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康長吸一口氣后又長出了一口氣，隨後起身開始在辦公室踱步，大概過了有一分鐘才看孟謙，「行，你提出的合作我不否認它確實是一個方法，那你把你的合作合同拿給我看，只要你的合作方實力可以，我把工廠賣給你。」
「有擔噹噹然是很重要的前提，但能不能擔的起則又是另外一個核心了，有句話叫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一直認為人要學會去避免讓自己出現這樣的狀態，尤其是自己明明可以過的很好，何苦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遊戲再火，終究是個虛擬產品，心裏永遠沒底啊。」孟謙知道何文康拒絕自己的理由之後，也就相信他肯定不會主動跟自己談收購的事，估計就是打算跟自己瞎扯會兒。
何文康一臉不解的看著孟謙，「孟總，你這不是耍流氓么？」
「那何總就不想想，你是願意把工廠給一個為了2個億就能把工廠轉手讓人的內行人，還是願意把工廠給一個不惜加價2億的外行人？」
但人多之後也有一些不方便，比如聚餐就沒以前方便了，以前十幾個人的時候，說吃飯就去吃飯了，正好擠一個大桌，現在公司想聚個餐，就有點興師動眾的感覺……
「所以啊，我確實沒把握讓人家來給我打工，但我去搞合作總可以吧？何總，阿斯麥的成功你分析過么？」
「算是。」
「你的這個廠是不是業內最好的？」
最後加上公司之前本身靠遊戲和風信賺的錢，以及兩國前不久剛打過來的遊戲代理費，全部湊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個億了。
「這個行業不容易，這條路要走下去離不開他們這些人，這是他們應得的，至於你如果非要問我工廠wｗw.hetubｏｏｋ•ｃｏm.ｃom就是經營不善倒閉了怎麼辦，我只能給你一句承諾，就像你現在對他們的負責一樣，到時候我一定不會不管他們。
「為什麼？」
「但這事並不矛盾啊。」孟謙也把茶杯放下，「我是不懂研發，但我可以去找懂研發的人啊，這有什麼問題呢我不明白？」
「擔得起擔不起，這個東西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除了時間，誰都給不了答案的吧？」
何文康自然是聽出了孟謙這話中的意思，淡淡的一笑，「只要是能賺錢的東西，就是底，是不是虛擬產品又有什麼關係。」
何文康接過文件夾打開來看了一會兒，「股改？」
「可現在的問題是，你不給我保障，我怎麼給我工廠里那一百多個工人保障？你不給我承諾，我怎麼給他們承諾？如果工廠賣給你之後你沒有能力經營，他們怎麼辦？」
除去給代理商的點扣，再算上一些其他費用，孟謙能直接拿來用的現金流差不多有3000萬。
孟謙品了一口，微微點頭，「所以說得找個敢去擔當困難的人才行啊。」
不出孟謙所料，《神傳》在高麗國的發展逐步進入一個指數爆發的狀態，在出現另外一款遊戲跟《神傳》對抗之前，《神傳》將成為大風科創在高麗國的印鈔機。
何文康一臉糾結的看著孟謙沉默了幾秒，「孟總啊，你怎麼就這麼固執！」
高麗國的成績，不僅振奮了孟謙，也振奮了全公司，看著魏鵬天又嘚瑟又自豪的樣子，孟謙讓孫曉靜當天就把紅包發了，順便提前定了周五晚上的飯局。
而且公司現在除了遊戲項目組跟即時通訊項目組，還多設了一個商業系https://www.hetubook.com.com統項目組，因為自從跟移動合作之後，真的是為大風科創創造了極佳的口碑，商業系統將是大風科創另一個收入來源。
何文康繼續仔仔細細的把員工福利方案看完，之後把方案遞迴給孟謙，一臉的糾結，「孟總，你說你遊戲做的好好的，繼續做下去未來前途一片光明，非要來摻和光刻機這趟渾水幹什麼？聽我一句勸，去做你真正在行的東西，它能成就你。」
好在霓虹國人也有錢，現在玩家不多，消費能力還是不錯的，服裝賣的賊好，比高麗國那邊還晚一周上線的霓虹國也已經下放了1000萬的點卡，霓虹國這邊是六四分的，因為他們對網游不是那麼有信心，所以代理費給的低，分成也拿得少。
但心裏吐槽歸吐槽，面上還是得繼續解決問題，「你廠子都不賣給我，我拿什麼去跟人家談合作？」
「阿斯麥的成功，關鍵就在於他們的領導層一直都是銷售思維，他們知道怎麼玩合作，搞科研，最忌諱的就是固式思維固式想法，沒有創新的科研是最無效的科研，這點何總應該認可吧？所以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行業或許也需要一些新的思維？搞技術不能只搞技術，有時候也該考慮考慮策略問題。」
「你給員工這麼高的分紅？」何文康確實還挺意外的。
話音一落，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長嘆了一聲。
我就是拿頭一家家去磕，我也會保證工廠的員工能有一個飯碗。我這份方案，再加上我這句承諾，何總覺得還有分量么？」
孟謙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夾，「你如果真的是在擔心他們，我給你一個答案。」
