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劉疆氣極

劉疆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別看這些題目簡單,光憑著靠一場舞,便完全地表達出一個故事就已是了不得的創意,再加上盧縈所思所想著實新奇所以,她編出的這五場舞,看到的人無不讚歎感懷。
盧縈直休息了五六天後,才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清老的住處和醉夢樓中。
這時,那護衛又道:「在盧文要走時,您母親一口氣送給了他十個宮婢,盧文全收了。」
而這時,派出平定劉揚叛亂的耿家軍終於有了第一份捷報傳來,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勝利,可是洛陽人還是歡欣鼓舞著。
事情傳到郭允耳中時,已是第二天。
劉疆實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他負著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后,沉怒地低喝道:「這個盧氏,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上一次,孤還想著她剛為了孤歷劫歸來,不忍對她施以懲罰,現在,她翻到孤的頭上胡作非為不算,還想令得天下人都知道孤是個懼內的?」
而這,便是盧縈為劉疆布置的後路之一,收服民心!成為名動天下的英明儲君!
她這一陣子,都在忙這件事。
這個傳言,輕易地扳回了劉疆和郭氏眾人的頹勢,進而,儒士秀才間的閑言閑語,開始在支持劉疆這個太子和陰氏這個賢后之間搖擺。
劉疆一怔,他蹙眉問道:「母親跟她說了什麼?」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那護衛低著頭嚴肅地回道:「郎君知道頭兒你會這麼想,他要hetubook.com.com我回答,如果這樣的話,那主公被朝野笑話『身體不行』所堆積的怒火,以及所有本來準備發泄到郎君她身上去的,都會轉而發泄到頭兒你身上所以,你如果這樣做她會非常非常高興。」
劉疆卻臉色越來越黑,他又冷笑著,敲擊著紙帛上的一句說道:「還有這裏,」他念了起來,「『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聽說這段剛寫出來時,醉夢樓中眾人是強烈不滿的直到群起而反對,盧文才悶悶不樂地刪了?刪了之後還因此鬧了幾天情緒,把自己關在房裡都不待見這些反對的人?我倒想問問她,我堂堂太子,怎麼就對著一個少年說什麼,那披著頭髮的少年郎,和我是天生的一雙,到死,我發誓也不會改變我的主張這樣的話了?」
他哼一聲,嘀咕道:「主公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去的時候那麼大火,結果沒有懲罰人不說,自己衣裳還被撕爛了,給光著身子困在書房哪裡也走不了,最後還由著那個女人跳來跳去,竟敢對著他最忠心耿耿,最善良厚道的屬下指三罵四,還那麼囂張的又是威脅又是嘲諷的!」
轉眼間,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朝著劉疆低頭稟道:「殿下,您母親在知道盧文忠義護主后,剛才派人宣他入宮。」因郭氏當了皇后多年,和圖書這一下子突然被廢,眾人還無法適應,也不願意喚她的新身份,便以『您母親』代替。
聽著他這一番溫言軟語,把腦袋直朝他懷中鑽去的盧縈停止了抽噎,她聲音沙啞地說道:「真的?」
劉疆的踱步聲越來越急,他一張臉都要黑得滴出墨來了。
「是!」
而這舞曲,共有五超一場是太子智勝黑龍水匪,一場是太子挖寶,一場是太子夜訪大儒,以誠感動大盜,一場是太子滇地收服蠻夷,一場是太子與某個破落戶的女兒的痴情絕戀……
這些傳言,盧縈一清二楚,她也越發加緊了她對醉夢樓的編演工作。
本來,郭氏是給關了起來的,不過從劉疆回來后,皇帝便把對她的管制放鬆了,除了不許出宮外,她其餘的權利與一般嬪妃一般無二,這麼想見一個人,努力一下,也能召進宮去。
事實上,盧縈的這些安排,別人還防得賺當天就傳到了劉疆耳中。
醉夢樓的管事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回道:「出發了剛才常日禪派人來問,說是郎君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是。」
此刻,劉疆正瞪著几案上的,盧縈所編的舞曲辭賦在發獃。
郭允在旁小心地看了又看,砸巴了一下嘴更要說些什麼,執五卻輕輕地捅了捅他手臂,令得他閉上了嘴。
郭允臉一黑。
洛陽人越是為勝利歡喜,劉疆和郭后這個靠著真定王勢力而起家的母子倆,便越是處境難堪因為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張和_圖_書笑臉,似乎都在指責他們,或是嘲諷他們。
直了好一會,他抿了一會唇后,沉聲問道:「那幾曲也就罷了孤不知道,孤什麼時候竟對那個破落戶的女兒痴迷不悔,還發誓要與她同生共死了?」
郭允瞪著那護衛,「給主公送衣裳去?」
盧縈之所以逼著郭允趕緊把劉疆接走,是因為他困在房中時,她也不得不在房中陪著啊給他折騰得腳輕手軟起不了塌是小事那劉疆每次一看到他被撕破的衣袍,便會想到盧縈對他的種種不馴之處,然後又會把她壓在那裡欺負一番。
他越說那個低著頭的護衛臉色越是發黑,等到郭允牢騷完了,恩賜地揮了揮手讓人送來一套劉疆的衣裳,再吩咐著怎麼把劉疆不被人注意的從盧縈房中弄出時,那護衛才鬆了一口氣,想道:依我看來,這盧文也好郭允也好,都要好好懲治一番,最後給關上個半年一年的壓壓性!有他們在,殿下真的沒有威嚴了。
直到劉疆的馬車駛出良久,軟倒在地上的盧縈才被婢女們扶起,示意她們給她捶著腰,盧縈眼中都冒出一泡淚來了: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警告她,這事不算完嗎?淚,她都給折騰成這樣了,他還更火大……這男人,怎麼就這麼難搞定?
