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章 煙雨樓

如果青木老祖死了,那就再無用三屍丹控制池晚凝的必要,考慮到池晚凝的價值,到的確可能為她解毒。
池晚凝醒悟什麼,氣憤站起:「所以你終究是什麼方法都沒有,只是紅口白牙,信口胡說,對嗎?」
她坐在地上,低思喃喃:「我出身大家,父親是當地大豪,母親卻只是個小妾。我七歲那年,母親死了,是母親當時的丫鬟鈴姐一直在照顧我,我也只將她視為我唯一的親人。這些年來,煙雨樓囚禁我家人,其他人,我是不在意的,只是鈴姐,我放她不下。」
只是她沒想到,就連自己那唯一想到的抗毒之法,都會被對方知曉。
池晚凝心中凄涼。
是啊,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正欲出手,那聲音卻道:「我知你的實力,此陣困不住你,但你破陣需時,這時間已足夠我離開。」
那也是池晚凝唯一想到的方法,只是難度太大,成事幾率太低。
寧夜已道:「其實辦法還是有的。」
青木老祖留給她的時間不多,還有五年。
「多大希望?」
通過這種手段,池晚凝有希望逃脫。
通過此物,再加崑崙鏡推演以及一些和圖書簡單推理,寧夜輕鬆便將池晚凝的情況猜了個大概。
「那你可曾放棄?」寧夜問。
聽到這話,池晚凝哼道:「我服了煙雨樓的三屍丹,三屍在身,行動不受自主。又被老祖強逼,修行太清神水訣,除非大成,否則一段時間內無純陰元水滋補,必然枯竭而死。雙煞在身,縱逃到天涯海角也是無用。你又有何能可以幫我?」
池晚凝怔怔抬首,好一張花容月貌,卻是淚滿雙頰:「你能殺死青木老祖?」
池晚凝曲意逢迎,交好眾人,就是想尋找一個願意為自己獻身之人——血神咒到是沒限定男女。
不,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那聲音已繼續道:「這其實還不算什麼,真正重要的是,你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成為青木老祖的弟子,本以為可以平步青雲,卻不料發現,青木老祖的真實目的竟然是要利用你的水靈之體,引為爐鼎,以水升木,衝擊涅槃之境。」
「太多了,比如你身為一代嬌女,卻是煙雨樓的細作。」
「難道你就敢表露身份嗎?」寧夜反問。
放棄?
她拿什麼自救?
這刻聽到血神咒之名,和*圖*書池晚凝突然醒悟:「你是寧夜?」
「那如果青木老祖死了呢?」寧夜反問。
然而別人覬覦她的美,是為了佔有,可不是為了獻身。
寧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或者換一種方式,若是你自身實力突飛猛進,地位再高,讓煙雨樓覺得你的價值比一個強行控制的青木老祖更高,可願為你解毒?」
無論是青木老祖還是煙雨樓,都沒有告訴池晚凝他們的真實目的,只是以謊言搪塞,但池晚凝冰雪聰明,卻終究還是察覺了。知道真相的一刻,池晚凝幾乎要崩潰了。
「那你也最好想清楚,是你有求於我,不是我有求於你。」
寧夜卻不為所動:「你那手段,莫要對我使用。我雖不喜見女人哭,卻也不至於在這般情況下,被你一哭之下,便軟了心腸。我可以幫你解決問題,而你,也只需按我之意行事即可。」
身後的房門已然消失,唯有那片光影籠罩著池晚凝,照得她玉容生輝,卻也因此更加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不滿的表情。
「你如約而來,也不是為了戰。」
池晚凝大駭:「你怎麼知道的?」
寧夜:「你只需要和-圖-書知道,天大地大,這世間你卻無可依靠,唯一能幫助你的,就是我了。」
池晚凝手一滯:「你約我來,就是為了逃的?」
池晚凝冷笑:「你在胡說什麼,毒是他們下的,他們又怎麼可能為我解毒?」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尋找自救之道,奈何老祖的手筆,又豈是她能解決的?至於那三屍丹就更別提了,可是連老祖都無法抗禦之天下奇葯。
坐在船艙角落裡,寧夜看著她,輕嘆口氣:「這到也還罷了。最可怕的還是,當你把這件事告訴煙雨樓后,煙雨樓非但不打算解救你,反而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竟然試圖藉此機會控制青木老祖,為此不惜犧牲你,給你服用了三屍丹。」
池晚凝聞言驚喜:「你能解三屍之毒?」
池晚凝輕搖螓首:「我又怎會跟他們說哪些人對我更重要。」
聽到這話,池晚凝心頭一時茫然。
自救?
卻是自己承認了。
寧夜已道:「你沒有放棄,若你放棄了,你也不會去尋那血神咒了,對嗎?」
池晚凝哼道:「我不和藏頭露尾之人說話。」
池晚凝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和_圖_書?」
池晚凝花容色變,身體劇顫。
池晚凝一呆。
「就憑你?一個藏頭露面不敢現行的傢伙?」池晚凝恨道。
咣當一聲,碧波劍落下:「你……你怎麼知道的?」
「也就是說,只要救了那個鈴姐,就沒事了,是嗎?煙雨樓可知此事?」
血神咒需要對方自願方可行之,僅此一項就難住池晚凝,更別說施法過程兇險無比。
血神咒是一種換血功法,可將自己與一個指定之人的鮮血調換,將自己的毒全部轉移給別人。
寧夜回答:「我解不了,但是煙雨樓可以解。」
「客人來了,主人卻不現身相見,這不是待客之道吧?」池晚凝問。
寧夜悠然道:「若你肯配合,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心頭一時茫然,竟是坐地輕聲哭泣起來,真正是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池晚凝怒極反笑:「我求你?我有什麼需要求你的?」
「什麼辦法?」池晚凝急忙問。
「你以為我不能?」池晚凝柳眉倒豎,手中已現碧波劍。
「果然是這樣。那如果你的毒解了,你可還會為了家人,繼續為他們賣命?」
她怎會願意放棄?
一個聲音便響起:「你若和圖書能找到我,大可來找。若不能,便安心聽我說。」
池晚凝再滯。
「若非如此,我早就使用了。」池晚凝悲愴道。
「總比血神咒大些。」
「他們挾了我的家人,我若出賣,家人死,我也死,我若不出賣,那至少死的只是我。」
天下覬覦她美色之人眾多,痴狂之人也多,願意獻身的卻是寥寥。
「也就是說,只要我為你解了三屍之毒,救走那個鈴姐,你便恢復自由了?」
房間里燃著三十六支燭火,以天罡之位分佈,又有七十二面鏡子,以七十二地支分佈,看似燈火通明,光怪陸離,實則卻是一座玄奧法陣,身處陣中,四處光影陸離,竟不知身在何處。
「在回答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煙雨樓如此對你,你為何不出賣他們?」
池晚凝尋到如今,也未見一個。
當日那假山之中,所藏之物就是血神咒。
五年之內,怎麼可能做到讓煙雨樓覺得她比青木老祖更重要的地步?
寧夜一笑:「你不用猜,無論中與否,都無意義。血神咒太過兇險,有諸多弊端,即便成功也未必瞞得過煙雨樓和青木老祖。」
可是青木老祖是無垢大能,怎麼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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