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慶笑笑，「這小子動作真夠快的。」
簡單一介紹，「林凱瑞，我公司老闆。」
「那向園呢，陪我下棋心不在焉的，這會兒又急匆匆跑出去，說她擔心家冕我是不會信的，哪次家冕闖禍她不是幸災樂禍地唯恐天下不亂。」
「喜歡你媽！」
狄朗說：「行嘞，我也不耽誤你們過年了，要離婚可以，胡思琪得凈身出戶，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你那，你讓她趕緊乖乖回家，不然，離婚協議你們就別想見到了。」
所有人一驚，連歌手和音樂都在剎那間停了，玻璃門被踹得來回劇烈晃動，似裂了一條縫，和著刺骨的寒風獵獵湧進來。
向園聞他身上一股子濃烈的酒味，想必喝了不少，其實也不過一天沒見他，卻覺得他變了很多，身上的味道和氣息都是陌生的，他的一個眼神，她都能察覺，好像是真的心情不太好。
徐燕時靠著車門，單手夾著煙，笑了下：「等會樓上那奶奶又要罵人了。」
被他這麼一說，老慶笑死，順著往下接：「對對對，你看張毅，一天天就看她媳婦兒跟他娘對著干，這不，要離婚了。」
他站起來，勾住徐燕時的脖子，往自己這邊扯，「其實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種狀態也挺好的，你以後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小孩。你想想，向園那性子，跟你媽肯定合不來，這樣正好，你倆結婚，婆媳矛盾解決了。哥們，我真他媽羡慕你！」
每一句，都不帶重複的，還都全是髒字眼。
向園棋技尤其爛。小時候學過不少東西，唯獨這圍棋，下得磕磣。下了一盤，老爺子就不興同她下，揮著茶杯蓋把人轟走：「走走走，本來技術就差，還心不在焉的。」
「腎可以啊！！！兄弟。」老慶說。
徐燕時抬頭，看了眼，一個個陳舊破敗的窗格子里，亮著的燈不多，老太太咒罵聲不止。
「謝了，」林凱瑞懨懨的，隨即說，「你爸在家么？我要不要上去跟他打個招呼，畢竟這麼幾天還得麻煩你們收留我。」
「當然，這事兒還用驚動她？」男人笑了下，那笑起來竟有些平日里不曾見的風月，「喜歡嗎？」
徐燕時靠著車門，兩人一左一右站他邊上，
然而，那姑娘瞧見備註，自覺地轉身走了，徐燕時一秒把電話給關了，漫不經心地繼續喝酒。
家冕從樓上下來，賴飛白攔了會兒，沒攔住。
後者不言語。
老徐不談戀愛就算了，這談起戀愛來還真是夠男人的。
話音剛落，衚衕口又緩緩開進一輛車，發動機一關，張毅從車上下來，說曹操，曹操到。
「這事兒說來話長，」林凱瑞抿了口煙，「都是葉思沁家裡的破事，她騙家裡說在上海買房了，她爸媽非要過來看她，我把我的房子給她了，我沒地方去這不是來北京找你么？開了十四個小時的車，尿都沒拉過一泡。」
徐燕時懶洋洋靠著，似有些醉意，笑了下：「你打過去問問看不就m.ｈetubooｋ•com•cｏm知道了？」
「帥哥，能加下你的微信嗎？我朋友想要。」
林凱瑞接嘴：「我賠，但是狄朗，你好好想想，這事兒怎麼辦，鬧大了也太不好看了。」
緊接著，又瞟見身後的向園，在這條酒街上隨處可見的濃墨重彩地女人對比起來，她真是清新脫俗的漂亮。
林凱瑞自來熟，率先給了主意：「既然這樣，那聽我的。」
狄朗樂悠悠地在他對面坐下來，「幹嘛，離了你等著接盤啊？」
他看向向園，低聲溫柔問。
他只回了一條：沒事，好好過年。
酒內音樂渾然作響，燈光曖昧，舞池裡也沒什麼人扭，大多三兩成群坐在一起閑聊玩鬧，間或將目光投向這廳內一些模樣長得好看的男人。
老爺子喝著茶，眼皮一抬，若有所思地輕瞟她一眼。
林凱瑞想，你小子真有一套啊，真乾脆利落。
