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不是說直接指出你是通往傳說圖書館的入口就可以么？」趙旭詫異道。
說完，露朵直接朝著空中一揮手，只見一道霞光灑落，頓時上百支「自動速記羽毛筆」漂浮在空中。
現在沒查清楚這些誓言的意義之前，他都不太敢再多惹是非。
偏偏這位器靈露朵，輩分比協會會長還高。自己拿出那「秘銀閃耀」級別的晶元，只會換來眼前這個惡劣器靈的更大嘲諷而已。
接著她就開始透露起她這些年總結的「浮空城厚黑學」教程，並表示她已經在幾個進來的目標身上傳授了這套教程，效果不錯。
「那具體的誓言是怎樣的？」趙旭問道。
「哼，還不是你們這群下流法師。自己找不出入口，就一直纏著我，求我給解釋，看我是小女孩的形象好欺負。也不想想奧斯小子來這裏，都得恭恭敬敬尊稱我。」露朵憤憤說道。
「沒人呀。」露朵開心笑著回道趙旭。
看到館靈的這種模樣，趙旭頓時頭疼起來，他有點後悔自己的多嘴了。
只是忽然，在趙旭的筆尖落到那古老得有些歷史的羊皮紙上時，露朵忽然臉色一變。
趙旭也明白，對方變回小女孩是解除變身，難度自然不一樣。
「那自我介紹下？仲夏，3級法師。」趙旭說道。
他直接盯著對方，「我印象里，女神對於一些神使或者神器之靈類，都是喜歡用女性化身的。這也源於她自身的鏡射，怎麼你現在的化身是垂垂老矣呢。」
「嗯，這個嘛。找到傳說圖書館的目標方式，在這一層和圖書起碼有十種之多，剩下三種則在下面的樓層隱藏著。然後根據你們的尋找方式，對應不同的進入頻率與誓言級別。」
趙旭直接從背包里掏出一根他曾經因為最快完成抄錄捲軸，而從一位神秘老者那裡得到的「自動速記羽毛筆」來。
趙旭沒想到，他短短兩天第二次聽到會長奧斯的名字，都是作為別人哄抬自己身價，用來吹噓用的輔助量詞。
「那你幹嘛要偽裝成老年人的模樣。」趙旭問道。
「為什麼，在你簽下的名字前的那一瞬間，我會覺得有大禍臨頭的感覺呢？」
不得不說，簽下這份誓言絕對是一種負擔。
既然能夠存在不用立下誓言的方式，那就證明這其實不是硬性條件。
「那露朵，我剛剛那個方式評價如何。」趙旭打量著眼前的館靈露朵問道。
既然正面不好突破，他就得試著從側面來突破。
忽然那傳說圖書館的館靈身形慢慢發生變化，原本的法袍變成了泡泡裙，而老年法師的形象也變作小女孩模樣，雙頰還很肉乎乎。
趙旭有些困惑望著露朵。他剛剛有閱讀完整份誓言，雖然都是限制他的條款，但是也沒有那種強買強賣，會苛待他的條約。
再結合這個傳說圖書館是在二代魔法女神的手底下建立的背景。
而那館靈則是搖頭說道：「不行。」
「還有更高層次的么？」趙旭問道。
「以後你每天都可以連接『傳說圖書館』一次，喊出口令『露朵最漂亮』就行了。」露朵急忙說道。
「嗯，我突然覺得和*圖*書你很順眼，誓言就不用了。」說罷露朵一跳一跳走過來，取走趙旭手上的那些羊皮紙，直接收了起來。
這儼然是一份地球上格式完整的合同。羅列了各種他要如何遵守誓言，在生活中怎麼做到不泄露出傳說圖書館看到的內容的條件。
趙旭聽得直牙疼，他沒想到，在浮空城自己第一次送禮，還換來冷嘲熱諷的待遇。
「你們法師疑心病就是多。」
「可以不立誓么？」趙旭試著問道，倒也沒有心存幻想。
「我想想，你應該不算是神器，也就是法師裂解術可以解除你這種器靈的。」
趙旭不由得望了望眼前的器靈露朵，對方這幾百年該不會就是一心在鑽研這份合同吧。
而二代魔法女神，更是清一色選擇女性為教宗。
看著對方不說實話，趙旭威脅后回過頭，一副打算尋找記載解除儀式的魔法典籍來。
想到這裏，趙旭已經明白，橫豎都是這個器靈說了算了。
「作為一個圖書館館靈，難不成我抄錄圖書還是自己動手不成。仲夏法師，我和你說哦，你這種傻乎乎的態度，在浮空城是很難混得開的。」露朵開始對著趙旭說教起來。
趙旭這時發覺眼前的老年法師，好像身材矯健了些，搖頭晃腦都孔武有力的感覺。
趙旭加上安緹諾雅給他的那根自動速記羽毛筆，就有兩根這種羽毛筆了。只是他後來升到3級后，等級還不太穩固，所以基本不太敢抄錄捲軸，怕抄完之後發生「掉級」的慘狀。
「不如你變回去？」趙旭建議道。
「那和_圖_書露朵小姐姐，你說我應該送你什麼禮物？」趙旭佯作虛心請教道。
空中直接出現一疊數十頁厚度的羊皮紙，緩緩降落飄入在趙旭的掌心中。
雖然這種起名風格不太像當前密斯特拉的主流，不過第二代魔法女神時期就說不準了。
