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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一治就是兩個

第二天,大船在武漢碼頭退下來。
直到盧縈離去老久,劉疆還在暗恨過了一會,他帶著喘息的磨牙聲響起「孤就知道,孤在她面前只能冷著臉!孤只要對她溫言幾句,她就會跳到孤頭上耀武揚威!」
過了一會,他淡淡斥喝道:「盡喜歡胡鬧!」
那一邊,也許是那個盧行首說了什麼話,已有數百浪蕩子駕船駛到了鐵索旁,看那樣子,是想撤去鐵索了。
那護衛剛稟報完,郭允笑嘻嘻的聲音便從外面湊近了傳來,「聽說昨日盧文來到了武漢?千船相擁,萬人相送的?盧行首好威風啊。」
這話一出,盧縈埋怨起來,她悶悶地說道:「這個時候,盧文還能出門嗎?這一次我要不是躲得快,都被那些女子撕了吞了。」
劉盧氏笑眯眯地說道:「給了足夠的利益和承諾就隨時可以退了。」
這話一出,劉疆氣得倒仰,他沉喝一聲「來人!」
聽到這裏,劉疆身側的護衛低聲說道:「主公,這話聽起來,不挺像是地下暗標殿對暗帝的形容嗎?雖不能如明天子那麼揮斥朝堂,卻無論是販夫走卒,遊俠無不一呼百諾,號令一出,賤民盡俯首,此之謂暗帝也。」
「胡說八道!」劉疆怒道:「孤也就背了她五次!」
馬車駛上了街道。
劉疆橋她的手坐下,低沉問道:「怎麼就回來了?」
「是。」
「把劉盧氏帶下去五天不許她離開房門寸步,交出了十遍《女誡十篇》或可提前出來。」
熱鬧中,一少年好奇地問道www.hetubook.com.com:「什麼是行首翱。」
「是。」
他黑著臉,也不想說話了,揮了揮手示意眾護衛把劉盧氏押下去。
客船上的眾人如痴如呆地看著這一幕,議論聲已變成了喧嘩聲。
「是。」
一落到地面,盧縈那幽怨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主公,不能這樣……不能你一有不滿,便讓我抄寫那個,換一本吧我抄得要吐了。」
這一次,她的聲音落下后,外面郭允悲憤的聲音傳來,「主公,我是小跑腿?」
一邊走,盧縈一邊說道:「我弟弟和元娘現在是分開居賺我現在在武漢的產業,都記在了盧雲身上,聽來信說,他一邊讀書一邊認真地學著看帳本,倒也有模有樣。」
劉疆:「……」
劉疆在武漢本有府第,馬車抵達時,管事早就把府中打理一新,只等他們地到來。
一句話令得郭允面如死灰,徹底失去了生氣后,眾護衛一聲不吭地看著他離去,只是低著頭的他們,心下暗暗想道:得記住這個教訓,別的話也就罷了,凡是主公與主母在一起時,就記得三緘其口,便是主公問起,也得慎之又慎地回答……不然就會和郭頭兒一樣的慘。
幾乎是他這句話一落,被重重幃嶷住的書房偏殿處,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麼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同時伴隨著那聲音的,還有一聲悲苦的哎嘆在管事低頭肅手時,劉疆冷冷揮手,「去吧。」
「在。」
聲音剛落,外面傳來一個聲音,m•hetubook•com•com「主公,郭頭兒來了。」
郭允剛才為了減去懲罰,情急之下便叫出了這話,現在一聽,馬上凜然:不錯,抄寫事鞋丟臉事大。
先前那少年嚮往地說道:「一做官便是大官兒,一入又是行首,聽說還差點成了洛陽一個大世家的族長?我也沒有及冠,可與他一比實是相差太遠。」
馬車中,盧縈也不顧與劉疆廝纏了,她坐直身子,懶洋洋地回道:「好說好說這世間事就是這樣,有的人出入千人相擁,萬人相送,有的人則只能靠著父親餘蔭,一輩子只能當個小跑腿……」她這話一出,馬車裡夠外,兩個男人同時黑了臉。
精瘦漢子回道:「如盧文這樣的人,舉世又有幾個?你還不知道,他可不僅是場的行首,因他的那些經歷,天下的下九流中人,都對他備為推崇只要他願意出面,別說是這種程度的爭鬥,便是整個天下間下九流的事,他也管得。」
「把郭允帶下去,給孤找上七八個醜婦人與他同居一室……」堪堪說到這裏郭允已大叫一聲,「主公!」
「是,下臣告退。」那管事退下不久,裏面又是哼哼唧唧地讓人一聽便心生同情的哎嘆聲劉疆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以為你弟弟來了,孤就會暫延懲罰?老實一點,不然再加抄五遍。」聲音一落,裏面立馬安靜得如同沒有人了。
盧縈還在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我這種的,只能喚做天才人物了,那真是幹什麼都出類拔萃哎,這人哪,太出hetubook•com.com眾就是不好,看,有些小跑腿就在那瞪著眼憤憤不平了!」
而那船山船海的中央,也有船隻開始發動,緩緩的簇擁著那盧行首朝著武漢的方向行進。
