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吹風，陸離拿起毛筆又開始寫字。
陸離拿起作業本，起身走出教室，又一次來到了老徐的辦公室。
陸離轉身走出了老徐的辦公室，又回到了教室。
這一刻，老徐臉上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心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老徐差點被一口煙嗆住了。
「你想走藝術生的路子？」
嗯？一個坐標構圖，取幾個關鍵的坐標點就能得出曲線了，怎麼搞這麼久還沒算出來？
宇文胖子一聲大笑，鬥志昂揚。
素描需要一定的空間想象能力，需要空間定位能力。本質上，空間想象也好，空間定位也好，都是數學問題。
「那……要怎麼才能簽約？」
筆尖在作業本上划動，淡定的心態讓陸離十分沉穩，心靈手巧讓陸離的筆畫十分準確。
脖子一縮，宇文胖子連忙埋頭看書。
抬頭看到老徐，陸離又看了看紙上畫出來的畫，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陸離滿臉微笑，「數學則是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語言。任何一幅素描畫，本質上都是由點和線構成。而點和線，全都是數學問題。」
「畫的不錯！」
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老徐微微點了點頭。已經是高三了，有這個長進，只要保持下去，考個本科不是問題了。
老徐擺了擺手，轉身走出了教室。
轉身準備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老徐看到陸離還在紙上唰唰的畫個不停。
「啊？」
「嗯！下去吧！」
「用數學來畫畫……」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有興趣當然是好事。
水寫布本來就很容易干，被電吹風一吹，幹得更快了。
高三這個階段，只有想考大學的，才感覺到如同火燒眉毛一般的緊迫感。不想考大學的，就過得很輕鬆。
「還行！」
「藝術生也可以考重點本科的。」
再加上「淡定」，讓陸離氣度沉穩，不急不躁；「心靈手巧」讓陸離雙手靈巧，運筆方式輕鬆掌握。
陸離心頭也有些無奈，我是來當https://ｍ.hｅｔｕbｏok.cｏm.com「工藝大師」的，學霸……不是我的任務路線啊。
「行吧！」
即使以前很少寫毛筆字，現在寫出來的這幅字，也還有模有樣，不是歪歪扭扭的不堪入目。
轉了一個圈，看到班上的同學都在認真學習，老徐也感到很欣慰。到底是重點班，學習氣氛還是比較濃的，學風還是比較好的。
一個月吧！
背著雙手，老徐在教室里巡視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坐標構圖，哪裡是什麼曲線計算？
陸離讚賞的點了點頭，「大雨，你有白金之姿。努力吧！我期待你一書登頂，證道封神。」
在回家的路上，陸離買了一套書法水寫布。
陸離給老徐道了聲謝，起身告辭，「老師，我先回去了。」
陸離隨口問了一句。
陸離畫畫，只需要把腦海里的畫面描繪出來就行了。
打開水寫布，攤開在書桌上，陸離拿起一支毛筆，在玻璃缸里沾水浸濕，提起筆開始寫字。
以陸離學習成績，做這些題目簡直都不用思考，隨手寫就是。稍微留意了一下，沒有全都考滿分，陸離也就不在意了。
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任務要求是「工藝大師」呢？
「老陸，我的新書過審了！」
「謝謝老師。」
只是略一思索，陸離的腦海里馬上構建了一個空間坐標系，然後以視圖和投影的方式，確定畫面的坐標定位。
「帶上你的畫，跟我來！」
「好的！謝謝老師。」
陸離喝罵了一聲，連忙把這張「遺像」撕掉了，免得在宇文胖子的腦洞之下，變成「畫誰誰死」，又鬧出一個「我的同桌是詭怪」之類的腦洞來。
