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很期待貴公司的實力。」
「是啊，我是華夏人。」孟謙笑著應了一句。
「他是挺客氣的，還說以後有機會交流，結果連張名片都不留。」何雅婷說到這，情緒有點起來了，「他連握手的時候都沒正眼看孟總，那些霓虹人也都是一樣，真的上去打招呼，也都客客氣氣，但他們的眼裡經常壓根就沒有我們。
何雅婷看著孟謙，下意識的想到了公司三層企業文化的最高層，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理解那句話，「我們創造自信，並守護自信。」
赫爾曼做了個疑惑的表情，「華夏人？華夏企業？」
「孟總大度，但我自己知道自己這一次……並沒有多好的表現。」秦默看起來有一些埋怨自己。
「你相信我們這次能拿下大和房屋工業的合同么？」
赫爾曼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拉著安德烈走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景，孟謙不禁一笑，再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議論起來，便也帶著何雅婷跟翻譯離開了。
「赫爾曼先生客氣了。」
孟謙給秦默安排的翻譯是蕭博識的眼線這個事情是瞞不住的，也沒打算瞞，本來就是孟謙有意讓他輔助一下秦默。
「現在說說你的事吧。」
可從來沒有人會說，米國人居然能做出MSN，米國人居然會做軟體開發！」
「風信？哦，最近好像聽說過，是那個聊天工具吧？」
「如果你不是大風科創的一名員工，你還相信么？」
孟謙這句話讓何雅婷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了，而且今天話有點多了，忙道，「對不起孟總，我有點感情用事了。」
孟謙ｍ.hｅtubｏok•coｍ•cｏｍ招呼何雅婷坐到自己對面，「仔細說說你的感受。」
「為什麼？」
雖然大家看起來都還挺客氣的，但我感覺他們其實根本就都看不起我們。」
「這就是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我心裏不舒服的原因，因為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我今天意識到不對了，孟總你看，你剛才說的是你會驚嘆微軟居然能有大的突破，而大風科創的行為，我們在國外聽到的感嘆都是，華夏人居然可以……
至於那個微軟的安德烈，我路上想了很久，我感覺他就是在故意來挑明孟總身份的。」
……
「怎麼樣？」孟謙直接問正事。
見孟謙不說話，秦默馬上繼續，「根據調查的資料，大和房屋工業的社長看起來確實是一個非常正直，甚至正直到迂腐的人物，而且大和房屋工業對他來說也許真的就是他的信仰。
孟謙突然覺得很有趣，「你為什麼覺得安德烈是來故意挑明我身份的？」
「因為他不相信我們能在三天內搞定方案啊，所以他故意挑明我們的身份，許賀能覺得我們是關係戶，其他人也可以這麼想吧？
看著作為秘書的何雅婷終於領悟了公司的內核，孟謙溫暖的一笑，「我看你中午也沒怎麼吃東西，餓了吧？走，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去。
孟謙接過後回遞了一張名片，安德烈繼續道，「早就聽說過孟先生了，上個月回總部，還聽凱文在那提起你，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孟先生。」
看著秦默臉上遮都遮不住的疲憊，孟謙也不說多的話去安慰他，「大和房屋工業這邊接下來我來和-圖-書搞定，霓虹這邊還有兩家公司我分不出精力，這次一起來的銷售經理也搞不定，你想不想挑戰一下？」
他這次在新軟體上如此上心，也許不是為了彌補什麼，而是因為心痛。所以……」
今天你在我面前抱怨一下沒有關係，我理解你，並且感同身受，但以後，少在人前抱怨，把這種不爽放在心裡，如果你真的在意這種情緒，就把它變成一種力量。
「因為我看到了公司的實力。」
赫爾曼伸手跟孟謙輕輕握了握，然後碰了一下安德烈，「趕緊走吧，老朋友還等著呢。」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秦默輕嘆一口氣道，「我這次沒能幫上什麼忙，是我的能力問題。」
他們不相信華夏人可以，他們不相信華夏可以，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們。」
秦默的樣子看起來有一些沮喪，「了解到一點情況，大和房屋工業的社長明年好像就要退位了，而且並不是因為這次的腐敗事件，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事情。
「孟總你看，今天知道有華夏企業來參加競爭之後，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很意外，不相信，就算是那個許賀，看起來好像一直在誇孟總，但對於我們來參加這個活動，他就是覺得因為我們是關係戶。
秦默眼神明亮了一分，「孟總如果還信得過我的話。」
「赫爾曼，大風科創是開發了風信的那家公司。」安德烈在一旁笑道。
我能感受到，這些外國人對我們有一種天然的歧視，他們的讚美之下透著的言外之意是，華夏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產品，甚至我們只是來參加一個產品競爭，他們都要來一句，華夏人居然也在和*圖*書做軟體開發。
「他們？誰？」
