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般早起的王宇飛只覺得京城的風都有種溫柔的味道。
最擅長追根溯源的路余馨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正在準備資料應對下午潘教授面試的王宇飛，而是開始在網上搜索起昨天大會在網上最初火起來的地方。
比如其中一篇《頂級高校社團課題好高騖遠，這是科教興國還是水中撈月？》，甚至傳到了路余馨的朋友圈裡。
具體過程因為種種原因必須省略。
大部分正兒八經的從業者，或者未來從業者都是很謹慎的表達態度，科普這些技術的研發的難度。
然後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慵懶的賴在沙發上的路余馨很意外的發現，昨晚低調的腦機社第一次代表大會竟然上了熱搜。
路余馨大概注意到大概就是因為王宇飛這個社長名頭讓這個問題徹底在懂呼上火了起來。
隨後問題下方給出了幾則剪輯過的現場視頻。
「嗯？怎麼了？」
不少人＠了他，不過王宇飛從昨晚開始就退出了微信常駐，並將手機設置成沉默模式，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收到這些消息。
怎麼可能！
接下來的會議一切順利，被選中的項目順利立項。
「第三，再次給眾位一個機會，如果這個時候想要退出腦機社的，可以直接退出。我們之間可以不再有交集，但請不要相互傷害。」
很有意思的是，把腦機社帶上熱搜的重點並不是王宇飛在會議開始說的那些可能引起爭議的發言，而是腦機社通過的那些研究項目。
心情開始變得不那麼美麗了。
許多相關行業的學生，工程師也開始各抒己見。
而當關注這個問題的人多了之後，甚至很多認為，選擇這些項目的學生就是想騙暢享科技的研發資金，嘲諷王宇飛人傻錢多的論斷都得到了不少支持，甚至獲得了高贊。
高贊答案基本上都是就自己所了解的領域先解釋一下這些項目大概是什麼意思，然後開始講述這些項目的難度有多大，比和圖書如固態電池的項目，高能量密度的電池一直是困擾新能源交通工具發展的最大障礙，全世界的車企都在研究這項技術，最有名的比如特斯拉。
「那行，不過你放心，飛哥，就算大家都退社了，只剩我們兩個人，我也會一直當這個副社長，把咱們腦機社撐下去的！」
幾個項目發起者的視頻都被人用手機拍了下來，併流傳了出去，然後這些視頻莫名其妙的就火了。
第一個視頻就是盧嘉宣布入選的各大課題。
總之，第二天王宇飛的心情依然是極好的。
丟出這句話，不等盧嘉的話說完，王宇飛便掛斷了電話，然後點開了微信群。
「另外我以腦機社社長身份，做出以下決定，在第一批八個項目做出成績之前，腦機社不在接受其他項目申請，不在接受新成員加入。請各位副社長貫徹執行。另外，因為不在申請新的項目，所以各位已經通過審核的各位項目組組長們，所以你們的項目將會得到更多的支持，不需要有任何壓力，我承諾未來你們將會有世界上最頂級的研究員跟科學家為成為你們的導師，並遠程輔助教學。」
雖然略感意外，但還是挺符合邏輯的。
「最後送各位成員一句不久前谷歌在微博上＠我的話，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答案很簡單，做出成績砸他們臉上！」
……
那麼問題來了，這麼難的項目一個目前以本科生為主的學校社團竟然在會議上煞有其事的組成研究小組，這是在開玩笑呢？還是華清的本科生都已經飄到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為別人做嫁衣？
這才是王宇飛最為惱火的地方。
而且明顯是不懷好意。
「所以請不要詆毀每一個有夢想的同學。同時我也想對第一批項目審批通過的項目組成員們說一句話，不要理會外界的詆毀。希望你們能消化那些詆毀
