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2章 自己人

譚子明哈哈大笑道:「你可是法租界華探督察長。」
羅獵微笑道:「督軍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其實此事我可不敢居功,小姐的事情我並未幫上太大的忙。」
蔣雲袖道:「你是不是親眼看到他死了?」她的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感情,反而透出一股陰森的寒意。
羅獵道:「譚兄,有件事我想問你,這次找我過來幫忙,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蔣紹雄道:「那是自然,在我心中早已將你當成了自己人。」
程玉菲道:「我可沒做什麼,無功不受祿,你們去吧,替我謝謝督軍的好意,我這個人害怕和大官打交道。」
譚子明和羅獵都笑了起來,譚子明其實宴請的主要客人就是羅獵,自然不會勉強程玉菲同去。
葛立德眉開眼笑道:「您本來就是門主。」
羅獵道:「聽說叫萊頓。」
羅獵道:「該不是就請了我一個?」
張長弓道:「羅獵,你怎麼想啊?」
羅獵點了點頭道:「也罷,此事暫且放一放,在沒有找到合適人選之前,我暫時先當幾天門主。」
蔣紹雄放下電話,向譚子明道:「去備車!」
羅獵將那掛件在譚子明眼前晃了晃道:「也算是不負所托。」
譚子明道:「知不知道新來的領事是誰?」
劉洪根幾人離開辦公室之後,程玉菲嘆了口氣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根本不想知道什麼是真相。」
葛立德道:「盜亦有道,跟著一位正直明智的門主就可以做好事,反之就會做壞事,搞不好會禍國殃民,遺臭萬年呢。」
蔣紹雄道:「我聽說你和現任法國領事蒙佩羅是好朋友。」
雖然損失巨大可蔣紹雄並不在意,他最為關心得還是譚子明是否完成了任務。
羅獵實在是有些尷尬了,他有種想要抽煙的衝動,不過還好已經來到了法租界巡捕房。程玉菲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不妨考慮一下。」
羅獵安慰她道:「公道自在人心,至少我們努力過。」
蔣紹雄感嘆道:「經過這次的事情,我也意識到,這黃浦看似歌舞昇平,實則暗藏危機。」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身粉色西式長裙的蔣雲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先叫了聲爹哋,然後來到羅獵的面前主動向他伸出手去:「羅先生,聽說您為我做得事情了,謝謝您!」
羅獵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沒入盜門之前,盜門比現在還要壯大,說起來還是敗落在我的手上,這就證明我不稱職。」
譚子明看到三人空著手回來,心中難免失落,看來這次的任務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羅獵來到他面前準備向他解釋,譚子明淡然笑道:「你們平安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王兆富道:「在我心裏您可比皇上厲害多了,您要是真當了皇上,我甘心在您身邊當個管事太監。」
麻雀道:「是她自導自演也罷,是她運氣好也罷,總而言之這件事跟咱們沒有多少關係。」
張長弓愕然道:「劫匪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到最後居然放了她?」
羅獵苦笑道:「我真不該過來送你。」
王兆富心領神會,立正敬禮道:「卑職馬上去辦。」
蔣紹雄看到興師動眾到最後居然是尋找那麼一件小東西,也有些不能置信,可看這掛件的形狀和綁匪寄來的圖形相符,正在端詳之時,電話響了,警衛拿起電話,向蔣紹雄道:「督軍,是小m.hetubook.com.com姐!」
葛立德將明華日報新近的運營狀況稟報了一遍,笑道:「最近有不少過去的老弟兄過來,他們都表示要棄暗投明,我和洪根商量了一下,現在也不敢擅自做主,臨時安排他們在碼頭打工。」
羅獵點了點頭道:「這些事你們看著辦。」在常柴死後,原本黃浦分舵的弟兄各奔東西,畢竟誰都得要生活。
程玉菲道:「你比我了解她,她這輩子應該是非你不嫁的。」
劉洪根道:「反正我們就認準了您,只有跟著您才不會走錯路,多做點利國利民的事情,多做點替天行盜的事情。」兩人一唱一和,說得羅獵已經不好推辭了,眼前這種狀況如果自己甩手不幹一走了之的確說不過去,不如暫且應承下來,等到以後找到合適人選再說,更何況白雲飛現在還未現身,此人一日不除始終都是盜門隱患。
