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這些女生明明每個都長得像模像樣的,怎麼畫出來的東西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搞創作的,只要情商不要太低,傲氣點很正常。
畫室里很多女生連油畫中最重要的『主次關係』都沒搞懂。
她這裏還真是一塊好地方,沒幾個人放畫架,地方也很寬敞,不至於施展不開。
「謝謝,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怎麼又來了?」近衛涼花傻眼了,看著去而復返的東野司,軟糯的聲音很細微。
不過去哪裡找呢……?
還能這樣的?
「你、你不要欺負我好不好啊?」
雖然不知道東野司畫畫怎麼樣,但他確實長得挺好看的。
這一下近衛涼花可就呆住了。
「喔,謝謝你,近衛同學,我叫東野司,以後多指教了。」
她退無可退,只能轉過頭,低著腦袋,聲音打著顫,帶著點哭腔——
東野司感謝一句,接著便轉頭去取角落的畫板了。
「你不也就長的好看一點,會畫畫一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近衛涼花以為他是故意靠過來,問她要畫紙的,她以為她給了畫紙和圖書,東野司就會搬走。
說完這話,她把她的畫架往旁邊挪了挪,與東野司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沒有欺負你的打算。」
這語氣,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更像是哭訴請求。
這就搞得東野司自己畫畫都畫不好了,東野司罵她蠢,她還嘿嘿笑,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啊?」
東野司莫名其妙地收下了畫紙。
她將畫紙半抱著遞給了東野司。
東野司一愣,抬頭便看見低著腦袋的近衛涼花。
垃圾。
這下還真被他找到一個縮在角落裡埋頭畫畫的小女生。
東野司目光四掃,不斷觀察四周。
近衛涼花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手掌抬起又放下,最後只能發出『嗚』的一聲。
於是他想了想,開口說道:
「後來?」東野司意猶未盡地收住話頭:「後來就沒有後來了,我編的。」
見到東野司離開,近衛涼花撩了撩斜劉海,明顯鬆了一大口氣。
東野司把畫架安置在近衛涼花身邊,隨口回答。
「啊?」
近衛涼花慌慌張張地看了一眼東野司,又把自己的畫架往旁和-圖-書邊挪了挪。
東野司覺得有趣,有樣學樣,又搬近了。
這其實是東野司在天朝時的故事。
接著她還小聲善意的提醒東野司一句:「繪畫工、工具還是自己準備比較好。」
近衛涼花低頭看著腳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個東野同學一過來就欺負自己。
近衛涼花呆了呆。
她從來沒遭遇過這種事。
「可……可是……」
這並不是他想要貶低這群女高中生,而是她們畫出來的東西確實不怎麼樣。
可還沒等他繼續說完,一張捲起來的半開畫紙突然戳到臉上。
「嗯?我為什麼要搬走?」
接著——
但是這些女高中生,畫出來的東西,圓的圓,扁的扁,方的方,一眼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景物是她們主要想畫的……連個主次理得都不是特別清楚。
「放在部團角落的……都能用。」
短髮女生一邊說,一邊把腦袋低下來,面色通紅,看都不敢看東野司一眼。
又過了一會兒。
近衛涼花睜大了眼睛,顯得很迷茫,斷斷續續地問道。
她畫畫的時候和-圖-書也一直低著腦袋,抿著嘴唇,顯出一種臨危受命的感覺,好似只坐在那裡都肉顫心驚的。
「我沒問啊。」
現在關鍵是找個沒人用的畫架與畫板。
見她這模樣,東野司也有點好笑,於是他逗了一句:「況且近衛同學,只有畫紙也沒用啊,我也沒顏料啊。」
東野司見狀,乾脆把畫架也挪了挪,搬到她旁邊。
不說『藝術性』這種有些縹緲虛幻的話題。
不過由於她右邊的斜劉海實在太長,低下頭就遮住半邊的眼睛,給人一種特別陰沉、怯場害怕生人的感覺,但只是看著似乎長相一般,很土氣。
女生很迷茫地抬起頭,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睛很膽怯地盯著東野司:「有、有什麼事嗎?」
隨後他便感受到了近衛涼花時不時瞟過來的目光。
見她來了興趣,東野司繼續說下去。
東野司點頭,接著問了一句。
不過他畫得一手好油畫,所以就算他如此囂張,也只是被人矇著腦袋打了一頓,躺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來而已。
那是個留著齊肩短髮的女生,發梢微m•hetubook•com.com微卷,向脖頸收攏,額前斜劉海向右,烏黑柔順,左邊的髮絲則用十字形狀的發卡別住。
到後來,東野司進了美院,找了個特別會畫畫的女朋友,那個跟著東野司,好不容易進入美院的女生才一下子哭出聲來。
色彩得有層次,構圖得有層次,再對著石膏像臨摹,這才算是找對了路子。
「近、近衛涼花。」
到最後,近衛涼花進入到一個退無可退的角落。
近衛涼花似乎有些憋不住了,她小聲,細碎地說道:「為、為什麼還不搬走?」
「只是我看著近衛同學,我想起了以前國中的事情。」
「我是剛入部的新成員,想取一塊沒人用的畫板以及畫架,你知道哪些是沒人用的嗎?」
東野司搖搖頭,把前世的事情重新埋進腦海里。
東野司有些好笑,這女生還真是個寶藏女孩。
「以前國中的事情……?」
「啊……是嗎?」近衛涼花傻傻憨憨地抬起腦袋,接著伸出手,把自己的顏料盒貢獻出來:「請、請用。」
東野司大概明白了。
東野司看著圍成一圈的女生,她們現m.hetubook.com.com在正聊得興起,估計就算他開口也沒人理會自己。
近衛涼花有些好奇。
「后、後來呢?」
以前東野司有個美院學長,畫畫特別好,走路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看誰都像欠了他一兩百萬的模樣。
西洋油畫,主要是訓練不斷理清楚主次關係的觀察能力。
這確實是東野司第一眼的直觀現象。
東野司越發奇怪。
近衛涼花呆住了。
他總不能亂拿個畫板、畫架吧?
「我是今天入部的,沒帶畫紙畫布,近衛同學不用在意我,我就隨便看看。」
有個半路插|進畫室里,一點基礎都沒有的女生特別喜歡煩東野司,讓他手把手教。
東野司走上去,開口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這下可就難辦了……
那個時候東野司才恍然大悟,有些人,有些感情其實和畫畫是一樣的,需要揣摩的。
「剛才你不是問我要紙嗎?」
「是啊。那個時候也有個女生——」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寶藏女孩哭著說的話——
這時候,東野司感覺自己就算抬著頭說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都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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