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飛愣了愣，正想否認這一點，電話另一頭的約翰·馬丁尼斯卻興高采烈地說道：「是的，我非常感興趣。但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以這個理由去華夏，讓我想想，最近華夏是否有比較重量級的世界性物理學會議？」
正所謂干一行愛一行。
比如王宇飛對於幸福的定義大概率不會是要過人人欽羡的土豪生活。
對於生活的要求他依然停留在每天都能有足量的肉吃，以獲得足夠的蛋白質跟營養攝入這個頗為質樸的要求上。
畢竟兩個人還是本科生，為了保證實驗室的任務進度，兩人這兩個月課都沒上過幾節。
吃完中午飯，全員就位，再次由王宇飛輸入指令正式啟動小智，開始試機。
以第三常數猜想為名頭，想來問題不會太大。
事實上量子計算機是最可能產生人工智慧的硬體基礎。其相干狀態本就是智能產生的基礎，畢竟作為全新的計算體系，量子計算機在進行運算時，可不是只認0跟1兩個數字，而是同時處於0跟1的疊加態。而在沒有信息增加的時候，則處於混合態。
量子智腦的運行，遵循的是量子物理的基本邏輯，而量子的運動邏輯在目前看來還有太多的未知。
「第一，第二，跟第四個！」
這樣大家沒事兒的時候還能跟小智聊個天什麼的。
只能再次跟約翰·馬丁尼斯溝通，說明了情況。
就這樣在結束前獲得了三個梅森素數，也大概了解了小智的極限運行時間。
……
會議被定在了半個月後。
這個問題提的很好，王宇飛想了想，答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的母校華清大學可以在下周舉辦一場世界第三常數猜想探討大會，您覺得這個會議規格夠嗎？除了您之外我們還可以邀請一些其他高校的物理學家、教授前來參會，您覺得怎麼樣？」
「這個不急，非計算環境下的弱運行狀態，小智也沒什麼別的太多功能，和-圖-書起碼得等它能穩定進行計算了，在考慮其他外接設備。而且你不覺得一定得要最先進的輸入輸出設備才配得上我們的小智嗎？」
「當然，這有很大的概率。不過我研究的強人工智慧，並不是為了讓小智可以像人一樣的對話，而是希望它在處理複雜的問題時，能夠以最快速度做出正確的決策。比如未來小智如果被授命控制一個城市，甚至全國的交通燈系統，這就是一個較為複雜的系統。每秒鐘可能都會有數萬甚至數十萬個決策內容，這種時候就需要強智能做基礎了。」王宇飛解釋道。
不過因為這次穩定試機時間定在了三小時，為了不餓肚子，試機定在了午後一點半。
因為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很忙，一般來說這種大型國際學術會議都是早早的訂好時間，然後才發邀請函，方便與會的大科學家們安排時間。
路余馨長出了口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雖然說這些方程是他最先提出的，但是現在這些方程的知識產權已經屬於全人類。當然，解法目前來說還不是。
第二次試機顯然沒有第一次那麼正式，王宇飛一邊跟路余馨聊著天，隨手就完成了計算任務的輸入。
王宇飛自然不會為了試機繼續廢腦子去編排其他計算任務，所以依然是計算梅森素數。
即便之前學的不是物理專業，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研究對於自己正在幹什麼事情大都有了較深的理解，對於量子計算機的能力也都有了清晰的認識。
「什麼？七個方程你已經解決了三個？哪三個？」
「我懂，我都懂，你們跟谷歌還有競爭呢，在我決定投誠之前，當然不可能把關鍵技術信息告訴我這個競爭對手的前員工。不過我現在同樣也不可能答應您什麼，必須得我去過華夏看一看之後，我們在詳談，好嗎？」約翰·馬丁尼斯答道。
