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龍奪嫡
第五十一章 心甘

不等她用想像中的悲劇命運來打動自己那顆瓊瑤心,四爺今天晚上發春了(……)。
直郡王卻是一直睜著眼睛。
李薇(本來氣氛正好的!):「……」
一會兒拌面上來,李薇只拌了小半碗,就看著四爺吃,她道:「我額娘跟我阿瑪一起走了,舅舅們沒人管,我管他們會惹禍,爺,能不能叫人管著他們點?」
聽到四爺的話,李薇出來道:「那都是老玉米,費牙又難嚼,我本來想爆玉米花的。」
「朕卻老了。」
他從昨天想到今天,都想不通太子做了什麼才讓皇阿瑪那麼傷心。
想起那個從小就把他捧在手心的皇阿瑪,一路把他捧成了大千歲,不管這裏面有多少帝王心機,那個牽著他的手去挑馬,為他的一時不快而過了一年還記在心裏的皇阿瑪不是假的。
四爺拿著尾巴笑倒在她身上。
今天他見到了皇阿瑪,驚訝的發現南巡前還是很健壯的皇阿瑪,好像在這幾個月間老了十歲,真正的像個五旬老人了。
四爺(拿著大尾巴):「……」
吃了兩碗面,解了餓勁,他推開面碗吃起了糖蒜。
他一口咬下,更是讚不絕口。春卷皮煎得酥焦,裡面包的卻是綠豆芽,火腿和青菜絲,焦香爽脆。吃了兩個春卷,又吃了幾個灌餅,四爺臨走前還讓人把剩下的全包走了。有這個就不必在意吃的時候又是盤子又是碗的太麻煩,素素還準備了油紙,裹著拿著吃,方便極了。
感動死了好嗎!
哪怕這是皇上故意讓他鑽的套,他也認了。
兩人躺在榻上歇著,四爺是越躺越精神,手就摸上了李薇的腰。
昨天他走後,她才知道他躲到西側間去換衣服。
結果到了宮門沒多久,皇上就叫進了。四爺只好把帶著的食盒放在候見的地方,跟著兄弟們進去,皇上正在見大臣。
是誰?是誰傷了皇阿瑪的心?
她正不知所措,是繼續演還是幹嘛時,被他趁她不備一把抓過來,「小狐狸精,專吸人精氣,幸好被你鑽到爺的屋裡來了,要是讓你鑽到別人的屋子裡,不就便宜別人了?」
弘昐的小腰帶上也掛著這麼些荷包,據四爺說這都是皇上教他們的。從上騎m.hetubook.com.com射開始,所有的阿哥都會備上肉乾和白葯,夏天是防暑的葯,冬天就是羊脂防凍。
他們夫妻之間從來沒什麼不能說的,直郡王從來不瞞她,只是福晉度量自己不過是內宅婦人,出身也不算好,對朝中的事從來也不會多問。但今天她問了,道:「今天……皇上留你說什麼了?」
皇阿瑪……是想念兒子了嗎?
他握住他的手在隱隱發抖,手背上都是斑,皮鬆骨支。
抱在一起時,她想這樣也挺好的。
李薇正沮喪的躲在屏風后換衣服,尼瑪情趣這東西還是需要對方配合的!玩突然襲擊容易杯具。
其實李薇感覺她跟四爺已經接近老夫老妻了,他現在過來還是休息得多,要干點啥就少了。她之前還很有悲劇女主范的想這下該有小四小五齣場了吧?選秀的格格就該進來了,這下她要獨守空閨十八載,日日垂淚到天明……
四爺在宮裡憋了一天,身上雖然累得想立刻躺下來,可就跟身上的筋沒拉開似的,想起來好好動一動,打趟拳或拉上五十次弓,把渾身死硬的筋活動開了才舒服。
直郡王心裏充滿冰冷的怒火,如果太子就在眼前,他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頓的!
她也眼睛同亮!
她振作起來,既然四爺捧場,她就不能半途而廢!