「哈哈哈。」安德烈爽朗的一笑，「一個有趣的哥們，你們以後或許會遇到。孟先生這次也是衝著大和房屋工業的訂單來的？」
「孟先生確實是青年才俊，以後有機會大家可以一起交流。」
「當然，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孟謙保持著禮貌。
還有那個赫爾曼，讓我更不舒服。」
「我當然信得過你。」孟謙示意了一下，何雅婷找出那兩個客戶的資料給到秦默，「時間不多，你有什麼困難儘管提，還有那個翻譯，他會全力幫你，你不用客氣。」
秦默腳下一頓，轉過身點頭說了聲謝謝。
何雅婷又在考慮措辭，「所有人。」
「你是？」孟謙禮貌的起身打招呼，他的英文水平應付正常的交流都沒什麼問題。
等秦默走後，孟謙把目光落在了何雅婷身上，何雅婷注意到孟謙突然變得很鋒利的眼神，不自覺的出現不安，「怎麼了孟總。」
「所以，可以心存怒火，可以心存不滿，可以心存怨念，他們瞧不起我們，我們難道還不能生氣了。
「相信啊。」
為什麼一家企業的行為他們總是要上升到華夏人，要上升到一個國家層面？尤其是社交軟體目前來說還算不上特別震驚世界的高科技，為什麼他們老是這種反應？這就是他們內心的反映。
「我們做出了好的產品，別人驚嘆一下沒什麼吧？如果有一天微軟做出了個偉大的科技突破，我也會很驚嘆的說，微軟居然能搞出這麼個玩意兒。」
「赫爾曼，這位是華夏大風科創的董事長，孟謙孟先生，這位是甲骨文軟體中心技術總監赫ｍ.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爾曼先生，這兩天正好來霓虹國出差。」
「但是人家有不相信我們的權利，我們也有向世界證明自己的權利。」
「為什麼這麼相信？」
「所以你的結論是，這次的銷售，任何的公關手段都沒有用？」
「我們國家現在還比較落後，大家都不相信我們，其實也很正常。」
赫爾曼做了更奇怪的表情，「華夏企業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我記得普華去年公布的全球前百名，哦不，前五百名的軟體公司排行中都沒有華夏企業啊。」
從常理來說，這次換的新軟體做的好不好跟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可他卻還是這麼上心，所以我把精力放在了調查這個社長身上，當然，這個事情多虧了孟總給我安排的翻譯。」
「我……」何雅婷猶豫了一下措辭，「我就是心裏有點不舒服。」
但如果真的想要改變別人的看法，就自己去努力，抱怨不會改變什麼，只會成為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茶餘飯後拿來調侃的談資。
而且我之前在公司請教過蕭總，他跟我說過，我們華夏因為技術封鎖，確實經常會出去國外偷學一些技術，總之，只要我們三天後拿不出方案，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和原因就足夠被大家聯想了，而且都是往不好的方向聯想。」
「安德烈，這位是？」就在這時，另一位標準西方長相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你今天自從去了大和房屋工業之後整個人一直都不太對勁，怎麼回事？」
回酒店后，秦默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這……」
「赫爾曼？人家不是挺客氣的么？他怎麼了？」
孟謙看著赫爾曼微微一笑，「算是吧。」
看和*圖*書著秦默幾乎是習慣性的快腳步，在他開門要出去的時候孟謙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晚上該睡覺睡覺，身體垮了什麼都沒了。」
低著頭的何雅婷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孟謙，想要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孟謙彎腰拍了拍秦默的胳膊，「證明客戶不能公關，可以讓公司在銷售的時候減少在公關上的浪費，可以讓公司在對接客戶的時候避免出現惹怒對方的不恰當言論，也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產品本身，這怎麼能說沒幫上忙呢？」
何雅婷不解的看著孟謙，「我的事？」
「好，三天後再見。」
你放心，三天後，公司一定會把你的這份自信守護好。」
對比之下我倒還更喜歡那個安德烈，雖然目的很壞，反而是把我們當對手了。所以今天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在霓虹國會不舒服了。
「孟先生你好，我是安德烈，微軟亞太區軟體中心銷售總監。」安德烈邊說別取出名片給孟謙。
孟謙轉過頭，看到一位金髮中年男子留著齊肩的長發，頭髮又濃密又蓬鬆，像極了金毛獅王，孟謙差點忍不住喊一聲謝遜。
「是的。」秦默給出了他的結論，「我個人確實是這個結論，大和房屋工業這份合同，只能靠真本事去取。」
面子都是靠自己掙來的，而大風集團，就是出來掙面子的。」
「我知道了，孟先生，那我們先走了，三天後再見。」
秦默簡單看了一眼，「我這就出發。」
何雅婷努了努嘴，「其實上次跟孟總來霓虹國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舒適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直到今天去了大和房屋工業之後我才大概有點清晰的認識。
「凱文……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