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快把手機還給我的」
徐燕時這邊熱鬧,通宵架勢。
向園就是你自己那什麼啊
「我說我早上沒刮鬍子,怕扎著你。沒調戲你。」
向園隔天醒來,沒料到,拿著手機下樓吃早餐。
xys「園園,你知道距離五月三十號還有幾天嗎」
徐燕時跟林凱瑞還有老慶他們在球場打球。
隨即又談過腦袋,想看看他到底在幹嘛,粗粗只瞧見個對話框,全是綠色的聊天框,但都是單邊的。
向園本來想聽你說完再睡,結果好睏,差點睡著了。狗瑞他們還在你那
老慶回到牌局,一邊擦手一邊神秘說「老徐還沒睡呢。」
「整天就欺負你妹妹」老爺子折了報紙丟桌上,罵道。
跳著腳要去搶家冕的手機,家冕不肯給,「五月三十號什麼日子啊告訴哥唄到時候哥給你吶喊加油去啊」
xys把手機關機,輻射大。
xys嗯。在客廳打牌。困了就睡,今天太晚了。
屋子也得有百來平米,但是幾十年前的老矮樓。
向園那什麼還正經
向園隨手把手機開了機放到桌邊沿,緊跟著紮起了頭髮準備吃早餐的時候。
老慶連連點頭「對,就這個,最高檢建築獎。反正也是昏頭了跟他父親搞上,他父親以前也是個富二代,家道中落又遇上兩個渣女。才這麼倒霉,當然了他父親更渣。」
層高不高,徐燕時高高大大的身形把這屋子襯得更逼仄,老慶看他走路都怕他撞,顯然他熟門熟路,閉著眼睛都能隨意地避開任和_圖_書何一個高點。
司徒明天「你放鞭炮呢」
向園約莫是這天太趕,沾枕就昏昏欲睡,瞌睡蟲附身,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她恨不得那根火柴給自己撐起來,終不得法,昏睡之際,手機在黑夜裡驀地響了。
他一身黑色運動服,襯得他整個人利落又乾淨,他倒不生疏,只要有機會也都跟同事去球館打球,沒疏於鍛煉,不過,林凱瑞最近瞧他有點過分勤快。
寫什麼,恭喜她喜提性生活
林凱瑞從後視鏡里斜眼睨他「你說那什麼嗎」
老慶「他媽聰明,我悄悄跟你們說啊,這事兒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聽說他媽在國外是個非常有名的建築師,非常非常非常有名,拿過那個什麼普利林頓獎。」
「你滿嘴騷話。」向園回。
向園目瞪口呆,低頭一看,全是徐燕時的微信。
xys「剛剛親你的時候,難受么」
徐燕時穿著套鬆散的灰色居家服,大喇喇地敞開腿靠著椅背,剛發完一串話,手機隨手丟到桌上。
如夢似幻的光影在他臉上交輝相映,他悠悠抽著煙,吞雲吐霧間才看見後視鏡中的自己,下巴頦兒上隱隱冒了些青茬。
「滾。」徐燕時笑罵。
徐燕時懶得搭理他,回完消息,把手機反蓋在置物盒上,抽著煙看窗外。
這屋許久沒人住,白熾燈都不太亮,暗昏地燈光牌都瞧得挺費勁,徐燕時不知道從哪來找來一張錫箔紙給燈芯沿包了一圈,折射光匯聚到桌上,瞬間亮了不少。
xy和-圖-書s什麼我自己那什麼
徐燕時看著這條夾著煙直笑「你想什麼呢」
車窗外,城市被煙火點亮。
「滾」林凱瑞面無表情躺平
他進去「你在幹嘛呢」
衝天花炮一顆顆噴射而出,在空中綻放出流光溢彩的花朵,城市如白晝,一亮一瞬,如同五顏六色的雨幕,不停下墜。
徐燕時不逗她了睡,手機記得關機
其實還沒想好,有些話說了,怕是在她心裏的印象就大打折扣。畢竟當時他跟封俊是兄弟,自己卻對她動了心思。是挺混賬的。
向園急得不行,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徐燕時居然會叫她園園
xys沒,你困了
xys這就不正經了我說什麼了
「寧可看電影也不出來跟我們打牌,是多嫌棄我們這牌技」老鬼氣呼呼。
向園沒搭理家冕,給徐燕時回「你夠了。」
「我是封俊。」
「你最近鍛煉有點勤快啊,徐總。」林凱瑞不陰不陽地說。
「那什麼是什麼」林凱瑞謔他,「你倆聊天尺度夠大啊」
向園迫不及待想看看,徐燕時到底給她發了什麼,可家冕絲毫不肯還給她手機。
向園正倒牛奶喝,沒注意,以為是普通的新年祝福簡訊。
向園回到家,利索洗完澡,躺進床里,手機對話框里還停留在上條刮鬍子的內容上,之後徐燕時沒再回過,她沒忍住,發過去「你睡了嗎」
徐燕時下場,把球往邊上一推,彎腰在籃架下撿了瓶水喝,拎著瓶口直接反手一掂和圖書,礦泉水被他穩穩拽在手裡。
老鬼低頭看著牌,隨口一問「他在幹嘛」
「」
