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跟你說了!」王寶寶羞憤而去。
……看來今天挨的那次罵還沒有給足他教訓。
她美滋滋的回到班裡,周罄和朱海都悄悄沖她笑。
打發完朱海,還有周罄。
個子低這個真沒辦法,就連他們打球都不愛帶錢亮,就是覺得他看著「弱」,沒法帶。
王寶寶挺鍥而不捨的:「那你覺得她怎麼樣才會喜歡我啊?」
「那你覺得她會喜歡我嗎?」王寶寶不死心的問。
王寶寶這組的組長叫何棋,就是那個給王寶寶報了兩個接力的。他臨走到林美這裏:「好學生,鄭凱讓我把鑰匙給你,窗戶我都關了,窗帘也拉了,你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關門就行了,鎖了再推一把看鎖上沒。」
林美第二次「被」戀愛了,現在人人都說她在跟圖海悄悄談。她頂著這種目光熬了一天,跟于老師談好了家教的事。于老師挺嚴肅:「我還要帶班,還要備課出卷子,要不是你們鄭老師說你最近進步快,我是不想帶的。你先來一個星期試試,能行咱們再說後面的,不行就算了。」
林美灰溜溜的回班,往座位上一坐,覺得誰都知道剛才走廊上圖海跟她說話了。她警覺的交完作業,若無其事回去看書,突然高源冒出來說:「你跟圖海談著呢?」
圖海就是來問家教的。他有第一手內部消息,直接就問林美:「我聽說你上補習班,我正好也想補補我的物理,你能告訴我補習班老師的電話嗎?」
圖海在她後面,說:「放學別忘了。要是我們班放學晚你就等等我,我騎的是輛藍色山地。」
班裡現在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打掃衛生的三五個人。
  看到一個常常去網吧的哥們,你會想問他哪裡的網吧機子比較好,收費合理,老闆還願意幫著帶飯。
林媽媽說:「那咱一小時給她三十問問看行不行。」
林美覺得……可能性不大,她搖頭說:「不太清楚……」
林美斜坐上去,看他車座應該是後來改裝安上去的,沒地方抓,和圖書一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了,順便扶了下腰。
林美看反正還有點時間,乾脆再寫一會兒作業,就把練習冊翻出來寫。不久聽到自己身邊嘿嘿嘿的笑聲,抬頭看是王寶寶。
林美就起來關燈關門,跟著五班的人流一起下樓。
林美:「……」
陸露從氣質上講有點像晴雯,就是一臉精明的小妹相,然後有點點厲害。總得來說,林美不覺得陸露會看上王寶寶。
她上的那個補習班,老師確實是多教一個就會分去她一部分的精力,直觀的說,多一個人,林美每次找老師提問的時間就相應少了。本來她能分到二十分鐘,這一下可能每次課只能分到十五分鐘了。
王寶寶皺眉說:「你不會是學傻了吧?我學習好了陸露就會喜歡我?」
高源嚇跑了,連三趕四躲到鄭凱那邊用看到哥斯拉的震驚臉說:「女生真嚇人啊!」
為了林美的學習,林媽媽是很捨得花錢的,說完她就給鄭老師打電話了。
林美慢吞吞走到校門口,站在那裡等,一邊看著五班的人從自行車棚把車推出來,騎上后駛過校門口的斜坡,匯入車流中。
「反正都是講題,我找于老師講。也犯不著跑那麼遠。」林美說。
林媽媽說:「那你要先問下你們于老師肯不肯干。」有的老師不樂意私下教學生,嫌浪費精力。
放學時,林美正在收拾書包,鄭凱提著書包特意拐到她這邊來:「圖海叫我跟你說,他班上今天自習課考語文,讓你等等他。我讓值日的把鑰匙給你,一會兒你記得鎖門就行。」
林美:「……」
「啊?」王寶寶。
林美猶未有覺,「去哪兒複印?路口就有家複印店。」
她正在看哪一個是圖海,就見圖海跟一群男生騎著車咻的一下出了校門。