他以為皇上叫他來是有事,卻沒想到皇上絮絮叨叨的卻全是他小時候的事,愛吃的點心,喜歡的小弓,曾經有匹他很想要的馬,卻因為年齡太小皇上沒給他,他難過了很久,一直到來年蒙古供馬又送來,皇上親自帶他去挑了一匹喜歡的。
一陣痛笑后,四爺渾身神清氣爽,一身的鬱氣都散了。這時他也覺得餓了,想起三阿哥說的煮玉米,道:「你讓人煮的玉米,拿來給我嘗嘗。」
直郡王眼圈泛熱,在黑夜中無聲的哭了。
他也不在廳里坐了,跟福晉回到屋裡。丫頭們點了燈,直郡王仔細看了看福晉的臉色,道:「還是睡不著?上次那大夫開的葯呢?」
皇阿瑪……真的老了……
早膳還是肉夾膜,但李薇讓劉太監『把雞蛋整個攤進餅里,裏面封口』,做出了雞蛋灌餅。劉太監和圖書舉一反三,跟著做出了牛肉灌餅和熏肉灌餅,還有素菜灌餅。然後李薇又說把春卷做大,裡面包上菜,於是大學生早餐一號的巨型春卷也出爐了。
李薇今天就像心有靈犀一樣也跟著起來了,玉瓶等人都在西側間輕手輕腳的侍候四爺,她摸黑過去,嚇了所有人一跳。
她輕輕走過去,扶住他的肩道:「王爺?」
直郡王也笑了,道:「給你建個廟也沒什麼難的……爺最近正買了一個山頭打算蓋座廟呢。」
四爺:「噗……咳!」嗆到水了。
直郡王嘆著點頭,跟著又是一嘆。
人艱不拆……
她抬頭一看,四爺看下來的一雙眼睛在背光處都發亮。
李薇先出去讓所有人都閃遠,玉瓶和柳嬤嬤守著門等叫水。再從箱子里抱出她做出來的情趣衣服轉到屏風后換上。
李薇:「爺,你這麼愛吃蒜啊?」
不要說她不矜持,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現在是抓住老公不是矜持的時候!
他揮退丫頭,躺下道:「我也睡了。」
雖然當時他們還小,但等到皇上帶他們上戰場時,四爺就理解皇上的苦心了。
李薇囧了下,她發現四爺大概是教孩子的緣故,現在越來越愛說教了。
……四爺果然看傻了。
這時必須要來玩點情趣了。
領會精神,過程神馬不重要,結果一致就行。
如果連你都不足,那我們這些兄弟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說什麼?
以前是他不上心,現在既然是太子不孝,他又何必給這個太子面子?
四爺還真扮起壞人來,摸著下巴上不存在的鬍子:「小狐狸乖乖,到爺這裏來,爺請你吃雞。」
之後四爺又去練了字才回來歇息。跟剛回來時沒精打採的樣子可是天壤之別,只是到了床上,李薇總為剛才的勾引失敗而難過,四爺看出來了,笑著摟了上來。
福晉笑了,道:「又不是我的廟,你送金子給他們,我又落不著好處?」
而且……皇阿瑪看他時目光的落點不對。殿中的燈點得也少了,特別是皇阿瑪坐的桌子附近,只放了一盞燈還罩上了厚厚的燈罩。
他抱住她坐到榻上,摸摸頭上兩隻球,還抱住那條大尾巴摸,雖然和圖書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她也覺得身上一陣陣起雞皮疙瘩,好像真有條尾巴被人摸一樣。
她摸到他腰袋上掛著的幾個荷包里有肉乾,解暑的仁丹和薄荷油,還有防外傷的白葯。
四爺揮手讓人下去,道:「你起得這麼早幹什麼?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吧。今天估計又是要一天。」
四爺看到有一掌長的煎春卷時都驚呆了,跟著就想笑,拿起道:「是好東西,吃起來方便,方便。」
「坐到朕身邊來,這是你愛吃的南邊才有的果仁。」
他們就等在武英殿外。太陽緩緩升起,四爺等得久了正在出神,突然前面的三爺回頭給他使了個眼色,四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太子正穿著杏黃的衣服身後跟著兩個太監慢慢走來。
滿人是馬上打來的天下,現在漢化越來越重,皇上是希望他們不要丟掉祖宗的傳統。哪怕一時用不上,也不能不知道應該帶上什麼,這些東西又都是做什麼用的。
到她這裏來,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略累一點就病,晚上還睡不好。
四爺知道四下無人,就能放開了,拉住她道:「別動,讓爺看看這隻鑽進爺的屋裡來的小狐狸精~~」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襁褓中就被立為太子,皇阿瑪這幾十年都沒有虧待過你分毫!小時候怕你被宮中妃嬪為難,怕你被人暗害,竟然讓你的保父去當內務府總管。
他真的話尾蕩漾了!
於是她也傻了。
情趣的重點就是引起自己男銀的興趣,換言之他喜歡什麼你來什麼就對了。他愛禁慾的,就來制服誘惑,渾身包得又嚴又緊又曲線畢露。他愛萌系,那就美瞳捲髮洛麗塔走起!他愛錢,扇一巴掌讓他滾蛋!當然也可以裸體裹皮草大衣,全身就一條八十克拉美鑽項鏈,之後只要他看到信用卡賬單不心臟病發就OK。(回頭別忘告訴他東西全都能退回去)
不過情趣之下,一切都可以歪解,黃暴才是主流嘛。所以她看向他的胯間,意有所指:「才不吃呢……」
他發現……皇阿瑪老了。
在宮裡一待就是一天,除非皇上賜膳,不然見不著皇上,他們連飯都沒得吃。她覺得這個特別不人道,道:「怎麼能和-圖-書連飯都不讓人吃……」
四爺看著好玩,就期待的等著。
皇上笑道:「朕的大阿哥越來越強壯了。」
四爺愛嘛呢?
