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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道觀相遇

盧縈點了點頭,微笑道:「元娘,從明天開始,一直會很熱鬧。因此你還是叫我大哥吧,這樣省得出事。」
昨天晚上她在花園中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貴人和執六。問了問,盧縈才知道貴人根本就沒有進莊子,而執六在半夜忽匆匆地離開了。看那架式,他們遠遠忙過自己,元娘這邊的事。只能完全靠自己一個人來處理了。
欣賞了一會,一陣喧嘩聲響起。
好一會,她終於反應過來,當下朝著一個婢女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了句什麼。
因此,她懶洋洋地倚著石牆,繼續看著下面的風景,神態動作間一派閑適自得,這神情配上她俊麗的面容,實是出眾。因此,眾少年少女的臉上,免不了露出一抹可惜的表情。
在進入莊子后,執六過來說了一句,「放心吧,後面跟著的人給你甩了。」頓了頓,他突然問道:「今日為何要暴露自己?你不擔心楊氏把目光盯上你?」
一聲又一聲的「無恥」迴響中,盧縈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后,漫不經心地丟下兩個字,「潑婦!」
可她才進去不到半刻鐘,便又走了出來,顯然被人攔在外面。
盧縈與元氏下了馬車。
「是,元娘被青元居士召見了。」
半刻鐘后,一陣清語聲傳來,只見十數個少年男女聯袂而來,這些少年男女中,那個做少婦打扮的,赫然就是際氏。
摸了摸她的頭髮,盧縈又道:「你這陣子瘦了很多,去休息吧。」
馬車在無聲無息中穿過人流,駛入一個莊子。
低語聲中,眾女顯然在等人,一個個m•hetubook•com•com停下了腳步,只是在回頭看上幾眼時,總忍不住朝盧縈打量而來。
當下,一襲銀白色長袍的盧縈在兩個護衛地籌擁下,施施然地出現在武漢街頭。
看到際氏,盧縈挑了挑眉,暗暗想道:還不死心,想逮到元娘把她的心意勸轉回來么?
際氏和其中幾人卻沒有心思注意這個,他們頻頻朝盧縈的馬車望去,看了一會後,一僕人悄悄地進了道觀,隱隱中,盧縈聽到那僕人在問,「剛才可以人入了觀中?」
一時之間,眾少年少女都給安靜了,而際氏則是臉孔漲得通紅。
見她神色不對,一少女湊上前好奇地問道:「際姐姐識得他?」
說實在的,此行中,一直有一個重點被眾人忽視,那就是,如果元氏突然不想和離了,還是死心眼地想守著楊郎,並一心一意替楊郎說話,替楊府說話的話,那麼很多事就會發生變故。
第二天,盧縈起了個大早。細細地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確定再無遺漏后。她帶著兩個護衛,送著元氏朝附近的明陽觀駛去。
元氏性子喜靜,盧縈卻是個喜動的。再說她好不容易來一次武漢,還要觀察一下武漢的商業情況,謀划好她的發財大計呢。
明陽觀鄰近長江,站在那山峰上可以俯瞰長江水景。山清水秀地形極好。不過那觀卻顯得十分普通。
那護衛朗應一聲,在那婢女衝上來時,右腿一個側踢。只聽得「砰」的一聲人肉相擊的聲音傳來,轉眼間,那婢女慘叫著向後重重跌去。
際氏只是www.hetubook.com.com受了衝擊,還不曾與婢女一樣昏厥過去,她剛掙扎了兩下,便聽到盧縈轉過身,朝著那護衛揚眉一笑,贊道:「好身手!」
「自是識得,」際氏臉色不好,她提了提聲音說道:「他就是那個在碼頭處宣稱『只好男顏不好女色的』。」
竟是誇獎起那護衛來了。
馬車中,盧縈輕嘆道:「我明日會與元娘一道見過她的姨奶奶,這點擔當也沒有,怎能打動那個老人的心?」
那僕人急急回來稟報。聽到僕人地傳話后,際氏等人臉色變了幾變。
際氏陡然在這裏看到盧縈,頓時一呆,轉眼,她抿緊了唇。
她們一眼,便看到了倚著石牆,負手而立的盧縈。
她昂頭瞪著盧縈,尖聲叫道:「你休得胡說!我可是元娘的手帕交,我一直對她很好,昨兒也只是說了實話。元娘就算知道也不會怪罪,要你在這裏胡說?」說到這裏,她又提著聲音怒喝道:「原來你真是元娘的相好,昨兒問你,你還不承認呢,真是無恥!」
「不知道呢。」「什麼時候武漢出了這麼一位郎君?」
那婢女才罵到這裏,驀然的,盧縈聲音一冷,厲喝道:「踢出去!」
際氏有點失控,聲音尖利難聽,引是山上的回聲陣陣。
盧縈等人剛剛來到道觀大門處,一個道姑便走了過來,她行了一禮說道:「元娘子,請進吧。」
際氏這話一出,喧嘩聲大作,那幾個頻頻向盧縈打量的少女,齊刷刷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而眾少年則是鄙夷地向盧縈看來。
咬了咬唇,際氏和圖書提步朝觀中走去。
盧縈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她打量著際氏一眼,見到她一臉的郁怨。不由扯了扯唇,淡淡說道:「原來際娘子今日來到明陽觀。是特地堵元娘的來著?你昨兒潑她的髒水沒有潑到,心中難受現下是想再來一次?」
喧嘩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兩個道姑和幾個打扮得素雅,卻透著一種世家女才有的氣質的少女走了過來。
一時之間,際氏氣得手足冰冷,只顧著哆嗦了。
當然,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際氏其實是個沒啥城府的人,她本性中便容易衝動,也喜歡出語不饒人。所謂物以類聚,她一直與元娘走得近,也是因兩人的性子有相似之處的緣故。
這話恁地尖刻!
