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去過。」竇軍很乾脆地說道。

隨後慕遠又說了幾個人的名字，有的是竇軍有映象的，有的則是沒有此人的記憶。

「雖然十月大，有31日，但需要排查的也就只有11、21、31這三天，範圍無疑就要窄了許多。」

辦公室里其他一些人也都驚訝地看著慕遠，包括范義通和藺晴。

竇軍道：「這……倒沒問題。不過……警官，你問這些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嗎？」

一連串的應承后，楊隊放下手機。

竇軍。

「慕中隊……」

不可否認，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人，可自己怎麼就在這案子中遇到了呢？

楊大隊立刻吩咐道。

「李兵呢？知道這人不？」

慕遠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說這人就是兇手，而是說在三年前下半年，他正巧有在浦錦縣活動的軌跡。而且，他的名字雖然很平凡，但他的姓卻很少見，在這個時間段里，在浦錦縣有活動軌跡的人，就只有這一個。」

如果名單上的九個人都是工地上的工人，那名字后的計數也就說的過去了。

楊大隊微微有些失神！

「當時你到這邊做什麼呢？」慕遠問道。

「那你還認識王天富這個人嗎？」

很快，一個電話撥了過去，在慕遠的示意下，楊隊直接將手機遞了過來。

「我是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點事情，請問是否方便呢？」慕遠認真地回答道。

而人的名字一多，從概率上來講，找出兩個名字都一樣的九人小團體的概率幾乎為零。

要找一個人的聯繫方式，對警察來說還是挺簡單的——特別是這種與案子產生關聯的人。

楊隊輕輕點頭。

「僅僅有三個人相關聯，並不能保證這三人就是那便簽紙上的人。畢竟這些名字太普通了，存在同名的可能性太大。」

楊大隊果然住了嘴。

慕遠道：「張勇，有沒有印象？」

「你是說怎麼記工對吧？」竇軍道，「就是按天計算！每天www.hetubook.com.com兩百多塊錢，有的工地多一些，有的少一些。」

「王天富？沒印象。」

「建築工！」竇軍似乎不太想提這事兒，「砌磚的。」

慕遠對此也能理解！

「喂！請問是竇軍吧？」

這也屬於基操了。

「他是做什麼的？」

「慕隊，現在我們也不能保證這便簽紙上的九個人就一定是在浦錦縣活動吧？」藺晴忍不住說道。

「那你們後面還聯繫過嗎？」慕遠連忙問道。

「當時你們做的是哪個工地？」

「應該也是在工地上的，有點模糊的映象。應該……也是磚工吧！要不是同一個工種，估計我也不會有映象。」

說完，他按下接聽鍵，將電話湊到了耳邊。

慕遠又道：「如果再結合那張醫院出具的發票單據，就可以將11月、12月排除在外，只剩下10月了。」

「三年零二個月左右，誤差在兩個月上下。」楊隊說道。

慕遠心頭一動，問道：「打工？主要是做什麼？」

在現在這種網路時代，一個人的一個不經意的舉動，都會產生許許多多的數據，個人甚至都沒有差距，他就已經成為了大數據中的一個數據項。

楊大隊正伏著身子，低頭看著辦公桌上，聽到慕遠這一生招呼，立刻回過頭來。

「你……對同一個工地的人，熟悉嗎？」

「行！」

當最後一個案子成功找出關鍵線索，並通知對應的轄區派出所，慕遠終於再次閑了下來。

「趙懷民？」竇軍愣了愣，道，「當時工地上確實有一個叫趙懷民的人。這人是個暴脾氣呢，當時包工頭欠我們的工資，他就與對方動了手，我們還報了警。雖然雙方都沒受什麼傷，但他在建築隊里也就呆不下去了。當時警察做了調解，把他的工資給結了，就讓他走了。」

