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楚滄海道:「你不用擔心,多半的收藏品都已經運送到了西郊的博物館,收藏在庫房裡,這次只是燒毀了一些傢具,損失算不上太大。」
楚滄海能夠聽出張弛對秦君卿的抱怨,微笑道:「總算是有驚無險。」
張弛嘆了口氣道:「謝局,您沒聽說過拳怕少壯嗎?」說完向一旁走去。
謝忠軍警惕地望著他:「小子,趕著去報信啊?」
謝忠軍道:「他的真正用意就是將我養成一個庸碌無為的廢物。」
楚滄海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其實師父一直都很疼你,之所以瞞著你,是不希望那些往事影響到你,他希望你平平安安地過上一輩子。」
張弛道:「您沒事就好,已經通知師姑了?」
楚滄海道:「怎麼忽然提起這些?」
楚滄海將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之後,和張弛一起離開,張弛留意到楚滄海隨行帶著秦老的遺像,這遺像顯然是剛才從火災現場搶救出來的,這就更證明了他此前的猜測,也許楚滄海和秦老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像外界認為的那樣惡劣,兩人之間興許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默契。
楚滄海搖了搖頭:「智慧有很多種,你太偏激,心智有缺陷。」
楚滄海道:「師父的遺體又不在這裏,他沒理由過來。」想起秦老的遺體目前在秦子虛的實驗中心,暗叫不妙,走到一旁悄悄給秦子虛打了個電話。
「酒里有毒!」張弛故意道。hetubook.com.com
楚滄海點了點頭,在謝忠軍的對面坐下,張弛則坐在了單人沙發位上。
楚滄海和張弛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沒想到謝忠軍會選擇這裏作為藏身之所。
張弛怒道:「一定是謝忠軍了,真是可惡,師公都去世了,身為人子非但不懂得感恩,反而要對死者不敬。」
其實應該說他比向天行還要厲害,綠了向天行,讓楚紅舟給他生下謝忠軍,還逼得向天行走投無路,不得不避禍幽冥墟,而他卻能夠全身而退。跑到北辰這座不起眼的三線城市娶妻生子,當起了鍋爐工人,不過張清風絕沒有洗心革面安居樂業的意思,他之所以組建家庭無非是利用家庭來隱瞞身份,當他察覺身份暴露之時,就毫不猶豫地拋妻棄子,種種跡象表明,當初令張弛家破人亡的車禍應當就是他一手製造,此人的冷血可見一斑。
「有件事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楚滄海道:「定下來的事情不會更改。」
謝忠軍指了指自己滾圓的腦袋:「記憶是可以傳承的。」
「師父已經不在了,對她來說這裏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
張弛心說你楚滄海身家幾百億,這點損失當然不會看在眼裡。
楚滄海道:「我只是一介商人,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可不在行。」他向張弛道:「江河,去給我來杯水。」
途中多半時間兩人都保持著沉默,臨近家門的時hetubook.com•com候,張弛道:「衣冠冢的事情怎麼說?」
至於張清風,張弛對這個親爺爺沒多少印象,只記得是個老實巴交的鍋爐工,其他一無所知,現在看來張清風才是分裂神密局的罪魁禍首,根據張弛目前掌握的資料,張清風是神密局第一靈念師,智慧卓絕,靈能強大,在神密局創立之時僅次於向天行。
謝忠軍哈哈大笑:「有沒有我毒啊?兩位請坐。」
楚滄海道:「沒事,安崇光已經在那邊了,目前正在追擊潛入者。」
謝忠軍看了看他們,笑道:「掎角之勢,是不是想合力將我制服?」
楚滄海道:「師父去世了。」
火災現場正在掃尾工作,張弛看到了灰頭土臉的楚滄海,他正在和消防隊方面交流著什麼,看到張弛朝他揮了揮手。
謝忠軍小眼睛中火花稍閃即逝,他忍住怒氣道:「大概是因為我早產的緣故。」
兩人進入電梯,來到客廳,看到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左手端著紅酒,右手拿著雪茄,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兩人同時認出,這個大搖大擺闖入楚家,鳩佔鵲巢的傢伙就是謝忠軍。
謝忠軍眯起小眼睛打量著父子二人,吐出一團煙霧道:「不請自來,不要見怪。」
楚滄海道:「再好還是比不上養育之恩。」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也許向天行不會喪失理智,孰是孰非,局外人又怎能說得清楚,身為晚輩的他更不好評論,從血緣上和-圖-書講,向天行是他的外公,張清風是他的爺爺。
「就算師公活著,她也沒把這裏當成家。」