「什麼興趣？您是說去和圖書華夏向您拜師嗎？」約翰·馬丁尼斯立刻反問道。
至於下周舉辦一次世界級的高校學術會議……
「嗯？」
換句話說，王宇飛對純粹的享受人生興趣不大。
事實證明能給大多數人長臉且不用花錢的事情總是推進的很快。
他的身體可能進化了，但對味蕾跟觸感的影響不大，這讓他沒法更清晰、更富有層次感的去感知這個世界。
其實其他人來不來問題並不大，他想要招攬的人來就完了。
但跨國招人就是有這樣那樣的麻煩。
很有意思的說。
「嗯，這個問題我們以後考慮，我們還是先一起讓小智真正問世再說吧。」
「電子常量？帶電粒子運動軌跡跟原子核衰變？」
「嗯？」王宇飛詫異得看了路余馨一眼，不明白女孩兒為什麼突然發出這麼一個感嘆。
約翰·馬丁尼斯表現出的謙遜跟客氣讓王宇飛感覺汗顏，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提醒道：「馬丁尼斯先生，很感激您對我的信任，但我剛剛可能沒把話說得太明白。雖然我很歡迎您的到來，但是如果您在參觀了我們的量子智腦後，並不願意加入我的公司，我是不會將三個方程解法直接講給您的。」
在掛了約翰·馬丁尼斯的電話之後，王宇飛便打給了高德元。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有太多技術問題還沒解決，為什麼他們的量子計算機已經可以用於尋找梅森素數？」約翰·馬丁尼斯喃喃自語著，絲毫沒在乎他還拿著電話，自認為微小的聲音透過各種設備清晰的傳入王宇飛的耳中。
跟約翰·馬丁尼斯的溝通比預想中要順利，而且對方給他的建議讓王宇飛感覺到了更多種可能。
「當然，我正是這個意思，那麼期待您的華夏之旅，我謹代表宇馨科技量子智腦研究組歡迎您的到來。」
「非常好，下周末的話一定能趕得上，如果您能今天讓學校把電子邀請函發來，我今天就能去辦hetubook.com.com理好籤證。然後去訂機票，期待向您學習。」
如果不能達成的話，王宇飛都覺得他太愧對路余馨跟施緒林了。
這也是大家私下裡討論最多的話題。
「你的意思是，小智的目標是以後能長時間自主運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那種？」路余馨托著腮問道。
……
這大概就是讓王宇飛很無奈的地方了。
上次是運行到一小時左右小智便已經出現計算不穩定的情況，但當時還有一個結果沒能演算完畢，所以王宇飛沒有停止任務，而是選擇了繼續進行數據分析。
一次世界級的學術研討會么？
好吧，這個理由讓王宇飛無可奈何。
「當然有可能！第三常數猜想那七個方程我已經解出了三個，如果您願意來華夏的話，我可以把解法講給您。然後我們攜手解決其餘四個方程。」王宇飛簡簡單單地說道。
有了路余馨就夠了。
至於私生活精神方面的需求……
王宇飛是沒有排過七個方程的順序，但學術界引用第三常數猜想時，已經默認按照王宇飛在微博上公布的七個方程順序來命名第三常數第X方程，所以王宇飛也從善如流的按照約定俗成的順序描述自己寫下的這些方程。
……
好吧，這並不是王宇飛需要考慮的問題。
不但在生活能相伴，還能在事業上幫助，這已經很完美了。
目前整個實驗室除了路余馨跟施緒林還是本科在讀，其他都是准博士生，不是博士已經畢業就是博士在讀，學習能力自然沒得說的。
這些天也找到了一些導致量子智腦運行時間過長之後，計算性能不穩定的原因，花費了大概兩周時間改進底層設計之後，很快團隊迎來了量子智腦的第二次試機。
「相信自己，我們可以的。」王宇飛笑著說道。
他也願意跟約翰·馬丁尼斯分享自己的幸福，別想歪了，是事業有進步的幸福，王宇飛也堅信，學術的誘惑對於約翰和圖書·馬丁尼斯這種純粹的科研男來說一定很有用。
這次的目標是小智的計算能力能平穩運行三小時。
