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子就下去了。」韓止大好的心情一掃而光，低眉順眼道。
「微表妹，我就是想問你一些事。」
「嗯？」
「是——」韓止嘴張了張，想到程微還是個姑娘家，便住了口，說不下去了。
「抬頭讓我看看。」
「止表哥怎麼來了？」程微放下醫書，有些詫異。
陶氏看韓止一眼，大的情緒起伏之後，已是有氣無力：「怎麼，你要告訴母親，你姑母信口開河？」
飯後漱了口，盼盼與弄琴二人前來拜見新夫人。
「我——」韓止說不下去了。
孟氏？
程微托腮，懶懶打了個呵氣：「是么？那前兩年我每次進宮，只要她不去，太子殿下定然會問起，也是因為姐夫與小姨子格外親近了？那大概是我性子不好。太子殿下才如此區別對待。」
程微這話，信息量就太大了，韓止聽得明白，惱怒不已。
見他一臉無辜，陶氏更氣：「好！止兒，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瞞著我？你就這麼護著孟氏嗎？」
「昨https://m•heｔuｂook•ｃｏｍ•ｃom夜？止兒，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你和孟氏，沒成親前早就亂來過了吧！」
程微反而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看著韓止：「至於規矩，止表哥守不守規矩我不知道。程瑤她哪裡規矩了？」
陶氏一抬手，冷笑：「罷了，你一意維護孟氏。我也不想多說，反正木已成舟，今後安生過日子就是了。」
「止表哥說吧。」
如今的程微已不是兩年前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一雙丹鳳眼微挑，凌厲看著韓止：「止表哥還有什麼事要問？若是答案讓你不滿意，你就要對我發脾氣，那恕我不奉陪了！」
果然是個狐媚子，那雙眼睛顧盼神飛，竟是要把人的魂勾走了。也難怪韓止對她心心念念之餘，還能弄出一個兒子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嫡妻之前就有了庶長子，他還是愧疚的，特別是這種場合時。
「微表妹應該知道。我雖然一直心悅瑤表妹，但httｐs://ｍ.ｈｅtuｂoｏk.coｍ.cｏｍ我們二人從來是守規矩的。我怕姑母誤會了什麼，有損瑤表妹名譽。」
不，昨夜他其實只有朦朦朧朧的印象，更真切的情景，卻記不清了……
在程微心裏，若是她與二哥洞房花燭夜后看到什麼素梅、紅梅的，她定會把二哥趕出房的。
程瑤挑眉看著韓止：「世子，原來你身邊還有這樣的美人兒……」
盼盼規規矩矩跪著，垂首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是婢子。」
韓止彎腰把元帕撿起來，不明所以：「母親這是何意？」
對了，瑤表妹現在是懷仁伯府遠房親戚的身份，姓孟名霄了。
韓止臉色一變：「微表妹慎言！瑤表妹如今與太子有兄妹名分，親近些也很正常。」
程微當然是沒有這個好心替程瑤隱瞞的，直言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她與太子殿下格外親近。」
「這不可能！」韓止脫口而出。
盼盼緩緩抬頭。
韓止頓了頓，道：「那是自然。以後她們那裡我都不ｗww•ｈe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去了，就守著霄兒，好不好？」
程瑤柔柔一笑：「我等世子回來一起用飯。」
韓止猶豫了一下，問道：「姑母她……對瑤表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呃，說不定是用過飯見到了那個通房，程瑤生氣，就把他趕出來了？
或許，是有什麼誤會？
見程瑤望過來，韓止忙笑了笑。
「果然是個好的。」程瑤賞了盼盼一隻成色不錯的玉鐲，賞給弄琴的則是一支普通金簪，便揮揮手讓二人下去了。
「母親，我與霄兒，一直發乎情止乎禮，真的沒有亂來過。姑母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母親，兒子不明白您的意思。若是我與霄兒有哪裡做得不對，請您好好指點就是了。」
「男人有通房再尋常不過，只是世子對盼盼與弄琴一碗水端平才好。」
等出了陶氏這裏，他眉頭緊鎖，想了想，沒有回房。而是去了蘅蕪苑尋程微。
「止兒，你回去吧。母親累了。」陶氏擺擺手。
「那快進去吧。」韓止伸手攬住程和-圖-書瑤，二人相攜走進去。
若是規矩，能在大姐姐眼皮子底下，與太子眉來眼去嗎？
「指點？」陶氏冷笑一聲，「兒子大了，當娘的已經管不住了。我只問你，這元帕是怎麼來的？」
韓止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我……無事。打擾微表妹了。」
韓止摸了摸衣袖放元帕的地方，心頭浮上一層陰影。
「母親——」韓止只覺有口難言。
「兩個人一起吃，才吃得香。」
韓止看得情動，心頭一熱，轉念想到那方元帕，又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悶。
韓止越發疑惑，臉微熱道：「自然……自然是昨夜……」
「你便是盼盼吧，碩哥兒的生母？」
這個時候，他應該陪著程瑤用飯才對。
韓止神態不似作偽，陶氏看在眼裡就更加惱火：「如何不懂？這元帕，難道不是你們昨夜弄出來糊弄我的嗎？你姑母已經告訴我了。早在去年，孟氏就是你的人了！」
程瑤面上一派平靜，攏在衣袖中的手卻悄悄握了握。
若不是經歷了花燭夜，恐怕連他都ｗｗw•ｈeｔｕｂｏｏk•cｏm.coｍ動搖了。
好一會兒后，韓止咬牙問陶氏：「母親，姑母真這樣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韓止愣住：「母親，兒子不懂您說什麼。」
程微皺起眉：「止表哥，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和程瑤不是已經成親了，莫名其妙扯到我母親頭上幹什麼？到底是什麼有損程瑤聲譽了？」
「微表妹這是什麼意思？」
「霄兒，你怎麼站在這裏。」回到住處，見程瑤站在院門口，韓止暫拋下紛亂心思問道。
程瑤粉面微垂，低低嗯了一聲。
他也不是全無理智，當然不認為姑母會拿這種話誣陷程瑤，可是，他與瑤表妹昨晚明明是第一次啊。
韓止拉住她的手：「霄兒是吃醋了嗎？」
韓止心頭一暖：「不是讓你先吃嗎？你那麼瘦，身子骨弱，不能餓著。」
韓止離開蘅蕪苑，心中亂成一團麻。
罷了，以後少去盼盼那裡，也讓她少過來給瑤表妹添堵。
母親指責他元帕作假，姑母說他與瑤表妹早就在一起，而微表妹又暗示瑤表妹與太子關係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