張弛趕到秦家的時候,火勢已經控制住了,因為巷口比較狹窄,所以消防車無法順利進入,耽誤了滅火的工作,損失自然嚴重,秦家的四合院已經燒成了一片瓦礫。
楚滄海向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滄海微笑道:「很多做兒子的都會曲解父親的善意,不過隨著他長大就會理解父親的苦心。」
如果不是對秦老有深厚的感情,楚滄海不可能在失火的緊急狀況下還記得帶走秦老的遺像。
楚滄海來到門前打開指紋鎖,走入室內燈光大亮,他的內心突然變得警覺起來,低聲道:「有人。」
謝忠軍喝了口酒道:「按照血統而論,你應該是我的表哥吧?」
謝忠軍搖了搖頭道:「不是錯覺,我開始也不明白,後來我才意識到,你們兩個其實從來都沒有斷過聯絡,只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演戲給外面人看的。」
四合院燒毀了可以重建,可秦老生前那麼多的收藏基本上沒有搶救出來。
「我還不夠大嗎?」
楚滄海問起謝忠軍的情況,張弛沒有隱瞞,將謝忠軍逃走的事情說了,在這一點上他和安崇光口徑一致,都認為謝忠軍畏罪潛逃。
楚滄海道:「這不是謝局嗎?」
楚滄海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謝忠軍道:「早就聽說楚總不喝酒,但是家裡珍藏美酒無數,本來還想等你www•hetubook.com•com來一起喝,可等來等去,你始終不回,我只好先行享用了。」
「好好的怎麼突然失火了?」
親外公向天行他已經打過交道了,向天行雖然脾氣古怪了些,可想想他的遭遇也能夠理解,換成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向天行對自己還算不錯,雖然明知道自己是張清風的親孫子,還是將一身強大的靈能輸給了自己。
楚滄海道:「也許他心中從未將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目光投向火災后的廢墟,心中暗潮湧動。
提起秦君卿楚滄海顯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通知她了,她讓我代為處理。」
張弛道:「如何?」他對秦老頗為尊重,無論老爺子的死是真是假,總不想他出事。
張弛呵呵笑道:「她對這個家還真是沒有一丁點感情,燒成這個樣子都不肯回來。」
張弛甚至懷疑發生在秦家的這場火災也和他有關。
張弛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等著,等楚滄海那邊忙完,才來到張弛身邊:「來了?」
謝忠軍道:「不用擔心,我只是把你的保姆弄暈了,我又不是嗜血如命的殺人犯,坐啊,別客氣。」
謝忠軍笑道:「他防著我啊,任何重要的事情都瞞著我,他是擔心養虎為患。奇怪,他為什麼不擔心你?」
張弛點了點頭,其實葬禮只是一個形式,墓園中埋葬的許多人已經不在了,可是其中也有人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座夕陽下的墓園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為記錄導致神密局衰m.hetubook•com.com敗的內亂而存在的符號。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導致這場災難的本源是張清風和楚紅舟的孽緣。
張弛心中暗忖,肯定有人,家裡不是有保姆嗎?不過楚滄海既然這麼說,肯定指得不是保姆。
謝忠軍撇了撇嘴道:「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都不一定是真的。」
張弛倒水還沒回來,只是遠遠望著這邊,知道楚滄海讓他倒水只是一個借口,兩人有些話想背著自己談。
張弛覺得有些奇怪,畢竟此前楚滄海一直都在這裏守靈,怎麼會突然起火?難道是因為他燃香的時候不小心把這裏給燒了?
張弛點點頭道:「爸,您沒事吧?」
楚滄海道:「可能是你的錯覺吧。」
張弛道:「師公過去收藏了不少的東西,這下好了,付之一炬。」
秦子虛向楚滄海通報了他那邊的情況,楚滄海了解情況之後回到張弛身邊,低聲道:「果然出事了,有人潛入實驗中心,想要盜走你師公的遺體。」
楚滄海道:「我沒事,只是這宅子被燒了。」
謝忠軍搖了搖頭,向楚滄海意味深長道:「你這個兒子變化很大啊。」
楚滄海道:「反正都來了,這紅酒怎麼樣?」
謝忠軍搖曳著杯中的紅酒:「老爺子這輩子最欣賞的人就是你,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儘管如此還將自己的本事傾囊相授,可見他對你多好。」
楚滄海道:「有人縱火,我已經報警了。」這句話等於表明火災跟他沒關係。
張弛點了點頭,起身去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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