宇文胖子對此十分在意。
片刻之間，水寫布上已經寫滿了一個個方正的楷體字。
「你畫了老徐的遺像啊！你那幅畫，很像是遺像啊！」
陸離來到教室的時候，同桌宇文胖子打著哈欠，滿眼血絲，一副「棒打盤絲洞hetubook.com.com女妖精」的模樣。
陸離準備下一步就混進這個藝術生圈子，跟著美術老師混。
「笑什麼笑？都高三了，還不知道認真讀書？」
陸離翻看作業本一看，作業本的邊框里，老徐栩栩如生的面容，竟然真的有幾分「遺像」的味道。
到時候就可以加入美術特長生的行列了。
陸離的作業本上，豁然畫出了老徐之前站在教室門口，對著教室里的同學們虎視眈眈的模樣。
吃完飯，陸離拿起書包回房。
你說陸離不務正業吧？他在畫圖的時候，分明做了無數道數學題，解出了無數個坐標點和無數條曲線。
「遺……遺像？」
老徐摸了摸髮際線深邃的腦袋，臉上的神色十分古怪，「從這幅畫就能看得出，你的數學水平提升很大。只要保持下去，高考的時候，考個重點本科應該沒問題。你……研究畫畫幹什麼？」
「編輯覺得你的作品有商業價值，也就是說，編輯覺得你這本書能賣錢，就會跟你簽約。」
陸離看著這些字跡，笑著點了點頭。
老徐朝陸離瞥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錯！從這個坐標系就能看出，陸離的數學根底不差，很有長進了。
伸手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里，老徐抬眼看向陸離，「美術特長生？這條路可不好走啊！而且……以你的成績，努力一把考個重本不好嗎？為什麼要把路走窄了呢？」
陸離之所以還在唰唰唰的畫個不停，是因為……他在給每一條皺紋取點，計算坐標點，勾勒皺紋曲線。
藝術不是閉門造車，陸離也需要有人指導，需要跟人交流。
「勇敢？何出此言？」
「老師，我對這個有興趣。」
走到陸離身邊，低頭一看……我去！
「必須的！」
美術老師最清楚藝術生該怎麼考，需要準備些什麼，需要注意一些什麼。
一開始，紙上出現的是一個坐標系，然後是一個一個的坐標點，接著是一條一條的投影ｗｗｗ.ｈetubｏok•cｏｍ•ｃｏm線。
高中有美術老師，而且還有一個藝術生圈子。
「一萬多字了？簽約沒有？」
陸離沉浸在繪畫中，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
「達到簽約標準么？」
陸離只能這麼解釋了，「因為有興趣，所以我為了畫畫，把數學水平都提高了。這……應該是好事吧？」
陸離想了一下，跟宇文胖子說道：「你的作品跟網站簽約，上架銷售分成。沒簽約就不能上架，就沒錢。大概就這個意思。」
在「天道酬勤」的作用下，陸離每一次練習，都有收穫，都有提高。
陸離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從洗手間里拿出電吹風，對著水寫布吹了一陣。
你說他務正業吧？他做這麼多，只是為了畫一幅畫。
你連每一個坐標點就計算出來了，有這個本事，就為了畫一幅畫？而且……還把老子畫得這麼丑？
過目不忘這是一個神技，無論在什麼劇情里都用得上，而且還有很大的作用。
當陸離剛剛坐回座位，旁邊的同桌宇文胖子賊兮兮的湊了上來。
老徐一聲怒吼，把宇文胖子的意氣風發和鬥志昂揚，通通雨打風吹去。
一萬多字還沒來簽約站短，應該就是撲街得連簽約都不能了。
老徐停下了腳步，轉身朝陸離走了過來。
陸離一愣，不知道宇文胖子在說什麼。
老徐朝陸離擺了擺手。
更讓老徐震驚的是，這幅圖畫上，連他臉上的皺紋都描繪得十分精確，給老徐的感覺就跟照鏡子一般。
一眼看過，腦海里就記下了畫面。
身為老師，而且還是數學老師，傳道授業解惑就是本職了。
老徐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
書法先從楷書練起。
陸離心頭一聲暗嘆，通過美術特長考進「中央美術學院」，也只是「工藝大師」的入門第一步，今後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呢。
