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得道年來八百秋
第0196章 關鍵時刻

此種牌面,除非撞上豹子,否則根本就是見光死。
許易嘟囔一句,提起牌,小心放在眼前,一點點搓邊。
他隱約記得,這十二張牌中,出現了不少五,以及兩到三張十三。
他人雖沒跟來,卻有人用玉珏,時刻彙報此間情況。
安坐一旁的費五道,「看來兩家都是大牌,明眼人都知道眼下的賭局,便是天利和地發兩家之爭,與其繼續耗時間,不如在這一把一決雌雄,何必設置賭註上限。」
繆春生不理會他的叫囂,卻果真提牌來看,當小心見得牌面后,繆春生心中一掉,再看向許易時,許易視線死死盯著桌面上的籌碼。
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須終止!
他心中忍不住興奮起來,他隱約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了,心中忍不住感嘆,「和薛先生這般人坐上同一個賭桌,簡直是同時代所有賭壇俊傑的噩夢。」
本來,二位為盟友,這種牌局上,當然是自己人留的越多勝算越大,幾乎不可https://m•hetubook•com.com能出現,同盟互比的情況。
龍三盯著繆春生道,「如何,你可能做得了主?」
「是么?許久不曾聽人這般說話了,倒是扎耳朵得狠。」
「可這可能么?」
可豹子的幾率之低,戰鬥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卻不見一把豹子開出。
「看來是抓著牌了,十萬!」
畢竟賭檯四周,人多眼雜,一個不留神,便叫人泄了底,學會這種私密看牌法,幾乎是一門必備之技。
「兩暗打一明,不是好買賣!」
目前,他代表的地方賭坊已經輸了一千余萬了,如此責任,他根本背負不起。
他的表情很到位,事實上,他已經摸准了繆春生的牌面。
他想明白了,他若是棄牌,許易必定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能記住這局發出的十二張牌中的絕大多數,他分明記得這把發出了四個五,看繆春生的氣勢,必定是五豹子無疑。
除了絕對大牌m.hetubook.com.com,是萬萬不會跟注的。
下注完畢,龍三開始努力搜刮記憶。
繆春生認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許易能窺破骰盅的秘密,也決計無法窺破所有的撲克牌。
因為單純的切牌,是不可能左右牌面的,除非他能清楚的記得洗好后的每一張牌呈現何等樣的分佈。
正如此刻,他拿的分明是最小的牌面,二三五。
換言之,龍三所抓的十二豹已成為這把牌中的理論上的至尊天牌。
費五的牌面出現一對十三,便意味著場中絕不會再出現十三豹子。
下意識的,繆春生便想棄牌,才一抬眼,見許易平靜地看著他,眼睛宛若一雙寒潭,刺得他徹骨冰寒。
事實上,繆春生根本不知道許易哪裡來的自信。
按規則,有兩家悶牌者,看牌者要比大小,須跟足五圈。
連續跟了三把五十萬,兩人都不開牌,圍觀眾人卻是興奮起來。
許易冷笑道,「龍兄、費兄打得一手好配合,虛張聲和*圖*書勢而已,老繆,你便應下,看他敢不敢跟。」
眾所周知,撲克牌每種數字,有四個,分四色。
繆春生毫無表情,繼續跟注,又跟了兩把后,龍三眼中現出遲疑,抓了五枚十萬面值的籌碼,直接扔進了中央,這已經是規定單次下注額度的極限。
費五的牌面卻是一對十三,和一個二。
說著,他將三張牌輕輕一按一推,推到棄牌的那一格。
這種極端的賭法,理論上是不存在的,除非是能確准對方的牌面。
拿著二三五的牌面,還要堅持跟牌,分明就是在賭對方的牌面是豹子。
一顆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許易和繆春生不停悶牌,龍三則行雲流水地跟著注。
這薛先生在骰盅上有過人的本領,大不了,再殺回天利賭坊便是。
如今,五圈已過,龍三叫比,正當其時,他要比的正是同樣開牌的費五。
繆春生忽地起身,朝樓上一抱拳,「還請主上定奪。」
念頭至此,他主動叫比。
龍三m•hetubook•com.com此番來砸場子,便是他的授意,旨在一舉打垮地發賭坊。
想明白這點,他不打算再有任何思想,便按照許易說的下注便是,反正天塌了,有這位大手頂著。
賭到這等程度,單靠卓絕的記憶力,記住大部分牌,已經不足以維持了,非得確准對方就是豹子,才能賭下去。
然而,龍三的目的,卻是要見費五的牌面,儘可能地減少心中的隱憂。
前因後果都想透了,他不再管自己那幾乎完全無勝算的牌面,跟著投注便是了。
看罷牌面,許易面上一僵,嘆息一聲道,「看來這運氣一時半會兒是轉不了了,不要了,棄牌。」
加註叫開,二人在荷官的見證下,互換牌,見彼此。
人群分開,一個錦衣青年緩緩而來,不是宮賢又是何人,韓忠軍卻是不在。
龍三含笑加註。
繆春生腦海中回憶起,臨上場前,許易和他的約定,「繆兄,一旦我叫切牌,便是分勝負手的時候,那時,不管你抓的牌有多小,也定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一往無前地跟下去。」
石而立自三樓一躍而下,朗聲道,「天利的人都打上門了,姓石的若是再退,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若許易和繆春生任意一家,抓到十三豹,這個局面可就十分險惡了。
賭鬥到了這個時候,持續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他絕佳的目力和記憶力,用到此刻,都已打折扣,他只能隱約記起八九張牌,剩餘的兩三張不是那麼把握。
一抬手,兩枚面值萬元的籌碼,被他推入賭檯中央。
此種看牌方式,正是為了防備圍觀者跟著見牌,基本上玩過幾把扎金花,都會有此本領。
嘩啦一下,繆春生毫不猶豫將五枚十萬面值的籌碼,推進了台中央。
龍三大笑道,「老繆,就剩你我了,看了速速丟牌,別磨蹭了。」
所以,他能趕來,並非湊巧,而是知曉定生死,分勝負的時刻到了。
但這可能么?
才將費五的牌面展開,龍三一顆心落了地。
而且,這一點,很好驗證,他叫注五十萬,已經是極限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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