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二十三章 二郎

對他來說,劉疆既然無意于江山,他就希望這個兒子好好的,希望幾個兒子都好好的,兄弟之間不要廝殺,就這麼平平安安終老。
「去洛河。昨天有個姓耿的傢伙說了,他們今天要在洛河比比。我想去湊個熱鬧。」
語氣極不客氣。
二郎看得心痒痒的,轉向身後的侍衛問道:「還有船沒有?給我弄條來。」
第二天。
今天太陽出來了,雖是被二郎狠狠氣得暈過去兩次,可劉秀的身體還是見好了些。
「想去哪?」
就在他們急得團團直轉,實在無法相信那麼幾個捆好的木舟,能在洛河安安全全地來回時,二郎已風馳電掣地衝到了眾快船之後。
這三個字丟,莫家三郎變了臉。二郎雖然不識得他,他卻識得二郎。之所以對二郎出言不善,卻是昨天碰到了吳媚的馬車,聽到馬車佳人哭訴,知道盧欺負了自己的心上人後,便對盧的兒子也惱了起來。
二郎探頭探腦會後,點頭賴賴地說道:「登高望遠,城盡收目,風景不錯。」
他熟門熟路地用藤條把四根樹榦捆好紮緊,令侍衛們抬到河邊。把這草率做成的木舟放上去。二郎便個縱躍跳到https://m.hetubook.com.com了木舟上,然後手的木杆撐,那木舟便如箭般疾馳而去。
在宮女地扶持下,日暮西山的帝王慢慢走出寢宮,在他的身邊,除了亦步亦趨,恭敬順從的堆太監侍衛宮女和幾個臣外,還有腳步輕盈得彷彿在隨時在跳躍的二郎。
行人直走到最高的那層樓宇,從這裏,可以俯視整個皇宮。二郎還是第次來,不由個箭步便沖了過去,扶著欄杆興奮地觀賞起來。
老皇帝聽著二郎清清脆脆。宛如珠玉的聲音,心也是陣輕快,他樂呵呵地說道:「那你去吧。」
說罷,他手揮,朝著幾個侍衛叫道:「來,跟你家郎君我砍樹去。」
他剛剛叫到這裏,突然間,陣狂風吹來,那風捲起衝天巨浪,把眾快船都向天空拋揚了起來。就在眾世家子慌亂地穩住身形,他們身邊的護衛急急防著子落水時,眾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濤天巨浪撲頭撲腦地罩上了二郎和他的舟排,漫天水光,竟是失去了那少年的身影!
老皇帝明白他的話外之意,當下他輕嘆聲,渾濁的雙眼流露出抹傷懷。過了會才說道:「疆兒直是個明白和-圖-書人……他當年不想要這江山。現在更不稀罕這江山,所以他把他的孩子。都養成了江湖散人了。這道理,庄兒不知能不能明白?」
時之間,好幾個世家子都叫出聲,幾個識得二郎的,更是聲呼喝著自己的護衛下水施救。
要是往昔,這些儒臣們還會責怪二郎不知輕重,不夠老成執重,不過看到老皇帝時不時投向孫兒那喜愛的目光,他們就什麼話也沒有說了。
二郎回頭白了他眼,哼了哼說道:「凡是美景,我都喜歡……我說爺爺,你就別試探了,你這江山我父親才不喜歡呢,我哥也不喜歡。這些年了,我們家人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說不出的快活暢意,哪像爺爺你生就這麼困在這巴掌的地方?嘖!也只有你們才個個把它當成寶,老以為我們稀罕呢。」
二郎盯了這人眼,轉向侍衛,「這誰呀人?」語氣也很不客氣。
那笑聲如此響亮,如此暢快,如此清脆,眾人齊刷刷驚,都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巨浪掩蓋之處。
二郎明白了,他抬頭朝河的眾船看了眼后,心痒痒地說道:「他們還在等人吧?都沒有開始呢。算了,個時辰太久和*圖*書我也等不急,這樣吧,我來弄個木舟。」
望著孫兒,老皇帝邊任由宮女們披上外袍,任由護衛們在他前面遮上擋風車。他轉向二郎慈愛地說道:「孩子,這裏看洛陽,景色如何?」