賴飛白：「園園是長大了。」
向園趁下棋的空隙給他發了兩條信息。
林凱瑞小聲地湊到他耳邊說，「向園知道你給她這麼備註么？」
徐燕時早就認出那車牌了，「你怎麼來了？」
林凱瑞爆脾氣也上來，隨手丟了瓶酒砸過去，「拍什麼拍，滾！」
徐燕時一言不發，低頭喝悶酒。
張毅約莫是瞧出來什麼意思，建議了一句：「裝死，裝死最快了，女人愛不愛你就看你裝死的時候她下手多恨了。」
「你爸也忒不是東西了！我呸！」林凱瑞啐了口。
「你管我接不接？我問你離不離？」
司徒明天跟賴飛白互視一眼。
狗瑞：「你以為我不敢打？」
徐燕時大約是顧及她哥在，沒有牽她的手，把她帶過去，替他拉開一旁的椅子給她坐，自己又從一旁空桌上單手拎了張過來擺在向園邊上。
徐燕時帶向園過去。
彼時，酒大門，忽然被人猛力踹開！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這倆姑娘，偏偏覺得，這樣的男人，好像越壞，越有魅力。
這會，別說徐燕時，連林凱瑞都瞧出來怎麼回事了。
她剛給徐燕時打電話，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總覺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老鬼他們不明所以，老慶大約是知道的。
門口還熱熱鬧鬧圍著一群人，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
男人更懶散，呷了口酒，「打唄。」
小時就聽說這樓里住著個非常橫行霸道的老奶奶，這種矮樓隔音效果不太好，有時候隔壁一對情侶半夜裡辦點事，全讓一旁的寫作業的小孩聽了去，奶奶就直接點了一串炮仗敲開隔壁的房門，二話不說給扔了進去，直接把人給炸清醒了。
蕭霖剔著個寸頭，五官算是這幾人除徐燕時之外最耐看。他腳剎下車，橫亘在這幫男人中間，將最後那個缺口給補上了。
老頭放下茶盞，恰時窗外落下一片枯樹葉，脈絡殘蛀。
向園心虛，三步並作兩步跑了。
向園在陪老爺子下棋，一言不發，絲毫沒提起家冕跟胡思琪的事兒。
ｈtｔps://www•he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ｍ「你過去問問她們票子要不要，她們肯定以為你是這裏的長期賣票的。」
林凱瑞不敢相信世間還有這種父母。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盯著門口。
「帥哥失戀啦？」
「秀娟啊。我怎麼這麼可憐啊。」
老爺子默不作聲，等人出了大門，傳來「砰」一聲驟響，嗡嗡嗡在整個房間里似乎還有迴響，向園立馬機靈地站起來：「我去看看，大過年的別給我惹出什麼事情來。」
男人間熟絡快，剛剛還西裝革履擺足了譜，這會兒已經捋著袖子蹲在衚衕口跟老慶一起玩摔炮了。
他摔一聲。
徐燕時目光盯著他：「你怎麼也來了？」
老慶摔得起勁，已經有些出了汗，他一個一個奮力的砸，額頭汗珠密密，微喘著氣說：「聽她罵人不爽嗎？你別當她是在罵你，罵你爹，罵小三，罵小人，罵偽君子，罵領導，罵所有對不起你的人！」
結果三秒后，桌上的另一部手機響了，林凱瑞懵懵然反應過來，居然是他自己的。
話音剛落，男人已經離開位子了。
林凱瑞起了瓶酒敬他，「爽快。」
這都什麼妖魔鬼怪啊？
向園被人拽住，下意識回頭瞧了眼，卻見那熟悉冷淡的眉眼，一下沒反應過來，舉著手還懵懵然問：「你怎麼在這？」
「那不在上海獃著，跑北京來幹嘛？」
這個方法百試不爽，自己主動過來要號碼的，他都會直接拒絕這不用說。但是有些人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套路，喜歡讓朋友過來要號碼，就跟第一次被套路一樣，還都沒法拒絕。
