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說的那樣,不知為何,有王者之杖在場,無論是泰雷格還是海拉都沒有繼續阻攔他。
汽車旁邊,維娜恍然的站在原地,她的外套已經不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
這句話,隨著夜風飄向了遠方,彷彿會吹過維多利亞的每一片土地。
王者之杖不是帝國組織,也不屬於軍隊,直到現在立場仍舊很模糊,雖然多次場合都出現過,但卻從未真正動手過。
「夏風……嗚嗚嗚!」
白舉著手掌。
當夏風趕到集合點后,只看到了包括凱特和因陀羅在內的十幾個格拉斯哥幫兄弟。
除了天火之外,王者之杖的成員都帶著狐狸面具,聽到夏風毫不掩飾的諷刺,白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
「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活。」
「無所謂。」
「別害怕,有我在,只要我還活著,這個世界就必須變成我想看到的樣子。」
白的聲音繼續傳來。
「跳進深淵很簡單,但從深淵中拯救其它人卻很難,如果你真的那麼自信,就選擇一條最艱難的路走給我看,黑白雙生很強,但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強者,這是我最後的忠告,也是我最後能做到的,收起你的刀,我保你離開倫蒂尼姆,因為,夜空下雪了。」
奔逃的感染者不斷在身邊經過。
「是。」
死寂調零,似曾相識。
「再見。」
「有自己的判斷嗎,很好,這要比那位連對與錯都沒資格分辨,只會愚昧效忠的軍團長大人強多了。」
大家的身上都帶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傷,可想而知,從倫蒂尼姆逃出來過程有多驚險,以及付出了多麼慘烈的代價。
……
聽到夏風的話,眼淚從眼眶中決堤,維娜再也忍不住,心中沉澱的悲傷徹底爆發。
比走向深淵更艱難的道路嗎,他不知道這條路需要怎麼走。
……
雪,夜空中飄起了雪,細小的雪花零零散散的落下,冷風相伴。
就像被外來物種入侵的湖泊,他想要的不是和這個入侵物種中最強的幾隻拚命,要干,他就要抽干湖裡的水,將整個湖裡像烙餅一樣翻個底朝天。
眼淚中,蘊含著不甘,內疚,無力,以及深深的絕望,就像親眼目睹她的故鄉在眼前漸漸崩塌,而無能為力。
夜空飄落的雪花越來越大,偶有一片落到鼻尖上,涼涼的。
一瞬間,一股龐大到彷彿將空氣凝固的力量在掌心綻放,與此同時,夜空中向下飄落的雪花牢牢的靜止在了半空。
「她沒說,但我知道,聽我的,離開倫蒂尼姆,你要找的人就在城外。」
火羽夏風從來不怕死,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
同時在黑雪的旁邊,在那棟建築之上,蹲坐著至少超過百名穿著黑色教袍的神秘人。
夏風緊緊抱著維娜。
這個笑容蘊含著希望,依靠,以及彷彿誓言般堅定的自信。
……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的選擇無怨無悔,因為他選擇將唯一的抑製劑給了維娜。
「夏風……」
……
緩緩揚和*圖*書起頭,夏風掃視了一眼海拉斜後方的一棟樓房,很快,他將目光移開。
七曜將長刀收回,後退兩步默默站到了白的身旁。
「王者之杖不屬於軍隊,也不干涉國政,我們有自己的判斷。」
「這是維琳的意思么。」
「這個國家已經變成了地獄,至少我們要先離開北部,快!」
邁開腳步,白手無寸鐵的緩緩走向夏風。
夜色中,那棟建築的頂端有一個瘦弱的女孩,他不會看錯,那個人,是曾經將黑白雙生第28天的他輕鬆壓制的【深典】最強神使,黑雪。
「蕭爺,我們走。」
「走?去哪?地獄嗎?」
並且希娜曾經忠告過他,在維多利亞他只需要小心一個人,就是白。
「呵,看來我夏風的面子確實很大,這個帝國中隱藏的阿貓阿狗全都來了,別誤會,我不是在罵人,這隻是一個不恰當的比喻。」
夏風抿著嘴,不甘的將神月刀收回了腰間的刀鞘。
夏風的胸口有些起伏,反握的神月刀漸漸收緊。
「維娜,我們哪都不去了,這個世界很大,但我最喜歡的地方還是維多利亞,因為,這裡是你的故鄉。」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但卻彷彿有一種奇怪的魔力,不止是夏風,就連海拉都在出手的前一刻下意識的停住了。
聽到夏風的聲音,維娜恍然的轉過頭,當她看清夏風的臉龐后,眼中的淚水無聲划落。
「好了,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王者之杖的判斷是什麼?又或者說,你們現在和_圖_書是打算看戲,還是和那邊的傢伙一起殺了我?」
心中的淚水彷彿沉寂了很久很久,維娜一把撲到夏風的懷裡,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夜空。
……