此時蔣雲袖招呼他們去吃飯,蔣紹雄雖然沒有在外面的酒店訂飯,這次在家裡宴請卻表現出他並未將羅獵當成外人,羅獵從蔣紹雄的言談和態度也已經看出他對自己有拉攏的意思。
劉洪根道:「羅先生,您是不是覺得盜門見不得光?」
海明珠聽到吃飯二字,頓時乾嘔起來,張長弓慌忙陪著她去了門外,眾人出於關切全都跟了出來,張長弓笑道:「不妨事,明珠孕期反應重了一些。」
羅獵並沒有繼續追問,可他仍然不相信蔣紹雄的說辭,蔣雲袖的失蹤和歸來都非常奇怪。羅獵道:「其他的劫匪是不是找到了?」
羅獵和蔣雲袖打過的照面不多,只知道她是個嬌氣的千金小姐,其他的印象就是此女可能閱歷不豐,否則又怎會被陳昊東這種貨色給利用,按照西式的禮節,羅獵行了吻手禮,目光趁機打量了一下蔣雲袖,發現蔣雲袖清秀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傷感,也沒有找到劫后重生的惶恐。
麻雀道:「怎麼可能?她是劫匪的重點監視對象,劫匪怎會如此疏忽?」
羅獵道:「總而言之她回來不是什麼壞事,我們和督軍之間也沒有什麼利害衝突。」
羅獵道:「玉菲,咱們是老朋友了,別開這樣的玩笑,我沒什麼,麻雀還未嫁人,如果讓她知道難免尷尬。」
譚子明的軍車在下面等著,幾人一起出了報社的大門,程玉菲開著羅獵的車離去,譚子明和羅獵並肩望著程玉菲遠去,他笑道:「上車吧!」
蔣紹雄搖了搖頭道:「雲袖逃出來之後,他們肯定不會再呆在原地等著我們去抓,我派人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全都逃走了。」
羅獵將車鑰匙遞給她道:「開我車回去吧,反正我也用不著。」他知道譚子明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蔣紹雄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女兒平安歸來,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他在黃浦也漸漸站穩了腳跟,新近又得到消息,新任法國領事是他在歐洲軍事訓練營的老同學,可謂是好消息接連不斷。
羅獵一直都不相信陳昊東會綁架蔣雲袖,他接過傭人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道:「陳昊東為什麼要綁架蔣小姐?」
羅獵道:「督軍位高權重,在黃浦這個地方,總會有人會抱著不良的動機,督軍還需多加小心。」
程玉菲道:「我不及你樂觀。」
羅獵道:「沒那個意思,只是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不適合做這樣的工作。」
羅獵點了點頭道:「得嘞,和_圖_書我去報社等你!」
羅獵道:「應該不會有錯。」
羅獵心中暗嘆,自己以為能夠坦然面對,可終究還是做得不夠好。
羅獵道:「對我們來說麻煩可能僅僅是一個開始。」
羅獵道:「以後還要多多仰仗督軍關照。」他只是出於客氣才這麼說。
張長弓陪同海明珠去休息,程玉菲也決定即刻去巡捕房把事情了結,羅獵提出送她過去。
程玉菲道:「既然來了就不妨多等一會兒,我去辦完事,再勞煩你開車把我送回去。」
譚子明這次是獨自回來的,不但蔣紹雄給他配備的炮艇沒有回來,甚至連一個士兵都沒有跟著歸來。譚子明從虞浦碼頭登陸,他不敢聲張,悄然來到了督軍府。
程玉菲道:「經過這次的事情我認識到了一件事,在這樣的社會制度下沒有絕對的公正,我無能為力,也改變不了什麼。」她的話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張長弓走過去將海明珠帶到一邊低聲說著什麼。
程玉菲道:「譚參謀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程玉菲道:「歐洲!」她笑著問道:「要不要一起去,你不是想女兒了嗎?」
羅獵上了車,兩人都在後座坐下,羅獵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距離晚餐還早,他意識到督軍找自己應該不只是吃飯那麼簡單。
她離去之後,蔣紹雄嘆了口氣道:「我這個女兒此番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她對陳昊東那混賬一往情深,卻想不到陳昊東竟然如此卑鄙無恥,讓人綁架她。」