徐燕時回頭冷淡瞥他一眼,把煙在車內煙灰泵里撳滅,輕笑「是啊,談戀愛也不一定快樂,但是我談戀愛的快樂,你是想象不到的。」
徐燕時喝完水,雙手抱胸地懶洋洋靠著籃框架,頭都沒轉,說了句「你猜」就不再搭理他了,目光專註地看著球場上老鬼他們跟隔壁幾個哥們正在打得三對三。
向園奪回手機匆忙塞進兜里,牢牢揣著,誰都不讓碰。
緊跟著,就跟踩了地雷「咯噔咯噔」響個不停。
「看電影。」
幾人拍掌,心不在焉地抓牌馬屁拍得倍兒響「腦袋瓜子聰明就是好使,我還以為我明天早上起來眼睛要瞎了。」
老慶、老鬼、張毅、林凱瑞剛好四人在客廳湊了一桌撲克。
老慶連輸十幾把,起身上了個廁所,經過徐燕時房間,發現他沒在睡,面前電腦開著,播放著影片,泛著藍屏的光,他人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胳膊肘支著,撐著額頭,目光盯著屏幕。
向園說不過你。
最後老爺子瞧不過眼,踹了他一腳,家冕這才老老實實把手機還回去。
他一頓,隨手撈過手機又一條信息發過去。
林凱瑞心領神會「我說你幹嘛呢,大半夜的還在哄」
話音剛落,徐燕時兜裏手機一響,他掏出一看,是一條簡訊。
林凱瑞打斷「普利茲克建築獎」
徐燕時偏了偏腦袋,活動著肩頸瞥他一眼「不玩了」
她掙扎和*圖*書著去看手機。
向園好,那明天再說。
林凱瑞才打半小時,就累成狗,一身熱汗地坐在籃筐下,越瞧場上那男人,越覺得有點不對勁。
徐燕時逗她那什麼是什麼
林凱瑞上了廁所,見他還窩在椅子上,低頭瞧手機。
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地坐在餐桌上,老爺子捻著一張報紙在看,家冕剛刷完牙,渾渾噩噩從樓梯上下來,清晨空氣新鮮,新的一年大家敲上去心情都不錯。
向園臉登時串紅
向園好,我現在都不習慣你正經說話的樣子了。
凌晨四點,老慶幾個已經四仰八叉地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呼呼大睡了。
三井衚衕,壁鍾指向三點,煙火聲漸停,偶爾炸過兩個響炮,家家戶戶陸續滅了燈,唯獨亮著紅彤彤的燈籠,懸在萬籟俱靜的黑夜裡。
橫幅
老爺子眼神往這邊一瞟,也沒放心上。
手機安靜了一陣,一旁的林凱瑞忍不住又問了句「哄好了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了」
徐燕時隨手丟了球,球在球筐里嗡嗡嗡轉了三圈,啪嗒落地,林凱瑞去撿球,「畢雲濤放假前還跟我說,你在樓下健身房辦了張卡,練腹肌呢」
彼時,牆上壁鍾顯示近一點。
「咯噔」一聲,微信先是震了一下。
昨晚凌晨四點睡的,早上八點就下來打球了。
他臉削瘦,卻沒有熬夜的疲憊,相比較林凱瑞那一晚不睡臉上就成了褶子精的對比,他乾淨如風。
沒一會兒,司徒明天悄悄湊過來「五月三十號什麼日子啊,告訴爺爺,爺爺給和_圖_書你吶喊助威去,絕對不給你哥哥知道。我讓賴飛白訂兩束花給你還是你更喜歡橫幅」
老鬼不知道是不是掉進廁所了,老半天沒出來,徐燕時又點了支煙,一隻腳仍踩著車門外,仰著頭靠在副駕上一口一口地吐著煙圈,最後吸了口氣,剩餘的煙絲吞進肺里,再在鼻尖彌散。
向園在車上收到這條消息,臉瞬間熱了。
窗外是一棵老枯樹,夏天會長出密密麻麻的枝椏,此刻,顯得格外乾淨,透過三根交叉的樹榦,能瞧見掛在天邊的月,每年冬天,月亮的位置都會在那三角裏面,飽滿瑩潤散著光。
張毅「你說老徐這腦子怎麼長的。」
林凱瑞揮揮手坐下「老慶輸光了。」
徐燕時靠著椅子看了會月亮,隨手撈過桌上的手機,低頭又是一連串飛快地摁下去,頭也不抬說「她睡了,我只是讓她正視下自己,我到底有多深得她心。」
林凱瑞沒怎麼跟他打過牌,在上海就打麻將居多,而且幾次都跟合作公司打,反正他顯然是很會看臉色,輸贏全憑他心意。這麼聰明一人,想來打撲克應該也不差。
他沒打牌心思,換完燈泡就回房間補覺。
家冕瞧她這面色緋紅又帶笑的模樣,想湊過來看一眼「你跟誰聊天呢,一臉春心蕩漾。」
不等向園反應過來,家冕隨手撈過手機,高舉著手,讀出了最後一條微信。
尖銳刺耳,一下把她腦中的瞌睡蟲給趕跑了。
林凱瑞見他低沉吸煙這模樣,「嘖嘖,可見談戀愛也不一定快樂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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