得到夏風的回答,站在旁邊的白站直身子,隨後,將手掌伸向了夜空。
這是夏風第二次見到白,回想起當日在皇家學院的對話,好像很多縹緲的東西如今都變成了現實。
「我不需要什麼機會,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會輕易死在這吧。」
蕭雲夜沒發一言,也是將青雲劍輕輕收回了身側。
狐狸面具下,是一襲印有奇怪圖案的長衫,這個人,正是王者之杖的白。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只聽維琳的,對吧。」
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樹下,七曜立刻輕微低頭。
……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說了,我們有自己的判斷。」
白的身體再次靠近了半分,聲音降低到了只能兩人聽到的程度。
「你現在應該走了。」
快速離開別墅區,夏風和蕭雲夜在夜色中離開了倫蒂尼姆。
維娜彷彿在儘力忍耐著哭泣,但眼淚還是一滴一滴從眼眶流下。
「快走,跟上跟上,別掉隊!」
夏風清楚的看到,一片定格在他面前的雪花,是黑色的。
與此同時,一隻慘白的小手輕輕搭在了蕭雲夜抵在七曜刀柄的劍上。
這是夏風第二次看到維娜流淚,上一次,是在曼德爾城。
一隻似貓似狗,非鼠非狐的潔白生物一躍而下,四腳著地伸了一個懶腰。
「離開倫蒂尼hetubook•com.com
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回來,沒有任何人能救的了你。」
「白。」
……
「我也沒有誤會,不管你們王者之杖要幹什麼,可以排隊嗎,當然,我只是建議,你們想一起上也可以。」
說罷,夏風重新看向白。
就在剛剛他揚起頭與那些人的目光對視而上的瞬間,冰冷到彷彿墜入深海的氣息已經將他深深包圍。
「維娜……」
白沒有和夏風爭辯的意思,毫無防備之意的走到距離他極近的位置,白低聲道。
夏風的聲音沒什麼善意,雖然不知道王者之杖的確切立場,但他敢肯定白絕對不是來幫他一塊干海拉的。
他的臉上是與維娜截然相反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卻堅定的投向了身後的倫蒂尼姆。
緩緩抬起手,夏風將維娜臉上的淚水輕輕拭去,笑著說道。
沒有悲憤,也沒有失落,這一刻,他非常清楚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維娜。
「走吧。」
「喵!」
……
「今晚的一切到此為止。」
雪花紛飛下落,就在他即將和海拉展開死斗的前一刻,樹下傳來一個違和的叫聲。
冷風蕭瑟,荒野中,維娜的眼淚是無人能懂的凄涼。
……
白的這句話聲音要比之前深沉,夏風沒在再次諷刺,而是瞥了一眼旁邊重傷的泰雷格。
……
「可以。」
「什麼意思?」
夜空下,一個燦爛的笑容在夏風臉上綻放。
維娜的身姿有些搖晃,她失神的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神凝望著倫蒂尼姆城的方向。
而這一www.hetubook•com.com次,他同樣要做出無悔的選擇。
「我不會誤會,而是你誤會了。」
……
白最後的這句話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卻蘊含著一種惆悵的執著。
沉寂持續了5秒。
夏風再次瞄了一眼斜後方的那棟建築,隨後對蕭雲夜招呼一聲。
既然七曜在,白的出現也沒什麼突兀。
出城后,夏風接到了芙蘭卡打來的電話,電話中,她說已經找到了維娜,現在大家正在城外的集合點。
「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
「我……我走不動了,我們到底還能去哪。」
但是,他想試試。
剛才在白的提醒下,他揚起頭看了一眼海拉身後的建築。
邁開腳步,夏風一步一步走到維娜的面前,用身軀擋住了倫蒂尼姆城的輪廓。
……
「活下去才能自己創造機會。」
公路下的荒野中,從其它城市向南部逃命的感染者隨處可見,催促和驚慌的喊聲不停傳來。
白說,下雪了,直到現在,夏風才將注意力轉到這紛亂飄落的雪花上。
說實話,他並不怕海拉,也沒將上百名皇家騎士放在眼裡,但是,剛剛飄落的黑色雪花,卻在給他傳達著危險的信號。
如果他不走,究竟會發生什麼仍舊是未知的,但不管他能不能活下來,無疑都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就在這時,夏風隱約從飄落的雪花中洞查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離開這裏。」
夏風眉毛一挑。
10分鐘后。
……
「退後吧,七曜,這位蕭前輩不是敵人,你也沒有在他面前拔刀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