林美瞪著眼睛掃過去,高源捂嘴嬌羞道:「我閉嘴,我不說~」然後邁著他那大長腿做小天鵝狀拖著拖把奔出門去。
高源恍然大悟,也能理解,往椅子上一攤說:和圖書「這就難怪了。」
林美心情好,也覺得這次的「戀情」不像上次那麼煩人,呵呵的嬌羞一笑,一副「你懂」的表情。
「就是說如果你長得帥的話,一米七也可以接受。」林美說,這個身高值當然是以一米八為帥哥線,一米七五為及格線來看的。
王寶寶大概從她的表情中體會到了他的愛情這路不會太順暢,皺眉道:「你們女生是不是都喜歡比你們個子高的男生?」
鄭凱跟他周圍幾個哥們剛才都看到了,鄭凱說:「叫你賤!」
一小時二十到三十塊是現在補課的價格。
朱海驚喜的哇了一聲,抓住她激動的問:「你真跟圖海成了?」
林美掛了電話想,校草還是很懂的嘛,知道等價交換。
可現在看看,她其實從很早就開始花家裡的錢了。
高源:「我還當她看不上錢亮是因為圖海。」
五班那邊終於放學了。林美能聽到走廊盡頭五班的教室門一開,學生們吵雜的聲音一下子湧出來,然後他們慢慢經過走廊。
不過她猶豫了幾秒鐘后說:「我明天告訴你吧。」
林美:「……哦。」
出了教學樓,人群一下子散開了。
林美跟林媽媽商量了一下,林媽媽說最好先找鄭老師探探口風。「咱們可以給錢,就照現在的標準。」
他去涮拖把了。
她一直覺得她花家裡的錢是從留學開始的,那才是真的花錢似流水。再倒回來一次,她是沒勇氣這麼花家裡的錢了,心塞。
林美就記得王寶寶給一個女生寫情書還發動他的哥們幫他參考,但忘了女生是誰。這一聽原來是陸露,「你喜歡陸露?」
那她不是白等了?
林美翻了個白眼說:「那你說你短期內還有什麼努力方向?再長二十公分?換張林志穎的臉?你家中彩票變成大富翁?」
林美吐槽了句:「I beg your pardon?」請再說一遍?剛才風太大我沒聽清……
就算是同年級,不同班之間也有著次元之壁。m.hetubook.com.com林美夾在五班的人中間都有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感覺,五班的人有好奇的也盯著林美看。
王寶寶憋了半天說:「……我心好。」
「知道了吧?」鄭凱說。

林美:「……你什麼眼神?」鄙視了朱海一眼,淡淡道:「人家看不上我啦。就是有點事找我,回頭告訴你。」
附中的垃圾箱在操場邊緣,不但要下樓還要跨過半個操場。這種活兒一向為人避之不及。
王寶寶看到林美,「林美你怎麼沒走啊?」
林美瞪他一眼,何棋的個子不比王寶寶高多少,但形象比王寶寶這傻蛋好得多。他是物理委員,也鄭凱那一掛的尖子生加班委中的佼佼者。
林美剛想回班,一個男生在後面喊她:「林美?」
林美黑著臉:「滾!」
于老師說:「一周五十,你來兩次,我給你輔導兩個晚上,你也住得近,七點半過來,九點結束,也不耽誤事。」
王寶寶,目前身高一米六一。
王寶寶提著垃圾箱興沖沖的回來:「五班那邊在考語文!明天我們是不是也要考?」
圖海僵了下。
王寶寶跟高源他們在一塊久了也學會了嘿嘿嘿的說話方式:「嘿嘿嘿~林美,你知不知道陸露有沒有喜歡的男生啊?」
林美以前就覺得他是腦子好,現在再當一回同學,覺得何棋身上還有楊修的味兒。自持智高而看別人都是傻子,他連鄭凱都看不起,覺得鄭凱「官迷」。
朱海趴到她的桌上,勾著手指讓林美低頭,小聲問她:「老實交待!你跟圖海怎麼回事?」
林美在自家老師面前不自覺就成了乖小孩,聽完老師吩咐就問下這費用怎麼算?
林美就把上述推論給他說了。
林美馬上說:「可以,那我找于老師說?」
林美回頭一看,光芒萬丈!瑞氣千條!
怎麼說呢?王寶寶這種外形的如果以後有個好工作,那可以往經適男方向發展。但在現在,學習好就是最大的加分項。要是王寶寶的平均分再上升二和_圖_書十分的話,那他在女生眼裡會再帥一點!