「謝謝，謝謝，我有種預感，這一定是次非常完美的旅行。好吧，我等著貴校的邀請函，可以直接通過學校的郵箱發送給我，地址我會發信息你，非常感謝！」
「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小智從圖紙上的設計開始，都是你一力促成的。我們整個項目二十多人，起的都是輔助作用。量子計算機啊，多少人研究了多少年的技術，你短短几個月就能讓小智超越了目前所有的同伴。呼……」
畢竟華夏第一大學也是要排面的。
雖然這事跟研究腦神經學的老高關係不大，不過這種事情高德元自然比他更清楚該找誰。是直接找個由頭開會，還是走個流程，終歸有人能懂的。
不說科幻電影中那些虛擬屏幕吧，起碼語音輸入、輸出得弄一個吧？
「什麼時候給小智安裝其他輸入輸出裝置？」
顯然約翰·馬丁尼斯已經對第三常數猜想的七個方程有了很深的研究，三個方程所能解決的問題脫口而出。
所以其智能性同樣是未來發展的方向之一。
「當然不止是指揮交通，還有各種需要複雜判斷的環境。比如地質勘探，深海探測，天氣預報，甚至地震預報等等，擁有了小智之後，總得讓它的利用效率最大化。很多環境都需要它的智能判定，畢竟對於人類來說，同時接受的信息是有上限的，但是對於小智來說，它接受信息只受制於信息的傳輸速度。」
說了是世界性的物理學會議，如果沒有幾位大拿參加，那還叫什麼世界大會？徒增笑柄。
「雖然並不太準確，但也差不多吧。所以您是否有興趣？」
「小智的最終形態會是一種目前世界上還未能出現的強人工智慧嗎？我看到你好像最近一直在研究關於強AI方面學習的知識。」路余馨再次問道。
沒什麼挑戰性，就是和圖書延續之前的計算任務，命令早已經都安排好了。
跟約翰·馬丁尼斯對比起來，王宇飛覺得自己很幸福。
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並不相同。
「指揮交通？」路余馨愣了愣，她還真沒想到王宇飛最近一直研究強人工智慧演算法，竟然是這麼個目標。
試運行幾個小時沒什麼挑戰性，但是要讓量子智腦像經典電子計算機那樣長年累月的保持運行狀態，那的確是件很難的事情。
一切盡在掌握。
操作間里路余馨問起了大家都很好奇的問題。
宇馨科技的待遇是沒得說的，平時實驗室里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很忙碌，所以小組成員都自發的利用各種空閑事件充實著自己的知識庫。
當然，量子智腦整個團隊當然不可能等著約翰·馬丁尼斯，所有的工作繼續按部就班的進行。
這還是王宇飛據理力爭的結果，本來華清是希望能有兩到三個月準備的。
……
對於小智的完成態將成為一台通用可持續運行的量子智腦，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照例操作間里只有王宇飛跟路余馨兩人，其他大多數人都分佈在地下三層的走廊各處，零零散散的看著小智啟動，看著代表運算的燈光開始閃爍。
「懂了！」路余馨點了點頭，嘆息道：「真不知道你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期間華清官方給王宇飛打過一次電話，大概詢問了這次會議的規格以及會議上大概發言內容，便立刻推進了下去。不過顯然不管是王宇飛還是約翰·馬丁尼斯都把籌辦這種國際性大型學術會議想的太簡單了些，尤其是有些情況不好明說的前提下。
出行要豪車，出遠門要私人飛機，無聊了要坐上自己的私人遊艇去海洋深處開派對，喝紅酒必須得是82年的拉菲或者97年的羅曼尼康，身邊的美女必須得是大長腿……
量子智腦目前的輸入跟輸出裝置只有一個鍵盤跟一個大屏幕，在大多數人看來這顯然並不符合小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