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撒毀婚書

眾人一怔,陽嬸驚道:「阿縈,你這是怎麼啦?」
哪知陽嬸的話一出口,眾人便驚詫地發現,一直微笑著的盧縈臉色一黯,低下頭來,轉眼間,她的眼圈竟然泛了紅。
盧縈哽咽了一聲,道:「我,我剛剛撕去了婚書,我與曾郎,再無婚約了!」
盧縈接過婚書,當著眾人的面慢慢展開,然後,她用力一撕!
這時間真是殺豬刀啊,除了那空洞無用的文字還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曾郎氣得渾身發顫,他青著臉喝道:「站住!」
說罷她頭一轉,牽著盧雲的手便向門外走去。
盧縈一直退到盧雲和穩叔的面前,只見她漲紅著臉,冷著聲音說道:「曾長志,昔年我父親與你父親情同兄弟,而你我亦在五歲時便定下婚約。十年了啊,十年的時間,便是二塊石頭放在一起,都會留下彼此的印記,也會產生感情。而你呢,糟糠之妻,卻想貶做妾室。甚至如果不是你母親說出,你還想瞞天過海!曾長志,你的心叫狗吃了吧?」
說笑了一會,急急趕來的陽嬸叫道:「阿縈,hetubook•com•com你回來了啊?對了,你那曾郎一直在找你呢,他找到你了么?」
一個箭步衝到盧縈面前,曾郎氣恨地叫道:「盧氏阿縈,我讓你走了嗎?你好大的膽子,那婚書是你想毀就毀,想退就退的嗎?」
他們才搬出不久,又是盧縈大出風頭之時搬出來的,鄰居們有很多的事想問過姐弟倆。因此這一出現一會,便被鄰居們圍擁著問起話來。還沒到陽嬸家,姐弟倆便被盛情款待的鄰居請到了家裡。
盧縈勾了勾唇角,低聲回道:「事情有了變化,只能如此處理。」頓了頓,她又說道:「這事鬧成如此模樣,親家都成了仇家了,曾戶沒有拖著婚事不放的理由。」
「多謝穩叔。」
她的話不多,卻每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不但及時地做了補充,也準確地激起了盧雲深藏在心中的不滿,令得一向內向的盧雲更是滔滔不絕地指責起來。
聽到這裏,四下嗡嗡聲大作。這時代,婚約一定,便被世人認可,便佔了正義大理的。曾長志這一次嫌棄舊https://m.hetubook.com.com人,想另娶富家女,其行為已經惡劣不堪。可他竟然還不知足,還想以妻為妾,那就是對一個人,對一個家族赤|裸裸的羞辱了!
眾人一陣呆傻中,盧縈還在撕,她一直把這婚書撕成了七八塊這才停手。右手一揚,任由春風把它吹得四零五落,盧縈冷冷一笑,昂著頭,不屑地說道:「曾長志,你給我聽好了。我盧縈,不要你了!」
盧雲不知道姐姐怎麼突然扯到這裏,不由一呆。這時,盧縈的聲音冷了冷,「恩,要是陽嬸等人提到曾郎,你我就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一說。記得,說得越詳細越好,越憤怒越好。」
姐弟倆人一與穩叔分開,盧雲便湊近姐姐,悄聲問道:「姐姐,我們還沒有見過曾伯父呢,就這麼撕去婚書,妥當么?」
驚愕中,亂七八糟地詢問聲中,得到盧縈示意的盧雲騰地站起,漲紅著臉叫道:「姓曾的那個小人,他欺負我們父母雙亡,想要娶表姐平因。這也罷了,他都嫌棄姐姐想另娶她人了,居然還不放過我姐姐,還說什和-圖-書麼要把納我姐姐為妾……」
就到這裏,她朝地上重重「呸」了一聲,冷喝道:「生性涼薄,三心二意,這樣的男人,不配為人之夫!」
在他們的指責聲中,盧雲火氣越來越大,他把自家姐姐救了眾位貴人後,曾長志和他母親的不滿,以及剛才進入曾府時,曾母指桑罵槐的那番話一一說出。在眾人的嘖嘖驚嘆中,盧縈時不時地加上一句。
「是。」
因為氣憤,也因為羞惱,他一張臉氣得扭曲發青,「我告訴你,這退不退婚,不是你能說了算的。盧氏,你最好想想自己的處境!你不過一破落戶的女兒,還是個父母雙亡的。你以為除了我,還能有個正經人家會娶?別做夢了,嫁到我曾府做妾,那也是抬舉了你!」
他叫囂得厲害,盧縈卻沒有理他地打算。她牽著臉孔漲得通紅,氣得都在發抖的盧雲,越過曾郎便向門外走去。
盧雲連忙從懷中掏出婚書,送到盧縈的面前。這婚書一式兩份,一式放在曾府,一份保存在盧縈手中。十年過去,婚書都泛黃了。
一左一右兩個巴和*圖*書掌扇得曾郎一愣一愣,而曾夫人已嘶叫著撲了上來,可惜這個時候盧縈已退後一步,讓她無法抓到。
「茲——」地一聲輕響,轉眼間,這份帛書便被她一撕而開。
更何況,自盧縈姐弟搬到這附近后,左鄰右舍與盧縈和曾郎也都熟識了。這眼瞅著看好的一對,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那平素看起來可信的好郎君,竟然是個無情無義的,這衝擊實是大,一時之間,眾人群情激憤,紛紛指責起來。
她挺著腰背,神情中帶著一種倔強和倨傲,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脆弱和委屈,「那一家人都是無恥之人,阿縈實是怕今日的事傳來傳處,最後會面目全非,會逼得阿縈與弟弟無容身之地!」
一離開曾府,盧縈便轉向穩叔,她漲紅著臉,眼中淚水滾動,「阿叔,阿縈有事相求。」她朝著穩叔福了福,哽咽道:「此番變故,唯有穩叔是局外人,且把一切看了個清楚明白。阿縈知道,叔不是喜歡胡言亂語之人,阿縈此次求叔,只是想叔在有人說三道四之時,替阿縈辯白一二。」
尋思了一會,盧縈湊近頭,和-圖-書朝著弟弟說道:「阿雲,我們呆會去一趟以前的住處,拜訪一下陽嬸等人,與左鄰右舍約定三日後在新家吃一頓。」
不過,說歸說,盧雲當然不會說出,自家姐姐朝曾母扔了一塊泥土,以及給了曾郎兩巴掌的事。
她轉過頭,朝著盧雲喝道:「阿雲,把婚書拿來!」
曾母氣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她尖叫道:「阿志,別理這個蠢貨!我倒要看看她走出這個大門后,會不會後悔!哼,什麼玩意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居然還有擔撕毀婚書?她就不怕她這一輩子嫁不出去?」
穩叔聽到這裏,他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阿縈不必害怕。叔會有話說話。」他是個忠厚正直的人,盧縈的話提醒了他,當下穩叔說的話極其堅定,「你們安心回去吧。」
曾母的叫罵聲十分難聽,盧縈三人的腳步已越來越快,轉眼間,三人便出了曾府。
當下,姐弟倆家也不回,直接朝以前的房子走去。
「什麼?」
「啊?好。」雖然不知道姐姐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盧雲本來便對曾氏母子一肚子的火,自是應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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