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罄看完電影給她打電話了，林美接起來：「喂？看完了？開心嗎？」

周罄非常神秘的說：「你知道嗎？圖海來了。」

「別覺得我說的嚇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崔阿姨說要是你願意，過年回家這兩天可以去婦產科看看。我去看過，真是太慘了……」裝醫療污物的桶里全是沾滿血一團團的無菌棉，有的姑娘下來了還在流血，還要找大夫借衛生巾，大夫坐在那裡一上午都站不起來。有的姑娘還隱瞞病例，問她這是第幾次流產，都不說實話，上了手術台才發現不是第一次，給手術增添不少難度。

「沒有。」林美聽說有粥就主動去廚房了，看還有新蒸的桂花饅頭，放微波爐里轉兩個，再挾點糖蒜出來，端到客廳來吃，說：「周罄跟男朋友去看電影了，我就回來了。」

「都是年輕小姑娘，連學生都有。」林m.ｈet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媽媽搖搖頭，就是因為這個，她才特別擔心林美。可這種事又不能強硬的跟孩子說不許，有的孩子有逆反心理啊，你越說不讓她做，她還偏要去做。林媽媽就只能這麼嚇唬孩子了。

林美趕緊點頭答應說以後一定走溫柔似水路線，說話都捏著嗓子學蚊子哼哼，然後當場給林媽媽表演了一個，林媽媽噴笑著打了她一下，「你就作怪吧！」不過自家閨女有主見也很好，她獨身在外，沒主見就該讓人哄了。

好吧，總之，林美保證會好好愛惜自己。而且大學談戀愛什麼的……碰到再說吧。

林媽媽喝了口水潤潤喉嚨，說：「你崔阿姨。以前她來給你打過針，你記不記得？」

林美回屋背單詞了，打算今年試試託福。雖然不打算出去，但考個好分出來也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某些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會很有用，哪怕沒用，也能顯得很精英。

林媽媽還在那裡說，「……你想啊，這東西伸進去，四處刮，受傷是很正常的，宮壁也是肉啊，這一層層就是刮肉啊……」

林媽媽知道周罄談戀愛的事，以前還擔心林美跟著談，現在話鋒就變了，有點期待的問林美：「你朋友都談了，你在你們學校有沒有碰上追你的？」

現在再看，林美就明白林媽媽這種血腥恐怖的科普法就是為了嚇住她，免得她真的做錯事。林美有點好奇啊，在林媽媽說完后小心翼翼的問：「媽，這你都是跟誰問的？」

「從頭到尾黑著臉。」周罄說。

林媽媽說得眉飛色舞，連比帶划，林美聽得十分的……囧。

廠里有職工醫院，然後據林媽媽說崔阿姨透露出來的內部消息，他們職工醫院的婦產科做流hｔｔps://ｍ.ｈeｔubｏok•ｃom•ｃｏｍ產手術很不錯，連廠外的人都會特意跑去做流產手術。

相比之下，她就覺得自家孩子吧有點脾氣太大了。以前覺得她這樣也挺好，現在碰到該談戀愛了，就怕她不夠溫柔了。

林媽媽很快就覺得還是自家孩子棒棒噠，見她吃完了就讓她別動，收拾了碗盤去廚房，說：「媽的意思就是說你以前要學習不能早戀，現在想談就談吧，媽這邊給你開綠燈了。」

林媽媽說：「那些女孩啊，都太可憐了。你說要是她們的媽媽知道了該多心疼啊。」

林美握著林媽媽的手，知道她這是擔心她。

林媽媽不相信，「怎麼可能啊？周罄多乖啊，見人就笑就問好。你跟人家住一塊，別老欺負人家。」林媽媽對周罄的印象就是特別乖的一個女孩，以前見面從來不多說話，沒有跟她說話就乖乖一邊坐著，一看就是家教特別好的孩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

林媽媽肯定道：「一定是你平時太凶了。像周罄那樣就很好，女生有時還是溫柔點的好。」



　　林美帶著大包小包回了家，林媽媽一看就趕緊過來接說：「都買了什麼啊？」林美坐下脫鞋說，「給姥姥和姥爺買的保暖內衣，還有給濤濤買了帽子手套，我看街上很多男孩都戴這個。」

母女談心結束，算是皆大歡喜。

兩個姑娘一起不厚道的笑起來。

林美古怪臉說：「周罄在我們班一直都是高嶺之花。」她溫柔？何棋在她面前從不敢擺大男子主義架勢的。

林媽媽反應過來拍開她的手，「去！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林美說，「所以是你們三個看的電影？」這個嘛……她大概能猜到前因後果，所以……「何棋什麼反應？」她問。

林美舉手說：「媽，我是堅定的婚後性。」

這一段在她當年去留學前，林媽媽和-圖-書也是給她科普了一遍的。不過當時林媽媽加了一句就是「外國不能墮胎」，比這更慘。

林媽媽幫她把東西拿出來說：「在外面吃過沒？沒吃家裡有新熬的紅薯粥。」

林美還真認真回憶了下這半年的同學，最後搖頭說：「沒有。」

不但開綠燈，林媽媽晚上還給林美上了衛生生理課，從實用出發，深入簡出的給林美科普了一下兩性關係，包括避孕藥、保險套、性病的幾種傳播途徑，以及形象的形容了一下流產，「……胚胎是附著在宮壁上的，先用鉗子把宮頸打開，先進點的呢有探頭可以直接看到胚胎在哪裡，沒探頭看不到呢就把鉗子或吸頭伸進去，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搜個遍，找到了呢就鉗出來。當然，是鉗碎弄出來的，它不可能說完完整整的，胚胎表面又沒個硬殼，所以是頭啊身子啊胳膊啊抓住哪裡后硬扯出來。所以也常有刮不幹凈的，那就還要重複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