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不可能臉都不要吧。」
「……啊？」
眾人有些牙酸。
「中田智……」
不過，顧雪真沒有想過他們會特地來拜訪，還是動畫剛播完，放著假的時候就跑過來這種可能……
看到兩個給人感覺完全不同的女孩走過來，一個嫣然打著招呼，一個乖巧地低了低腦袋，這會說什麼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顧雪身體迅速變得僵硬，這時候再看三原千紗，和兩人胸口之間十指相扣的雙手，就有點尷尬了。
「比如，如果有一卡出拳打人的鏡頭，那麼原畫要不要畫拳頭擊中時瞬間的那張畫？如果按照演算的思路來想，都是要畫的，而且還是重點，抑揚頓挫，擊中之後的反饋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安藤鎮裕他們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顧雪：「……」
顧雪一時之間沒明白安藤鎮裕的意思。
但她失望了。
顧雪沒注意到眼前十多位大佬的神色有些異樣，她繞了一圈，又把問題給繞了回來。
安藤鎮裕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顧雪：「昨天動畫播出后，有人給你起的稱號……」
「解釋起來太麻m.hetubook.com.com煩了，要不……」
十多位大佬異口同聲地問道，繼續目光炯炯地看著顧雪。
畢竟，在自己家人或要好的朋友面前做出的舉動是一回事，在外人面前做出的舉動又是另一回事了……
嘖……
「……」
但有時候話語是比不上視覺的。
大佬們一起點了點頭。
「昨晚播出的《擁抱美好明天》最後一集，爛片救世主女士。」
「是我們該說抱歉，突然拜訪……」
顧雪看到他們的表情，挺頭疼的。
她想了想，決定採用最懶的辦法。
安藤鎮裕頓了頓，左右看了眼，然後尷尬道：「我們是來請教你的。」
她只是悄悄把手放了下來，兩人牽手就沒那麼顯眼。
在場的大佬，大部分都跟三原千紗比較熟……對顧雪僅限於聽說過，目前還沒交流過幾句，現在是顧雪開口打招呼，大佬們交流了一番眼色，最後回應她的是安藤鎮裕，相對來說，他跟顧雪比較熟悉。
「那你起碼告訴我哪裡厲害吧？」顧雪有些無語，「沒理由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夸人吧……」
顧雪想了想www.hetubook.com.com，放開了三原千紗的手，比劃了一下，繼續道：「你們都是前輩，演算系不用我說了，畫關鍵姿勢，然後中割的工作人員補中間幀把姿勢連起來。而真實系雖然好像沒有系統以及明確的說法，但各位前輩應該都嘗試過這種作畫思路，弱化關鍵姿勢，不加中割將動作推著畫，優先考慮時間。」
「咳。」
就是還個人情……
「監督臉都不要了，大概是覺得自己做了十二集，比不上你做的一集，這樣自黑挺聰明的，搞不好還能為動畫吸引到更多人氣。」
你的黑歷史，當媽的可能比你更清楚。
剛剛還故作矜持的十多位大佬瞬間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顧雪。
「是挺突然的……你們是對《進擊的巨人》這個企劃有疑問嗎？」
越年老的人，越要面子。
「你的表現實在是太耀眼了，他不自黑都不行，一人原畫，觀眾們不可能不注意到，他們注意到，勢必就會跟前面的集數對比……雖然動畫製作是集體作業，動畫做出來的質量跟很多因素有關，但觀眾們可不管，到那時候……中田智不自黑就等和圖書著被觀眾們黑吧。」
另外，她也很在意另一件事。
顧雪想起了中田智在編集室露出的神色，繼而又想到了自己在《擁抱美好明天》最後一集的嘗試。
「不是！」安藤鎮裕突然就激動了，「你怎麼就不厲害了！？」
算了。
顧雪怒了：「哪個二貨起的！」
有些疑惑。
「重點是這個！？」顧雪瞪了瞪他。
「所以各位來這裏的目的，還是為了誇我嗎？這應該不可能吧？」
顧雪說了個猜測。
顧雪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真實系對吧？」
安藤鎮裕：「是這個！過分謙虛可不是好事！」
「我還是畫給你們看吧？」
這話沒錯，但也要分情況……
三原千紗在一旁，不知為何，有種這幫大佬在聽課的荒誕感覺……
解釋太麻煩了……太麻煩了……麻煩了……
「嗯，稱呼怎麼樣都好，你們不喜歡可以換種稱呼，我反正是稱之為真實系，其實稱呼怎麼樣都好啦，時間軸系、演算系分類科不科學都有很多人在吵，作畫風格思路這種東西……」
握著三原千紗的手。
安藤鎮裕沉默片刻，將名字說了出來。
和*圖*書顧雪：「……」
安藤鎮裕乾咳幾聲，認真道：「咳咳，你很厲害，顧雪。」
「不是，我們……」
「時間軸系！？」
她的一聲表示疑惑的『啊』，彷彿一記重鎚。
嗯，纖細漂亮，挺好看的……
「我怎麼就很厲害了……」顧雪苦笑一聲，「各位大佬，你們有話就直說吧，在YuKi工作室不用繞彎子。」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這裏還有一幫大爺們呢……
「我……我好像明白了。」
「但如果按照真實系，或者說廣義上時間軸系的思路來畫的話，那就要看情況了，畢竟……真實中的碰撞是一瞬間的事，剛好沒被攝像機收錄進去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對吧？」
那這幫大佬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太麻煩了還行！
顧雪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麼，她甚至下意識晃了晃手臂，打量了一番三原小姐的手指。
彷彿是看出了顧雪的想法，旁邊一位叫西尾顏的老原畫笑了笑，將中田智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發現你的作畫思路，很有意思……」
然後看著大爺們，希望他們能明白……最好原地頓悟和圖書。
這個人臉還要不要了……
「？」
「抱歉各位前輩，額……中秋快樂呀。」
好像說漏嘴了。
眾大佬又不好意思了。
「真實系！？」
「不說他了，幫他做最後一集，我就是還個人情，具體操作他說了算，既然想自黑，那就自黑吧，反正丟的不是我的臉。」
顧雪搖了搖頭。
眾大佬：「……」
顧雪轉移話題的技術依舊很爛。
顧雪用山下清吾舉過的例子，稍微說明了一下。
別說什麼為了學習到新的東西，臉可以不要，事實上，越年老的人，越要面子……
顧雪看著面面相覷的大爺們，乾咳一聲，倒是沒有掙脫三原小姐的手……三原小姐的感受比面子重要，特別是她這種內心纖細的人。
接著，他嘆了口氣，感嘆道：
「不過，爛片救世主女士是什麼意思？」顧雪將自己在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最後，還是安藤鎮裕站了出來。
眼角餘光瞥到大爺們。
眾大佬立刻面露赧顏，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把這話說出去，按昨晚《擁抱美好明天》最後一集的反饋來看，估計很多監督、製作管理人員會很想你欠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