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給我來份馬里亞納海溝的鱸魚

說著,她笨笨地低下腦袋,從她自己口袋裡翻出紙幣,還有好多好多亮盈盈的五百日圓硬幣。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捏著水杯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就是在開玩笑了。
井野沒客氣,咬了一口乾豆腐后回答。
東野千早側臉看著東野司,看著看著又樂呵呵地傻笑起來。
可看著她半仰著腦袋,那很認真很認真的表情,東野司『哈』得重重嘆氣。
也難怪井野提醒東野司。
有些時候她會出門,用小豬儲錢罐里的錢,自己買點想吃的零食。
但是她覺得沒關係,因為她找到阿司喜歡吃的東西了。
「呵呵,其實就是前幾年丟了工作的那些流浪漢嘛,很多人現在還沒找到工作,一蹶不振,喝醉了酒就在地上裹著睡著了。」
東野千早這是為了自己才跑到魚行這裏來的啊。
東野千早用一隻手攥住了好多硬幣,一隻手攥不住就用兩隻手。
這就是往心上捅刀子。
好像真看見了身邊都是小豬儲藏罐的那一天。
她活動區域撐死了是這片商業街。
雖然東野千早挺害怕出門,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出門。
他的聲音很輕,很縹緲。
這就讓這條街的人都對他的感官不錯。
東野千早的眼睛閃著光彩。
兩個人往前走,走到一家木屋文具店旁邊時,東野司停下腳步,側頭和-圖-書問道:
他經常提著一些小禮物去拜訪,時不時還在他們店裡買些東西,蹭蹭空調,還陪著老人聊天。
她很愛惜小豬儲錢罐,裏面的錢相當於她的命|根|子,就連東野司都不能碰的那種。
嘆完氣,東野司側頭,從錢包里取了一張千圓鈔票:「平坂老闆,給我來兩切馬里亞納海溝產的鱸魚吧。」
這老婆婆名叫千代,人家都叫她千代老婆婆。
她說話說得很急,被稱作『昔日花』的那張臉也憋得通紅。
「平坂老闆,怎麼了?」
「謝謝,我知道了,井野店長。」
此時見到他,井野自然也顯得有點熱情:「最近這附近來了不少流浪漢,記得讓你家那個別到處亂跑,很危險的。」
這玩意兒真的存在嗎?
還沒等平坂說完,旁邊的東野千早也突然把腦袋湊過來了:
她年輕的時候大概是個美人,說話很潑辣,所以也有『下城町昔日花』的稱號。
「啊啊……好。」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東野司從速食冰櫃里拿了兩個便當,接著走向櫃檯,與櫃檯穿著便利店服的男性笑著打了個招呼:「井野店長,還沒下班啊?」
「是嗎?」東野司聽著點了點頭。
東野司並不清楚自己畫的速寫情況如何了。
真的是很沉重的那種。
東野司心裏和*圖*書面有些在意,就沒在這裏浪費時間,粗略寒暄過後便告辭,一路問著人尋找東野千早而去。
他很想對東野千早這麼說。
他也不知道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馬里亞納海溝產的鱸魚。
東野司壓低聲音,以不讓東野千早聽見的音量對老闆說道。
他都搞不懂了。
準確點來講,這一塊區域,便利店老闆,水果攤老婆那家,炸熟食肉餅的店長,賣魚的魚店老闆,基本上都與這個長相清秀好看,和藹可親的年輕人關係不錯。
「喔?還有這回事?我挺有興趣的。」東野司笑著,從旁邊的關東煮爐子里取了一串關東煮,付了錢,遞給井野:「井野店長還沒吃飯吧?墊墊肚子,正好我也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此,東野司只是樂呵呵地笑兩聲,接著伸手,摸了摸東野千早的腦袋。
平坂一見到東野司,就好似看見了救星,眼睛都綠油油的發光了,他把東野司拉近,立刻開口說道:
「好、好,我慢慢說。」
東野司見這模樣,立刻走到旁邊問炸肉餅的阿姨要了杯水,遞給千代婆婆的同時還拍了拍她佝僂的後背:「別著急,千代阿姨,你慢慢說。」
「啊,是東野桑啊,哈哈,正如你所見,接班的人還沒來,暫時還下不了班呢。」
不管什麼時候,說女人年輕都m.hetubook.com.com是加分項,東野司這一叫就小了一個輩分,自然就讓千代婆婆很高興地眯起老眼:
至於他是不是對近衛涼花有意思……?