劉疆聽她語氣和緩了,心下歡喜,便應道:「恩。」
郭允等人:「……」
她先是幫助這些醉夢樓的人,令得他們不但在長江兩岸艷幟高張,也讓他們可以在黃河兩岸通hetubook.com.com行無阻,而做為代價,他們在每一個地方的青樓中,或者是艷船上,必須每隔十天,便表演一場為劉疆歌功頌德的舞曲。
一句話令得劉疆臉色大變后,那護衛繼續說道:「幸好她老人家後來反應過來,便說自己已經失勢,已介紹不了好小姑給盧文。」
在劉疆地磨牙聲中,執五等人的頭更低了只有郭允唇動了動,可那句「主公你還真有這個意思」的話,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唔——這樣值得想想。」郭允摸著下巴,他樂滋滋地在房中轉了一圈后,猛然轉頭,「你說,要是我找個什麼借口,送衣裳的人遲到那麼二三天,會發生什麼事?」
四下卻是更安靜了。
劉疆:「……」
盧縈的腦袋還在向他懷中鑽去,半晌后,她微帶羞澀地說道:「阿疆,屏風後有一塌……你抱我過去。」聲音極輕極綿極撩人,任是神仙聽了也心動劉疆心頭一酥,連忙站起抱著盧縈大步走向屏風后……
他這話不說也罷,一說出,郭允執五等人都抬眼盯了他一眼,閉緊唇就是不回話!一個個心裏在想著:難道不是?
這境況,讓劉疆十分惱火,於是,那些暗示劉揚叛亂是皇帝劉秀為了扶陰氏母子上位的毒計地傳言,再次在洛陽城中悄悄擴散。
而盧縈這陣子忙來忙去,便是在忙那個舞曲她寫下之後,又集中了醉夢樓中最優秀的舞伎,指導他們排演。
這一日,是個難得的晴日,編演工作告一段落的盧縈,大和圖書步走出了醉夢樓她一邊走一邊問道:「都出發了?」
盧縈站賺她沉吟了一會,道:「也沒什麼吩咐,你再去慎重地告訴他們一遍,便是非耗費三年五年,只要能很好地完成我地交待,等他們回歸洛陽之日,太子殿下定然會有厚賞。」
壓著盧縈后,他撫著她冷峭的眉眼,撫著這個哭得臉上髒兮兮的女人,低沉地說道:「你惱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時沒有推拒,是另有盤算再說,我的屬下們不是都叫你主母了嗎?我劉疆的妻位,除了你,還有敢拿得起?」
那護衛說道:「您母親與盧文說了交談了約一刻鐘后,聽到盧文還沒有娶婦,便想做媒。」
最後劉疆得了衣裳在護衛地陪伴下威嚴地走出時,突然止步回過頭來朝盧縈看了一眼,然後再坐上了馬車。
當下,他身子一番,把光溜溜的盧縈壓在地板上,幸好現在殘暑猶存,天氣熱得狠,也不的她會生病。
在盧縈想來,當這五場舞在天下各大城池中流傳唱響,直到某一天傳入洛陽時,劉疆這個英偉睿智,高大又重情的太子形像,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所以到得後來盧縈是巴不得他馬上離開了她欲哭無淚地想著,如果劉疆再不走,她都想弒夫了……陪一個精力旺盛又強悍過人,還手段狠辣心腸完全黑化的夫君困在斗室中,那日子不是人過的啊啊啊啊。
目送著那護衛離開,盧縈垂了垂眸,微笑起來。
劉疆暗嘆一聲,他決定暫時拋開與她算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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