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你右手邊就是。」聶雪花在裏面忙碌著，百忙之中還沒忘記提醒一句。
眾人一邊吃一邊聊，郭儒明說起做紀錄片的事兒，馬修德對此很感興趣，聊的倒也歡快。
馬修德心裏笑著，應該是平時很少來這種街邊店的原因。
不是生病，那就是吳老師看上人家了？應該不會啊，就以吳老師的顏值……不對，顏值不顏值的和看上誰沒關係。
她梳著短髮，發質有些差，應該是燙過，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吃飯很少，馬修德感覺這女孩兒肯定屬於那種比較矯情的，吃不慣路邊攤一樣的燒烤，不吃又沒禮貌，所以拿著一根串裝裝樣子。
「那的確是不應該。」吳冕淡淡說道，「明天忙么？」
「孫萌，你走錯了。」小雯的聲音打斷了馬修德的思緒。
小雯一直注意著桌上幾人的水杯，不斷的加水，看樣子很殷勤。但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兒卻有些木訥，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似乎有潔癖，覺得這間小店不幹凈，在褲子上輕輕擦拭。
唉，不想了，吳老師和*圖*書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像是從前在醫務處，總不能像保姆一樣管著臨床的所有事情。
「都行，我明天沒什麼事兒。」吳冕看見孫萌的動作后笑了笑說道。
「吳老師，見笑了，這孩子路痴。」郭儒明笑道，「您……」
孫萌從衛生間走出來，她洗了手，右手摘掉眼鏡，站在衛生間門口用手背擦著眼睛。
聊著，說起來上次在橫店拍戲的郭流彩，郭儒明對此大為讚賞，說了很多相關的事情。尤其是魔都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醫生對此的讚許，郭儒明全都轉述。
「最近工作忙么？你們去哪玩過么？」吳冕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雯並不覺得奇怪，笑道，「吳老師，萌萌從前也稀里糊塗的。有一次我們去迪斯尼，轉個身的功夫她就走丟了，讓我們一頓好找。」
現在年輕人應該叫做蠢萌蠢萌吧，反正自己老了，也想不懂蠢這個詞竟然有一天會變成好的形容詞，馬修德嘴角露出一絲笑。
吳冕皺眉，問道，「孫女士從前m.heｔubｏｏk•ｃｏm•ｃoｍ也這樣么？」
至於其他的……馬修德雖然是臨床出身，但畢竟在機關工作了很多年，接人待物他擅長，尤其精通解決醫療糾紛。但說起治病，早都忘光了，就別提這種「疑似」有病的正常人。
「嗯，挺好的。」
「哦。」吳冕點了點頭，「我看她不是很精神，最近是太忙了吧。」
「是呀，要不說吳老師您是內行，我說個頭，您就知道是什麼術式。現在讓我說，我都說不出來。」小雯恭維道。
但從前不見吳老師這麼急色，按說只要他想，應該不缺才是。
「好咧。」郭儒明點頭道，「吳老師，明兒一早？您看行不行。」
看她走路的步態也很正常，馬修德陷入沉思。
聽著郭儒明的話，馬修德心中忽然一動，難不成是這姑娘有病？
這個女孩兒心不在焉，看起來有點傻。甚至馬修德注意到剛剛倒完熱水的杯子她伸手就去碰，竟然過了幾秒才注意到，被燙的直捏耳朵，像是個小孩子。
馬修德一邊附和著郭儒明，一邊注意和_圖_書著吳老師怪異的舉動。
戴眼鏡的女孩兒和那個叫小雯的女孩兒耳語兩句，起身去上衛生間。
呵呵，路痴能痴成這樣，倒也是蠻有趣的。
楚知希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孫萌從廚房走出來，一臉迷茫，似乎在回憶剛剛張萍說的話。
對吳老師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種行為，馬修德也很是無語。這種事情自己還沒法提醒，也沒必要提醒。他就不信楚知希坐在一邊看不出來，女人可都是有天生的直覺。
他偷偷打量那個文弱女孩。
「那就行。」吳冕道，「切胃的手術不大不小，得好好養養。她以前很胖么？非要做這種創傷性手術。」
「她一直這樣么？」吳冕手裡拿著一串烤青椒一邊吃一邊問。
「腹腔鏡下袖狀胃切除術？因為肥胖？」吳冕問道。
「術業有專攻么，讓我去演戲、攝像，我也不行。」吳冕道，「孫萌術后恢復的還好？」
他說完，才注意到吳冕的眼睛看著小雯。
「不忙，吳老師，您有什麼安排。」郭儒明打斷了小雯的話，看著吳冕和-圖-書說道。
她的眼皮好像有點水腫，但馬修德打量了半晌后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可能是沒睡好覺，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總之腫的不厲害，應該也無法用這種癥狀來說事。
「從前也糊塗，但今天……這是怎麼了。」郭儒明笑道，「估計是最近趕稿子趕的，腦子裡都是漿糊。」
正吃著，戴眼鏡的女孩兒見張萍過來，問她衛生間的位置。萉垟老店不大，衛生間也很小，張萍隨手一指，又去忙碌起來。
很快，一盤子串兒上來，肉塊上冒著油，隱約能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音。肉香味兒夾雜著辣椒、孜然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
開飯店見過世間百態，但去衛生間走到廚房的人是真心不多。
馬修德能看出來的事情郭儒明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男歡女愛的事情自己管不了，只要別引火燒身就行。
「明天啊，我們……」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兒本來要去衛生間，可卻直接走進了后廚。
說完瘧疾后，吳冕就不太說話，馬修德注意到吳冕吳老師ｍ•hｅｔuｂook•cｏm•cｏm
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戴眼鏡的文弱女孩兒身上。
「不忙的話帶她去找我。」吳冕道，「我懷疑有些術后小問題，做幾樣檢查看看。」
「對啊，別說東南西北，就連左右都要看手才知道。」小雯笑道，「我們擔心，你說她這麼傻乎乎的，以後找男朋友讓人騙了可怎麼辦。」
「這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么。」小雯道，「那個渣男就是要甩了小雯，卻找個借口說她胖。小雯也傻，說什麼信什麼。胖什麼啊，她從前112斤，切了一塊胃，折騰了三個月，瘦的沒法看了。」
楚教授都不管，自己操的哪門子心。
但……可是……然而……這也太過分了，平時吳老師不這樣啊。
孫萌應了一聲，遲疑了將近兩秒鐘，才轉身打開衛生間的門走進去。
「不是，吳老師。」小雯道，「萌萌3個月前切了胃。」
聽吳冕問道，郭儒明笑了，「人如其名，萌噠噠的，腦子不經事兒。」
「呵呵，打電話也找不到標誌性建築，是吧。」吳冕笑道。
「忙，天天就是橫店，能來省城一趟，算是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