反正這老太太虎得很，罵街出名，沒人敢惹。聽說年輕時也是一大哥的女人，後來大哥落難，鋃鐺入獄，她流落瘋癲至今。
徐燕時低頭笑笑，他微點頭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縱使情商高如他，也有如鯁在喉的時候。
他先是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以為是向園打他電話他沒接到，找人找到這裏來了，說實話有點害怕。
老慶摔了幾個，興頭上來，塞了幾何給徐燕時，「你試試，真的很解壓的。」
彼此悄悄的互視一眼。
可礙於事情緊急，也不好在這問，只能先解決家冕的事情。
老爺子也沉默，端著杯茶，目光靜靜地盯著棋盤。
林凱瑞還挺不要臉地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嫻熟開酒一邊說：「真不是我願意來，我查了附近都沒地方喝酒，大店兒小店兒都關門了，就工體附近還有這幾家酒開門，你們不信上外頭打聽打聽去。」
氣氛一瞬間凝滯，林凱瑞笑容也僵了：「怎麼了？」
徐燕時也被她罵過，說他跟他爹一樣，是個狗屁子二流子，沒頭腦之類的。
「海蜇皮有沒有老闆，海蜇皮？」
下一個是蕭霖，騎著腳踏車，叮鈴鈴地一路穿行過靜謐的衚衕，如同過去那些歲月洪流般傾瀉而來，彷彿見到了這幫男人過去的那些青蔥歲月，在黑夜中，閃著熠熠星光，笑意盎然，如重返青春。
ｗｗｗ•ｈetｕbｏok.ｃoｍ•ｃoｍ先是跟老慶打了個招呼：「兄弟，脾氣夠火爆啊？」
二話不說，真打了。
「海帶絲這玩意得少吃，上點枸杞，等會給酒里放點，這樣喝比較養生，」老鬼建議道，「給我來杯牛奶。」
心裏憋了一肚子話，想要問他。
老慶：「這誰？」
老鬼喃喃：「老徐怎麼那麼緊張，誰啊？」
徐燕時：「……」
徐燕時當時是什麼感覺。
林凱瑞：「他女朋友。」
「來點海帶絲，這家海帶絲好吃。」
「幹了，哥們。」
大約是這眼神對視的太過頻繁和濃烈，其中一個姑娘竟然主動過來搭訕了。
「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碎，老娘草泥馬的狗逼，煞筆玩意！」
林凱瑞隨即從車上鑽下來，一身西裝革履，尖頭皮鞋擦得增光發亮，走路還不忘得瑟地登兩步，怕磕著灰，一步一墊地走到兩人面前。
從昨晚知道他父親離開，老慶知道他一晚沒睡，今天又被林凱瑞拉出來喝酒，剛剛一夥男人坐著聊天，他也只是悶不吭聲喝酒，老慶知道他是疲，累得，不想多說。
連路燈都明滅，照著這條昏黃的街。
「……」
「嗯。」
卻沒想到，向園來了，徐燕時一掃之前那低沉勁，剛剛轉身去搬椅子的時候還背著向園擰了下手腕，是他以前熬夜寫代碼提神的習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司徒明天悲傷地嘆了口氣。
老慶不光自己摔，還慫恿徐燕時也一起摔。
兩人離得遠，索性沒遭殃。
林凱瑞嘖嘖瞧著。
向園瞧著那條信息，越發地惴惴不安起來。
「滾，」徐燕時罵了句，旋即滅了煙，雙手抄回兜里，轉頭看向林凱瑞，「你過年沒回杭州？」
「來來來，給我來點爪子，瓜子。」
「老慶，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老鬼。」
那如注的水流重重砸向地面，開了花。
那倆姑娘來搭訕，他眼皮都懶得抬。
隨即又看向林凱瑞，「王慶義，老慶，我兄弟。」
林凱瑞有點吃味地說：「我怎麼不是你兄弟了？我也是你兄弟啊。」