可是,到了現在,不管是他,還是周圍的眾人,都已習慣了二郎這個態度……人家擺明了無欲則剛,你計較呵斥又能怎樣?再說了,老皇帝雖是不喜這個孫子與那盧長得模樣,可奈何這孩子身上有股別的孩兒沒有的靈氣和率性啊,他便像是那東升的旭日。永遠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活力和青春,這對於垂暮之年的老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光是看著他,便能讓老皇帝感到輕鬆愉悅。
就在這時,陣清亮的笑聲從浪濤傳了出來。
幾個護衛相視苦笑,人回道:「還請郎君見諒,這裏雖也是洛河,卻離碼頭甚遠,離眾人遊玩的水域也很遠。郎君如果想要的話,約個時辰才能把船弄來。」
這邊,二郎緊趕急趕,二刻鐘后也來到了洛河邊。
目送著二郎蹦跳離去的背影。臣子湊近老皇帝低聲說道:「這孩子天真率性,看來他父母不曾把他當成龍子鳳孫培養。」
侍衛還沒有回和_圖_書答,個冷笑聲已從側傳來,「這裏只有真正的丈夫才能駕駛尖刀船……某些乳臭末干之徒,跑到這裏來逞威風,到時別嚇得哭爹喊娘,屎尿齊流!」
這地方雖是荒涼,樹木倒是應有盡有。二郎和幾個侍衛三不兩下便砍了四根長得筆直的小樹。把枝葉砍掉后,二郎進了林趟,出來時,手裡已抱了捆的不知名的藤條。
二郎也不理他,他朝下面看了會後,眼眺到了洛河,當下心神動。二郎轉過頭朝著老皇帝叫道:「爺爺,我也悶了幾天了,今兒想出去玩兒。」
聽他這樣說,老皇帝聲音暗了些。他沙啞地說道:「孫兒很喜歡?」
因此,老皇帝慈愛地罵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雙腳穩穩地踩在舟排上,二郎頎長的身影隨著波濤而起伏騰躍。這時,眾快船上的世家子們也注意到了他地到來。人叫道,「咦,他不是東海王劉疆的次子劉宇么?他腳下踩的是什麼?」
那來自宮的侍衛朝著二郎恭敬地回道:「他是莫家三郎。」
「好嘞。」二郎胡亂朝著老皇帝行了禮,拔腿就跑。
于笑聲,二郎踩著他的舟排,如水神樣破浪而出。他這個破浪而出,www.hetubook.com.com那是真正的破浪——陽光下水面上,這俊秀精緻的少年,踩著他的舟排凌空而起,隨著浪濤翻滾,他身姿優美的隨之起伏,那般能置人于死地的巨浪,對他來說,竟如玩耍之物隨他駕馭。河水淋濕了他俊秀的臉,卻擋不住他暢快清亮的笑聲。
他的動作兔起鶻落,利落之極,幾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二郎已消失在滾滾浪濤。看到他箭般遠馳的身影,幾個侍衛白了臉,人叫道:「這麼簡單的木舟哪能穩當?」「天邪,這下慘了!」「二郎乃千金之軀,這般涉險可如何是好?」
洛河上,三四十條尖刀船散在河道,那尖刀船上,眾世家子的笑鬧聲隨著河風不斷傳來。
老皇帝自從權在握后,天下的人見到他,哪個不是畢恭畢敬?便說以前的劉疆吧,對上他時,也是恭敬有加。多少年了。他就沒有遇到過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二郎翻了個白眼,「不認識!」
——這刻,向自以為瀟洒的世家子們,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真如水神出世,說不出的人物俊秀,說不出的洒脫縱橫,也說不出風流……時之間,眾人竟是悵然若失。
二郎懶得理他,轉向侍衛又道:「去弄條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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