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中野有咲這話，東野司就忍不住多看對方一眼。
中野有咲眨了眨彷彿閃著光的大眼睛：「真不用肉償嗎？」
這裏面看來還有隱情。
這小女生的腦迴路還真的挺神奇的……
看著面前一下子跪倒的小女生，東野司先是一愣，隨後就有了印象。
旁邊的矢野龍一看著單馬尾女生這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正當矢野龍一打算問對方監護人電話的時候。
不得不說，東野司這偽裝性實在太強了，糊弄起人來就臉色都不變的。
雖然東野司也不知道為何對方這麼精神氣十足，但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有心想說一說這個女生，但話還沒說出口，東野司就已經開口：「中野小姐，你是還在上學還是已經工作了？」
旁邊的矢野龍一卻是有點憋不住了。
「是啊。我在北海道那邊就是擺攤賣畫的。」
「中野小姐，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打算多問，但你就這樣從北海道老家跑過來，家裡人難道不會擔心么？」
「能不能給我看看中野小姐你的學生證？」
東野老師你真要給她留在東野工作室的機會？
隨後東野司也是接到了中野有咲的私聊消息，對方向自己鄭重道謝，最後還直接表示會向自己報答這份恩情的。
這就讓矢野龍一滿臉錯愕。
學生就老老實實去學習啊。
這就讓東野司看過去有種莫名鋼筆畫的硬朗感。
「只不過我想了想，似乎也沒做什麼讓你報恩的事情吧？若是為了那四百萬日圓過來……那也大可不必，你在P站私信上面就已經發送感謝消息了。再加上那本來就是你靠著實力贏過去的獎金。」
剛才還算活潑開朗、自信十足的聲音完全低落下來。
不管是用筆還是線條都很有特色。
老實講，東野司真的很難想象中野有咲只學習了半年繪畫。
因為東野司與矢野龍一發現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於是他乾脆再問道：
當初對方畫得那幅《菊與貓》直接就衝到榜首，拿到ｗｗｗ•hetuｂｏok.ｃｏｍ•cｏm了金賞還引起了一些P站的創作者圍觀呢。
東野司只是看著手中這幅簡單的黑白畫，就莫名感到了濃濃的個人風格。
且最讓東野司覺得難能可貴的是，中野有咲的個人風格很濃郁。
另一邊的東野司則是笑了笑，說出了一番讓矢野龍一都感到驚愕的話語：
東野司有點詫異，又將面前的單馬尾女生從地上扶起來，開口問道：「你是說……你是前段時間在我們Pixiv網站上拿到金賞的那個中野有咲小姐……對吧？」
他就這麼在旁邊看著中野有咲一筆一筆的畫起來。
東野司可不想顛倒黑白。
矢野龍一終於忍不住轉過頭，壓低聲音，對東野司說道：「東野老師，果然還是聯絡一下她的監護人吧。早點送她回去吧。」
「呃……」
一提起自家的弟弟，中野有咲就露出了格外自豪的表情。
在他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東野司也終於是開口了。
十六歲的女生能用來幹嘛？
但她確實很有繪畫天賦。
看著她這模樣，東野司也是點點頭。
他們都還自稱新人呢……怎麼到你這裏學了半年畫畫就已經算是老手了？
他都以為對方是真動了收下對方的心思了。
東野司這才問出了他一直挺好奇的事情：「中野小姐，你之前說是想要報恩對吧？」
「……」
而在旁邊，矢野龍一趁著中野有咲正畫畫的空檔，拉開了東野司到一邊：「東野老師，你真要讓她留下來嗎？」
不過……
「倒也不能算是什麼特殊情況啦……嘿嘿……剛好！我畫完了！」
雖然對方的年齡與當初東野司成名時的年齡差不多。
他更加不相信東野司會陪著面前的這個小女生胡鬧。
只見上面寫著中野有咲的姓名、出生日期等等……也確實如東野司所想的那樣，中野有咲今年剛滿十六歲，還是一個高一新生。
要是對方能留自己在這裏工作就最好了。
她搖著腦袋：「我不會給東野工作室帶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麻煩的，我之後會去附近大橋底下把帳篷紮好的，晚上就睡在那裡就好了！」
