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會晤司馬岳

謝安笑了笑,他放開楚思的手,轉過身來朝司馬岳深深一揖,說道:「琊王說笑了,劉巾幗可是世家小姐,殿下可不能把她與一般的女人混為一談!」
黑白分明的雙眼朝謝安笑嘻嘻的打量了一眼后,司馬岳轉眼看向楚思。
在司馬岳的盯視中,謝安垂下眼斂,淡淡的,冷冷的說道:「有感又如何?無感又如何?請恕安石愚昧,琊王殿下不如明說吧。」
當小二出去時,更是順手把房門完全關上。
楚思警惕的感覺到,司馬岳叫兩人前來,怕是另有事要說。難怪他連侍女都使出去了。
三人坐在這麼大地房間中,還真有點冷清。楚思游目四顧了片刻,忽然發現,這裏之所以顯得冷清,卻是因為少了幾個侍女。平素里,這些世家弟子無論處於哪種場合,身邊總少不了侍酒彈琴的美人。而現在這裏卻只有他們三人。
笑了笑,楚思站起身來,微微一禮:「既如此,那小女子告退了。」
他這話也和圖書很直接。
也許是謝安的表情太過認真,司馬岳微怔。他朝楚思又打量了一眼,說道:「劉巾幗?呵呵,原來如此。」衝著楚思深深一揖,司馬岳嚴肅的說道:「是小王孟浪了,還望劉巾幗不要怪罪。」楚思連忙還以一揖。笑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小女子現在可是男兒身呢。」
這傢伙,要趕我離開怎麼不早說?楚思暗中罵了一句,她也不想摻合到這些事裏面去,對她來說,謝安的決定永遠不會錯。
他笑得輕輕淺淺。一雙烏黑有神的目光卻瞟向謝安,笑吟吟中打量著他的表情變化。
楚思一邊應答著,一邊傾聽著。這一路走來,她聽到了至少七八個耳熟地聲音。不過這些聲音都是剛一入耳便又消失了,令得她無法分清到底是哪些熟人。
司馬岳把袖袋中地摺扇拿出來,刷地一下張開搖了搖,笑道:「這一次小王事務繁忙。都沒有來得及跟安石訴舊呢。對和_圖_書了,安石前陣子到哪裡去了?怎麼連楚思嫁人了都沒有看到你?」
一邊說,他一邊笑著朝前走去。雖然笑眯眯的,可就算是楚思,也感覺到了他話中的堅定,聽出他的語氣分明是容不得人推拒。
她剛走到門口,謝安開口了:「劉巾幗!」楚思停步,謝安回過頭來吩咐道:「小心點。」
司馬岳持起酒壺,給謝安和自己面前滿上酒,悠悠的說道:「安石,楚思被慕容恪那蠻夫納為了侍婢,你當真無感乎?」
還有。這一次他與謝安見面,謝安叫他琊王。他也自稱小王,而不似以前以字相稱,兄弟相呼。這種地位稱呼的變化,也不知意味著什麼?
半晌后,司馬岳看向楚思,笑眯眯的說道:「劉巾幗獨坐無味,何不到外面走一走?」
他笑眯眯的對上謝安,說道:「安石果然是個風流人物,怎麼這麼一會功夫,便新得了一個美人了?」
司馬岳似乎一點也沒有考慮到,楚思www•hetubook.com•com是個女兒身,來這種地方並不合適。他談笑自若的在前面引著路,時不時地轉過頭來跟楚思說兩句客套話。
頓了頓,他又說道:「安石兄不妨好好想一想,如謝安門閾再提升一個檔次,當日的楚思,哦,不,王家雲娘,她與安石的婚事又怎麼會一波三折?如此絕代佳人,又怎麼會落入蠻夫之手?這其中的原由思來想去,還是安石的家族根基不夠啊。」
司馬岳大步走到兩人的身邊,他一臉笑容,彷彿瘐悅兒生死不明也罷,他的婚慶變成了悲劇也罷,都與他一點干係也沒有。那張臉上看不到半點憔悴和傷痛。
一行人徑自來到魚苑的二樓中,在小二的帶領下,他們進了一間廂房。這廂房極大,裏面擺了七八副塌幾。三人選在靠窗地角落上坐好時,跟在司馬岳的侍從們慢慢退到了門旁,並把房門帶上。
三人走在前面,司馬岳的護衛和馬車隊,浩浩蕩蕩地跟在後面。這一隊人走在街道上。還https://m•hetubook.com•com真是引人注目。
遺香樓的消費極高,來的人也非富即貴。司馬岳顯然在這裏早就定下了房間,他帶著兩人一路走過,一路便是笑語歡聲,酒香脂粉香。
遺香樓是建康出名的酒樓兼伎院。它是一座龐大地建築群,前面一連二層,共由五個院落組成的是酒樓,而後面一連三層,共有十個院落組成的由屬於妓院。
「是。」
不過,謝安的神情一直是那樣,總是帶著三分笑意,內心的情緒隱得極深。此時他依舊是帶著笑,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司馬岳這話,有激怒他的嫌疑。因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瘐氏刺殺重傷一事。
笑了笑,謝安說道:「前陣子啊,不小心受了點傷,一直在養傷呢。」
室內又是一陣沉默,很久都沒有聽到謝安的回答。
對上楚思的臉,他微微一怔,轉而叫道:「啊,是了,你是那晚出現過的小娘,呵呵,原來是本王看花了眼,錯把美嬌娘當成了美少年呢。」
www•hetubook•com•com不錯,不錯,是世同孟浪了,劉公子請,安石兄請。走。小王在前面地遺香樓備下了酒宴,我們一起去喝上一杯!」
當楚思走到門口,把房門帶上時,她功力聚集的雙耳清楚的聽到司馬岳低聲說道:「安石,小王在這裏明說吧。我皇兄病體日益沉重,怕是時日無多。到時繼位為帝的必是小王,這點是無庸置疑的。王導過世不久,王家後人無傑出之輩,而安石在年輕一輩中,是少有的智勇雙全之大才。當世良機,安石願助我否?」
他笑得開懷,可不管是楚思,還是謝安都是心中一緊:司馬岳可是一個聰明人,而且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對楚思又極為的熟悉,可別讓他生出疑心了!
楚思大怔:劉巾幗?我是隨口說過我姓劉,可他應該不知道啊?
這話直是開門見山!
司馬岳笑了笑,他低下頭,慢慢的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的含了一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舒緩,從容,臉上始終帶著笑,不過在楚思看來,他是在思考著如何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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