楊大隊看了看這個名字……

慕遠心裏有口槽，卻不知道該怎麼吐。

「三年前，你到過浦錦縣，https://m.hetubook.com.com對吧？」

慕遠沉思片刻，忽然說道：「我來看看吧！」

楊大隊神色一喜，道：「他就是兇手？」

「工地上那麼多人，流動性又很大，怎麼可能熟悉呢。」竇軍說道，「都是為了掙錢，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時間去東家長、西家短地閑聊。」

「這個……好吧！有什麼需要問的，你儘管問。」竇軍似乎有點遲疑。

慕遠覺得這就更穩了。

但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這位竇軍也是一位老實人，他並沒有說：你怎麼證明你是警察之類的話——這樣的人很容易被騙。

他明顯愣了一下，愕然問道：「慕中隊，你……案子破了？」

等他放下手機看向慕遠時，卻見對方目光灼灼地盯著屏幕，手指輕輕地滑動著滑鼠，彷彿看入神了一般。

「慕中隊，關於屍體死亡時間，已經有結論了。」楊隊說道。

也沒問任何人，慕遠徑直走到了一件辦公室——楊大隊和剛才那位年輕民警果然都在裏面。

對於別人來講，或許需要問問楊大隊到底去了哪兒，但慕遠循著氣味就直接過去了，很方便。

慕遠做到椅子上，看著眼前熟悉的數據查詢界面，他朝著裏面輸入了一個個的名字……

楊大隊弱弱地看了他一眼：可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在猜呢？

說完，楊隊風風火火地拿起了電話，然後將相關情況進行了說明。

楊大隊臉頰的肉條件反射般地抽搐了一下，「還是慕中隊你厲害！」

破獲兩起案件並不算什麼，至少對慕遠來說是這樣的。

慕遠說道，轉頭便對楊大隊說道：「楊隊，你看能不能聯繫一下這位叫竇軍的人。」

取名為軍的人簡直不要太多，但姓竇的人就相對較少了。

楊大隊的這個問話有些模糊，可慕遠能猜到他問的是什麼。

「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慕遠認真地說道。

這也屬於正常情況，任何人突然接到警察電話hｔtｐs://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說要向其了解情況，心底都是很打鼓的。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問道：「你們那時候是怎麼計算報酬的？」

當下楊隊便告辭離開，慕遠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慕氏破案術。

慕遠笑了笑，道：「我就不去了！還有兩個案子沒破，等破了之後再去。」

楊大隊等人同樣面露欣喜……

而越是年輕人，通過大數據刻畫出的一個人就越是詳實。

慕遠沉默了。

幾分鐘后，慕遠手上的動作停下，眼中頗有幾分振奮，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道：「這個人！」

好在現在的數據研判工具確實挺豐富的，這也是大數據能運用於實戰的基本保障之一，否則就算有再多、再豐富的數據，僅靠人的眼睛、大腦，是不可能將這些數據分析出來的。

「我認識兩個張勇，你說的是哪個？」竇軍頗有些迷糊。

竇軍苦笑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打工了。」

「如果對方站在你面前，還能記得嗎？」

儘管慕遠的話里用了許多「可能」、「概率」之類的詞彙，但藺晴很清楚，慕遠所說的這種情況應該非常接近事實。

要是按工作量計算工資，那便簽紙上一排的「正」字就不好解釋了，而按天計算，這就完全說得通了。

「應該是沒這個人吧！我確實沒這個人的映象。」

慕遠道：「這個確實不一定，但我們可以先往這個方向偵查。而且，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兇手應該是本地人，而這個錢夾大概率是屬於兇手的，我們在錢夾里發現的這張便簽紙，自然也有很大可能是屬於兇手之物。按照這個思路，這些人在浦錦縣有活動軌跡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