同樣hetubook.com.com是截止3月5日，全國合計又定了5000萬的點卡。
2001年3月5日，驚蟄，這一天，高麗國的實際消費已經突破了3000萬，而遊戲玩家已經花了3000萬，則意味著代理買的點卡數肯定是超過這個數字的。
另外就是霓虹國這，從目前來看，《神傳》在霓虹國屬於一個糾結的位置，如果能衝上去，很可能爆發，沖不上去的話大概也就這麼回事了。
「所以我才說你就是不懂我們這個行業！」何文康激動的用手拍了拍桌子，「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把話跟你說的直白點，你在這個行業根本就不可能在上游找到懂的人來給你賣命！」
見孟謙來，何文康還是很熱情的接待了他，正如梁志國說的，何文康是喜歡孟謙的，只是覺得他不適合接手光刻機研發廠罷了。
同時，孟謙從2月28日開始讓推广部員工們向各地代理商逼單，讓他們提前備點點卡。隨著高麗三款遊戲的落敗，《神傳》在代理商心中的信心顯然更足了，這個時候公司出面開了這個口，大家多少會給個面子。
我的這個廠，只有那些老闆接手，或者直接官府接手，才能做得下去！」
……
但孟謙要早點進入正題，不然陪他溝通會兒感情，到時候一聊正事對方直接來個開會遁，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邊一合，2200萬到手。
孟謙在公司一直呆到了周六，一方面是周五晚上陪大家吃飯，另一方面則是更細化的判斷一下高麗國跟霓虹國兩邊的發展情況。
「就當我沒分析過吧，孟總有何高見吶？」
「當然有關係了，互聯網瞬息萬變，虛擬產品隨時可能被別人取代，立不住m.hetubook.com.com根啊，不像何總做的，只要能站穩一天腳跟，它都比遊戲更讓人安心。」
「孟總現在名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啊，前幾天我跟幾個搞互聯網的老總吃飯，他們都知道你，都在聊起最近好像你的遊戲特別火。」安排孟謙入座后，何文康主動開始了話題。
現在大風科創已經超過百號人，年後最辛苦的部門估計就是人事部了，招人壓力非常大，但這也沒辦法，人是現在大風科創最缺的東西，特別是從宋鎮羅跟石學義兩邊分組之後，公司的整個組織架構一直在細化，很多位置都缺人了。
然後張樹新那邊能幫自己搞個5000來萬的貸款，這樣一算，1.5億首付款已經有了，更何況《神傳》在三國還都在持續吸金，曾經陳天橋日入千萬的傳說，孟謙相信離自己也不遠了。
「不僅僅是股改，住房補貼，子女教育補貼，醫療補貼，生活補貼，按照員工入職年份計算，而且是按照他們進入工廠的時間開始算，而不是從我接手的時間開始算。」
見何文康還是沒被自己打動，孟謙心中多少也有些無力，但他很快調整狀態，「行吧，何總要是實在不肯答應，那我今天開始就在你們公司住著了，回頭只要誰收購你的工廠，我就出價7億從他那收購，轉手就能賺2個億的買賣，我就不信別人沒想法。」
「可你讓狼去抓兔子跟讓羊去抓兔子，結果總是不一樣的吧？」
截止3月5日，《神傳》在高麗國已經下放的點卡數量達到了6000萬，按照之前大風科創跟網禪合同定的點卡面額價格七三分，大風科創1800萬到手。
於是，3月5日，孟謙驅車再一次前往滬上微電科。
「狼聽不聽話hetubook.com.com還是個問題呢，再說，合適不合適這個東西，放在個體和企業上是完全不一樣的，馬沄懂……劉備單挑乾的過呂布么？」
「可就是這一天的腳跟，想站穩，難於上青天吶。」何文康示意孟謙嘗嘗他泡的茶。
「那我問你兩個問題。」孟謙雙手撐著膝蓋，身體前傾了幾分，「國家是不是希望有更多的私企出來搞半導體？」
「哎……」
重要的是，大風科創拿到的1800萬不需要去管推廣，不需要去給下面的人點扣，不需要投入運營費用，那些錢都是網禪出，自己拿到的就是純到手的錢。
孟謙則無奈的看著何文康，「何總，咱兩到底是誰固執啊？」
「因為現在華夏能引領光刻機研發事業的人屈指可數！這些人現在要麼在給國家賣命，要麼自己在做老闆，你是覺得你比國家更有誘惑力，還是你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讓別的人老闆都不幹了來給你打工？
好比以前技術部有些人同時干前端後端的活，現在人上來之後前後端自然就分開了，伺服器維護也有了專門的團隊，大家各司其職，做的更專註，效率也就更高。
「是啊。」
「你們丫玩我呢吧！？」孟謙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一邊要自己先拿下工廠再談合作，一邊要自己先談下合作再賣工廠，玩呢這是……
何文康把一直抓住手裡的茶杯放下，似乎是在心裏做了什麼決定，「孟總啊，我們這個行業跟你們那個行業真的不一樣，你們互聯網行業給員工畫個大餅，給足了錢，一堆人拼了命的給你干，但在我們這個行業，需要能給員工引路的人，做光刻機研發，你告訴他們造出來給大家一個億，大家聽著也很興奮，然後呢？怎麼造呢？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