誰知道那館靈露朵看到趙旭遞過來的「自動速記羽毛筆」后，卻沒有半點欣喜的神色，而是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變成小女孩的模樣后，連帶著智力也跟小孩子一樣？」
「哦，那我給你看看。」露朵忽然露出欣喜的笑意，直接打了一個響指。
而那器靈露朵則是一臉笑吟吟看著趙旭給鵝毛筆上墨后，然後開始要簽名的過程，暗喜自己的收藏又多了一個。
「哦，露朵。」趙旭點點頭。
「露朵最漂亮？」趙旭重新確認了一下，這句有些自戀的口令。
「是呀，不過前提是我承認呀。我不承認，那就沒猜對。」露朵帶著一絲關愛低智商人士的神態望著趙旭。
既然曾經的人都老老實實簽了這份合約，趙旭也沒多想，直接從背包中掏出一根鵝毛筆來，準備在上面書寫上自己的名字。
「那自然，比如最聰明的人，直接一口咬定我就是傳說圖書館入口，那就可以得到一天一次進入的待遇，而且也不用定立誓言哦。」露朵自豪說道。
「神聖墮天使聖黑貓。」小女孩慢條斯理說道。
那眼前的館靈是老年男性就值得懷疑了。
趙旭聽得一頭黑線，要是一開始他看到的是小女孩化身的露朵，那他還敢這麼瞎猜。
這時露和-圖-書朵直接雙手負立，一副成年人的姿態搖頭晃腦起來，「這個嘛，我看你身上的那件斗篷有點不錯。」
看著趙旭進入了第十層，也就是那「傳說圖書館」后，露朵總算嘆了一口氣，跪坐下來。
一副可以便宜售賣給趙旭的態度。
說著，她的餘光忍不住瞟了瞟趙旭身上那件「星辰斗篷」。
但是看到的是一位老年法師，誰知道那是真的法師還是什麼，哪裡還敢口花花呢。
這是要反悔？
一開始趙旭想著對方是圖書館，那麼用這個老年法師的化身形象倒也不對。只是現在想起來，女神連教宗牧首的選擇，超過四分之三都是女性。
「哎哎，那就算了咯。」露朵這時也無所謂道。
聽完眼前老年法師，也就是傳說圖書館的館靈化身所說后。
聽到這話，趙旭都忍不住笑出來，說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所以兩根自動速記羽毛筆對於趙旭來說，倒有些累贅，他就乾脆掏出一根來試圖賄賂眼前的館靈。
不過趙旭審視著眼前圖書館化身靈體，僅僅不到自己腰間的個頭，確實很難起什麼尊敬的意識。
「那我們來商量下？」趙旭忽然蹲下，一直到和前方的露朵平視的腳步。
「差點維持不住變形，虧我還想著小孩子的外表好騙人，險些就穿幫了。」
重新再加一些條例？
說罷露朵抬起頭，要她有些閃亮的眼神望著趙旭：「雖然你用的方式並非最有效，花費的時間也並非最短，但總算也是通過了。和我定立誓言就可以進入了。」
趙旭接過後直接翻閱和_圖_書起整份誓言材料來，沒幾下就感覺有點看呆。
「那有哪些人是沒定下誓言的么？」原本以為只是個簡單小誓言的趙旭，這時忍不住好奇起來，是誰有這種運氣。
這時趙旭也想到他在書架上看到的那幾本《神格理論》之類的書。如果這種涉及神靈的典籍泄露出去，肯定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緊接著他的整個身形就開始淡化，慢慢化作星光消失無蹤。
慢慢地，她整個人也開始變化起來，原本小孩子的身軀，慢慢變為成熟的女子模樣，原本寬鬆的泡泡裙也跟著一起變形。
露朵這時也顧不得姿態，雙眸困惑望著趙旭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露朵。」小女孩說道，眼神中露出戒備著趙旭的神色。
同時誓言還規定了各種違反的懲罰，以及少數極為嚴苛且有限的豁免條例。
「等下。」她急忙喊停趙旭的動作。
就像他一開始看到對方是小女孩模樣時，語氣也變得沒這麼恭敬起來。
「商量？」館靈露朵輕蔑瞟了趙旭一眼，「仲夏法師，請你注意點，我是那種不講原則的器靈么。」
趙旭沉思了一下，讀了別人的館藏，遵守別人的協議不泄露出去，那也是應有之義。
他察覺到眼前的館靈露朵不是那種講死理的老學究。
「變你個大頭鬼，你以為我這種靈體化身變形一次容易么。」那館靈女孩氣呼呼坐在地上，一臉鄙視望著趙旭。
不過想想，恐怕傳說圖書館涉及的秘密非同凡響，所以才會有這麼嚴苛的誓言。
就是他才莫名立誓過要捍衛魔法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