按照書法入門裡面傳授的基礎筆法，從坐姿，握筆的姿勢，再到筆尖起落的方法，陸離做得一絲不苟。
「好的！」
宇文胖www.hetubook.com.com子滿臉疑惑。
看到陸離到來，宇文胖子滿臉激動的說道：「我昨晚熬了個通宵，寫了三章一萬多字。現在已經過審了，我的小說已經發表在網站上了。」
第二天上學。
宇文胖子朝陸離一陣擠眉弄眼。
宇文胖子看到陸離作業本上畫出來的老徐，渾身一個哆嗦，「你……你畫什麼不好？為什麼要畫老徐？畫著辟邪的嗎？」
高三的課堂基本上沒有新課，全都是複習。
「素描講究真實。」
精確的尺寸比例，完美的空間坐標，以及恰如其分的光線投影，把老徐的形象描繪得栩栩如生，就連眼神都透出一股虎視眈眈的意味。
老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老陸，我剛才想了一下，突然覺得……你很勇敢。」
數學正是陸離的強項。
陸離笑著拍了拍宇文胖子的肩膀，「加油吧！第一步先達到簽約標準再說。」
不過……也說不定。據說有一本神書，六十萬字才簽約，卻大紅大紫，一書封神。
陸離腦海里已經記住了顏真卿的楷書字帖，每一個字的字形結構都清晰瞭然。
老徐暗暗嘆了一口氣，「你還小，這種事關人生道路的選擇，應該要跟父母多商量。無論怎麼說，你現在能把數學水平提升，老師是很高興的。」
老徐的「鞭策」陸離記憶猶新，他也不敢炸刺，老老實實的拿起了作業本。
「老陸，你……還會畫畫？」
「悟性不錯！」
陸離也知道老徐是出於對學生的關心，對學生的負責，這才跟他談話的。
此刻的紙張上，完全就是一個幾何圖形，沒人覺得這是在畫畫。
老徐朝陸離點了點頭，「你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如果一定要走藝術路線，也不能忽視文化課。畢竟，文化才是基礎。」
購買的書法繪畫用具還沒有到貨，陸離先用其他辦法來練習。
「簽……簽約？啥叫簽約？」
模仿著顏真卿的楷書，一筆一劃，方正平穩，寫得一絲不苟。
三維坐標系，比例精確heｔｕbooｋ•ｃom.cｏm，構圖嚴謹，就是坐標取點顯得毫無規律，這是……在計算一條什麼曲線？
一個月之內，完成書法、國畫、素描、油畫的基礎訓練，通過美術老師的測試。
「一個紀念。」
陸離也沒有標新立異，還是按部就班的跟著大家一起做題。
自從學霸劇情之後，陸離度過了好幾個劇情，已經沒有那種看到題目就想做完的學霸習慣了。
在高中校園裡，有一個普遍的觀念。那就是，文化考試考大學才是正途。體育特長生，音樂特長生，美術特長生，都是「旁門」。
陸離連忙把作業本遞了過去。
腦海里記住了顏真卿楷書的字帖，每一個字的結構都一清二楚。臨摹模仿起來，就很方便了。
紙上落筆，以中線為基準，對整個構圖進行準確的坐標定位，精確的比例尺寸計算，以及完美的光線投影視角。
「你計算這麼多坐標，計算這麼多條曲線，就是為了畫一幅畫？」
宇文胖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就是小說里的練功升級。我現在是新手，先要升級到簽約，再提升作者等級，一路殺到白金王座。」
因為全家人都要早起，陸離也沒有寫到很晚。到了晚上十一點，陸離就收拾了東西，上床睡覺了。
老徐坐在辦公桌前，指尖夾著一根煙，緩緩的抽了一口，抬眼看向陸離，「把畫給我看看。」
老徐伸手接過作業本，翻開看到這幅畫。目光落到旁邊那一頁上的一個個算式上，老徐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
「簽約就是……」
老徐敲了敲桌子，面無表情的盯著陸離。
「胡說八道。」
就連路過的老徐，看到陸離在作業本上畫出的坐標軸和投影線，也微微點了點頭。
只不過……陸離手裡拿起了一支鉛筆，在作業本上畫起了素描。
做試卷，做各種試卷，刷題，拚命的刷題。當然，如果你已經放棄了，不想做這些試卷，老師也不會說什麼了。
畫素描的時候，陸離又一次感嘆「過目不忘」的強大輔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