譚子明將這次前往蟒蛟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只是關於喪屍病毒的一節略去不談,這也是他和羅獵幾人商量之後的決定,至於炮艇和其他士兵,就說海上遭遇風暴沉默,人員多半都已經死亡,如果不是海龍幫派人救了他們,可能會全軍覆沒。
羅獵道:「你去吧,這邊反正也沒什麼事情,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后,也會去歐洲看看女兒。」
羅獵笑道:「怎麼?合著我幫你們討債還做錯了?」
蔣紹雄聞言趕緊起身,接過電話,卻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女兒蔣雲袖抽抽噎噎的哭聲,蔣紹雄道:「雲袖別哭,你在什麼地方?我這就去接你。」
譚子明也沒有繼續追問,他鬆了口氣道:「希望這東西能夠將小姐成功解救出來。」
蔣紹雄道:「還不是想逼我幫他做事。」
劉洪根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現在盜門已經成了一盤散沙,能夠將所有人重新凝聚在一起的人只有您,其他人誰都沒有這個本事。」
法租界巡捕房對過的明華日報就是羅獵的產業,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都是劉洪根和葛立德在負責打理,見到羅獵回來,兩人趕緊過來相迎,羅獵先詢問了一下最近的經營狀況。
譚子明道:「我的確這樣想過,不過最初提出這件事的是于廣龍,督軍聽到后,是他讓我過來請你出山的。」
蔣紹雄看到突然現身的譚子明,激動地迎了上去,抓住譚子明的肩頭迫不及待地問道:「子明,情況怎麼樣?」
譚子明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小小的掛件,綁匪信中所繪製的棺槨和此物幾乎一模一樣,可這大小相差也實在是太大了,譚子明將信將疑道:「當真是這東西?」
譚子明將羅獵給他的掛件遞給了蔣紹雄。
程玉菲道:「我和麻雀約好了,準備一起出去走走。」
羅獵道:「王兆富,這件事你出面去辦。」
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的劫m.hetubook.com•com案會是這樣的結局,被劫持多日的蔣雲袖居然自行回來了,這讓譚子明的出海成為了一場無用功,既然蔣雲袖安然返回,自然用不著再和劫匪談條件,更用不著拿掛件去交換。
程玉菲道:「青虹去歐洲之前,專門請我還有麻雀吃過一頓飯,聽她的意思好像是要撮合你跟麻雀在一起呢。」
蔣紹雄笑道:「羅先生,今日邀請你過來有些唐突,其實早就想請你過來,當面向你致謝。」
譚子明點了點頭道:「督軍特地讓我過來請你的。」
羅獵道:「他死了!」羅獵並沒有撒謊,雖然他並未看到陳昊東身首異處,可是陳昊東在感染喪屍病毒之後,已經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他和其他感染者一樣,都留在蟒蛟島自生自滅,就算仍然還在人世,也等於死了。
蔣紹雄度日如年,距離綁匪給出的限期只剩下五天了,到現在譚子明一行仍然沒有回來,如果他們無法如期趕回,又或者他們沒有順利找到那口棺槨,恐怕他這輩子就無法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譚子明所持有的掛件只是一個精巧的複製品,真正的還在羅獵的手中。在蔣雲袖安然回到督軍府之後,譚子明馬上將這件事通知了羅獵,羅獵幾人都在麻雀家中等著消息,聽到蔣雲袖平安歸來的消息,他們也都吃了一驚。
王兆富明白了羅獵的意思,他笑道:「督軍女兒被劫的案子破了,那蔣雲袖自己提供了證詞,說她是被陳昊東的人給抓了,現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聯手行動,在整個黃浦清剿陳昊東的勢力,過去和陳昊東交好的那幫人全都慌了神。」
譚子明一旁聽著心中暗奇,自己剛剛返回,那些綁匪居然就知道了。
王兆富道:「不但是請安,還有其他的事情給您稟報呢。」
說起來,蔣雲袖的失蹤和回歸同樣蹊蹺。
程玉菲道:「殺害劉探長的真兇是白雲飛,這件事一定和陳昊東無關。」
羅獵道:「我也不甚清楚。」陽華明所說的秘密他必須要嚴守,如果譚子明知道這小小的東西暗藏著克制喪屍病毒的辦法,不知會生出怎樣的想法,一個人一旦掌握了其中的秘密,就等於擁有了莫大的權力,而權力難免會使人腐化。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麻雀一旁聽著,心中不由得一沉,她和羅獵之間的關係也許只能走到這一步,羅獵終究還是要回到他的家人身邊,轉念一想,如果不是為了營救自己,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那種關係,自己必須要豁達一些,絕不可以因為這件事給羅獵造成任何的困擾。
