。
多恩兩條路能出去，一條就是原伊倫伍德家族管理的骨路，一條就是王冢城的親王隘口。
變不成魚的人在河水裡，自然會上岸。
「一言為定，以新舊諸神之名。」威爾舉起了酒杯。
「好，誰先拿到蠟燭，蠟燭就歸誰。」威爾做出了決定。
「如果有無面僧要把它帶走呢？」
「小包間！」
劍客奔到窗邊，水面蕩漾，早已經看不見蘿希的影子。
「一枚金龍，恩客。」
……
威爾、艾莉亞、羅索、波德瑞克四人都來到了舊鎮，誠如小威爾的預言所說，四把劍對上無面者的三把劍，雖然不知道勝負如何，但最少不會隨便虐。
「陪你嗎的恩客，蘿希房間里出什麼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很粗豪。
但威爾捕捉到了！
「誰！」是老闆娘的聲音。
……
佩特在羽筆酒樽喝酒太多，不小心摔死在了濕滑的鵝暖石道路上，額頭磕破，鼻子撞歪，臉皮擦裂，血流了一地。
「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帶走的。」
酒菜很快上來。
「凡人皆須侍奉，我侍奉的可不是千面神，而是維斯特洛大陸的命運。」
「是的！但我們的無面僧說，我們和你們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不要逼迫我。」
佩特沉默，看著威爾學士。
「是，兩枚銀鹿。」
彭斯的姐姐喬妮莎在北方戰死，彭斯就成了家族的唯一後人。
六百年來從不關門的酒店，恐怕兩個大陸，就只有這一個看起來還是破破爛爛歪歪扭扭的地方。
「當你們執意要拿走燃燒和_圖_書龍晶，我們迫不得已，會出手。」
鍊金術士來到學城的廣場道路口，前面站著一個學士，看樣子是在等他。
「不知道。」
「那就叫佩特吧。」鍊金術士說道。
鍊金術士微微一笑：「凡人皆須侍奉。」
彭斯把亞蓮恩的信和首相大人的信放在了一起，他說道：「選擇七國首相威爾大人或者是選擇亞蓮恩重新執掌多恩，我心裏已經有主意，但我不想影響你們的判斷，我要說的話是：投票，少數服從多數。」
「你本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佩特學士說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的，沒有！」
「別逼我出手，你和艾瑪是潛伏者，並不精通刺殺。」
「但靠言語的軟弱，是阻止不了我們拿走龍晶的。」
「叫威爾的也有五十個。」鍊金術士微笑。
「我不會和你決鬥。」佩特說道，「我的目標是龍晶蠟燭，不是和你決鬥。」
對於六百年時間以來就從不打烊的羽筆酒樽，隨時隨地為客人服務是他們的習慣。
老闆娘射門的聲音：「蘿希，你們房間里發生了什麼？什麼東西掉進了河裡，蘿希！」
兩人來到羽筆酒樽，這裏面又多了兩名客人，兩名武士。這兩名武士對兩名學士來說並不陌生，但對於羽筆酒樽和舊鎮的其他人，都很陌生。
永遠不關門是他們的傳統和宗旨。
「什麼東西掉水裡去了。」老闆娘大喊。
正常死亡！
沒有人認識這兩個武士，兩名學士認識，一個是羅索，一個是波德瑞克。
艾瑪和恩客在房間里一直膩歪，聲音傳出來，好響。
……
「是的，那是蘿希的母親的費用，現在是付我們的錢，恩客是要大包間還是小包間。」
「是的。」
如果不正常，里奧、阿曼三人也會聯想到一個厲害的人物：流浪劍士。
「凡人皆須侍奉。」蘿希微笑，「龍晶蠟燭是從瓦雷利亞帝國過來的，現在理應還回去。」
「不是你們的東西，為什麼要還回去。」
「奉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