誰知圖海滑下斜坡剎車停下沖她喊:「哎!你等我一會兒!!」真多虧了他的山地車是好牌子的,剎車剎得又快又好。
林美:「……」
一掃周圍,瑪淡!周圍的不管男生女生都在看這裏!
「……」王寶寶沉默了。
周罄倒是相信她跟圖海沒事,林美說不想再去那個補習班了,覺得浪費時間。錢是小事,但現在爭分奪秒的,時間本來就不夠,她每天去那邊掏錢做半個小時卷子再聽二十分鐘的解題?來回還要花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跟著他一起的男生髮出轟笑,幾人對圖海又推又打。
「走吧,我帶你去複印。」圖海一指他背後的車座上,「坐上來吧。」
圖海啊了兩聲:「啊,對,就是去哪兒。」他腳一蹬,車往前滑,騎著向路口而去。
此時再看圖海,好像比她剛回來時帥多了。
高源:「哦……」
這傢伙是忘了?
鄭老師:「嗯,你找她去吧,記得避著點人。」她嘆了口氣,說:「林美,你可要認真學了。你媽為了你讓學好可是花了大力氣了,你不學好,都對不起你媽掏的這錢。」
她倒不是剛才春心萌動了。她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
何棋笑嘻嘻把鑰匙放她桌上,「別走太晚啊。」然後就聽他一路跑下樓梯。
看到一個像林美這樣靠「家教」提高成績的學生,你會想問她哪裡的家教老師好。
林美第二天到學校,鄭老師在早自習把她叫出去小聲說:「我昨天問過你于老師了,你于老師說可以幫你輔導輔導,不過每周只能抽出兩天來。」
林美也懶得叫人,轉頭準備去斑馬線那裡等著過馬路。
林美就站住繼續等。看圖海一邊「滾!」一邊笑著打他的哥們,等哥們都騎著車走了,他兩條長腿一支地,把車給調了個頭沖她過來。
她看看,今天值日的是高源他們那組,高源一看她看過來就沖她招手。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林美有了聊天的興緻說m.hetubook.com.com:「臉可以彌補一切。」
林美說:「周罄找的大學生家教一次課是二十。」其實就是一個半小時二十塊。周罄說一小時是二十,半小時是送的。「她現在上的這個補習班等於是兩節課五十。」這個是一個半小時五十。
林美跟林媽媽說的,打算上完這周就不去找這個物理老師了。她想問下學校的物理老師收不收學生。
林美聽了心裏酸酸的。其實她也沒怎麼報答她媽。一直到她回來前,她花的家裡的錢也比她賺回來的多,而且那時林媽媽正在給她攢錢說幫她付首付,說女孩要有一套自己的房,日後才不受欺負。
圖海在另一頭說:「嗯,打擾你了。我這裡有一套省一的卷子,我已經寫完了,可以借給你看。明天放學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帶你去複印下。你別跟別人說。」
鄭凱還是知道一點的。三年級五個班,尖子生也就是年級前十名,所以他們幾個其實都認識。他跟圖海在一個補習班,他說:「圖海想找林美打聽下她上的補習班。」
鄭凱掃了周圍一眼,拍拍他說:「叫錢亮死心吧。我聽人說,林美嫌他個子低。」
鄭老師跟她說完,七點五十的鈴就響了,早自習結束,各班的人都從班裡出來,交作業的,上廁所的。
周罄說:「不去就不去吧。我爸當時也說浪費時間。」
她早想過了,既然都是講題,她完全可以找自己的老師,不但人熟悉,也不用每天晚上騎車跑那麼遠,晚上回來走夜路還是有點滲人的。
高源嘿嘿笑:「林美一會兒有約會~」
按說這誰都能看出這是在開玩笑吧!
鄭老師答應幫忙問問,但也不一定能行。
所以林美就猶豫了。
林美髮現她看到王寶寶是去倒垃圾的那個一點都不吃驚。
同理可證圖海,他的校草值很大程度都加在他是五班學習委員上了。
肯定是周圍人的目光有加成,讓她覺得圖海真有閃亮效果。
林美覺得這個時間很合適,而且這個價格非常公道,都「便宜」的讓她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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