和_圖_書，並將之轉化成信心跟動力。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但是請記住一句話，沒有任何科研是容易的。我們都知道哪怕是一顆螺絲釘，如果它想用在航空器或者航母上，其規格其材質都需要經過詳盡的科研才能使用。」
王宇飛從電腦前站起身，走到女孩身邊，很仔細的研究了網上這些內容。
很快路余馨便發現這個話題最先掛上熱搜的是在懂呼這款軟體上。
「喂，飛哥，網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現在？當然不行！在你給腦機社打上濃重的個人烙印，或者公司烙印之前，絕對不行！難道你打算辛辛苦苦成立的腦機社以後為別人做嫁衣？」路余馨反問道。
「第二，腦機社所有已經通過的項目正常進行，項目撥款會按照之前簽署的合同約定在三個工作日後撥付到位，希望各位項目發起人跟項目組成員不要受網路上的言論影響。」
隨後跟了幾個各項目發起者在台上介紹各自項目跟研發思路的視頻。
「最後跟大家說一句，腦機社傾注了我很多的心血。對於那些對於立項有意義的同學，我想說的是，所有的申請都經過了我認真審核。同時，審核的不止是項目本身，還有項目發起者對於項目的認識，以及預設好的研發方向跟極為詳盡的研究方案。可以說，即便這些項目在外界看來有些好高騖遠，但是通過項目評審的每一位發起者是真正做了極為認真且深入的研究。」
很多人的評價是大概是暢享科技這位大老闆飄了，有了成就之後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所以開始大躍進了。
王宇飛思考了片刻才在群里發言。
不過此時連手指都懶得動的路余馨自然沒興趣深究，只是把喊了聲正在電腦前做準備工作的自家憨憨：「飛飛。」
毫無疑問，這些視頻是內部社團成員傳出去的。
王宇飛沒有急著回復，而是先大概瀏覽了所有聊天內
和*圖*書容。
接下來答案里開始各顯神通了。
連帶著冒出了很多狂澆冷水的公眾號文章，甚至不少閱讀量已經十萬加。
「不會只剩我們兩個人的。」
「心理學還沒學到這裏。」路余馨伸了個懶腰，然後笑了：「不過我喜歡你話里那種霸氣的感覺。」
畢竟是接連發布了腦機晶元跟馨系統這兩大目前最受追捧前沿技術的高材生，本就自帶話題。
「氣死個人了！腦機社的群里都要爆了，你要不跟他們說兩句？」
當然全網的評價其實對於王宇飛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甚至很多學神級人物性格本就比較內向，不善與人溝通，但內心又極為敏感脆弱，甚至是不自信。
然而即便有如此大的名聲，對於這次腦機社的大會，嘲諷的聲音同樣居多。
懂呼熱搜榜上掛著的是一個匿名帳號發出的問題。
「看來你真的生氣了！」
又大概因為這次會議上立項了八個項目，涉及到的專業本就比較多，所以被吸引來的各行從業者也比較多，在配合上王宇飛的名聲，這個問題就這樣火了起來。
「＠所有人，剛才網上的消息我已經收到了。我只說三點。第一，首先在會議開始前，有專門的合照，從視頻的拍攝角度，通過精確計算能夠判斷出拍攝者，所以視頻的拍攝者請自覺向社團管理人員說明這些剪輯視頻的去向，如果是本人上傳，請說明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滿於社團的規定，可以自行離開。」
事實上正是因為刷到這篇文章，路余馨才發現腦機社大會上了熱搜的。
王宇飛默默點了點頭，的確。
「恭喜你又喜提熱搜！」
大部分是各種義憤填膺的聲討，當然也夾雜著一些不太一樣的聲音，大概就是認為網上說的似乎沒錯，社長跟副社長組成的評審團在挑選項目時完全不切實際。
「你覺得你嫂子會退社嗎？而且，起碼咱們華清的學子不會這麼脆弱。」