羅獵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說。
幾人都將目光投向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羅獵,羅獵背身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卻想著明華陽的那番話。
王兆富離去不久,程玉菲回來了,她帶來的消息和王兆富差不多,如果說還有新的好消息,那就是劉探長的案子也結案了,此前的幾件懸案全都被算在了陳昊東的頭上,正應了羅獵剛剛說過牆倒眾人推的話,現在的陳昊東已經成為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
譚子明拿出一盒煙遞給他,羅獵示意自己不抽。譚子明也不抽煙,搖下了一半車窗,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聽說蒙佩羅就要走了。」
羅獵聽她問得如此直白,麵皮有些發熱,他呵呵笑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問?」
程玉菲道:「這件事的確蹊蹺。」
前往巡捕房的途中,程玉和圖書菲禁不住看了看羅獵道:「這次出去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麻雀道:「眼看就中午了,一起吃了飯再去。」
程玉菲道:「別忘了我的職業是做什麼的,你們都在刻意迴避對方的眼神。」
羅獵有些詫異,在目前的時代背景下,跨越兩大洲的友情極其少見。
這時候王兆富來了,這廝一進報社就嚷嚷道:「羅先生,羅先生您回來了?小的給您請安來了。」
羅獵道:「你準備繼續查下去?」
程玉菲和麻雀這才知道海明珠有了身孕,紛紛向張長弓夫婦道賀。
程玉菲搖了搖頭道:「不查了,查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蔣紹雄今日在家中並未穿軍裝,很少有地穿上了長袍馬褂,只不過他常抽得雪茄仍未離手,他親自在門前迎接了羅獵,表現出對羅獵的足夠禮遇。
程玉菲搖了搖頭道:「不是放了她,是蔣小姐趁著劫匪不備自己逃出來的。」
海明珠道:「該不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幕鬧劇吧?」
程玉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這件事就此為止,我們無需繼續插手。」她起身道:「我去一趟巡捕房,陳昊東的案子已經可以了結了。」
羅獵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譚子明道:「他和督軍關係不錯。」
羅獵道:「消息夠靈通的。」
譚子明摘下軍帽,跟程玉菲打了個招呼道:「程小姐好。」
羅獵的確非常思念小彩虹,可現實卻並不允許他拋下這邊的一切馬上就走,程玉菲的離開應當是要去散心,而麻雀的離開應該和自己有關,自從東山島之後,麻雀就在有意迴避著自己,選擇離開應該是避免彼此相見時的尷尬吧。
程玉菲將信將疑道:「你和麻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徐克定和譚子明目睹許多喪屍接二連三跳入海中的情景,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直到羅獵三人重新歸來,此時邵威和海明珠派出的增援隊伍也剛好趕到了。
羅獵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準備向葉青虹坦陳這件事,如果選擇隱瞞下去,是對葉青虹的不公,也是對麻雀的不公,羅獵感覺命運總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羅獵道:「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羅獵道:「還有十多天吧,不過新任領事還沒有抵達黃浦,就算來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交接工作,他大概還要多留一段時間。」
劉洪根道:「羅先生,盜門黃浦分舵其實還有不少的物業,我們最近將這些物業整頓了一下,又盤點了一下要來的欠款,這是賬本,您過過目。」
羅獵問道:「你認為的真相是什麼?」