在婢女地安排下,兩人先是泡了一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
「恩。」元氏老實地聽話離開。
卻是只叫元氏一人入內。
被攔住的際氏臉色很不好,她朝裏面望了一會,回頭看到盧縈,牙一咬向她走來。
她又教訓盧縈一頓,可她只帶了兩個婢女,哪裡是站在盧縈身後的那護衛的對手?
一入莊子,她便看到元氏跑了過來。她牽著盧縈的衣袖,輕聲喚道:「姐。」
「好的,大哥。」頓了頓,元氏不解地問道:「我都好些年沒有見過姨奶奶。她,她人好不好?」元氏一直養在深閨,幼時父母在時,她被寵著,後來父母嫡親盡去,她被排斥著。連個教導的長輩都沒有。很多常人知道的事,她都蒙在鼓裡。
這也應該是貴人的莊子,整個園林精緻而舒適,有他和圖書的味道。
盧縈毫不在意。
那護衛轉身離去。
呆了一會,際氏臉孔漲得青紫,整個人搖搖晃晃起來。她想尖聲回罵,卻又想到這般不顧顏面地回擊,豈不正印證了這潑婦的評語?
「她好。」盧縈說道:「如果說這世上只有一個能替你做主的人的話,那必然是她。」
這事兒,真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事情揭穿了,也就是玩笑一場。
在武漢街頭草草轉了一圈后。盧縈迴了莊子。
走到盧縈的面前,際氏有點尖酸地說道:「郎君昨日不是說與阮娘是萍水相逢嗎?今兒怎麼特地送她來此了?原來你們兩人真真是緣份不淺。」
望著繁華的街道,水泄不通的人流,盧縈暗暗忖道:我還是缺人手啊。羅子雖然可以獨擋一面,可他只有一個。恩,明天通過元氏的姨奶奶那一關后,也許可以收用幾個忠心於元氏的下人,試著用一用。
「是。」
際氏直呆了一會,才從那聲「潑婦」的唾罵中回過神來。這兩個字,盧縈雖罵得輕描淡寫,可它的殺傷力卻是巨大。特別對於這些世家女子來說,自身的修養和優雅,代表著血脈的高貴。而這潑婦兩字一般是用來形容市井蠢婦的,它是對一個世家女子畢生修養的最大否定。
原來,她有想過好好套套話,最好能處理好與盧縈的關係的。不過這陣子際氏壓力過大,昨天的事後,她又被人責罵又被人嘲諷唾棄的,正窩著一肚子的火。此刻對上盧縈這個看起來特光明正大,卻把謊說得溜圓,害她完全相信他與元娘真和_圖_書沒關係的人後。一時忍不住就尖刻起來。
說罷,她廣袖一甩轉身朝觀中走去。
看著元氏怯弱的身影,盧縈向一護衛道:「跟上去保護她。」
元氏一怔,轉頭看向盧縈,見她點頭,便咬了咬唇,小步跟上了那道姑。
「是!」
當下,那婢女朝著盧縈沖了過來,一邊沖她一邊張牙舞爪地尖叫道:「你這個賣屁股的兔兒爺,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竟敢這樣罵我家夫人?我要撕了你的臉!」這時的際氏,只顧出一時之氣,已完全把與盧縈交好地想法拋到腦後。
執六在外面笑道:「應該還有謀算吧?阿文明明出身市井,性格卻真像我們這些世家子,走一步算三步。武漢是個好地方,阿文是第一次來吧,出去玩時,記得帶上護衛。」交待過後,他轉身離去。
語調頗為陰陽怪氣。眼神中也有著警惕。際氏比任何人都知道,元娘那個人,信誰時是把整顆心都掏出來信的。她想知道這個少年與元氏到底是什麼關係。要是元氏一心改信這少年了,那可就壞事了。
那護衛的功夫實在巧妙了得,那婢女明明已衝出了七八步,卻硬是被那護衛生生踢回了七八步。她在連續的倒退後,一把撞上了也朝這個方向走來的際氏。當下,婢女重重撞上了際氏,令得際氏跟著向後滾出幾步后,主僕倆摔到了一個坑中疊在了一塊。
觀門外用青石鋪就,平坦之極,盧縈欣賞了一會後,靠著石牆,低頭欣賞起下面的長江美景起來。
眾少女看著她,目光亮了亮后,一少女輕聲問道:「這位郎君,不知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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