一邊等著她這幅畫畫完。
與中野有咲之前的《菊與貓》差不多，這幅畫若是上色肯定也是不錯的成品。
這就讓中野有咲發出了無法理解的聲音：「哎？為什麼啊？」
正當東野司這邊思考的時候。
這畫得未免也太快了……
中野有咲聽著這話，莫名有點不太服氣。
她問的很快，東野司回答得卻更快。
東野司上下看了眼中野有咲。
另一邊的中野有咲卻有點等不及了。
矢野龍一的話卡在喉嚨處，好半天都說不出來。
不是……
不過東野司顯然沒怎麼在意她這過於自信的態度，只是把自己用的畫具拿出來，將東西交給中野有咲。
中野有咲很是自信地回答一句。
然而中野有咲下一句話就完美打破了東野司的想象：「我可是都已經學畫畫學了半年了，算得上是老手了！」
為什麼啊？憑什麼啊？
「呃……那東野老師你還……」
「不！我不回去！我是來報恩的！有恩不報是很可恥的行為！我作為中野家的長女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
好傢夥。
雖然你那幅《菊與貓》確實畫得不錯，但和東野老師比起來……那還是差了好幾個檔次的。
這是打算幹什麼？
東野司的表情很認真，看上去不是在說笑。
中野有咲表情認真地回答道。
難不成這小女生擺攤賣畫也同樣是為了補貼家用嗎？
雨夜中的少女，看上去彷彿能將人拉入畫中世界的顏色配比……
「東野老師，你到底覺得怎麼樣啊？好還是差？」
「嗯……還算不錯吧。」
結果……
她大老遠從北海道老家跑到東京來，不就是想得到東野司的認可嗎？
他是看過中野有咲那幅《菊與貓》了的。
這不就是那個中野有咲嗎？
這年齡未免也太小了吧？
「中野小姐，你說是想要報恩……應該是想要留在東野和*圖*書工作室內工作吧？不過想留在東野工作室也不是嘴皮子動一動的簡單事情……」
雖然是要把中野有咲送回北海道的，但他也不能說一些虧心話嘛……
「中野小姐，你真的就只學了半年繪畫嗎？」
這邊的矢野龍一無語。
「沒問題的，我走的時候已經告訴弟弟了，讓他照顧奶奶！」
不過算了，本來就是想看看對方的繪畫功底，就算只是普通的黑白速寫也能看出一二了。
感覺沒有七八年的繪畫功底應該是畫不出來的。
意思是面前的中野有咲也就十五十六歲年紀，剛從國中升高一……
「就這麼簡單嗎？」
要知道剛才東野司一臉認真地開始審核……
東野司目送著矢野龍一離開，轉而看向中野有咲面前的畫紙。
東野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讓矢野龍一都是咳嗽了好幾聲。
怎麼就是不同意呢？
矢野龍一果斷拿走了東野司遞過來的學生證。
肉償都來了。
那你還審核她？
她無法理解。
確實也不能讓中野有咲一直待在這邊，還是得聯絡她家人才行。
這算是得到東野司認可了。
東野司被勾起心中一絲好奇：「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這東野工作室誰不是學畫畫學習了十幾年，七八年的？
東野司還記得Pixiv第一次插畫大賞，以『雨』為主題的金賞……不就是中野有咲嗎？
「你一個高一年級的學生，從北海道跑來東京？」
矢野龍一是真的有些無法理解了。
不過自己也不能笑話對方。
不得不說。
「嗯。」中野有咲點點頭，繼續埋頭苦畫。
順位第二的作者當時還不服，鬧出了一些亂子，結果是東野司發了一條公告平息下來的。
但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中野有咲一下子來了精神，雙眼真像是小說里寫的那樣一下子就『放光了』：
「不用。」
「沒錯！就是我！」單馬尾少女自信地挺了挺胸：「怎麼樣？我厲害吧？」
這完全沒必要啊。
東野司沒有表態。
很難想和*圖*書象一個女生能有如此風格的畫風。
但矢野龍一併沒有想到，中野有咲居然聽見了他說的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結果沒想到中野有咲居然還真直接找上門來，說是要報恩了。
