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領養她的事情,再加上夫妻兩的工作性質註定不能像普通的家庭一樣,能夠時時刻刻陪伴在她的身邊,於是一致決定把聞歌寄養在老爺子這裏。
蔣君瑜拉開車門讓聞歌先上車,等她坐進去后,關上車門,繞到車後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爺爺怎麼說?」
所以溫敬提前兩天回了A市,給老爺子做思想工作。
聞歌眨了一下眼睛,仰頭看著溫敬。
不知道是哪個方向的冷風,一陣陣幾乎沒有間歇得拂面而來,那涼意像是鑽進了骨子裡,冷得人渾身發顫。
聽見車鳴笛的聲音,從屋內飛快地走出一個和*圖*書
人,腰上還系著圍裙。遠遠地看見這裏便笑了起來,小步跑到門前,開了門。
再往裡是挺拔的一列松樹,左側是寬敞的停車庫,后側是白玉石做的台階,在陰暗灰沉的日光下折射著微微的涼意。
門口是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還系著紅絲帶,此刻正隨風獵獵作響。鐵鑄的雕花大門,嚴絲合縫的緊閉著,看上去沉重又肅穆。
她從有記憶開始,就跟在外婆的身邊。南方的冬天相比較而言,比北方溫暖不少。但冬天最冷的時候,家門口那條流經整個L市的河流也會結上冰。
從市區離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多久,車子緩緩駛進別墅區,經過一個拐角,終於停了下來。
聞歌挨著她的掌心仰頭看去,蔣君瑜朝她笑了笑,手落下來,牽住她:「我們走了。」
「爺爺答應了。」溫敬把行李箱放進車后箱,側目看著她,溫和地安撫:「不用太擔心。」
……
似乎是要下雪了。
辛姨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開來,從鞋櫃里拿出一雙小拖鞋:「知道你要來,提前準備了你的鞋子,看喜不喜歡?」
察覺到她的目光,溫敬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解釋:「你也見過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把你接到我們身邊來的大哥哥。」
她立刻會意,乖乖地叫人:「辛姨好。」
聞歌挨著行李箱坐著,望著陰沉沉的天色,有些期待。
已近年關的寒冬,呼出的熱氣下一秒就能凝結成白霧,融進寒冷刺骨的空氣里。天色還早,因為沒有陽光,顯得陰沉又壓抑。
溫敬輕揉了一下聞歌的腦袋。
薄薄的一層,漂浮在河面上,清透得能看見底下流動的水流和小魚,一觸即碎。
A市的機場門口。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魔咒,讓聞歌往後的幾年裡,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離。
她還在出神,有https://m•hetubook•com.com人走近,輕揉了一下她的頭髮。
溫敬已經等在了車旁,見蔣君瑜過來,大步迎上來,接過行李的同時低頭看了眼被蔣君瑜牽在手裡的聞歌:「還好嗎?」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是問蔣君瑜的。
聞歌被溫敬牽著進屋,剛走到玄關,剛才來開門的婦人便蹲下身來打量她。那是很善意的目光,眉目溫婉,微微笑著,很親切。
聽說A市的冬天經常下雪,通常一夜醒來之後都能看見厚厚的積雪堆在所有能夠堆積起來的地方,又厚又綿軟。
即使那樣,下雪的機會也是極少。就算偶爾幸運下一場,也是稀薄得一層小雪花,落在地和圖書上變成冰凌,沒多久就化成了水。
她抬手摸了摸聞歌的臉,問站在她身後的溫敬:「這就是聞歌吧?模樣真俊。」
車緩緩離開機場大廳,匯入車流。
蔣君瑜的眉頭微微皺起,但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辛姨輕扶著聞歌的肩膀站起來,搖搖頭。
聞歌點點頭,剛要說話,就聽溫敬問道:「少遠還沒回來?」
A市的繁華忙碌對於聞歌而言是很陌生的一切,而更讓她恐慌的是——未來。看不見摸不著,不能想象也無法猜測的未來。
聞歌從窗口看出去。
她是南方人。
蔣君瑜原本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裏笑了一聲,糾正:「什麼大哥哥,應該叫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