楊隊拿起電話一看，神色頓時慎重了許多，他沒有立刻接通，而是先向慕遠說道：「慕隊，是市局刑事技術室打過來的。」

「有點事情。」雖然這樣回答，但慕遠明顯沒打算將事情告訴給對方，繼續道，「我說幾個名字和圖書，你仔細想想。」

楊隊立刻說道：「我這就聯繫醫院那邊排查的同志！」

他百無聊賴地站起身，施施然地朝外面走去。

楊大隊微張著嘴，回過神來后，訕訕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胡亂猜的。」

「死亡時間有多久了？」

不過第一時間知曉答案的他卻是坐不住了，就算慕遠不願意去，他一個人也想跟著去瞧瞧。

坐在電腦旁的那位年輕民警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屁股一挪，直接就讓開了。

「對！」慕遠彷彿說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誰能清楚的記得三年裡接觸了哪些人呢？甚至在一起待上十來天，也不見得會有深刻的記憶。

這時，慕遠盯在了最後一個名字上：「還有一個人，叫趙懷民，你認識嗎？」

慕遠頓時一愣，回頭瞅了瞅楊大隊，道：「我什麼時候說他是兇手了？」

慕遠深吸一口氣，道：「有沒有在浦錦縣這邊接觸的？叫張勇！」

這裏面唯一難的就是怎麼把這九個人關聯起來。

慕遠心裏莫名地冒出了一些荒誕的想法，不過立刻又壓了回去，畢竟這是與案偵無關的事情。

「我在兩個工地干過！」

竇軍那邊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忽然說道：「好像還真有一個。」

藺晴按照慕遠的思路好好地捋了捋，好像……是這麼回事。

聲音帶著濃濃的本地口音。

「楊大隊，有結果了嗎？」慕遠平靜地問道。

「立刻與這三人取得聯繫，當面詢問他們是否認識其他人。」

在加上三年前竇軍是在建築工地上工作，又與死者身上粘連的河沙有了關聯，自然讓慕遠覺得此「竇軍」與紙條上的竇軍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等等！」

可這張便簽紙上的九個人，除了名字，什麼都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大數據將人確定下來，誰也不敢打包票。

「喂！……嗯……好的！……好的！謝謝！」

「那如果提起名字，你能不能想起來？」慕遠再次問道，順手把www.hetubook.com.com手機開成了免提。

待那年輕刑警走後，楊大隊才略帶愁容地問道：「慕中隊，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一旦突破了一個點，找到了線索，就會如抽絲剝繭一般順利。

「估計是記不得了，我這人……對記人這種事情，確實沒天分。有時候見到一個人，轉頭就忘了長啥樣子了。」

慕遠心頭一喜，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還行吧！」慕遠笑了笑，「那三個人聯繫上了嗎？」

楊大隊說的也沒錯，通過這些人獲取的信息，確實不具有太高的參考價值。

慕遠喃喃說道：「這麼說來，我們需要排查的，最多也就是三年到三年半這段時間的數據了。」

就剛才說的那些名字，至少有一半被竇軍確認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那位年輕刑警立刻按照楊大隊的吩咐下去忙活去了。

人的記憶畢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的名字都記住。

楊大隊苦笑一聲，道：「這三人倒是都聯繫上了，但三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很緊密，要不是我們提醒，相互之間都不太記得名字了。他們對其他六個名字，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知道的也有可能是重名之人，不知道的也有可能是時間久了搞忘了，所以，不具有參考價值。」

「好的。」竇軍說道。

三年，確實容易磨滅很多東西。

「嗯，我是竇軍。你誰啊？」

就在慕遠猶豫著是否要再喝一瓶思維風暴藥劑提提神的時候，楊大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楊大隊瞅了瞅慕遠，感情自己問了半天，對方就說了一句廢話。

「沒印象？是沒有這個人，還是記不起來了？」慕遠問到。

「我們也去聽聽吧。」楊大隊忽然說道。

「我認識三個李兵……你問的是工地對吧？當時工地上確實有一個人叫李兵，我映象比較深，因為他長得太文靜了，像個女的，所以就特別留意了一下。」

也幸好那張紙上有九個名字，要是只有一人，還是這種大眾化的名字，警方直接就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