劉疆一笑,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妝過容,初看上去並不出眾的人,唇角一扯,淡淡說道:「怎麼不扮男子了?」
在幾個護衛上前時,盧縈被人強行扯下了馬車。
劉疆恩了一聲,道:「他要是再來問,你就告訴他,他家大哥還有五日方能抵達武漢。」
劉疆僵了下。
當下他急急趕到劉疆的馬車外,好說歹說了一番,劉疆才冷冷說道:「你信口詆毀於孤,犯了婦人的口舌之錯這個懲罰不能免。」
這邊議論紛紛,那一側,上千條船已然開動,黑壓壓的船隻,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中,簇擁著那飄渺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當下,他冷冷回道:「既然你有此求,便依了你。」
劉疆聽到這裏也是一笑,他慢慢說道:「這些人誇大了。」轉眼他又說道:「世間人慣會以訛傳訛,阿文雖然擅走偏鋒,卻實無領袖之材,真要讓她認真做這行首,她還是不行的。」頓了頓他輕聲說道:「用飛鴿把執九召過來,告訴他,他所有的事情需全部交接出去,從令到之日開始,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蘀盧文張羅打點判斷處理好一切事務。」
「是。」
一精瘦漢子這時回道:「盧文是做到了大司農下一司令的天才人物,他還沒有及冠呢這樣的人物做他們場人的行首,那是大材小https://m.hetubook•com.com用。」
哪知,她聲音一落便聽到一側的劉疆冷冷地聲音傳來,「來人!」
劉疆沒有回答,他只是微笑地看著那個被上千船隻,數千人頭埋沒的白色人影,目光中,流淌著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得意。
這時,盧縈眼珠子一轉,軟軟地喚道:「阿疆,這裏識得你的人也不多,你再背我好不好?」
他淚流滿面地叫道:「主公,臣錯了,臣真的知錯了,你不能下這個令。」頓了頓,他求道:「要不,讓臣也去抄寫《女誡十篇》,把臣也關上五天不準出門?」
難得看到向來愛出風頭的盧縈露出這種心有餘悸的表情,劉疆不由哈哈一笑。
劉疆恩了一聲。
這話一出,外面安靜了過了一會,郭允悲憤的聲音低喃著傳來「原來是真背了!主公,你可真是不爭氣!」
說到這裏,她聲音微緩,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和愉悅,「阿疆,經過這幾番起落後,我覺得阿雲這樣挺好的既然衣食無憂了,便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自己喜歡過的日子。」
他旁邊的中年人笑道:「行首是一行之首,這盧行首,定然是被眾青樓共同推出的首領。」
馬車中,劉疆想道:這郭允與阿縈一樣,也是個好動喜鬧喜湊人頭瘋的,把他關上五天寫上五天的字,確實是個懲罰。
見到鐵索已然取下,客船也開始啟動在客船迅速地向前行駛時好些人還在嗟嘆感懷,一些少年人更是翻來覆去的念著「盧文,盧行首」這個名字,言語之中那是無比的嚮往和感慨。
和*圖*書郭允聽到這裏,卻是暗哼一聲,他湊近馬車,慢騰騰地說道:「主公,聽說你們在揚州時你天天馱著劉盧氏出出入入,都成了揚州一道風景?」
劉疆一坐下,那管事便上前稟道:「主公,這半月那盧雲小郎天天來這裏詢問你們何時到達。」
劉疆一上岸,一輛馬車便駛了過來接著,車簾掀開依然做婦人打扮的劉盧氏笑盈盈地看著他。
「在。」
「來人。」
大笑聲中,他把她拉到懷中伸手摟著她的腰,他聲音磁沉地說道:「這樣也好。」
盧縈正是欣喜于劉疆對她溫柔眷戀,百般憐愛的時候,哪會在意他的告狀,當下頭一昂,得意地哼哼道:「你一男子漢,老告狀像個什麼樣?你放心,我是主公的內人,你是主公的外臣,這內外之分,主公是分得清的。」
在幾個護衛上前把郭允帶下時,一護衛湊近郭允,同情地說道:「頭兒,你是怎麼混的?怎麼滄落到抄寫女誡的地步?這事兒要是傳到洛陽,頭兒你不是成了笑柄嗎?這舉天之下,哪有個大男人抄寫女誡十遍的?」
因主公最重要的兩個人都被匪,接下來,眾護衛更加老實本份起來。
他磨著牙,氣憤填膺地低叫道:「主公,埋汰人沒有這麼個埋汰法!我都成了小跑腿,我堂堂郭大郎君,堂堂大世家子都成小跑腿了?那主公你是什麼了?主公,盧文這話太侮辱人了,主公你得蘀我做主!」竟是當著盧縈的面,就向劉疆告起狀來了。
「把郭允押下去,讓他抄《女誡十篇》十遍不抄寫完不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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