「你和_圖_書知道的，我一向不太擅長管理這種事情，本以為腦機社這樣的學生社團相對單純，應該很容易管理，誰知道才成立第二天就出這種事情。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換個更會管理的社長？」
之後的回答中，有人把腦機社深挖了出來。
換而言之，這項技術都是世界頂級的科學家研究的項目，其技術革新需要的是材料學的進步，甚至某個天才的靈光一閃，還要有世界頂級的實驗室。
當然能量密度並不是唯一考慮的問題，還有其安全性。
王宇飛苦笑，霸氣？他只是真的很憤怒。
畢竟腦機社的研發項目的話題如果先火在微博才不太正常，這並不屬於微博上感興趣的話題。
微信群里果然很熱鬧，已經顯示有99+條消息，顯然網路上的熱議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腦機社的成員們，但情況自然不像這個小胖子說的那麼恐怖，雖然王宇飛注意到群里人數的確是少了十幾個人，但起碼還保持在兩百人以上。
簡而言之，腦機社的成員在網上被群嘲，造成的後果大概是本來大家以能成為腦機社的一員為榮，以能夠成為項目研發團隊的一員為榮，但現在情況可能不太一樣了，可能會讓很多社員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腦機社的一員，又或者加入了某個研發項目。
雖然並不太懂網路炒作，但是路余馨很敏感的察覺到了炒作的痕迹。
……
當然也有很多人有正面評價，但評論區的爭議卻是極大的。
「以前我既往不咎，你們可以選擇馬上退出腦機社。但從這一刻開始，如果依然有內部的消息被泄露到外網，並被帶任何節奏，會出現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我是一個很護短的人，而且暢享科技是有用戶黑名單的！從目前來看，腦機晶元跟馨系統代表著未來，如果被列入黑名單，意味著腦波特徵被永久屏蔽，請認真對待！」
被嘲諷上了熱搜。
一直在手機上看著王宇飛發言的路余馨點hｅtuｂｏｏk.com.ｃom評了句。
或者別人感覺不出來，但是路余馨自然能感覺到。
微信上王宇飛發的那些話，看似平和，但跟平時他的作風不太一樣。
副社長盧嘉打來的。
然後王宇飛也如願以償非常幸福的度過了他十八歲生日。
「熱搜？」
最受影響的則肯定是那些已經組成項目團隊的社團成員們本該良好的心態。
「很生氣，這讓我有種被背叛的感覺。」王宇飛放下手機，想了想，開口道：「你學心理學的，應該知道被自己人背叛產生的憤怒感甚至超過於被敵人打敗而產生的憤怒。」
「最後我正告各位。網路雖然可以讓人蒙上面具，但是那些對於腦機社內部依然抱有惡意的同學請在今天之前自覺退出腦機社。雖然這樣說不太合適，但是網路早已經實名制，我不保證不會用特殊辦法找到並給予某些極為惡劣的行為以懲罰。」
「您……」
隨後懂呼上無數能引發爭議的答案被紛紛轉載，然後腦機晶元開發者在懂呼上被質疑的話題又莫名的在微博上火了起來。懂呼上剪輯的視頻也開始在微博、B站、朋友圈這些地方出現，隨後配著各種公眾號的文章，迎來了全網大火。
稍受影響的實際上是腦機社的名聲。
「同理，請大家不要忘記腦機社的宣言，我們並不是為了一定要研究出成果而通過這些項目，我們是希望大家通過這些項目能夠掌握哪些書本上不能完全消化的知識。哪怕只是一毫米的突破，都能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閉嘴。」
並不是每個社員都能有良好的心態面對網路上的流言蜚語。
「剛看到。」
「嗯？」
「聽說腦機晶元之父在華清成立了一個腦機社，並投資腦機社本科生髮起的項目。大家來看看這項目大概屬於什麼水平？華清的本科生真能做這些項目嗎？」
好心情持續到了早上十點。
「好。」
路余馨看著王宇飛皺起的眉頭，嘴角翹起，正想說話，王宇飛電話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