兩人面面相覷,李薇還以為情趣誘惑失敗了,或者應該先從裸個小肩開始?一上來就COSPLAY好像太刺|激了,應該考慮到古人的接受能力神馬的。
她把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直郡王反手緊緊握住她,嘆道:「福晉,多陪爺幾年吧。你多活一年,爺就給寺里多送六百兩金子。」
她也來了興趣,兩人不一會兒把一碟的糖蒜都吃了,她還想再要,他制止道:「凡事有度有節才是惜福之人,下次再吃吧。」
福晉靠過去,小聲道:「給皇上的?」
太子!太子!
李薇道:「今天在這裏用早膳吧?我昨天就吩咐他們了。」
不過四爺看著心情好多了,也算錯有錯著?不過要是以後她一玩情趣四爺就笑場怎麼辦?
李薇也是很緊張的,放現代她現在的年齡偶爾做個怪可以被叫大齡LOLI,放古代就是妥妥的妖婦,狐狸精。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穿這樣恥度很高好不好?
四爺笑了,挾了一顆糖蒜塞她嘴裏,道:「多吃蒜對身體好,特別是夏天吃點,不容易生病。」
他道:「你那兩個舅舅精明著呢,大錯從來不犯。你就放心吧,他們下回再來找你,就讓門房領進來見見。你也可以當面問問他們的來意。」
直郡王卡殼了,他皺眉不語,福晉就沒再追問,翻身不再打擾他的思緒,不一會兒就暈沉沉睡過去了。
……既然要玩,何不玩個大的?
為了四爺,她豁出去了。
然後四爺回神了,他身上的筋痛筋沒舒開渾身無力都不翼而飛了,然後他第一個動作不是上前抱住他的素素,而是去看窗戶有沒有關緊,屋裡有沒有人侍候。見正屋裡外三間,連西側間書房都清空了才鬆了口氣。
直郡王府里,直王福晉睡到半夜一摸身邊,發現直郡王不見了,披衣起身去了側間,果然見直郡王正獨坐在廳中。
李薇都不知道哪裡惹他笑了,真是暢快大笑。
在四爺再摸過來時,她往旁邊一閃,抱住自己的尾巴哼哼:「不要嘛,壞人!」
他一邊說一邊去m•hetubook•com•com摸大尾巴,結果大尾巴掉下來了。
直郡王拉住她的手道:「吵醒你了?」
直郡王打定主意回去就找人鑽進毓慶宮看個究竟。
她湊上去在他嘴上親了下,跳下榻說:「爺你等等,我去換身衣服!」
他等得久了下來倒杯茶,剛喝一口就見素素頭頂兩顆拳頭大的兔毛球,穿一條唐式抹胸裙,披一件茜素紅的紗巾,她扭扭捏捏的走出來,屁股後面拖一條白毛大尾巴。
直郡王冷笑,太子不過是光身板子坐在太子的尊位上,手中一個人沒有,底下半個兵不見,他這大千歲可不是叫假的。
這回輪到四爺愣了,他:「……」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在東小院里,四爺喜歡自己拌面,他加了兩大勺的蒜茸,又放了一勺韭菜花,隨便調了調就大口吃起來。
李薇:「……」四爺果然很敬業!真狐狸應該都愛吃JJ,沒想到他還聽過這種民俗。
直郡王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吹了燈,夫妻兩人並排躺在床上。可兩人都毫無睡意。福晉的身體不好,近年來越來越明顯,她與直郡王感情好,年輕時還覺得好,現在卻想給直郡王找個可心人。不圖別的,只圖讓他也有個能鬆快的地方。
四爺笑道:「誰敢餓著我們這群爺?不過是嫌費事罷了。要是正吃著的時候,皇上叫進了,漱口更衣又是一場麻煩。要這樣還要帶一套衣服進去。」他搖頭道,「一頓不吃又不會怎麼樣?」
等他回來,李薇一臉被霜打了的樣子:「……我去換下來吧。」好丟臉……男人不說撲上來,至少也要表示一下被你驚艷到吧?結果四爺只是表示『被你驚到』。
他喊丫頭倒水來,親自服侍著福晉吃了葯,塞上藥瓶收進床頭的暗格里,他扶著福晉躺下道:「睡不著也躺著養神,養著養著就睡著了。不然坐起來就更精神了。」
那倒是,大蒜殺菌還抗衰老。
第二天,四爺今天還是要進宮候見,所以又是天不亮就起來了。他輕手輕腳起來去西側間換衣服后,不想李薇今天也跟在他後面起來了。
「哪來的?」四爺拉她坐下,她道:「門房說是我舅舅拿來的,你等等,我去讓玉瓶叫膳房上個拌面,我跟你一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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