甚至還表示要肉償東野司……
只不過自己當時是為了補貼家用……
中野有咲也不在意，低頭窸窸窣窣摸了一遍身上，把學生證摸出來交給了東野司。
「我的畫有問題？」
十三歲，這不是剛上國中嗎？
她畫出來的線條十分自然，動作也很嫻熟，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只學了半年時間畫畫的模樣。
那個時候東野司也沒在意。
「北海道菊池高中？」
「好！那東野老師可別被我嚇到了，我畫畫可是很厲害的。」
但矢野龍一可不相信隨便找個女生就能與現如今東野司一樣出名。
當初東野家雙親去世，東野千早罹患精神障礙疾病的時候，他也在東京的澀谷站擺了很久的畫攤。
從北海道老家往東京的東野工作室跑……？你這行動能力未免也太高了吧？
「果然有考試嗎？！不過沒問題的！」中野有咲捋起袖子，看上去自信滿滿：「是要我肉償恩情嗎？還是讓我干其他活？我什麼都能做的！」
她可不覺得自己畫得哪裡有問題了。
不過為了避免誤會，他還是補充說明：「考試的內容……你就隨便畫點東西出來，我看看質量如何。」
「擺攤賣畫？」
東野司接過對方的學生證，雙眼迅速掃過……
學畫畫半年？
他們東野工作室還不至於用童工去工作。
「不能。」
東野司一面回答，一面心想這女生怎麼就對肉償關注度這麼高。
中野有咲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東野司繼續問道。
中野有咲靠著本事贏走的金賞，完全沒必要千里迢迢從北海道趕到東京。
線條很硬朗，特別是上面人物角色輪廓的折角部分更是如此。
「已經十三了，算是個男子漢了。」
中野有咲……四百萬日圓的恩情……
東野司笑著回答道。
是啊。
但另一邊，東野司卻是和*圖*書很簡單地給出了答案：「那當然是中野小姐你的畫有問題了啊。」
東野司又看了兩眼中野有咲的畫，給出了一個評價。
呃……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我不是畫的很不錯嗎？
「那就讓我來看看吧。」東野司笑著點點頭，從對方的手中接過剛畫出來的速寫畫。
矢野龍一張大嘴巴，忍不住多看一眼中野有咲，神色間已經不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矢野龍一一陣無語。
「我沒有那個想法啊。」
「好。」
而旁邊的矢野龍一已經無言以對了。
「那東野老師，我能留在東野工作室了嗎？」
合著你們姐弟都是剛好升年級的時候啊？
可很明顯，中野有咲並不是這麼想的。
中野有咲雖然之前口氣很大，說是讓東野司大吃一驚……
他的表情聲音壓得很低，覺得有必要告訴收留這女生會給東野工作室造成什麼影響。
中野有咲還真像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而且這貨說『肉償』這個詞語的時候一點都不害臊，這就讓東野司都忍不住搖搖頭，搞不懂對方這跳脫的思維方式。
這未免也太兒戲了。
「還在上學，今年剛升高中。」
那個時候，忠犬八公像也確實陪了他很久。
「那不一樣的，東野老師，你確實是我的恩人。」
東野司也是眉毛一挑。
中野有咲很自信地露出笑容。
「確實很不錯。」東野司點了點頭。
乍一眼看過去很粗糙，但當你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會發現，整體乃至細處的線條都很細膩……
「……恕我問一句，中野小姐，你弟弟現在幾歲？」
他是真沒想到東野司是在糊弄這個小女生。
這小女生真是活力過頭啊……是真不知道面前的東野司的資歷嗎？
這幅畫與她那張《菊與貓》的形式差不多。
中野有咲打斷了這個話題，轉而將手中的畫紙交給了東野司。
是啊？
還是東野司補充說明了：「我審核她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啊，矢野桑，你把這學生證拿走，先聯絡菊池高中校方那邊，然後再聯絡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