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暫時不懂這其中奧妙，卻悄悄把正確的畫法記了下來。
韓氏想了想，點頭：「對了，微兒確實最愛吃棗糕。澈兒，還是你有心。」
百余年過去，那些符術雖早已鐫刻進阿慧靈魂里，可一直不拿出來翻翻，總是有些生疏的。
程澈是最後到的。
她聽到程澈欣喜的聲音：「微微，你總算醒了。」
一頓飯吃得各自滿足。
程澈輕輕掃阿慧一眼，點頭應下。
「那莊子上的人都怎麼說？」
「那你睡吧。」程澈凝視著阿慧，嘆道。
阿慧心中一跳，移開眼睛：「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二哥不要想多了。只是墜崖的經歷太恐怖，我常做噩夢，有時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二哥，我累了，想睡了。」
眨眼到了第三日，韓氏派人來叫阿慧。
「母親放心，那個時候沒有什麼人，兒子都處理好了。」
阿慧回憶飛快，程微就拼盡全力記得飛快，短短兩日竟比得上以往大半年所學。
「微微，能不和*圖*書能告訴二哥，你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竟衝進祖宅和祠堂裡頭去了。」
「是兒子來晚了。」程澈說著把一個食盒放在桌子上，伸手打開。
「那就好，我最近多注意著微兒就是，不讓她再出門了。」
「多謝母親，多謝二哥。」阿慧夾起棗糕咬了一口，隨後盈盈一笑，「鬆軟香甜。確實好吃。」
既然這棗糕是程微最愛吃的點心。她當然要多吃點。
阿慧正好把符法整理的差不多了，隨著雪蘭去了怡然苑。
程微躲在自己體內，怕驚動阿慧，不敢放出太多感知，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焦灼。
「兒子明白，請母親放心就是。」程澈起身，陪韓氏閑聊幾句，離開前道，「三妹自打墜崖回來，身子一直不大好，精神狀態也不佳，近日母親多照看三妹，莫要讓她再出門了。」
阿慧露出一個從容的笑容：「女兒覺得很好。母親叫我來，可是有事？」
怡然苑的飯廳里擺著冰盆和*圖*書。一進去卻是涼爽的。
確定了自己與懷仁伯府的淵源，為了以後的復讎大計，阿慧更是要和韓氏打好關係，當下便笑盈盈點頭：「好，還是母親疼我。」
阿慧在熟悉符術的同時，程微正方便偷師。
「你放心，二哥已經處理妥當了。只是你這個樣子讓二哥很擔心。微微，你實話告訴二哥，墜崖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
是了，當時她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單憑一個莫名其妙的夢，二哥怎麼會想太多呢？
想到這裏，程澈耳根一紅，移開了眼睛。
全心投入到符法學習中時，那些痛苦似乎就無足輕重了，被程微暫且拋到了腦後。
韓氏大驚：「還有這事？昨日沒聽你提起。」
「微兒覺得身體如何？」
他細語溫聲解釋道：「三妹最喜歡吃棗糕，這是兒子親手做的，正好給她補補氣血。」
「這是什麼？」韓氏問。
「澈兒要出門？」
程澈便道：「三妹說是精神恍惚ｈeｔuｂoｏk.cｏｍ•com，並不是有意的。兒子怕當著三妹的面提起讓她不好受，這才沒提。」
程澈這才離去。
韓氏傳話給阿慧，讓她好好在家休養，濟生堂和德昭長公主府暫且都不必去了，本以為女兒會過來歪纏，沒想到阿慧一口應下，別說出門，就連自己房門都不出了。
難得這個女兒越過對長子的親近改為親近她這個娘親。韓氏頓覺心情大好，笑道：「澈兒，你晚上也過來。」
翌日一大早，程澈來怡然苑請安。
阿慧嘴角笑意微收，很快又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端倪。
程澈聽了，就把阿慧在程家莊擅闖祠堂的事說了出來。
小女孩口味上的一點小怪癖，連一向和她生疏的母親都不知曉。
之後就聽阿慧淡淡「嗯」了一聲。
程澈已經把食盒裡的吃食拿了出來。是一盤賣相上佳的棗糕。
她在鐲子里煎熬百年，別說是這香軟甜美的棗糕，就是一塊窩窩頭，吃起來也覺得香！
他一進門，韓氏就笑道和*圖*書：「澈兒，你再不來，我和你三妹就要開吃了。」
那些符籙的畫法，和阿慧以往教她的幾乎沒有區別，可偏偏每一種符籙都會有那麼一兩筆不同之處，若是粗心的，甚至都不會察覺。
沖回了自己身體，她同樣耗儘力氣，更是明白了與阿慧的差距。
見他不說要去辦什麼事，韓氏並不多問，叮囑道：「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是，兒子有些事要辦，大概三五日回來。」
她親自夾了一塊棗糕放進阿慧碟子里：「趁熱吃吧，可別辜負你二哥一片心意。」
微微她愛吃棗糕不假，卻從不吃棗糕裏面的棗。
程微悄悄掩藏好自己。
程澈就含笑看著阿慧一口一口把棗糕吃下去，目光下垂，落在阿慧面前乾乾淨淨的碟子上，眸光漸漸深沉。
難道說，她入夢對二哥說的話沒有讓二哥起疑嗎？
程澈把菊娘的事對韓氏說了。
沉默片刻，阿慧問：「我闖了很大的禍嗎？」
一道道精緻小菜擺上飯桌，涼和*圖*書拌的木耳，碧梗的青菜，不見多少葷腥，在這燥熱的季節，瞧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韓氏點頭：「原想著讓你好好在家休養的，不料你大姐姐傳了信來，想讓你入宮去陪她。」
韓氏對菊娘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唏噓幾聲，就囑咐阿慧道：「既然不舒服，就別到處亂跑了，晚上我讓小廚房燉些補品，就在我這裏用吧。」
就在漫長的沉默中，兄妹二人回到了伯府。
可是他。卻是熟悉微微一切的兄長，就連微微葵水初至，都是他幫著處理的……
歷經生死，小姑娘終於無師自通學會了忍耐和等待。
阿慧躲在屋子裡，一點一點的回憶那些符術。
韓氏聽了並不太在意，笑道：「你出門在外不必惦記這些，我看微兒情況還不錯。」
到了傍晚，晚霞似火點綴天邊，蟬鳴個不停，讓人聽了心生煩躁。
程微再次恢復意識時，已經是在回京城的馬車上。
那些她未曾學過的暫且不提，當阿慧回憶起胎產科那些符法時，程微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