「草泥馬比的狗崽子，放你麻痹的鞭炮，你怎麼不回家炸尼瑪逼的肚子呢？！狗雜碎！」
寂靜的衚衕口又停下一輛車，車燈明晃晃又囂張直挺挺地照在兩人身上，還格外不耐煩地摁了摁喇叭，徐燕時穿著羽絨服靠著車門不為所動，反倒老慶暴脾氣上來，狠狠把剩下炮仗全摔了，捋臂要衝去掐架：「你沖誰摁喇叭呢你！開賓利了不起？」
不等家冕答。
家冕忽然開始砸店了，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攔都攔不住，連掀帶踹的，桌椅瞬間狼藉到底，酒的客人尖叫著四處逃串！
狄朗隨後把目光落在向園身上，問家冕：「這你妹妹啊？」
老鬼撓撓頭，「我爸媽去我妹老公那邊過年了。我沒去，就過來找你們了。」
林凱瑞點了支煙，順勢靠到他的車上，「我媽催我回去相親，煩得很，索性沒回去。」
樓頂上和_圖_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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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天盯著看了會，不知是自言，還是對他說的。
「剛領的證，婚禮還沒辦。」
「我是不是留不住他們了？」
「她是真的越來越像她媽媽了。」
這個油頭粉面的成熟男人撒起嬌來，徐燕時寒了下，老慶小心翼翼地拿肩膀搡了下徐燕時的胳膊，顫顫巍巍地：「你小子不是在上海歪了？」
向園乍然，腦中意識回籠，忙說：「快快，攔著我哥，他瘋了。」
沒一會兒，家冕要找的人來了，狄朗，這間酒的老闆，也是胡思琪的老公。
老慶不耐煩，「帥哥喝悶酒呢，你倆哪涼快哪待去。」
張毅跟老慶對視一眼，咳了聲，「剛離婚，我媽不讓回家，煩得很，老慶不說你倆一起么，我就過來了。」
半小時后，一行五六人，齊齊坐在一家名叫Prise的酒里。
燈籠點亮，院子里透著點遙遙的光。這年過得，不如小時候那麼有氣氛，時不時聽見窗外響過一兩聲的炮仗算是點了歲。
這是教他發泄呢。
老慶悄聲把幾個人圍起來說：「那倆美女已經頻頻往咱們這邊瞟了好幾眼了，要不要叫過來一起玩？」
瞧罵人這順溜勁兒，顯然是個老流氓。得勁！老慶反倒沒收斂，越摔越有勁！
徐燕時靠著車門沒動。
林凱瑞反應最快，二話不說吩咐老鬼他們先把徐燕時綁起來再說。
……
家冕不跟他廢話，直奔主題：「你跟胡思琪離不離婚？」
狄朗倒是不急，慢悠悠掃了一圈這滿地狼藉，「你說說我這倒是怎麼賠？」
有了上次給微信教訓的徐燕時，就怕人家再冒出一句哎呀您親自加微信給她說。
卻不料，狄朗跟林凱瑞認識，先跟林凱瑞打了個招呼，才將目光落在家冕身上，「喲，這公子哥是誰呀？」
老慶今年加班，沒回家過年，正好跟徐燕時這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湊對了。
酒空蕩，滿地狼藉，碎玻璃扎滿地，桌子椅子七仰八叉地倒著，音響碎了口，DJ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堅強地給大家配上背景音樂。
賴飛白：「沒有，他倆從小就這樣。大少爺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見他都沒意見，大家開始撒了歡地點菜。
寂靜的空巷裡，忽然「嘎吱」一聲響，有人推開窗，二話不說兜頭潑下一盆開水。
林凱瑞：「等會門口那女的問起來，你們就說他是我們綁來的。」
老慶故作驚訝：「你妹結婚了？」
林凱瑞瞬間炸毛：「你居然給我備註備胎360？」
走樓梯聲音大點，老奶奶也是開門劈頭蓋臉一痛臭罵，髒話尤其難聽。
