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所夢

他怎麼就做出那樣荒唐的夢來,真是混蛋!
素梅知道程澈的規矩,沒有跟進去,想了想,走進寢室替主子整理床褥。
程澈這一夜卻陷入了旖旎迷濛的夢裡。
只要一想起夢中的人,還有今早的發現,程澈便羞慚萬分,乃至連素梅的呼喚都沒聽到。
程微回眸看程澈一樣,從窗口飄走。
這樣想著。忙推開窗子,新鮮的空氣湧進來,瞬間把室內氣味一掃而空。
素梅想得入神,抱著衣裳往外走,迎面撞見了沐浴出來的程澈。
程澈羞愧難當,自是不敢再去見程微。
程澈修長雙腿交疊側坐在椅子上,沖阿慧溫和一笑:「微微怎麼來了?」
原來是做夢!
一進屋來,素梅下意識嗅了嗅。
「公子,水備好了。」素梅大著膽子輕輕拉了拉程澈衣袖。
素梅悄悄看了程澈一眼。
可是程澈的心情卻與此大相徑庭。
再往下看,就是一句「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者也」,駭得程二公www.hetubook.com.com子直接扔了書。
素梅震驚抬頭,看清程澈不容置喙的神色,哽咽著道一聲是,提著裙擺匆匆而去。
失而復得,他不忍心也不敢再把人拒之千里,舉起茶壺灌了一口涼茶,才道:「請三姑娘進來。」
程澈猛然坐起來,看向窗外,此刻天已經蒙蒙亮。
這不是昨晚公子才換上的,怎麼就脫了下來?
他長舒了一口氣,忽覺下面有些涼意,伸手一探,表情不由僵硬,很快面上像是盛開了桃花,一朵朵一直氤氳到脖子下面。
程澈已經數日沒見到程微。
他竟然,竟然會做出那樣荒唐的夢!
自從知曉了程澈心意,親一下二哥這種小事對程微來說毫無心理障礙,她之所以猶豫,是怕對二哥有傷害。
素梅有些詫異。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八斤的聲音:「公子,三姑娘來了。」
「不必。」程澈幾乎是劈手把衣裳奪了過來,面罩寒霜,「素梅https://m.hetubook.com.com,以後無事不得進我的屋子!」
「公子,您醒了。」素梅不知何時已經立在門外廊下,一見程澈推門就迎了上來。
程澈下了床榻,從箱籠里隨意取出一套中衣,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然後推門而出。
那味道很淡。似麝非麝,並不難聞,素梅暗暗納罕:並未見公子弄了什麼香料,這味道是從何而來?
想著阿慧佔據著自己的身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程微心一橫,對著程澈輕輕說一聲對不起,緩緩把唇貼了上去。
他怎麼可能會日有所思!
其實程微根本不懂怎樣做是正確的,也許是出於小遊魂的本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頓覺一股熱流進入口中,接著流往四肢百骸。
不知為何,今日公子態度雖不似以往溫和,可她瞧了就臉紅心熱。
程微隨著阿慧進了書房,就見二哥一臉嚴肅看過來。
程澈緊繃著臉,淡淡「嗯」了一聲。
可每到和_圖_書夜裡,那個夢就如期而至,哪怕他因為第一次失態而死死控制住自己,沒有再夢見過荒唐的事,到了翌日汗水早已濕透衣裳,整個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素梅靈光一閃,飛快檢查了一下手中衣裳,隨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那奇怪的味道是什麼!
她心中一喜,雙目微閉大口大口吸著,不知過了多久,不經意間睜眼,看到程澈面色微白,頓時大駭,急忙忙飄走,坐在床頭欄杆上小心翼翼打量程澈,見他面色漸漸轉紅,且有越來越紅潤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跟了公子已經四年,至今雖是女兒身,可她原本就是替公子準備的通房,早在主子行小成年禮之前就已經從教導嬤嬤那裡知道了不少男女之事。
素梅一張粉面瞬間紅透了,像烤熟的蝦子一般,抱著那套中衣心如擂鼓,最後反而抱得更緊。
六月的清晨算是一日里最令人舒適的時候。微風還帶著一絲清涼,鳥兒https://m.hetubook.com.com在樹梢枝頭吟唱,天空高遠的令人心曠神怡。
所謂細水長流,她明晚再來好了。
她一直以為公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卻原來,公子也會——
程澈的習慣她再清楚不過,每日一大早洗漱過後,要去練上一陣槍法,大汗淋漓后。才會回來沐浴。
可是若不從二哥這裏得到陽氣,就要去找別的男子,這是萬萬不能的。
他是新科狀元,授翰林院從六品修撰,因這次科考拖延到六月份,才剛授職天子就率領文武百官前往清涼山避暑,自是不用日日去翰林院報道了,可程微墜崖一事又令他心有餘悸,不敢再如往常一樣出門會友,只窩在書房裡看書打發時間。
素梅慌忙垂頭:「公子,婢子去把衣裳給您洗了。」
素梅這才轉身收拾床褥,看到胡亂被丟到床榻裡邊的中衣,不由一怔。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素梅整理好床褥,把那套中衣抱在手裡準備去洗,可那種奇怪的味道卻濃郁起來。
公子喜潔,又不和圖書愛那些香料,室內從來都是清新的,可是今日卻多了其他味道。
這麼說,自打微微平安歸來,他夜夜做那綺麗之夢,必然有因?
後來——
程澈覺得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專門跑到書坊去買了一本解夢集,待翻開第一頁,映入眼帘就是一句「夫奇異之夢,多有收而少無為者矣」,不由若有所思。
程澈俊臉通紅,察覺身體突如其來的變化,恨不得反手打自己一巴掌。
不過要她今夜繼續吸取二哥的陽氣,卻不敢了。
他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含住他的唇,橫衝直撞,青澀熱情,那種感覺熟悉而美妙,令他神魂俱顫,無力掙脫。
程澈回神。下意識甩開素梅的手,面無表情瞥她一眼,徑直去了凈房。
不過她素來沉穩,詫異只在心中,忙應道:「公子稍等,婢子這就去備水。」
程澈進屋關門,抱著那套衣裳就如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程澈面沉似水,吩咐素梅:「打些水。我要沐浴。」
那公子怎麼從不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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