羅獵道:「不用看了,我現在也不是你們的門主,盜門的事情你們兩人決定就行。」
譚子明笑道:「其實我是來邀請你們一起去督軍府吃飯的,督軍為了小姐的事情非常感謝大家,所以讓我過來請大家過去赴宴,還請大家務必要賞光。」
程玉菲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外面的時候,看到一身戎裝的譚子明走了過來,程玉菲笑道:「你來客人了,算了,我自己坐車回去。」
羅獵道:「他能有多少勢力。」在蔣雲袖失蹤之前,陳昊東就已經接近眾叛親離的境地,連一向支持他的梁再軍也跟他翻了臉。羅獵並不認為蔣雲袖失蹤和陳昊東有關,現在看來,陳昊東也只是一顆棄子罷了。
劉洪根道:「現在時局動蕩人心惶惶,我們的這些弟兄若是缺乏約束,很可能為了謀生去做壞事,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有一個主心骨給咱們指引方向,當初福長老選您當徒弟,又一力舉薦您當門主,不就是害怕盜門落在陳昊東這種人的手裡,帶著大家走邪路,敗壞了祖師爺的名譽。」
羅獵心中暗自奇怪,畢竟陳昊東是她的未婚夫,在陳昊東被宣布死亡之後,按照常理蔣雲袖在感情上應當會受到一些影響,看起來她平靜的很,平靜的不像是死了未婚夫,更不像是一個被劫持了近一個月,剛剛逃出生天的人質。
「我送你!」羅獵站起身來。
羅獵道:「可能是因為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這樣啊,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暫時完結,你可以給自己放個假,散散心。」
王兆富連連點頭。
羅獵看到這廝低頭哈腰地走進辦公室,禁不住笑道:「你不是太監,我也不是皇上,別來舊時的那一套。」
張長弓向羅獵道:「我準備帶著她回滿洲。」其實他在來黃浦的途中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和羅獵說過,既然黃浦的事情已經了結,陳昊東也變成了喪屍,留在蟒蛟島上自生自滅,黃浦的危機算是暫時化解,張長弓可以放心離開一段時間了。
程玉菲起身道:「我走了。」
羅獵也沒有空手前來,途中特地去王家沙買了幾盒點心,禮物雖輕,可畢竟代表了一番心意。
譚子明走後,蔣紹雄並未放棄在黃浦的搜捕,動用方方面面的關係,幾乎將黃浦搜了個遍,嫌疑犯也抓了不少,可是仍然沒有女兒的半點消息。就在蔣紹雄煎熬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之時,譚子明終於回來了。
羅獵點了點頭,蔣雲袖開門見山的問起陳昊東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是!」
羅獵道:「這種事情咱們最好別摻和,陳昊東是牆倒眾人推,咱們沒必要湊熱鬧。」
王兆富道:「剛剛我在巡捕房,遇到程小姐,所以才知道您凱旋歸來的消息,於是馬上過來給您請安來了。」
王兆富笑道:「還不是仰仗幾位爺的抬舉。」
蔣紹雄道:「蒙佩羅任期將滿,他的接任者是我的老同學。」
羅獵愕然道:「去哪裡?」他並沒有聽麻雀提起過這件事。
羅獵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虛偽。」通過這次的經歷,兩人之間的友情深厚了許多。
羅獵笑道:「哪有什麼麻煩。」
蔣雲袖道:「這我就放心了。」她起身道:「我去廚房看看。」
羅獵笑道:「我妻子曾經是他的學生。」
王兆富道:「本來我也要協同行動的,可我擔心王金民趁機陰我,所以還是先來問問您的意見。」
劉洪根樂道:「王兆富,你這糾察大隊長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兩人一聽就急了,葛立德道:「那怎麼能行?在我們心中只服氣您一個,沒有羅先生我們連命都保不住,再說了,黃浦分舵的這些產業和欠賬能夠要回來全都是您的功勞。」
譚子明鬆了口氣道:「那最好不過。」他頭腦靈活,馬上猜到此物定不尋常,小聲問道:「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這支隊伍由海明珠親自率隊前來,她之所以堅持過來,是因為心中對父親仍然存在著一線希望。
劉洪根道:「可陳昊東此前佔了不少黃浦分舵的物業。」
蔣紹雄邀請羅獵坐下,蔣雲袖在他的身邊坐了,挽著父親的手臂道:「羅先生,我聽說您這次是和陳昊東一起出海的?」
譚子明解釋道:「督軍曾經前往歐洲參加過軍事培訓,而這位萊頓就是他在培訓班的同學。」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