真滾了，只余幾個女生往裡頭瞧了又瞧，好像還捨不得走，那眼神暗戳戳地也不知道在瞧誰。
老慶買煙的時候，手裡拎了幾盒炮仗，是那種摔炮，奮力一摔，星火四濺，很解壓。
老慶一愣，瞠目結舌地：「認識？」
林凱瑞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沖你來的？」
老慶理了理衣服，「我第一次來酒，你們說要怎麼做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旁邊那兩個美女看起來我像是這邊的常客？」
司徒秀娟啊。
視線惶惶，又避開，緊接著，昏黃的衚衕口，又進了一輛車，不過這回是快的，男人下車的時候好心給師傅提了個建議：「過年好師傅，踩剎車可以不用這猛，我看你副駕駛頭枕的背後印著好幾張人臉，大半夜坐著怪嚇人的。」
「砰！」
噼里啦地摔了一陣后。
幾人還在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呢。
「要不我加你朋友？」
向園倒也不是心不在焉，就是心裏有點不踏實。
「晚點跟你解釋，你什麼情況？」
現在一拒絕一個準。當然也有遇上虎的，說不介意當備胎的，但大多女孩都拉不下面子。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面色陰騖的男人，一身黑，頭頂還帶著鴨舌帽，林凱瑞瞧那一身行頭覺得是個挺有錢的富二代。
大年三十應該是工體最清冷的時候，街頭空闊，路燈挺闊延了一排，兩旁的樹木骨鯁光禿乾淨。
這次徐燕時一句話沒說，滑開擺在桌上的手機，從通訊錄里撥了個號碼出去。
待他湊過去一瞧，不由得嘖嘖稱讚，「這備註夠騷啊。」
這話司徒明天沒反駁，瞧著窗外的那雙眼神，似乎閃了下。
老鬼揚手示意他叫，嘴上卻說：「這不好。」
緊隨而至，跟連珠炮似的一連串難聽的字眼：
「說，怎麼回事。」
徐燕時倒沒意見，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隨手拎了瓶給自己倒。
車停下，駕駛座鑽出一個腦袋來。
三井衚衕後街沿河，夏天的時候，河岸上會長出濃茂的野草，沿街就像鋪了一條綠絲帶，綠油油的。此刻只剩光禿禿一片，與衚衕口的廢銅爛鐵，還挺相得益彰的。
別墅空蕩，只余青燈黃卷，棋盤如散沙。
伴隨著樓頂上老太太的叫罵聲，林凱瑞也挺入鄉隨俗的：「你媽回到國外，你爸就跟這個秘書結婚了？剩下你弟弟之後，這個秘書又卷了你爸所有的錢跑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結果你幫你爸還清了所有債務之後，這個女人又回來找他說要給你弟弟一個完整健康的家庭，然後你爸二話不說留了五十萬給你，把你給踹了？不要你這個兒子了？」
林凱瑞大罵。
眾人齊齊朝她倆的目光源頭看過去，得嘞。
一旁的徐燕時一言不發也起了瓶酒，忽地就拿酒瓶去撞狄朗面前還沒開的那瓶酒，漫不經心地說：
不等徐燕時說話，老慶幾個已經衝過去把人攔住了，家冕迅速被制服，按到他們那桌上，老慶遞了瓶酒給他寬慰地問了句：「怎麼了？哥們？」
狄朗笑了下，目光掃了下這圈人，「這都你朋友啊？」
林凱瑞目瞪口呆地看得嘴角直抽抽。
老慶本來沒當回事，就一老太太，能凶到哪去。
張毅笑眯眯地走過來。
轉瞬間，歌舞昇平的酒，尖叫聲，摔椅聲，摻雜著碎玻璃聲，混亂一片。
不光老慶注意到了，張毅他們也看到了。
林凱瑞剛要訓那那麼多廢話呢，沒看帥哥心情不好啊，搭什麼訕呢？
秀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