東野千早低著腦袋,很心痛地說道。
但他還沒走兩步,就被隔壁有個賣水果的老婆婆叫住了。
最後還是買到了,這就夠了。
東野司含笑與井野寒暄兩句,這才轉過身離開。
東野司每天會給她留五百日圓當零花,她自己也有個小豬類型的儲錢罐。
東野司若有所思地點頭。
只不過怎麼這個時候出門?
……
老闆聽了『啊』了一聲,滿臉不可思議,顯然沒想到東野司居然也會問他要那什麼馬里亞納海溝產的鱸魚。
「啊,東野桑,你終於來了。」
用挺複雜的語氣說道——
這片商業街又都是熟人,所以東野司也不是特別擔心。
實際上東野司也就是這麼頻繁拜訪周圍鄰居街坊也正是為了東野千早,希望他們能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照看一下東野千早。
「砸碎了。豬豬很可愛的,可是沒辦法。」
「你的儲物罐呢?千早姐?」
「昨天吃了雞肉餅的,今天就吃豬肉納豆的吧。」
雖然不知道東野司在玩些什麼,不過這句話老闆還是聽懂了。
就是為了他之前隨口說了一句的『馬里亞納海溝產的鱸魚』,所以就跑到這裏來了。m•hetubook.com•com
他自然是認識對方的。
「我們再買一個新的吧。」
他迅速取了兩切紅金眼鯛魚,裝好遞給了東野司。
不知道是對東野千早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你姐姐總說要買馬里亞納海溝產的鱸魚,還說是你說的……可我這裏沒有這東西啊。」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問,十分鐘后,東野司終於在魚攤那兒看見了東野千早身影。
「謝謝老闆,下次我會上門感謝的。」
2003年的東京,流浪漢的數量確實龐大,再加上足立區治安本就是日本東京排位倒數。
與其在意那個,東野司更關心的是今晚究竟吃些什麼。
東野司走上前去,與魚店老闆打了聲招呼。
「不過你要答應不能砸壞它。」
當然,為了打理好這些關係,東野司也下了一些本錢與時間的。
馬里亞納海溝哪兒產那玩意兒啊!
「那我不是有很多小豬了嗎?」
看到這裏,東野司才明白。
東野司牽住東野千早的手:「這次往裡面裝很多錢,比這次你砸碎的儲蓄罐的錢還要多,裝完一個,再裝第二個。」
她很認真,語氣都放重了幾分。
這就讓東野司有點奇怪了,東野千早來魚攤幹嘛?
買了東西,東野司自然帶走了東野千早。
「普通的紅金眼鯛就行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有馬里亞納海溝的鱸魚,和圖書為什麼只給東野司賣,不給自己賣?
「你是不是擔心我沒錢,可我有錢的,我有好多好多錢的。」
「嗯!」聽了這話,東野千早轉哀為喜。
老闆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她一路上都有些耿耿於懷。
你家那個……這指的就是東野千早了。
「哈哈……都是小事。」
她要把錢取出來,就只能把自己最喜歡的小豬儲物罐砸碎。
「東野桑,剛才我看見你家那個了。」
他也就是隨手畫一幅畫來應付應付那邊的部團活動而已。
他與東野司算是熟人了。
很多憤世嫉俗的醉漢晚上躺在地上,閑著沒事做就哐哐哐地砸垃圾桶,抱怨世道不公,很有犯罪分子的感覺。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有些納悶兒。
也就是近衛涼花在他身邊,他隨手畫了畫而已。
硬幣嘩啦啦的響著。
此時的她正與另一個白頭巾、穿著寫有『漁』字圍裙的老闆說些什麼。
「有的,阿司說他喜歡吃,那肯定就有的。」
「喔……原來如此。」
「那有,客氣了,東野桑。」
「沒事。」東野司摸了摸東野千早的腦袋,整理著她的頭髮,挺認真地說道:
不過……
老闆面露難色,連連擺手搖頭。
「我之前看見東野桑你家那個往前面去了,走得很急,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
井野店長接過東野司手上的便當,樂呵呵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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